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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体第一人(2)

伊莎多拉·邓肯,1877年5月26日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在她出生之前,她的父母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她的母亲是一位音乐教师,独自抚养着包括伊莎多拉·邓肯在内的4个孩子。这个家庭唯一的收入来自母亲,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花销渐渐增多起来,这个贫困的母亲不得不更加努力工作,她无力给孩子们请家庭教师,当然也没有仆人,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孩子们自己去打理。家庭的环境让伊莎多拉·邓肯四兄妹自小就养成了独立的性格。从6岁开始,邓肯就开始“创办”了她的第一所舞蹈学校,学生是和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她教他们和自己一样跳舞,不允许有人在她“教课”的时候打断她。

影响:来自母亲的教诲让她走上自由舞蹈之路

邓肯的母亲受到鲍勃·英格索尔作品的影响,成了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她经常向自己的孩子们宣读鲍勃·英格索尔的作品,并告诉孩子们“世界上没有上帝,没有耶稣,也没有圣诞老人,所有的这些都是人们矫情做作的产物,是一种极其荒谬的行为。”有一年过圣诞节,老师给孩子们发放糖果,并告诉他们这是圣诞老人送给他们的礼物。邓肯立刻站起来说:“老师,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你说的话不对!”老师有点儿尴尬,但是她又不能反驳邓肯的话,便说道:“糖果只给相信圣诞老人的孩子!”邓肯生气地说:“我不要你的糖果!”老师也生气了,让邓肯走到讲台上面壁思过。邓肯站在讲台上,对同学们大声说:“我不相信谎话,我妈妈说,她太穷了,没办法当圣诞老人派送礼物给我们,只有那些有钱的妈妈才能装扮成圣诞老人派送礼物!世界上是没有圣诞老人的!没有!”气极的老师干脆将邓肯赶回了家。邓肯觉得很委屈,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妈妈,妈妈说:“你说得没错,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更没有上帝,你所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的灵魂!”

在教育上,邓肯的妈妈没钱请家教,所以只能自己教孩子们学习,她经常弹钢琴给孩子们听,至于他们听或不听,她从来不去强求。孩子们想做什么,她也从来不加阻拦。邓肯的愿望是成为一名舞蹈家,而且她很早就在这方面表现出了天分,母亲很想满足她,便用攒了许久的钱将邓肯送去了旧金山的一所着名的舞蹈学校,可是邓肯只去了3次就再也没去了,因为她觉得老师教授的都是一些毫无生气的柔软体操,和她想象中的舞蹈不同。当然,交出去的学费是拿不回来的了,虽然那笔钱对邓肯妈妈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责怪女儿或者将女儿强行送回学校,而是对她说:“如果你认为那里不好,那就跳自己喜欢的舞蹈吧!至于学费,就算了!”

在对物质和金钱方面,邓肯的妈妈也毫不计较,她也教育自己的孩子们不要在乎那些房子、家具、用品、金钱等身外之物,看中这些,生活就会很累。受母亲的影响,邓肯也养成了不重视物质的习惯,她一生没有佩戴过一件珠宝,只醉心于追求艺术。

对于这些经历,邓肯在她的传记中这样说:“一个人一生的事业应该从小时候开始,但是不知道有多少父母能认识到他们给予孩子的所谓教育恰恰使孩子变得平庸,也剥夺了他们展现和创造美的机会。”

母亲的教育给了邓肯最宽松自由的环境,让她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随意发展。邓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发展的方向,她脱下当时舞蹈界最流行的古典芭蕾紧身衣和足尖鞋,穿上宽松的袍子,披头赤脚跳自己的舞蹈。邓肯曾对人说:“芭蕾一点儿都不美,未来的舞蹈家必须是肉体与灵魂相结合的,最自由的身体里蕴藏着最高深的智慧,肉体动作必须成为灵魂的自然语言。”怀着这样的理念,邓肯一直在孕育属于自己的舞蹈,虽然明知道这种舞蹈不会轻易为人们所接受。

