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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69式自动手枪(2)

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直奔三楼尽头的这间办公室而来。从脚步声中,他分辨出至少有四个人。他们奔近了,急促地敲门,命令他把门打开。他没理他们,开始迅速地将拆卸开的枪装起来。套筒、螺纹枪管、复进簧导杆和缓冲器、套筒座、铰链锁和弹匣。他们开始撞门,用脚,用肩膀,还有枪托。又有几个人朝走廊这边奔来。他听到有人在喊,上天窗!从天窗下去!他仍然没有理他们,并且已经将那支69式重新装好了。现在它就握在他手掌里,枪显得有点儿小巧,沉甸甸的,让人感到一种磁力。他拉动了一下枪栓,抠动了扳机。他听出撞针击发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正常。

门被剧烈撞击着,这回他们找到正确的方式了,几个人同时用肩膀撞击门,这种办法很奏效,门开始发出艰难的呻吟声,顶着门的桌子也开始摇动。他没有回头,从油纸包里拿出那匣子弹。子弹一共六发,浅黄座深黄头,是那种钢套的巴拉贝鲁姆手枪子弹。他很满意这种子弹,这种子弹穿透力足,同时又不含特种弹药,产生的永久性弹道远远小于5.56口径和7.62口径的步枪弹,击中目标后前后创口都能保持得很小巧,同时没有太大的反作力。他听到头顶上什么地方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没有分散注意力。他把那六发子弹从弹匣里退出来,倒在桌子上,它们像六个孪生兄弟似的,精巧地躺在那里。他机敏地抬起头,同时把手中的空枪迅速地举起来对准了天花板。天窗揭开了,一个士兵的头从那里探出来,看见指向他的手枪,又飞快地缩了回去,接着天花板上传来笨重的跌倒的声音。

他收回伸出的手臂,现在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将一发子弹装进空弹匣,把弹匣装入弹仓里,拉枪栓顶上了膛,然后他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件事,这使他始终平静如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的神色。他想到的是,可惜他没有机会和另一位军人掰手腕了。这个念头如白驹过隙,一刹那就消失了。

天花板的某一处被踩穿了,掉下一条穿着军用大头皮鞋的脚来,门在这个时候被猛力撞开,门扇和桌子轰的一声一同倒了下来,几个士兵冲进了办公室,他轻轻抠动了扳机。枪声清脆而短促,在纷杂的响动中它几乎听不出来。因为枪口离得太近,他整洁的头发和半截军帽全被灼煳了,那中间出现了一个蚕豆大的枪眼。过了一会儿,有一汪鲜血从那里流淌出来,顺着他的鬓角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他的右手臂慢慢地滑落下来,在空中荡了一下,手中的那支自动手枪仍然紧握着,像是沉甸甸的钟摆。他坐在那里,没有倒下,胸膛挺得笔直,至少当那些士兵冲到他的面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时,他还没有倒下。

11月底时,关山林的家里来了两名军人。两名军人是由当地保卫部门的干部陪同来的。他们是那种经验丰富的政工干部,看不出脸上有任何表情,到家坐下,也不喝茶,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关山林和乌云有关他们的大儿子关路阳的情况。

关山林和乌云只能说出一些儿子小时候的事情,至于儿子在部队的事,他们所知甚微。儿子从事的是一项保密度很高的工作,他们都是军人,他们知道不该打听的事情绝不打听。两个军人要提取关路阳在家里的一切寄存物品,他们出示了证件和命令。关山林要乌云带他们去找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需要什么就拿什么。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关路阳没有任何物品寄存在家里。实际上关路阳到部队后只回家过一次,住了十天,他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支手枪和一个公文包,他走的时候原样把它们带走了。正像一个最典型的军人应当做的那样,关路阳没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如果不算他在那个秋天的夜里在秋菊盛开的院子里和父亲的那番对话,还有他离家时对家人们说出的那些话。

两个军人后来走了,什么有价值的话也没说,但是关山林和乌云已经有了一种不祥之感。他们预感到儿子关路阳出了什么事,而且是非同一般的事。

1972年春节将至的时候,关山林和乌云才知道儿子关路阳死亡的消息。消息姗姗来迟,但死神的消息在任何时候都具有它无可抵御的打击力量。

那天家里接到一封黄色封皮的军邮编码的公函。李部将这封信交给了乌云。乌云正在厨房里帮助朱妈收拾年货。灶台上堆满了朱妈采来的鸡鸭肉蛋,一群鱼在水盆里活蹦乱跳,把水溅得到处都是。乌云在围裙上揩干了手,拆开了那封公函。公函是薄薄的一张纸,是用打字机打的,品质很好,盖有公章,署有日期,那实际上是一份死亡通知书。通知书通知死者家属,原空军第二教导学校技侦组营职侦察参谋关路阳于1971年11月2日突然死亡,死亡原因是自杀。也许因为这份公函太短,几乎一口气就看完了,乌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再看了一遍那份通知书,回过神来时,她大叫了一声,往后倒去,昏厥在那盆长须红鳞的大鲤鱼旁边。

