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观点跟任越总结的一些想法是一致的,这也是任越始终不给产品起外国名字的主要原因,他想好了,这款品牌不管到那个国家参加展览,你在包装上永远看不到一个英文字母,上面只有汉字。他不会迁就外国人,更不会因为你们看不懂我就弄个洋文上去,我就要告诉你们!我的品牌很自信,你们要来适应我。‘红颜’是公司产品的唯一品牌,没有简写,只有两个汉字。
仅仅靠一个大师并不能撑起一个品牌所有的设计,任越不但组建了专业的设计团队,而且还利用网络广泛征集设计图案!一个月的时间竟然收到PS爱好者十几万投稿,有的甚至一个人投稿十几副作品。设计团队从中挑选出三十几个相当有水平的设计,然后进行细节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任越在越南订购了一批貂皮,没想到那个经销商为了省两万块钱的关税,竟然打起了走私的注意,他想通过当地老乡把这批东西运到国内,天晓得怎么就那么点背,两个人被边防武警给逮了个正着,竟然给安了个罪名‘走私珍惜动物’,这个帽子大了,如果坐实的话,少说要判个几年。当地边防为了核实情况,专门给任越广州的公司打了电话,让公司相关负责任来这里一趟。
这批貂皮也不是广州的公司用,任越是准备把它们送到杭州的皮具公司,先安排设计的款式生产出一批样品,然后不断改进用的,现在出了这档事情,任越痛苦的只挠头。让韩怡琳过去也不合适,只好自己亲自去跑一趟了。更要命的,出事的地方竟然是个偏远山区,飞机到不了,要坐火车、然后坐那种穿梭于乡间的公交客车,这次任越是真颠簸的蛋疼了。
这件走私案金额不大,一两万块钱的关税算不了什么,何况对方只是初犯,又是越南人。边防武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罚几个钱了事。任越这个冤大头跑那么远的路只是为了证明人家不是走私野生动物,怎么着也觉得亏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国内订购貂皮呢。虽然说贵上一些,但还不至于用自己宝贵的时间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国内接头的老乡还算客气,殷勤地接待了他,在镇上最好的一家饭店请他吃了顿饭,据说这些菜里的肉都是野生动物的,反正任越没吃出好吃来,马马虎虎吧。
晚上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档次就不用说了,一个普通的山间小镇能有什么好服务。累了一天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起身一看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娘们,长相很普通,穿着很朴素,任越还没说话,她就钻了进来。
“奴撒哦拉,不牛一起古拉。”女人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男人一句也没听懂,只能皱眉道:“你找谁?”
女人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任越的脸,随即一副激动的表情,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便宜、搞不?”
“搞什么搞?你怎么进来的?”任越本想把她撵出去,只是看这个女人似乎很穷的样子,没忍心。
女人却不客气,‘刷’的一下拉开自己的上衣,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两个已经下垂的咪咪在哪儿不断的晃动,可惜!这些对任越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反而有些反感。
“你赶紧出去吧,不然我喊人了,快走!”这样的货色还敢在自己面前脱光,想让我把刚才吃的饭全吐了啊。
“五十……三十……!”女人伸出的手指收回去两个,意思是说三十块钱一炮。
如果是三千块钱一晚上的美女,或许还有兴趣看两眼,你这种货色,别说给我三十我也不想看。任越有点着急了,用力抓住女人的胳膊,想了想她的衣服还没穿上,又把手松开呵斥道:“赶紧走吧,别让我生气。”
妓女也是人,任越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歧视她,每个出来卖的女人都有其特定的原因,他不想用暴力手段,只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女人还是不肯走,把衣服穿上以后唯唯诺诺地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走人。
男人急了,拉开房门喊了一声:“老板,来一下。”
这家小宾馆是个二层小楼,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老板从下面跑了上来,一进房间就看到那个女人很委屈地站在那儿。无奈地摇摇头,说了几句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去竟然还不肯走,而是很可怜滴看着任越,希望他也能给点。
“唉……!兄弟,对不住拉,这个女人是黑户,她是越南人,前几年通过那些所谓的婚介所嫁到了山沟里,她老公几年前因为贩毒被枪毙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而且都没户口,国内不承认、越南也回不去了,只能出来卖。两年前她长的还算漂亮,收入倒是不少,这才两年的时间,都成了这个样子。你没看出来吧,她今年才27岁,长的跟三十六七一样,说来很可怜的。我拿她也没办法,反正她想在这里卖,我不阻止就算够意思了。现在几乎没人要她了,每天晚上都是赖在客人房间里不走,好心的给了十块八块,脾气不好的还会打一顿。我也头疼,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跑到咱们这儿来,没户口,不会中国话,找个杂工都没人要。”
任越听了以后再次抬头看了看哪个女人,嘴唇有些发紫,神色紧张但又倔强,手里攥着刚才老板给的五块钱兀自不肯走。
“他老公是黑社会的?”