艰难:为理想而坚持,任何困苦都不能阻挡她前行的路

为了自己的舞蹈梦想,也为了谋得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邓肯带着母亲去了芝加哥。但是在芝加哥,邓肯的舞蹈并没有得到专业人士的赏识,那时候流行的是俄国芭蕾舞蹈家巴甫洛娃的《天鹅之死》之类的古典芭蕾,所以在芝加哥,邓肯的舞蹈事业发展得并不顺利。

在芝加哥,邓肯母女俩住在一个小旅馆里,邓肯到许多剧场去求职,他们都不愿意用她,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舞蹈虽然很好,但是并不适合舞台表演,也不符合当时人们的欣赏口味,如果她愿意去跳一些符合当下流行的舞蹈,他们一定会和她签约。但是这个要求被邓肯拒绝了。她相信一定会找到一个懂得她舞蹈的人,到那时候,她就会成为一个无限荣耀的舞蹈家,跳自己想跳的舞蹈。

邓肯母女俩很快就遭遇了经济危机,因为好些天都没有找到工作,她们仅有的一点儿盘缠很快就用尽了。穷困潦倒的两母女没钱支付房租,店主将她们的行李扣下,然后赶走了她们。邓肯母女只好流落街头,那时正值大热天,母女俩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万般无奈之下,邓肯将自己外衣领子上的一条上等真丝花边取下出售,换得10美元,然后就靠着这10美元重新租了一间房子。这时邓肯手里的钱只够买一箱西红柿了,于是她便买来一箱西红柿和母亲一起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因为没有面包,只吃西红柿,邓肯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几乎连坐都坐不起来了。邓肯心里很难过,为了母亲,她决定不能太坚持了,先活下来再说。很快,邓肯找到了一家愿意雇用她的剧场,经理愿意预付50美元的周薪给她,条件是她必须跳希腊式的舞蹈。条件好得出乎邓肯的想象,她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便在这家剧场里跳了一段时间的舞蹈。在这段时间,邓肯的表演受到了许多顾客的追捧,但是邓肯讨厌这种舞蹈,在有了点儿钱以后,她就离开了。在这段日子里,邓肯的母亲一直对女儿的决定很支持,这给了邓肯很大的鼓励。

很快,邓肯爱上了一个叫麦拉斯基的波兰人,尽管他没有一文钱,但依然阻止不了邓肯对他疯狂的爱。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爱情不能当饭吃,更何况邓肯的心中还有那炙热的舞蹈梦想,她仍然到处参加剧场经理们的面试。这一天,邓肯听说全美国最喜欢艺术、最有审美眼光的剧团经理奥古斯汀·戴利正在芝加哥,她立刻想尽办法去见他。奥古斯汀·戴利决定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去纽约参加一次哑剧表演,很显然,这不是邓肯所想要的,但是为了生存,也为了得到奥古斯汀·戴利提供的另一次机会,她依然接受了。在奥古斯汀·戴利为她提供的舞台上,邓肯的演出获得了人们的欢迎,她的生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但是她依然不快乐,因为她不能跳她想跳的舞蹈。一年之后,她终于决定不再跳下去,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离开之后去哪里呢?邓肯想同她的恋人麦拉斯基结婚,在婚礼举行之前,邓肯的哥哥去仔细打探了一下,结果发现,麦拉斯基早已结婚。邓肯痛苦不已,从那之后她不再向往婚姻。