朱妈吓坏了。她丢下手中的酒瓶子跑过去搀扶乌云。离开厨房朝外面走去的李部听到动静,也朝回跑,帮助朱妈把乌云抬进她的房间。朱妈用力掐乌云的人中穴,点了一把铁扫帚草在她鼻子边熏,李部则跑去给卫生所打电话。医生很快赶到了,他们给乌云注射了一针肾上腺激素。乌云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流泪,她是默默流泪的,泪水涟涟地往下淌,但她却一声不吭,不哭出声来,她那个样子,把朱妈和孩子们都吓坏了。湘阳躲了出去。湘月抱着一个布娃娃站得远远地朝这边看,她看妈妈靠在床上,脸上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她忍不住丢了娃娃,扭头冲进自己的房间,害怕地趴在床上,哇哇大哭起来。

关山林是在家中一片混乱的时候读完那份已经被脏水弄湿了的公函的。关山林像乌云一样,读了一遍公函,回过头来又读了一遍,然后把公函放到了桌子上,用一枚60迫击炮弹弹头做的镇纸压住它。关山林读这份公函时李部在场,李部看见首长全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击。他背对着李部,李部觉得他肯定是痛苦地合上了眼睛。好半天他才转过身来,没有说话,嘴唇紧紧咬合着,一直到晚上,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朝李部挥了挥手,意思是要李部离开。李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不该坚持留下来,留在首长身边。但是李部最终还是出去了。关山林站起来,走过去,关上了房门,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一天他都没有离开那个房间。中午的时候李部叫他吃饭,他摆了摆手,仍然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下午他还是没有走出房间,李部有些担心了。不管这种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他还是有些担心。到点灯时分,李部再次推开关山林的房间,他要首长出来吃饭。关山林摆了摆手,关山林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李部这回决定不离开,除非首长出去吃饭。李部说,您都两顿没吃饭了。朱妈熬了粥,您喝点儿粥吧。关山林开口了。关山林说,我不想吃。关山林是想这么说的,实际上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刚刚启开紧闭的嘴唇,一大口鲜红的血就从那里喷了出来,一直溅到了几尺之外的白墙上。

关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从老大关路阳的死亡阴影中摆脱出来,这个阴影十分固执地笼罩着这个家庭。不管谁失口提到路阳的名字,乌云立刻就会流下泪来。路阳的名字在这个家庭里已经成了一种忌讳。但即便所有的人都不提及路阳的名字,也不能把乌云从痛楚中拯救出来,因为别人不提,乌云仍然要自己去想,既然她还活着,她没有死,像她的大儿子那样,那么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的脑子和心,同样也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的眼泪。

相比之下,关山林的痛苦比乌云来得更甚。这个打击就好像有谁用一把大刀拦腰将关山林一截两段似的,他几乎要垮下去了。路阳是关山林最喜欢的孩子。谁都知道,家里五个孩子中,做父亲真正宠爱的,只有路阳。他是关家的老大,他给关山林带来了做父亲的权利。他像他的父亲,他们同样的勇敢无畏、充满力量、顽强自信、渴望一个真正军人的生涯。他是那么高大魁梧、信心十足、充满智慧、忠贞不渝,在关山林眼里,他几乎就是自己的化身,不,他比自己更强,更优秀。可是他却死了,在他刚刚度过二十二周岁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杀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了他优秀军人的生涯,这不能不令关山林肝胆俱裂、五内如碾,就像自己死去了一样。

有一段时间,关山林和乌云一直回避着提起路阳的事,这段时间整个家庭都像死去了似的,抑郁得让人感到一种窒息。这段日子也许有一百天,也许有一百年,也许比这还要长,长得漫无边际。但是有那么一天,他们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错误,他们突然觉得他们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儿子死了,但他们还活着,他们不能让儿子死去的阴影就这么永远地笼罩着他们,主宰着他们。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军人,就是战士,他们不能因为目睹了死亡就害怕了,就打出了白旗,就在投降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躺了下去,哪怕这个死亡是由他们最疼最疼的那个儿子创造的。不,他们不会害怕的,不会打出白旗,在投降书上签上自己名字,然后躺下去,他们绝不会。他们不是军人吗?不是战士吗?他们知道怎么去面对死神。它翩翩飞来了,盘旋在他们头顶上,把它黑色的巨大翅膀扑扇得哗哗作响,想威胁他们,吓倒他们,就像它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可是它找错了对手。他们不怕它,他们觉得把胸挺起来是个好办法,把腰直起来也是个好办法,他们就这么做了,于是他们感到一股来自信念之源流淌出的勇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的身体,使他们的身体铮铮作响,百折不挠。他们依然是痛苦的,他们正在日复一日地经受着这种痛苦,但是他们再也不会让自己倒下去!