老板苦笑一声:“什么黑社会啊!我们这个地方跟越南交界,每个村子都有小路到那边去。再加上村里人生活苦,赚钱不容易,就被那些黑社会的诱惑,甘愿帮他们贩运毒品。开始大家都不敢,后人有人成功了,一天晚上就赚几千块钱,于是就都开始眼红。95年那阵最厉害的时候,一个村子一年枪毙二十多个呢。后来渐渐地少了,但还是有人铤而走险,这女人的老公就是前几年被枪毙的。”
任越看了看女人,沉思一下示意他们两个都进来坐,然后关好门,把自己的皮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这些钱给她吧,都成这个样子了,就别做这个了,早晚得一身病。拿了这些钱回越南娘家,应该能过一段好日子了。”
老板摇摇头:“她要是肯回去不是早就回去了吗?越南那边查的更严,失踪那么久了,早就按死亡算了。”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安顿下来呢?”任越关切地问道。
“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要是有关系,花点钱再给他找个老公,然后到镇上派出所落个户口,就能安顿下来了。不过,户口很难办,也没什么人帮她出头。”
任越也是头大,俗话说送佛上西天,帮人帮到底,自己给她两万块钱恐怕过不了一年就花没了。到那时还要过上这样的日子。
“一万块钱能办成吗?”
老板犹豫了一下:“倒是能,关键是她没老公,没办法落户啊。”
任越又拿出两万块钱放在桌上:“这一共是四万了,其中两万块钱给你,帮她费心办成这件事情。余下的两万块钱就给她做嫁妆吧。”
老板很感动的样子:“那行,谢谢朋友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好心的老板呢。”
任越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钱上:“这里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奶奶信佛,让我多积德行善,你们也不用感谢我了。带她回去吧,我也要睡觉了。”
老板收起自己的两万块钱,又把另外两万递给了那个女人,女人伸手从里面抽出一张,转身就要走。老板拉住她说了一番越南话,女人这才接过去,哭着鞠个躬,然后就走了。
几万块钱对现在的任越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况且这些钱本来是他想为那个越南人出的罚金,现在也算派上了用场。关键是用自己的举手之劳帮助了一个家庭,挽救了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办完这点事情,任越躺在床上刚想睡着,门外又有人敲门,他一阵恼火,起床拉开门一看,竟然又是老板,无奈的叹气说道:“又怎么了老板?”
“兄弟,晚上睡觉别睡的太死,今天住店的一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我刚才在楼下听到有人说话,谈论买枪什么的。你小心点啊,这是我们这里自制的土枪,给你留一把晚上防身用。这地方常年有走私的来,小心点的好的。”
感动倒是感动了,可听老板这么一说,一晚上都没睡好。还好,那些买枪的人没找他的麻烦,早上七点起床,先给杭州那边打了个电话,这才洗漱吃饭。等到了八点半,早早地坐公交车去县城火车站跑了。
县城的火车站虽然脏乱了一点,但好歹是始发站,不至于没票卖!再加上这地方坐车的人本就不怎么多,也没人做黄牛党,任越买了张卧铺,一上车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