这时的邓肯最喜欢的音乐是艾斯波特·涅文的《那喀索斯》《奥菲莉亚》《水仙》,她根据这些音乐编舞,受到了一些人的欢迎。有一天,邓肯正在练习室里跳舞,一个年轻人冲了进来,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邓肯:“是谁允许你用我的乐曲跳舞的?我不允许!没有什么舞蹈可以表现我的音乐!”邓肯没有生气,她让他坐下来,对他说:“在您下结论之前,先请您看一下我的舞蹈,如果您看过之后依然不喜欢,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跳!”于是年轻人坐下来,看邓肯跳舞。一曲终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邓肯的舞蹈完全把他曲子的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邓肯接下来又跳了《奥菲莉亚》《水仙》两首曲子,艾斯波特·涅文愈加激动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坐在钢琴前,即兴为邓肯创作了一首《春天》。随后,两个情意相投的年轻人坠入了爱河。后来他们结成演出伙伴在纽约做了几场精彩的演出,获得很大的成功,闻者见者无不喝彩,可谓是盛况空前。在这段时间里,邓肯是快乐的。邓肯的名气越来越大,不断有达官贵人邀请她到自己家的客厅里表演,开始的时候邓肯很高兴,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她们并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在她们眼中,舞蹈家和高级仆人没什么分别。更让邓肯觉得哀伤的是,艾斯波特·涅文因染上了深度癫狂症去世。邓肯很难过,加上对美国的失望,邓肯决定去欧洲碰碰运气。

成名:从伦敦到维也纳,邓肯的事业一路开花

因为居住的旅馆着火,邓肯的所有财产在那次火灾中全部化为灰烬,她不得不到处筹钱。那些社交名媛筹了300美元给她,但是对邓肯一家人来说,这些钱根本不够他们去欧洲的船票。后来邓肯的弟弟想了个主意,他们在码头上找了一条运牛的小船,坐着小船到了伦敦。

和美国相比,伦敦有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一家人畅游在这个艺术的世界里,把生活放到了一边。突然有一天,恼怒至极的旅馆老板将无力支付房款的这一家人赶出店门,他们这才明白钱已经花完了。

在伦敦,他们无钱无房无朋友,只能在街上到处游荡。他们曾试图去一家旅馆里住上一晚,但是店主看见他们落魄的样子,坚持让他们先交钱后住宿,结果他们只能离开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不需要花钱的住宿地——格林公园的长椅,但是却又遭到了警察的驱赶。因为没有钱,他们每天只能吃一便士的饼子。连续几天这样的生活,让一家人过得格外煎熬。到了第四天,邓肯把心一横,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到一家看上去很高档的旅馆里要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并告诉守门人他们刚坐车从利物浦过来,行李还没运到,请他暂时给他们开间房让他们休息一下。守门人看她气质高雅,便允诺了。后来邓肯一家人终于在这家旅馆里住了一夜,并吃了一顿丰富的大餐,当然在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他们就悄悄地离开了。

这一天,邓肯从一张报纸上看到一位名媛即将大宴宾朋的消息,在纽约的时候,她曾在这位名媛家里跳过舞,所以她便去求见这位夫人。夫人待她很友善,不但很友好地招待了她,还邀请她去她的宴会上表演。表演结束后,夫人给了她10英镑。靠着这10英镑,邓肯一家人租下了一间艺室落脚。而那次宴会结束之后,邓肯接到了不少社会名流的邀请,他们纷纷邀请她去家庭聚会、宴会、筹募仪式上跳舞。原来他们都欣赏她在那位夫人家里的表演,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从内心里觉得十分震撼,所以纷纷向她发出邀请,其中不乏皇亲国戚。但是邓肯并没有从这些表演中得到多少好处,因为这些人并没有料到邓肯是个落魄的人,所以只有极少数人对她的演出支付了报酬。对于这些,邓肯和她的家人出于自尊心,从来不说什么。所以冬天到的时候,他们又没钱了,这时候,邓肯的姐姐决定回到美国碰碰运气。邓肯和妈妈、哥哥一行人继续逗留在伦敦,每天只能喝些廉价的羹汤度日。寒冷的天气令他们也没有勇气出门了。不久,姐姐从美国汇了钱给他们,并写了一封信告诉家人她在纽约办了一所学校,日子过得不错。一家人得知这个消息,都高兴极了。邓肯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在花园里跳起舞来。这个情景被一个路过的女士看到了。她很欣赏她的表演,并邀请她到她家里去跳舞。邓肯立刻答应了。后来到了女士的家里之后,邓肯才知道这个女士就是着名的帕特里克·坎贝尔夫人。通过这层关系,邓肯后来结识了许多伦敦名流,在他们身上,邓肯学到了很多关于艺术的东西,这为她以后的创作奠定了基础。后来邓肯又有了一系列剧场演出的机会,但是她还是决定离开,去巴黎闯荡。

