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周蕙也问秦天来。
“哎哟，喝酒，都说过我不记得了。”
“哎，你也太不像话了，都有意中人了，还拿我说事呢！”周蕙不高兴地翻了他一眼。
秦天来就是说没有这回事儿，把佳佳说出了真气来：“你们相信他还是相信我……秦天来，你再这样藏着可不够意思，难道你认为你说出来，还怕我们笑话不成？”
秦天来想了想，点头：“是的，我怕你们笑话。”
“真的假的？”佳佳见他表现不同往常，也正经起来，“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只要你结婚，不管娶谁，我都叫嫂子，都支持。”
秦天来点头：“好，等事情有眉目了，我就告诉大家。”
于是这一茬就没有再提，席间，佳佳一直让陆高冰给肖木子倒酒，肖木子喝了两杯后摇头：“我可不喝了，佳佳你今天是想灌醉我吗？”
“你酒量我知道，两杯就能醉？”她又给肖木子倒，“今天呢，我满月酒提前预演，你得提前高兴，嗨起来才行，对，咧咧嘴，瞧你最近苦大愁深的，都有皱纹了。”
肖木子无奈，周蕙却喝得高兴，自己给自己倒。
席间大家天南地北，肖木子只是安静地听着，大多数的时候都秦天来在比比画画，陆高冰偶尔插一句，邵峰也是很少说话，一直都是佳佳在张罗着倒酒，肖木子喝了五杯啤酒后，对面的人都看不清了，酒开始上头，心跳也加快，她出去透气，站在走廊的玻璃窗前，她叹了口气，她明白佳佳的意思，所以很无奈。
“喝点酸奶。”陆高冰在旁边递过了一个瓶子，肖木子接了过来，没有喝。
“我不想让你觉得讨厌，也不想当一个无赖……这两天我都想见你。”
这几天，他天天早晚各一个短信，早晨是提醒让她吃早餐，晚上只是道一声晚安。
肖木子没有回。
因为华逸也是天天发差不多的短信。
“嗯，我适合过安静的生活……”不知怎的，她脑海里突然闪现陆高冰的艳照来，虽然她觉得是PS过的，但心里有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去想，陆高冰一边追自己的同时，是不是一边也和别的人来往？
毕竟他不是和尚。
可是这样想会让她觉得难堪。
她看向外面，街上车流如织，人来人往都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木子，我过一段时间要去巴黎，你要不要一起去？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想带你去帮我参考一下，明年的服装趋势。”
“我不懂行，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做，虽然你可以说跟周蕙请假，但是现在周蕙压力很大，我想能担多少是多少，而且……你想找参谋，应该不缺吧，你的公司那么大，什么人才没有？”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参谋。”
“所以你承认刚才这说辞只是幌子。”
“是，你还是那么犀利……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怎么变。”陆高冰叹了口气，“还记得当年看《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吗？后来出了电影，就物是人非了，想想都可怕，我希望我们这些人，本质都不要变。”
肖木子想说大家其实都变了，周蕙走了出来：“你们卿卿我我的，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楼上可是有房间的哦。”
说完拍了拍陆高冰的肩膀，给肖木子飞了个含义不明的媚眼，就一步三晃地往卫生间方向走去，还对他们摆手：“不必谢我，我是雷锋。”
肖木子转身回屋。
佳佳又上前倒酒，趁着陆高冰没有回来，肖木子扯住她的胳膊：“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拿酒说事？”
“你呀……这脑子长的，真愁人！幸好你没念硕士，否则一次婚都结不成，你呀你，就是太清醒了些……”
“好，我喝！你是想去南方之前把我给安顿出去？”
“哎哟，没意思，这都能猜到。”佳佳转身坐回邵峰旁边，“老公，你今天负责把木子灌醉，你用美男计，苦肉计都行，我不吃醋。”
两个小时后，肖木子还真的喝了不少，一行人出了酒店，一见风，肖木子便有些晃，周蕙挥着手袋：“谁送我回去？我有奖励。”
秦天来上来扶她，却被她给甩开了，眼睛看着肖木子：“木子，我搭你们的顺风车，高冰肯定会送你，顺便送我……好不好？”
佳佳说她负责送周蕙回去，结果周蕙一下子钻进了陆高冰的车里，往后座上一倒，便任谁喊也不动弹了，佳佳直眼了，还要去扯周蕙，她却被邵峰扯了回去。
陆高冰看着车上的情形只是淡然一笑，让司机先走了，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我送你回去。”
