“人一旦伤得深切,便会毫不犹豫的刺伤别人用以保护自己。可是,她却永远不懂!”他又启唇。
母妃,永远都不会利用有利的条件来保护自己,更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可是,终究却树立了太多的敌人。
由此,他就更懂得保护自己。
可是,终究却还是受伤了!
“王爷就是这样吗?因为受伤了,所以才要不遗余力的伤害别人?”央蔷开始同情他。他对口中的母妃该是感情深到极致吧?一个残忍如斯的男人,也有他的致命弱点。
“哈哈!”帐中沉默了许久,突地传出一串笑声,却是凄凉而苦寂,“我若真是如此,又怎会让人所伤!”
他揪着胸口,看模样是疼痛难当。
“还很痛吗?”她莫名的有些关切。她告诉自己,这是一种,怜悯。是的,只是可怜他罢了!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是这样吧!
凉宫绝却不再吭声,只是隔着纱帐静静的注视着她。一瞬间,仿似有些沉沦在她娇软的关切声里。
缄默了良久,脑中却突地冒出她初始的话。
“本来你自己的命自己不在乎,别人也懒得去在乎,只是,你的命关乎了太多人,才会有这么多人来一再的劝你!”
“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我还死不了!”他蹙眉,嘲讽般的轻哼,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谁会真正在乎、关切他?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恨他入骨的女子?
央蔷一愣,有些憋屈。好好的关心,倒被他不屑了!
刚要说些什么,便听殿外传来总管公公的声音:“二殿下,太后来探望您了!”
凉宫绝还未回话,“吱嘎”木质磨动的声响传来,寝屋门陡然大开。
屋外残阳的光线投射进屋内,萧条的光自太后面颊上缓缓移过,将本是一脸苍白的她,衬得更加虚弱了。
“奴婢给太后请安!”央蔷恭谨的跪身请安,凉宫绝依然静躺着不动。
太后身子上绝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一旁撑住她的小太监手臂上,步伐有些虚浮。
“扶哀家去那边坐着!”她顺手指着床沿,坐稳才瞥眼看央蔷,无力的摆手道:“你们一起退下去!”
“是!”央蔷应一声,跟着那小太监一起退出了寝屋。
出了门,她的心绪却一直绕着凉宫绝凄沧的话语和破碎的神情,忍不住让她有些莫名的哀愁,沉重得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身体怎么样了?”太后撩开纱帐,微查看了下他的伤势。
“死不了!”凉宫绝冷然颦眉,没有半点身为后辈的恭谨样子,“倒是你,体内的毒素清得怎么样了?”
“‘清风皓月’相遇,是无药可解的,只能用内功……抑制住!”她吐气有些艰难,“你和彻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语,凉宫绝缄默了很久,神情有些痛楚。
“彻的伤,是我造成的。而我的,则是末造成!”
太后讶然,“按常理,你怎么可能会伤得了彻?而且,末为什么要伤你?”
“皇上显然没有闪躲之意,至于末……”他迟疑了下,“终是因为我伤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