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华夏南边H省,一座独立的玻璃别墅坐落于山顶断崖之上。
别墅正面向南,玻璃之外便直接是一片大海,汹涌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阵阵海浪声透过玻璃清晰的传入别墅,温暖的气候让海鸥也不舍离去不断徘徊在这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上。
这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却没有游客前来欣赏,只因这一片山头都被一个神秘男人买了下来。
由于是特制的玻璃墙面,即便屋外正夕阳西下阳光刺眼,传到别墅中的光线也是适度的明媚让人只感觉十分舒适。
当整个别墅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夕阳下时,一间屋子却被厚厚的窗帘遮了个漆黑,屋内铺着厚厚柔软蚕丝被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那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此时正裹着一层薄纱,点点血色从薄纱之下渗透出来,她双眸紧闭眉头紧锁,似乎正做着什么不好的噩梦,那略显饱满的红润嘴唇此刻苍白无比。
明明是温暖的房间,女人却像是十分寒冷,即便身上盖着三层厚被,还是微微颤抖着身体,那露在外面的裸露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从胳膊一直延续到平躺着的后背之上,看起来有些狼狈,让人不禁猜测,究竟发生怎样的情况才会让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领口微微打开的男人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前站定,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神色痛苦的女人,目光平静如一番死水,不带一丝情感。
“……妈……妈妈……”
阵阵呓语呢喃从床上传来,男人皱眉想了想,还是弯下腰来去听清她的呢喃。
可仅仅是这么一声,便再没后续,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他弯着腰,自然也就离她近了些。
与平日里的冷漠残酷截然不同,闭着双眼的她显得格外宁静温暖,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些血腥狠辣的手段,会是从这样一个看上去安静平和的如一个瓷娃娃的女人手中使出。
长长的睫毛埋下一片阴霾,阮楼鹤从未这样仔细地瞧过一个女人,从高挺立体的鼻梁到小巧丰润的嘴唇,从黑如泼墨的长发到玲珑有致的身体,多的是女人比她美貌,却无一人有她一半的气势。
视线停留在那藏匿于长发中若隐若现的圆润耳垂上,阮楼鹤平静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侵入坚定如磐石的心中。
这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阮楼鹤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从繁逸的身上移开。
“……”
“什么时间了?”
“……”
“我睡了多久?”
“……”
繁逸奇怪地看了眼在床边站着一直不回答她问题的男人,抬手想要揉一揉有些发涨的脑袋,却感到胳膊上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束缚感。
低头看了眼厚厚缠在身上的绷带,又抬头看了眼已经将脸庞从床边移开却还是一言不发的阮楼鹤,繁逸轻轻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找找伊诺克,还不知道鹰怎么样了。
“不想以后行动受影响,就现在回去老老实实躺下。”
眼看着繁逸双脚已经悬空就快要触碰到床边的地毯,阮楼鹤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那奇怪的感觉在两人的对话中越发清晰,他从未有过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床上的人儿,却发现那双眼睛也正盯着自己,阮楼鹤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抬腿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
“……谢谢你……”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那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阮楼鹤按下把手推门走了出去。
……
繁逸倚在床的靠背上,有些复杂的目视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中,隐隐催动血脉契约。
不一会儿,伊诺克就端着一盘甜点走了进来。
“鹰的伤势如何了?”接过伊诺克递来的甜点,小小挖了一勺送入口中,丝丝甜腻的美妙感觉让繁逸不禁眯了眯眼。
“回小姐,鹰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还不能下床行动。”
除非是头颅被人拧下,否则几乎是不死之身,这也是血族颇为强横的一点。
而鹰腰间那几近断裂的巨大伤口在修和那个名叫靡谣的女人的治疗下已经开始愈合,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的,还是繁逸的精血。
伊诺克想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小姐,夫人也在这别墅中……柯蒂斯族长的人在抵达时,率先将夫人救了出来。”
繁逸闻言怔了怔,对于阮楼鹤的举动显然也是有些不解,但又转念一想,二人已是合作关系,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损害自己利益的举动,自然也就没有伤害陈秀的理由。那么,陈秀的营救,应该便是他的诚意了。
不再多想,享用完甜点,繁逸换上下人准备好的干净白色家居服,从楼梯走了下去。
光线充足的客厅中,淡淡的茶香洋溢在空气之中,令人很是心悦。
繁逸的视线从飘香的茶杯略过,落在那全身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