肖木子钻进车里，把陆高冰关到了门外，醉眼迷离地看着他：“我自己可以回去……不要你送。”
然后就催着司机走。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她下车被司机给喊住了，原来没交钱，她到处翻找才傻了眼：包不见了！
她什么都没拿就上车了！
她说要去打个电话，被司机给扯住了：“你别走呀，你去哪里打电话？”
“我去……那里。”肖木子指了指值班室。
“我这有电话，你打吧！”司机掏出手机，递给了肖木子，肖木子想接过来自己打，司机可能怕她把手机夺走，肖木子嫌弃地摆手：“你身上有味……”
“我还没嫌你一嘴臭酒气呢！”司机也不客气。
“那你嫌我……我包丢了，你送我回饭店那儿吧……”
“不行，送你回去你找不到包，我赔双份，快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出来接你……”
“我没有家人……”肖木子笑了一下，“我离婚了，一个人……”
“你别打算勾搭我抵车费，我要的是钱！”司机把手机给了她。
肖木子怒了：“你说谁勾搭你？你是那样的人……我还不是呢，我是良家妇女，我又不是小三儿……我也不是前妻……不对，我是前妻，我是前妻也抵不过人家，我没有孩子，明白吗？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勾搭你？”
肖木子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是司机的手机！
那司机叫了一声就冲过去捡，回来肖木子已经摇晃地往小区里走了，他奔过去就扯住了肖木子：“我要报警，你打车不给钱，还抢手机！”
“你报呀，你手机这样了，拿什么报？”肖木子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栽倒在地，那司机扯着她的胳膊往起拉，肖木子挣不开，抬脚去踢，“你别拉拉扯扯……”
司机被她折磨得几近崩溃，扬起手就要打，却被人给扯住了。
“她欠你多少钱？”
“车费十五，手机三千。”司机不客气地道。
“给你五千，把你的手拿开！”
“五……好，你别误会，不是我想怎么样……好，谢谢，慢走啊……”
肖木子扭头看着来人：“你脑袋大呀……三千给五千……怎么不给我，就当扶贫了，我还缺钱呢。”
“你有多缺钱？”
“我欠人家钱……哦，是我弟欠人家钱，欠人家的嘴短……手也短，手短的东西是什么，你猜……是恐龙！”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窗台上，明亮亮的，肖木子翻了个身，突然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见陆高冰正倚在床头上看书，衣服完整，头发有点乱，眼睛有点红，看她的时候，面不改色：“你醒了？”
“你怎么在我的……你没经我允许进了我的卧室？”
“你允许的。”陆高冰放下书，那是一本漫画书，肖木子平时打发时间看的。
“我昨天喝多了，允许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你没喝多难道你不知道？你这算不算乘人之危？”
陆高冰没理她，站了起来：“我还有个会，着急，我给你请过假了，开完会我回来接你出去吃饭，你先喝瓶奶。”
肖木子觉得自己如果歇斯底里的话，有点小家子气，而且看情形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进来的？我包丢了……”
“包在我手里，你关车门的时候关的那么绝情，所以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哦……”
“我根本没有乘人之危，而是救你于危难，你不用谢我。”
“我压根没想谢。”
“那你至少可以给我个好脸吧，看在昨天晚上我服侍你的份上……”
“服侍？”
“是呀，你一会儿说口渴，一会儿说冷……”
“哦。”
陆高冰很快洗漱完毕，脸上有青青的胡茬，看起来更像大叔了。
肖木子奇怪地看着他做这做那，心里没有一点儿的尴尬，好像知道他的存在没有危险。
他一边打领带，一边道：“周蕙那边用不用我解释一下。”
肖木子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描黑吧。”
陆高冰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门铃响，肖木子看了一下猫眼，就蒙了，她去陆高冰打手势，陆高冰开口：“怎么了？谁呀？”
肖木子用无声的口形告诉他是华逸。
“那怎么办？这是五楼你要我跳到窗外去？”他声音一点儿都不小，好像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