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风去军营了,这岂不是我逃跑的最好机会,可是,我若走了,他们怎么办?我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兴许,我更想去军营看看他,可是,我还有那么多衣服要洗。我看着这堆衣服发呆。
这时,有一个侍卫走过来,对我说:“惜雪公主,府外准备好了马车,请公主跟我走一趟。”
我说:“去哪里。”
他说:“将军吩咐,请惜雪公主去军营。”
出了府邸,我才看到,这并不是将军府,而是安定王府。那不是曾经安定王爷,当今皇上的府邸,为何安如风会住在此处,难道是皇上因他有功,将府邸赐给了他?来不及多想,我已经上了马车。
西凌国的军营:
侍卫带我来到了安如风的身边。
安如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军营吗?因为你太不听话了。”
我说:“你想让我看什么。”
他指着前面的士兵说:“看到了吗,我的军营里不需要废物。”
我看到一些受伤的士兵躺在一块木板上被人抬出去了。我说:“你要把他们带哪去。”
他说:“死人是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去处。”
我说:“他们都是你的部下。”
安如风说:“他们受了重伤。”
我说:“可以叫太医为他们医治。”
他说:“我已经给了他们五天的休养时间。既然不能痊愈,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他们的亲人不会同意的。”
安如风说:“他们会乐意我这么做,他们的家眷也会同意的。我早已命人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了安置费,他们会很富足。”
我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会遭报应的。”
他说:“有你陪着。”
我看着安如风这样轻贱人命,对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们。”
安如风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我说:“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他们求情的。”
他命人搬来一些刑具,对我说:“我们的惩罚制度中,有鞭刑,绞刑,绞刑包括断手断腿等身体。我想,如果你割去鼻子,我一定不会再怜香惜玉。”
我听得胆战心惊,“你要割我的鼻子。”
他说:“你有选择的权力,如果割去鼻子,我就放了他们。”
我犹豫了一下,对上他的眸子,“好。”
安如风说:“你真的愿意,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怜惜你,也不会再有人爱你。”
我说:“你可以不割我的鼻子,放了他们。”
他说:“来人。”
“将军。”
“把她绑在架上,割了她的鼻子。”
“是!”
当刑具放在我鼻子上的时候,我本就害怕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安如风说:“害怕了。”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有些委屈,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随着安如风说:“行刑!”我闭上眼睛,并没有如期的疼痛。
我睁开眼睛,鼻子上的刑具已经拿走了。
安如风说:“若真割了你的鼻子,怎么还能将你献给皇上?”
我一惊,却也不说话。他似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你没有听错,我要将你献给皇上。”
我还是逃脱不了命运,轻轻的对他说:“你不怕我再死一次?”
他说:“你会吗?你若是嫁给皇上,不仅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会放了苏念宇一行人。”
我说:“我若得到皇上的宠爱,你也可以高升一步。
他嘴角一扬,说:“随你怎么想。”
安定王府:
我说:“师兄,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清风谷的日子。”
安如风说:“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我说:“不想忘记,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他说:“那就记着。”
我说:“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沉默了一会后,他说:“两日后,皇上大婚。”
我说:“紫陌公主,会来吗?”
他说:“会的。”
我没有再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出来,我突然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喘不过起来。安如风见我这样,只说了句,“皇上会宠你的”。就离开了。
西凌国皇宫:
夏怜冰:“皇上,臣妾知道没有资格求你,可是,皇妹与苏将军两情相悦,你不能拆散他们。”
皇上:“好个两情相悦,朕就要让你看看,朕是怎么拆散他们的。”
夏怜冰:“皇上,雪儿从小就吃了很多苦,请皇上放了她。”
皇上:“朕比你更了解她。”
沉默了一会,夏怜冰说:“皇上是真心想娶夏惜雪。”
皇上说:“朕只想娶她,是你破坏了朕的计划,本该处死。”
两日后:
我从安定王府嫁进了西凌国皇宫,我被封为惜妃。
狱中:
狱卒对苏念宇说:“今日皇上大婚,普天同庆,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一套衣服。”
苏念宇说:“那是你们西凌国的事,与我何干。”
狱卒说:“皇上娶的,是你们东夏国的惜雪公主。”
苏念宇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狱卒接着说:“马上就要举行册妃大典了。”
这是紫陌公主第一次去看夏少辰,也是一年后他们再次重逢,只是寥寥数语,以显示出他们的生疏。
紫陌公主:“少辰,你还好吗?”
夏少辰:“我好不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紫陌公主:“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换做是你,国仇家恨,你会怎么选择。不过,你只要再忍耐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夏少辰:“紫陌,惜雪怎样了。”
紫陌公主:“她很好,她已经是惜妃娘娘,是我的皇嫂。”
(夏少辰难以置信)
紫陌公主:“皇兄会好好待她的。”
夏少辰:“我不信,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紫陌,能不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了我。”
紫陌公主:“你是要去阻止惜雪公主,来不及了。少辰,上次我可以放了你,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走。”
虽说举行册妃大典,可我连皇上的面也没见着,就进了皇上所赐的宫殿——念惜阁。
我想着那次在东夏国与定远王爷成亲,虽然一切都只不过是计中计,却也有很大的不同,至少,结婚大典的礼节都在,而不是现在的空有虚名。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温庭筠《更漏子》
“一入宫门深四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以后,怕是没有安稳日子了。安如风,你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狠心,为了权力,真的什么都可以抛却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也许是在等皇上,也许是在等安如风,也许,是在等奇迹。
两天前,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茶饭不思,今日,也没有吃东西,早已饿了,看着桌上的菜,想着:先吃一些,应该没关系,何况,这些菜原本就是给我吃了,我只是提前吃而已。我刚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津津有味的嚼着,“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来人一定是皇上,想到这里,我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