有一天一家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关山林突然收回伸出去的筷子,抬起头,看着他的家人,说,你们记不记得,路阳小时候玩过一个沙盘,老乌你记不记得?吃过饭后你们在储藏室里找一找,你们把它给我找出来。

全家人都停下了筷子。朱妈和李部用一种惊愕的神情看着关山林,然后他们又用一种担忧的目光转过来看乌云。这是一次未曾预告的地震,或者说这是一枚被突然引爆了的定时炸弹,它将把所有的人在假想的平静中炸得粉身碎骨。

但是没有,乌云的脸色很平静。他们没有交谈过,但她似乎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她和他想的一样。乌云很镇定地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用手绢揩了揩嘴,顺便揩掉湘月嘴边的一颗饭粒,然后抬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平静地说,我还记得,就是那些飞机坦克大炮和小锡兵模型吧?你和路阳不是还在一起玩过吗?是我把它们收起来了,我怕别的孩子把它们弄坏了,等吃过饭,我就去把它们找出来。

说完这句话,乌云没动。关山林看着她,她也看着关山林,隔着饭桌,他们互相对视着。他提到了儿子的名字,她也提到了儿子的名字,他们都提到了他,他们都迈出了那一步。没有什么垮下来,没有什么轰然倒下。他们战胜了那对蝙蝠似的黑色翅膀,他们听见它胆怯而失望地从他们身边悄然飞走。他们互相对视着,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那天晚上他们走出了院子,沿着院子里的林荫小道去散步。离那份死亡公函抵达的日子已经有两个月了,春天已经很浓了,浓得已经能闻到夏天的味道了,院子里到处开着花,开着烂漫的月季和累累的串红,他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一直走到了围墙边。两年以前,路阳回家的时候,关山林和他到这里来过,父子俩谈到了一场战争,那场战争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生。现在他们就站在那里,站在儿子曾经站过的地方。夜晚,清风徐徐,整个山城一片悠悠忽忽的灯火,他们就像站在灯火丛中似的。嘉陵江从他们的脚下流过,江面上船灯点点,顺水而下或者而上,隐隐有汽轮机声传来,近了又远了。一艘船拉了一声笛,其他的船也相跟鸣笛,鸣笛声在两岸回荡,经久不息。他们都被这种夜里看不见的生动的回声震动了。

她突然开口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提到儿子的名字,但他知道她说的是谁。他说,不,我们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傻。

她疑惑不解地说,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去做呢?值得吗?

他说,那要看是为什么了。这才是重要的,可是我们不知道。

她还是不肯释怀,说,就算这样,他为什么非要选择自杀这种方式?他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你说,他真的没有了吗?

他说,我想是的。如果有,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既然他这么做了,那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唯一的理由。他不是那种糊涂的孩子,从来都不是。

她陷得太深了。她不肯从那样的深里挣脱出来。她说,是他太自信了?他发现他的自信骗了他?是他忽略了?有一道坎他过不去?是他太优秀了?他受不了什么羞辱?还是一次意外?

他说,自信不是理由,忽略不是理由,优秀更不是理由。如果有什么坎,只有自信和优秀能帮助他通过,别的只能是侥幸和巧合。也不是意外。他是个优秀的军人,一个优秀的军人没有意外。

她抬起脸来看着他,她是需要他那样对她说话的。他那样对她说话,其实是在拯救她。她说,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在黑夜中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他说,是的,我相信。

他们并排站在那里,靠得很近,他感到她在哽噎。他伸出一只手臂去,将她搂住,搂进自己怀里。

她软弱地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现在她找到依靠了。她说,他才刚二十二岁,他才二十二岁,他还是个孩子。她哭了,身子颤抖着,泪水汹涌地流淌出来。她说,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他把她搂得紧紧的,他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他张开鼻翼,让自己的整个肺叶、整个胸腔都灌满清冷的空气,这样他就镇定多了。他说,我知道他才二十二岁,我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我们的大儿子,是吧?他再一次张开鼻翼,让自己的整个肺叶,整个胸腔都灌满清冷空气。他说,但是,你不要哭,我也不要哭,我们都不要哭,我们为什么要哭呢?我们还有会阳、京阳、湘阳、湘月。我们有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少了一个,我们还有四个。我们还有四个孩子,干吗要哭呢?

他这么说,她听着。她觉得他的话说得多么好啊。她觉得她已经找到理由了,而且,她应该听他的,把那个理由紧紧地抓住,不再松手。她从他臂膀里挣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揩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说,你说得对,我们还有会阳、京阳、湘阳、湘月。我们还有四个孩子,我不该哭,我为什么要哭呢?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她这么说,他听了以后笑了。她也笑了。他们都笑了。在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对方的笑脸,但是有夏天的味道被夜风送来,还有那些在夜里看不见的生动,他们能感到。

他们感到了。

他们就是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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