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勇彪带着他的打劫人马回来了。韦勇彪是韦勇达的堂弟,与韦勇达一块逃窜出来的,武艺也很高明。昨天早上王长虹将消息一带回来,他就坐不住了。立即自告奋勇下山去,立下第一功。这一次下山去,不但将温家的那个粮仓给搬了个空,更是顺路又带了许多想上山的人回来。他正高兴着呢,在厅堂里,嗓门老大。
王长虹也走过来了,听着,眉头已经拧在了一块;孟丽君看着他与韦勇达,不说话,只微笑。她倒要看看韦勇达如何看待这一件事情。
韦勇达的脸色已经变地铁青;挥手,让身边的士兵全部退下;孟丽君也要退下,却听见韦勇达出言挽留:“郦公子,您留着罢,不碍的。”
孟丽君忍不住微微一笑。这韦勇达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原来也有些心计呀。她是要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毕竟,在她眼睛里,我可是皇孙殿下的心腹。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也等于在皇孙殿下表明自己的清白了——不过,她似乎将我的地位看得太重了。
韦勇达皱眉看着自己的堂弟:“你为什么还要收罗人马上山来?我事先,可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
“多手一些人马上山不好么?”韦勇彪倒是一脸的诧异,“人马越多,我们正式投降的时候皇孙殿下才能够上殿下的眼!人马太少,殿下怎么会瞧得起你?”
“糊涂!”韦勇达是真的生气了,嗓门也高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是拿自己的兵力去威胁皇孙殿下么?皇孙殿下需要的,不是我们的兵力,而是我们的诚意!这时候了还收罗人马上山,你难道是准备撕毁与皇孙殿下的协议么?你难道准备在这山上过一辈子?”
韦勇彪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他是被这个堂姐给责骂惯了。
韦勇达顿了一顿,继续说话:“殿下无意与我们真正交战,那是我们的幸运。我们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而现在,你这么一个无意的举动,很可能会引起殿下的误会,很可能就耽误了我们这几万人马的前程……你做事太欠思考了。”说到后面,将声音缓和了下来。
韦勇彪抬起眼睛来:“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呀……再说,人家牵着你的马头要上山,你忍地住不带他上来么?”
“也罢。”韦勇达叹了一口气,眼睛转向孟丽君,“倒叫郦先生笑话了。郦先生以为,这事情该如何处置?”
这是将球踢给郦君玉了。韦勇达自己去处罚韦勇彪,那是有些心疼的,到底是自己患难与共的堂弟,实在下不了手。而且下手狠了,自己心疼不说,堂弟也很容易心生怨怼之意,因为这到底不是什么违背军法的大事;下手轻了,却难以在郦君玉面前——也就是在殿下面前交代过去。
将球踢给孟丽君,由郦君玉来处置,那又有些不同。首先,显示出来的是对殿下的诚意。我连自己犯了小错误的堂弟就交给殿下处置了,这诚意还不够?其次是下手的轻重问题。我将自己的弟弟交给你郦君玉处置,那是对你的尊重。你总要看在我面子上,从轻发落吧!难道还真的下重手不成?你下重手,不怕我与你翻脸?毕竟,我还没有真正投靠;你还在我手上做人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