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悬在幽崖身边的商见状一剑刺进了白袍人的胸膛,只听幽崖一声咆哮“不,不要。”猛地推开了商,不顾自己的伤痛,旋转着接住了受伤的白袍人。
“想不到陛下如此狠心、、、、、”白袍人,面无血色的就像个疲惫的孩童躺在幽崖的怀里,轻轻一笑说道。
幽崖看着涯纪白色的袍子上往外涌动的大片淋漓的鲜血,面色紧张,他脸上的鲜血顺着自己的衣裳砸在涯纪的白色的袍子上,幽崖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涯纪的血。
“不是的,涯纪公子,这些都是误会。陛下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定要坚持住啊,涯纪公子。”幽崖看着面露嘲笑之色的涯纪说道。
涯纪轻轻的笑了笑,眼角迅速的滑下一滴眼泪。
商则重重的摔在地上,宫、角、羽则从半空中下来,围住了涯纪和幽崖。
这时,只见欧阳玉和宇文洛司从马上下来,后面跟了风、雨、雷、电在内的几十个人出现在不远处。
身后跟着的一干人手中除了刀剑兵器皆高举着火把,把这原本空旷贫瘠的土地照的灯火通明。
涯纪在这一片火光中看到了绝望处死亡的光芒。看到了通往冥界的路上照耀的火光。
“还不快把夜闯欧阳府、目无王法的叛逆贼子给我拿下。”只听欧阳玉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大声的说道。
而站在一边的宇文洛司则显得比欧阳玉淡定的多,就是在这种时候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永恒不变的迷人微笑。依然是风情万种的陪在欧阳玉的身边。
“涯纪,别担心。幽崖一定会带您走的、、、、、、”幽崖看见宇文洛司带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从身上撕了一大块布蒙在自己的脸上,对着怀里的涯纪道。
而涯纪则淡定的摇摇头,看着幽崖,眼泪还是不住的往下掉,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绝望之光让幽崖觉得特别的心疼,他从来没有见过涯纪的眼神中现出这样的光。
他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高高在上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就连西门浅夏也总是一味的纵容着他。而他今日就像是被打败的狮子,只剩下华丽的皮毛,至于往日的自尊和高傲全都荡然无存。
涯纪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见幽崖趁众人不注意的间隙怀抱着涯纪向空中飞去,不知道是他的鲜血还是涯纪的鲜血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幽崖感觉到自己被狠狠的一推,已经身不由己的向远处滑去,而涯纪则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往下坠落,一直往下滑落。
“公子,公子、、、、、”幽崖看着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涯纪嘴角挂着残存的鲜血,心就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下似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讪讪的离去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西门浅夏,现在能救涯纪的也只有西门浅夏一个人了。
而远在觞国皇宫,呆在听雨轩的西门浅夏哪里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如此的浩劫。
所有人都渐渐的陷在这无形的魔杖里,你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更深。
欧阳府。弱水轩。
已是夜半时分的弱水轩却是灯火通亮,躺在床上的君瑶辗转反侧,她越发的不安,莫名其妙的,隐隐约约她总会觉得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但她又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要发生什么。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用担心的,宫等不是已经去追查了吗?小姐今日累了一天,还是休息吧。”躺在君瑶身侧的枫宇看着一直不住翻来覆去的君瑶道。
一阵火辣辣的难受感觉从心底一直传到君瑶的脸上,她起身坐起来,道:“枫宇,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说着,君瑶从床榻上走下来,枫宇连忙跟着起床拿了件狐狸皮的披风搭在君瑶的肩膀上。君瑶往前一走,披风就从君瑶的纤瘦的身体上掉了下来。
“小姐、、、、、”枫宇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狐狸皮披风的时候,摆在房里架子上的红烛滴出来的烛油恰好滴在了君瑶的手上。
寂静的弱水轩,突然传来君瑶凄厉的尖叫声,仿佛就像是绝望的叹息。
枫宇听到君瑶惊慌的叫声,抬头看到君瑶的手腕上被烛油烫伤的通红的一大块,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
这时只听屋外混乱的动静,脚步声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鼓声自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一种愈发不安的感觉在君瑶的心上无限的放大。
只见三四个同样装扮的丫鬟走了进来,面露喜色,皆气喘吁吁,显然这些个丫头一路奔跑而来。
“小姐,小姐、、、、、、”其中一个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枫宇看到君瑶面露焦急之色,又看到君瑶手上的伤口,也着急了,对着那丫鬟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这样子大惊小怪的,还不快说。”
“老爷,夫人已经抓住了那个夜闯欧阳府的人,就在前厅。”
“老爷,夫人?”君瑶喃喃自语道,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传来的撕裂的声音,就向外走去。
当她踏出弱水轩的时候,身体不住的颤栗的一下,七月的夜,露水甚重,她觉得真的有点凉。
枫宇带着一干小丫头亦跟了出来,枫宇在后面叫道:“小姐,穿件衣服也过去不妨啊。更何况如今您手上还有伤、、、、、”
君瑶哪里听得见,只一味的往前走。
欧阳府。前厅。
当君瑶看到前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时候,当她看到在前厅的空地上众人围着一个身上满是鲜血的白衣男子站成一圈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
那白衣男子低着头,被稠密的下垂的头发遮住了脸。胸前的血迹、伤口触目惊心。
君瑶行至欧阳玉和宇文洛司面前作揖道:“听闻父亲、父亲捉住了夜闯欧阳府的贼,君瑶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宇文洛司看见君瑶走了过来,又看了看涯纪,脸上闪过疏忽的不悦。
站在众人中间的欧阳玉道:“瑶儿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父亲一定会把此人交给官府,免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君瑶轻轻的一笑,道:“瑶儿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一直都淡定自若的宇文洛司瞥见急匆匆敢来的枫宇,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小姐穿上衣服。如今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这样凉的夜小姐只穿了睡袍你们也、、、、、、还不带小姐回去、、、、、”
听到宇文洛司如此急匆匆的想赶自己走,心中更觉蹊跷。
君瑶就像是没听见宇文洛司的话似的,说道:“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宫等人把白袍人的身子扶正,把他凌乱的头发捋在脑后,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的时候,君瑶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涯纪,涯纪公子。不可能、、、、、、母亲,父亲。你们肯定找错人了,不可能是他的、、、、、”君瑶扑到涯纪身边,推开架着涯纪的侍卫,把此刻已经虚弱无力的涯纪揽在自己的怀里,此刻的她就像是失去了理智雌狮冲着欧阳玉和宇文洛司大喊大叫。
“抓错?这可是你母亲、父亲以及欧阳府的侍卫们紧紧追了一个时辰追到的罪人,如今就凭你一句话怎么晓得是抓错了呢?如今你宁可怜悯一个仅仅见了几面的人,都不愿相信你的父母吗?”宇文洛司面露严厉之色轻轻的一笑,对上君瑶慌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