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奇秀把训练士兵的事情交给了周秀英,而周秀英也都不用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要按照骆奇秀给她的训练大纲来进行也就行了。而这段时间以来,骆奇秀发现周秀英这个女人虽然暴力了一些,可是很多时候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还是非常好的。虽然那个周秀英经常拿出那个十斤的大刀片来吓唬骆奇秀,可是那么多次以来,骆奇秀发现其实这个周秀英根本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周秀英其实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尤其是面对自己亲人。虽然这个女人暴力了一些,可是那也都是对待敌人才会暴力,对于自己人却非常不错。而且,这个大刀妹纸也都是单纯了一些,反而显得有几分可爱。因为在后世,这么单纯的女孩子太少了。当然,如果她是那种软妹纸那更是更好了。可惜,偏偏是一个拿着大刀砍人的女汉子,这样让骆奇秀也都摇摇头?
“不过,习惯了千依百顺的软妹纸,换一个女汉子也是一种体验,换换口味啊!都说一个女人犹如一道菜,吃惯了一道菜,那换一个口味也是一个别样的体验。不然总是吃一道菜,那最后再好吃的菜也都会吃腻味的。吃惯了甜腻腻的软妹纸,现在体会一下火辣辣的女汉子,那也是一种体验。男人,不就是应该体验一下不同的女人,争取把各种身份各种风味的女人都体验一下,这样才不枉一个男人一生啊!”骆奇秀心里面无耻的想道。
骆奇秀把训练士兵的任务交给了周秀英之后,然后来到了他未来岳父周立春这里。
“岳父大人,我想向你请教一个事情,我们天地会有没有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也就是专门打探外面那些消息,然后告诉您,辅佐你做决定的那种人?”骆奇秀问道。
周立春点头说:“别看我们天地会也就是表面上的那些数千人,可是事实上我们还是有不少人的。尤其是我们的人都是外围,外围的人都是分布在不同的堂口。而几乎每一个堂口都有数千外围的人,而我们随时可以打探到消息。我们的人手遍布华东,从街道上沿街乞讨的乞丐,到官府里面的衙役,甚至某个官府里面的师爷,也都有可能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想要什么消息,那我们很容易能够弄到。”
“那岳父大人,这些人的身份,是公开的吗?他们知道他们是在为我们做事吗?”骆奇秀问道。
周立春点头说:“是的,他们知道我们是天地会的人。反正这种到处买卖消息的人,自然也都是很多,甚至是公开到了。朝廷官府也都是屡禁不绝,根本无法杜绝。这些衙役们到处卖消息,为自己弄一些钱花花。所以我们和很多人都有长期的消息来往,他们也都是公开的了。他们也都知道是我们在打探消息,他们经常拿来一些消息卖给我们。”
骆奇秀沉思了一下,然后马上说:“岳父大人,我们这里有没有人专门是负责刺杀,盗窃,绑票,还有一些别的特殊事情的?”
周立春点头说:“有,是执法堂的人负责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他们在行!”
骆奇秀开始接着把这个各大堂口的关于情报眼线的人都看了一遍,然后最后无奈的摇头了。
而周立春却马上问:“贤婿,你看我这些势力足够大吧?我们天地会遍布整个华东,简直是一呼百应啊!”
骆奇秀沉重的水哦:“岳父大人,如果要我说一句话,那我想不出有什么好听的话。你知道吗?岳父大人,我说了之后你不要骂我,毕竟良药苦口。如果要我评价,这个完全是一堆垃圾,不值一提。“
“什么?”周立春马上不高兴的哼道。
骆奇秀赶紧说:“岳父大人,我们要做的可是造反的买卖,你说这些人到时候会跟着我们吗?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狡猾如油,今天你给他们钱,他们为你卖命。可是可是明天给别人给他们钱财,那他们也都会把你给卖了。何况,他们也许会愿意把消息传递给我们,可是他们愿意跟着我们起事吗?一旦起事,他们会继续帮助我们吗?到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和我们进行切割,从此不在往来。甚至是会主动打击我们,争着把我们给卖了,然后争取获得功劳呢!”
“这种人的忠诚,简直是不值一提。所以岳父大人不要指望他们到时会会支持我们,他们绝对会落井下石的。”
“可是,如果他们不支持我们,那我们完了,他们不也是完了吗?到时会,他们可都是曾经跟着我们啊,他们还能够解释清楚吗?我们一旦起事,那他们不就是曾经帮助过逆党,然后他们不得不跟着我们了!”周立春说道。
骆奇秀不由得捂着脑袋,自己这个岳父果然不是一个造反干革命的料子。造反干革命,可不是凭借一种哥们义气,更不是凭借军事实力想当然那也就能够成功的。战争论里面也都明确说过,军事永远是政治的延续。如果政治方向错了,那哪怕军事力量在强大,那最后必然要失败的。自己这个岳父的政治水平果然太差了,太多事情也都是想当然了。他用一般思维来衡量,根本不明白政治,这种人造反肯定是要失败的。
一旦政治出了问题,那在强大的军队总会有失败的一天。可是只要政治方向对了,再加上合适的发展思维,那最后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想要造反,那首先要确定这个是一个政治问题,不是军事问题那么简单。造反无外乎两种,一种是统治阶级内部夺权,另一种也就是底层百姓反抗统治者压迫,然后重新划分社会财富?
