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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程笑然，除了韩冰雪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陌生的侍女。
“你、你是……”程笑然伸手指着她说。
“杜韶风！”叶紫叫道，虽然眼前的人与平日所见的太子妃截然不同，但她还是察觉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毒蛇蜂，你又穿了？”喜冽诧异道。
“穿什么啊。这叫易容，易容，懂不懂？”杜韶风得意地看着被自己唬住的几人，说道：“当然，光有高超的易容还是不够的，还要有高超的演技才行。”
“切！”三人有默契地发出一声。
“你是怎么来的？我还可惜你来不了呢。”程笑然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幸灾乐祸。
“哼，都是你家老四出的馊主意，跑这里来聚会，我明的来不了，只好来暗的了。”杜韶风明白如果她公开来访，就很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好容易聚在一起，她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幸而韩冰雪潜入宫中把她带了出来，并帮她易了容。
“唉，反正我们几个四爷都知道了，多你一个也不多，何必躲躲闪闪。”喜冽是最怕在现实中演戏的，实在是佩服杜韶风。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你们都暴露了才一定要保住我，说不定将来我就是那张最后的王牌。”
“你以为你演《无间道》？”喜冽受不了杜韶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
叶紫冷笑一声，说道：“听她瞎说。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最终能瞒住多久，好嘲笑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
想到自己的“辉煌”历史，程笑然脸红了，说道：“都没你瞒得久，你就少折腾了。”
“我才不是说笑。不暴露我的身份，有的事情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做，至少可以避开四爷的耳目。”
叶紫不放过她，追问道：“比如什么事？”
“比如找书眉？”喜冽突然问道。
屋子里立刻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程笑然说：“我还说大伙又团聚了，明明少了个秦书眉，亏我还是舍长。”
杜韶风收起了刚才那副恶搞的模样，沉稳地拍拍程笑然的肩膀说：“关你什么事？穿越时空又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凭运气。书眉的运气也许差了些，但一定不会有事，也一定会和我们会合的。”
想起刚才说过的“掌控”二字，杜韶风转向韩冰雪说道：“冰雪，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你在大清国的表现可不是常人所能及，更别说在司马台你就能预感到危险。”
“我和叶紫都问过她了，可她什么也不肯说。”喜冽想起来还觉得伤心。
韩冰雪美丽的双眸里不再只有清冷，还多了一丝温热，缓缓开口说道：“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但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我能说的就是在这里有人做法扭转时空，所以把我们都带过来了，那****确实有所预感，但终究还是没能救下大家。”
“你不会是什么时空卫士吧？”程笑然始终摆不脱穿越小说的影响。
韩冰雪笑了起来，说道：“我当然不是，若不是我也被牵连进来，才不会管这闲事呢。”
“这可不算闲事，如果真有人在此捣乱，说不定会改变历史，进而会影响到我们所处的时代。”杜韶风显然研究过蝴蝶效应。
“不要小看了历史的力量，它没那么脆弱。”韩冰雪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知道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家。”叶紫说道。
“冰雪不是说过了嘛，她正在找能让我们回去的东西。”喜冽替韩冰雪解释道。
“是什么东西？说出来大家一起找。”程笑然激动起来。
叶紫却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真能让我们回去？”她始终不觉得韩冰雪和她有什么不同。
“那当然，不是说遇雪而化吗？”韩冰雪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叶紫觉得仿佛在哪听过这句话，却又想不起来。程笑然倒是叫了起来，“咦？四爷曾经问过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回答说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冰雪你怎么也说这话。”
她这么一说，叶紫也就想起来了，说道：“没错，我也听四爷和十三爷说过这话。遇雪而化，难道说……”几个人的眼睛都望向韩冰雪。
韩冰雪没有躲闪她们的注视，问道：“笑笑，四爷和你说这话前，有没有让你见什么人？”
“你指什么人？”程笑然糊涂了。
“高人。就是和尚、道士、白胡子老头之类的。”
