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门浅夏就像是读懂了陆思空的思想似的,道:“依你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地位、、、、、、”
陆思空吓的一身冷汗,无论是太后还是西门浅夏他都开罪不起。
但是,现在说与不说都不得好死。说了,太后一定会记恨于心;如果不说,西门浅夏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看到陆思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道:“你尽管大胆的说,有朕在,你就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对朕的首席总管怎么样的?”
听到西门浅夏如此说,陆思空才说出了这些天来太后命人来和自己派遣在听雨轩的人作对的相关事宜。
西门浅夏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此刻真实的想法。
陆思空看着这个样子的西门浅夏,变得更加的害怕。
但是西门浅夏只说了一句:“遣人打扫好这里的一切,不准再那样对她。”
然后就向着听雨轩主殿堂紧闭的大门走去。
推开大门,原本奢华无比的殿室此刻变得是那样的冷清。
此刻从内室出来的子思恰好看见满脸悲伤的西门浅夏,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情人般那样的激动,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西门浅夏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听雨轩半步了。
子思受宠若惊般的跪下作揖道:“奴婢参拜皇上。”
而西门浅夏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一招手示意子思下去,因为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情和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自己一步一步走进那些无数个日夜缠绵、如胶似漆的内帏。
南宫子美一袭并不华丽的玫瑰羊肠裙,不施脂粉,素颜朝天的呆坐在书案之前,西门浅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素颜的南宫子美。
南宫子美从来都是那样妖冶妩媚的女子,她素来都是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粉底、精致的妆容、完美的发髻、贵重的饰品、奢华的玫瑰色衣裳之下的。她是所有男子心目中的狐仙,是女人心中魅惑男人的妖姬。是几乎所有男子都想拥有的漂亮尤物。
而今日她乌黑发亮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垂在她的脑后,发上没有任何的发簪。以前总是染着精致的玫瑰色丹寇的水葱似的修长的指甲今日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的小脸此刻不施粉黛,素颜朝天。那让西门浅夏日夜沦陷的凤凰般鲜亮的嘴唇此刻也是那样的自然,甚至有点儿苍白。
她总是挂着妩媚的笑和魅惑的脸此刻溢满了愁容和忧郁。她的纤细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早已游离于三界之外,压根儿就不在书上。
这样清亮而淡雅的形象是南宫子美从来都没有展现过的。倒是给西门浅夏一种新鲜的感觉,蓦地让西门浅夏想到了君瑶。她这样卸下厚厚的妆容做自己忧郁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君瑶。
但是西门浅夏疏忽就又难过了,这真的不是南宫子美,不是她的风格,当一个女子不想做自己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或者心如死灰,她又怎么会不做那样飞扬拨扈的高傲的自己呢?她不是君瑶,这种风格真的不适合她。
以前那样深爱着南宫子美的时候,千万次的想要她变得不再那么妖冶,但是现在她真的变得不再那样猖獗的时候,才发现当初自己真的错了。因为这样的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他正想开口说话,没想到是背对着他的南宫子美先开口道:“臣妾以为皇上您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听雨轩半步了。”
听到南宫子美这样说,倒让西门浅夏觉得那些藏在肚子里好多的话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原来你早已晓得朕来了。”
西门浅夏称呼她用的是“你”,而不再是“爱妃”,可见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了,南宫子美一阵心痛。
“皇上您可是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那个妖孽到底还是成为了皇上的女子,而且还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西门浅夏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南宫子美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其实皇上是最了解我的,不是吗?我想的是什么,皇上也是最清楚的。吴嘉敛凭什么一进宫就被封为皇后,就连那个妖孽欧阳君瑶现在也成为了凌驾于臣妾之上的贵妃。而臣妾跟随皇上您近十年,一直谨慎的陪伴在皇上的左右,到头来到底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新婚那夜,朕就告诉过你。朕爱你与你的身份无关,朕爱你就是爱你,先前你不是皇后,可是你的威望不是依然比吴皇后的要高得多吗?何必去在乎再也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你就是执迷不悟。你口口声声说爱朕,朕现在才知晓你爱的不是朕,而是你自己,是皇后的位置。就算随便什么人当皇帝而我不是朕,你依旧会活的很好,因为你始终都在追逐着虚荣。而朕爱的不是雨妃而是你南宫子美、、、、、、”
西门浅夏的脸上写满了对南宫子美的失望以及难以名状的忧伤。
“朕不是没有想过要你但朕的皇后。只是你太功利,太急于求成,一劳永逸。你当不了皇后只能是你的性格使然,而朕永远都爱你、、、、、、”
他顿了顿,看着南宫子美挂满泪痕的忧伤错愕的脸,接着说道:“就算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差点儿害死瑶儿,给她喂食那样不堪的药物,朕还是那么的爱你。朕晓得你恨朕,但是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在一起。对,为了瑶儿的生命,朕冒着天下大不讳的罪名和她结合。”
听了西门浅夏的话,南宫子美听了,道:“那皇上的意思是、、、、、、完全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才和她发生关系而不是因为爱?”
“不、、、、、你错了。朕很爱她很爱很爱她。”
“有多爱?”南宫子美脸愈发显得苍白。
“比爱任何人都爱她。”
“子美,你为什么那么糊涂,为什么要去伤害瑶儿。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动摇在宫中的地位在朕心目中的位置。除非是你自己。”
看到西门浅夏在这个时候依然爱着自己,南宫子美晓得只要有一线机会就得抓住。
她跪下来,紧紧的抱住西门浅夏穿着华丽的靴子的小腿。
道:“皇上,皇上,臣妾和您还会从新开始嘛。其实臣妾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可以和皇上您长相厮守。而您看在臣妾和您恩爱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了臣妾吧。以前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在宫中仰仗着皇上您的宠爱胡作非为,也不该伤害贵妃娘娘。但是臣妾有臣妾的苦衷啊皇上。”
西门浅夏听了,觉得甚是蹊跷。就算皇甫锦敏平日里再看不惯南宫子美,也不至于要她性命。况且南宫子美虽然盛气凌人,但却是个思想不成熟办事不经过大脑的粗线条的女子。
但是南宫子美也晓得在这种境遇之下要想保住性命就不能得罪皇甫锦敏,否则自己会死的很惨。所以就算自己的内心很委屈,也什么都不敢说。
西门浅夏听了,拉她起来,为她撩了撩耳边散乱的鬓发。但是就算西门浅夏依然是爱她的,但是她犯下的错就是错了,他不想包庇任何人。道:“你安心在听雨轩静养。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再敢伤害你。至于在这段时日里受过的苦,朕自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看着西门浅夏绝尘而去的背影,无助的趴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晕开了一个复杂而绚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