“我们这个天地会造反,好像这两种都不是啊!”骆奇秀想道。
骆奇秀也都不知道怎么定义这个天地会造反,因为这个天地会造反既不是太平天国那种底层百姓争取利益,然后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的那种起义,也都不是统治阶级内部夺权。这个天地会,归根究底也就是一群黑.帮,这种黑帮是有两面性的。说他们是底层百姓代表,可他们却也都欺负底层百姓。可是说他们是统治阶级,可他们也是被统治的一层。这种身份非常尴尬,既不能够获得底层百姓支持,因为他们平日里面欺负百姓。而另一方面也都不能够获得统治阶级的支持,所以他们这种完全是夹心层。虽然短时间之内也许能够聚集很多人手,可是最后必然会土崩瓦解。
骆奇秀摇摇头想道:“这些事情到时候在解决好了,我们目前无法解决这些。等我们起义之后,可以按照我的施政计划来进行,这样可以拉拢很多基层百姓,然后这样我们可以安稳的度过。现在想这些,没有多大用处。”
骆奇秀深刻清楚,这些名册里面的人,其实一个都不可靠。这些人,也许会帮你做一些小事情,可是却绝对不会帮你做一些大事,要命的事情。他们也许平日里面为你打听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给你一些消息渠道。可是一旦华东天地会起义,按最后他们肯定是选择放弃天地会,然后和天地会开始割裂。就好比监狱里面的罪犯,偷东西的瞧不起抢劫的,抢劫的瞧不起强奸的。那是因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心理底线。绝大多数人敢卖一些消息弄钱,可是绝对不敢造反。就好比很多土匪敢抢掠,可是却不敢公开造反的道理一样。一旦天地会造反,那些曾经和天地会有联系的人恐怕都会马上切割,不会继续联系了。他们愿意卖消息给天地会,可未必愿意跟着天地会造反。
“岳父大人,我想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改变一下,我们这个情报系统太差了,简直是一塌糊涂!”骆奇秀说道。
“嗯?你说说,怎么样?”周立春说道。
“岳父大人,你不是说这个名册里面足足有接近上万人在为你提供消息吗?我怎么看到这些不同名册里面,居然有大片的重名?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名字是互相重复的,这些人的名字在不同堂口的名册里面都出现了。甚至更荒唐,有些人在同一个名册不同经手人上面出现了。所以,我敢肯定,这些名册里面水分很多,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名字是重复了的。说明这里面的名册里面并没有事实上你想象中都那么多人。”骆奇秀说道。
“什么?精锐有这种事情?”周立春马上怒道。
这个不由得让周立春不生气,这帮家伙居然在不同的堂口里面挂名,那这样不是在糊弄他们吗?要知道为了维持这些线人,天地会可是要付出很多资源的,每个月不管有没有消息弄到,那也都会给他们二百文钱。虽然二白文钱看起来不多,可是如果扩大到了那么多名额,那最后肯定是要无比巨大的。这些人居然在不同堂口里面挂名,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们同时在吃两个堂口的福利,这样如何能够忍耐?何况四分之一的人都是时候在不同堂口里面挂名,那意味着他们恐怕要额外多付出一份甚至更多份额的福利。
这些都是钱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个大的天地会组织,那当然要小心了。所以这个意味着周立春要额外多花费很多钱,这样他如何能够认了?
“还有,岳父大人。你看看这个锐金堂,在上海县这条路上发展了一个眼线,可是洪水堂却也都在这条路上发展了一个眼线。这两个眼线地位相当,职业相当,那其实是不是浪费了?其实我们只要一个人也就够了,何必要如此两个人一起拉过来?这个也是一种浪费,其实他们能够弄到的消息来源也多是差不多的,不会差距有多少。我们何必要多花费一分钱来拉拢他们?”
“这种情况还有很多,这种完全是在浪费,把大量的资源投入到了无用的地方。这么多重复,那这个我们不是在损耗很多钱粮吗?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这么多财富投入到了这个无底洞里面,那不是在鬼扯吗?”
“还有,你看看,这个各大堂口之间很少有消息之间的交流。这个堂口获得的消息,可是另一耳堂口却不知道,结果掉到了别的帮派的陷阱,损失不小。还有,这个烈火堂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肉票已经被绑走了,可是居然没有和巨木堂的人去说,结果巨木堂还是以为肉票还在。结果正好和官府打了照面,打起来了,损失了三名弟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而这种事情太多了。你看看,这个干得都是什么破事?”
周立春也都难免脸红,他本来还想在自己女婿面前炫耀,结果居然被女婿说出了这么多漏洞,这样让他也都是不好意思。不过周立春心胸倒也开阔,因为周立春目前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而骆奇秀也都是是他的女婿,某种意义上来说骆奇秀其实是他半个儿子,也是他未来继承人的第一人选。所以对于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哪怕优秀一些,那反而是好事。
“贤婿,你说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立春问道。
骆奇秀说:“用一句管理学的用法来解释,那也就是多头管理,重复建设。因为多头管理,而造成了重复建设,所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多头管理,重复建设?这话到底个是什么意思?”周立春再次问道,显然他对于这些后世管理学的名次他不太熟悉。
而骆奇秀这个专门学习过美国工商管理MBA的人对于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他能够一开口也就找到了这里面的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最核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