程笑然一拍大腿，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是见过一个老道士，挺仙风道骨的，就像《西游记》里的太上老君。”韩冰雪听到这话，脸上神色有些不同，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八成是个骗子。”叶紫不客气地说。
“不是，不是。我曾怀疑是四爷找来试探我的，可他居然知道我是从三百年后穿过来的，这可是连四爷也不知道的。”
“他还说了什么？”韩冰雪又问道。
“他说既来之，则安之，天意既然如此，自有他的道理。还说要我们耐心等待，自有贵人相助。请注意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我发誓我没有说出还有别人。”
“真有这么神奇？说不定就是这老道士断言遇雪而化，怪不得四爷会急着找冰雪，他一定是认为冰雪就是那个贵人。”杜韶风推测道。
喜冽有点不能接受，说道：“不是吧，太上老君都出来了，我们穿的可不是修真世界。照你们这么说，那天女也是真的了。”
程笑然与叶紫没有听过天女的传闻，不明所以。喜冽便将路上的见闻告诉她们。
杜韶风却是听过宫中的传言，说道：“我也曾在宫里听说有反清复明的人马抬了个前明的护国天女出来，说是反清复明，替天行道。不过后来就不让传了，也不知后况如何。”
“后况？听说那个天女失踪了。”韩冰雪笑得很诡异。
“肯定是假的，中国人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这事和我们有什么相干？说回正经事。”叶紫不耐地说道。
杜韶风眼珠一转，说道：“这事可未必与我们不相干，这个天女说不定我们都认识。”
“说什么啊，我们怎么会认识……你是说书眉！”叶紫的脑子转得也不慢。
“怎么可能！”喜冽与程笑然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不可能？照阿冽的说法，天女出现的日子与我们差不多，不排除是同一天的可能。书眉和阿冽、冰雪一样不是魂穿，而阿冽、冰雪是凭空出现的，只是幸好没人看到。可如果书眉是在一群人面前凭空出现，而这群人又正好需要一个精神偶像，你们猜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把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女说成是天神下凡，说成是上天在帮助他们。在小说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节，可是秦书眉也会遇上这样的情节吗？
“会有人相信吗？书眉看起来不太像啊。”喜冽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哼，只要有心人精心策划，什么事都是可能的，就算到了21世纪，还不是有人相信有救世主、有魔鬼。你说是吧，冰雪。”杜韶风把问题抛给了韩冰雪。
杜韶风的怀疑韩冰雪也想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四明山天女的出现是因为有人施了法术，而那个法术正好叫九转乾坤大法，以通灵的物器召唤物主，即使是远隔千山，远隔时空……
“这事没证据，我也不好说。不过正如叶紫所说，书眉是不是天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她，如何带大家回家。”韩冰雪边说边想：胤祯一直怀疑胤禟的那座别院有问题，也许自己应该亲自去看一看，不过要小心些，现在她还不想与那些人碰面。
“九爷对那位韩姑娘的印象还真是好，这几日开口就提，惹得几位福晋都有些妒意了。想不到如今还是这样……”玉盈感叹道。
“可不是嘛，这几日来茶楼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事，仿佛人人都亲眼所见似的。十爷还在我面前夸她宛如仙女下凡，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我。不过他还说，韩姑娘可是一眼也没看过九爷。”话里有着埋怨，笑声却是比银铃还清脆。
碧落没有加入她们，但心里很清楚她们说的是谁。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抽出追云剑，轻轻抚摸着上面那两个字痕。
“碧落妹子又在思念旧主了。”银铃出现在她的身后。
碧落把剑收回剑鞘，说道：“八爷已经怀疑秦书眉与韩冰雪是相识的，正准备给她换个地方，以防十四爷有疑。”
“是啊，十四爷也不是傻瓜，若是让他知道碧落妹子在这里，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银铃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不也想到了，而且不只秦书眉，还有喜冽和那个小宫女。”玉盈心满意足地说道，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这两人都在十四爷的府上，你恐怕动不了手吧。”碧落忍不住泼她冷水。
“怕什么，不是还有个因祸得福的四福晋嘛。正好暗夜不在，用不着碰上大人。只是苦了铃儿，十三爷那里就看你的了。”
“哼，十三爷来看我的次数可比不过十爷，他的心思听说都在佟家小姐的身上。”
“佟家老爷可是和八爷交好的，再说不是还有十四爷帮忙嘛，男人这个时候是最好下手的。”玉盈笑起来也透出几分妩媚。
“我劝你们还是少在十三爷身上下功夫，明知道大人不许人招惹他，即使是……咱们的主子也不许。再说，光有人也不成，还要有东西才行。”碧落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玉盈，这个女人万万没想到杨炎竟会带着流光剑跑了。
回答她的是银铃，“碧落妹子放心，有暗夜出手，杨炎有十条小命也是跑不了的。”
暗夜，索命暗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