在巴黎,邓肯一家人再一次被震撼了,罗浮宫、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他们喜欢这里的一切。不久之后,在一次聚会上,邓肯爱上了一个名叫彭尼亚的文人,他不帅,也没有钱,但是他的身上闪烁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艺术光辉,但是彭尼亚为了两个人有更好的前程,他拒绝了她。邓肯伤心不已,开始用学习来填补自己的时间,这让她在舞蹈上有了更大的突破,迷人的舞蹈为她赢得了更高的声誉。邓肯开始在她的艺室里举办收费的舞会,每次只招待二三十位客人。画家加利亚预言道:“这位美国姑娘终将以她的天才、奋斗和舞姿给世界带来革命性的变革。”

后来,邓肯又去了柏林,在那里她见到了着名的舞蹈家佛勒,从她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后来邓肯又去了维也纳。在维也纳表演的时候,她受到了人们热烈的欢迎,临终场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并对她说:“如果你想要有更光明的前途,请到布达佩斯来找我。”这个男人,就是匈牙利剧场经理亚历山大·格罗斯。

成就:从布达佩斯走向世界

邓肯被亚历山大·格罗斯的话所吸引,她在母亲的陪同下去了布达佩斯,并在亚历山大·格罗斯的安排下参加了尤拉尼亚剧场为期1个月的演出。事实正如亚历山大·格罗斯所说的那样,邓肯的演出大获成功,尤拉尼亚大剧院连续1个月场场爆满,人们围着舞台欣赏邓肯的演出,喝彩声不绝于耳。激动的观众不断将帽子和鲜花抛到台上,场面几乎要失去控制。

在布达佩斯,邓肯再次坠入了爱河,她爱上了那个在舞台上扮演罗密欧的男演员,为此她与他私奔去了乡下,在那里他们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但是在亚历山大·格罗斯的召唤下,邓肯不得不回到匈牙利展开巡回演出。每次演出结束之后,亚历山大·格罗斯都会用一辆用白色花朵装扮的马车载着白衣胜雪的邓肯在街道上走一遭。大批群众夹道欢迎,欢呼声不绝于耳。邓肯得到了如同女神一样的待遇。巡演结束之后,邓肯重新回到布达佩斯,那里有她的爱人,这些日子她发了疯一样地想念他。可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动,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邓肯伤心极了,加上过度劳累,她住进了医院。生病的那段时间,邓肯决定以后继续跟随亚历山大·格罗斯去欧洲各地演出。

病愈之后,邓肯在她的巡演中获得更大的成功。在亚巴齐亚,邓肯结识了斐迪南公爵并受到了他的格外礼遇;在慕尼黑,为邓肯舞蹈发狂的人们将邓肯马车上的马解下来,由他们拉着马车沿街游行,并唱着高亢的歌曲,他们已经把邓肯当成了一个女神;在柏林,邓肯演出之前消息已经在各大报纸杂志上刊出了,热情的人们纷纷拥去看她的表演,成百上千的年轻人爬上舞台,邓肯差点被热情的人们挤下舞台,演出结束之后,人们久久不愿离去,“再来一个”的喊声震耳欲聋。邓肯的事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功。“邓肯热”的浪潮从欧洲传播到全世界,舞蹈界的人们纷纷开始学习邓肯的表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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