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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九(2)

被埋进了鲜花茂草丛中的小姨则是另外的一只船,一只从容而又轻盈驶进愤怒了的大海里的双桅船。她是温存的,神秘莫测,她在风暴来临之时并不恐惧,她张满了她的白色风帆,和满都固勒绞缠在一起,来往响应,此起彼伏。她知道风暴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到来,知道风暴将会出现什么样的转机,知道风暴将在什么地方掀起滔天巨浪,奏响高潮,知道她必须给那个十趾如柱钉在船头迎着风暴呼啸的人儿以鼓励,她的鼓励是他从暴风雨中死里逃生的唯一途径。小姨的皮肤像蔷薇花一样饱满并且富有张力,她的匀称的身体像一条美丽的鱼儿一样闪烁着光芒,在与风暴搏斗的过程中洒满了花瓣,并且涂满了揉碎的花草的浆汁;她的腰肢柔韧如鹿筋,充满了弹性和力量;她双眼迷离,两腮如霞,长发散开,水蛇似的将满都固勒的脖子紧紧缠住。那是她的缆绳,它让强悍的满都固勒无处逃遁,在它的束缚操纵之下,他必须兑现自己的雄心壮志,不断地掀起风暴,不断地死而复生,做他不屈不挠无所不能的征服者……

有满都固勒和小姨的覆盖,草原上生机一片。在他们所有的交欢时刻,方圆数里的动物和植物全都在毕毕剥剥地开放着,并且弥漫出生命浓郁的芬芳。

那样疯狂交合的结果是令人喜悦的,他们有了孩子。

他们一共有过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全是男孩。

两个男孩和他们的父母一样,是结实和美丽的,就像马群中最结实的小马驹,羊群中最漂亮的小羊羔。他们差不多在一落地时就站起来跑开了,还没有从阵痛中缓过力气来的小姨想要欠起身子来亲一亲他们都来不及,他们就跑远了。他们在草地上花瓣似的奔跑着,像清晨最早闪烁出水光的露珠一样,嘻嘻笑着,轻盈地滑过草叶儿,跳到飞驰的马背上去,在那上面跳舞。小姨苍白着脸远远地看着他们,她的嘴唇颤抖着,她有些怕冷地将自己掩紧在羔皮毡子里,用目光追随着她的孩子们,她的微笑就像雪莲一样洁白而灿烂。

两个男孩玩累了就跑回到小姨的身旁,他们和小姨撒娇,他们要小姨哄着他们睡觉。小姨装作生气地说他们:你们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想起额莫娘吗?你们别的时候就不会需要额莫娘吗?但是小姨这么说,小姨并不是真的生气,小姨对她的孩子从来就不会生气,她会充满疼爱地把他们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们羔皮一样柔软的小肚子,轻轻地给他们唱《太阳歌》:

太阳太阳照我,

阴凉阴凉躲开,

不要哭,不要哭,

宝君孩——陶来。(陶来:摇篮曲中的情态词,意为小兔子。)

呜……呜……

宝君孩——陶来。

月亮月亮照我,

黑夜黑夜躲开,

不要哭,不要哭,

宝君孩——陶来。

呜……呜……

宝君孩——陶来。

……

两个男孩很快就入梦了,他们香甜地睡着,小小的人儿打着响亮的鼾,他们在梦中真的就变成了两只活泼可爱的小白兔。但是那两个男孩,他们在梦中做小白兔的时间并不长,他们给他们的父母当儿子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其中的一个生下来不久就被满都固勒送给牧民了。满都固勒是个革命家,他是一个胸存大业的革命家,是忙碌而时时身处危险的革命家,他有很多大业要去忙碌,有很多灾难需要躲避,他不能让孩子给缠住了手脚,坏了大事。

满都固勒对小姨说,得把孩子送走,他们太碍事了。

小姨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急急地说,他们不碍事,他们从来没有碍过事,他们就像夜莺一样听话,他们从来就没有碍着我们什么。

满都固勒十分理解地看着小姨,他知道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梅琴,我们只能这么做。你知道,形势是相当严峻的,我们处在敌人的追逐和包围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斗,随时都会遇到危险,我们别无办法。

小姨那么痴迷地爱着满都固勒,他是她说一不二的男人,她愿意听凭他主宰她的一切。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一片片割去她身上的肉。现在他就在割着她的肉,他要割他就割吧,只要他还爱着她,她就是被剐成了一株枯树也不会叫半个疼字的。

最大的那个孩子先被送走,他被送给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善良牧民。孩子被送走的时候小姨躲开了,她无法经历这样的分离。她到草原上去躲起来了,她匍匐在一片鲜花丛中,把脸埋进泥土中,用力地咬自己的手指,把它们咬得鲜血淋漓。然后她把自己从泥土中拔出来,把脸上的泪水抹掉,把死过去一次的自己收拾活,快快乐乐地回去给满都固勒煮奶茶。

但是满都固勒要把第二个孩子送给别人的时候小姨不干了。小姨她把脸埋进过泥土,咬过了手指头,她把手指头咬得比上一次还要厉害。她告诉自己满都固勒是对的,她必须这样做,必须按照满都固勒的意愿办,把孩子送给人。但是这一回不行,她把她的手指头咬得鲜血淋漓也不行,她反反复复地告诉了自己也不行。她有好几次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忍不住要去拔枪。她想她不会再忍住了,她会打死所有夺走她孩子的人。

小姨从花草丛中爬了起来,朝家里拼命地狂奔而去。

小姨想,孩子还没有被人接走吧?

小姨想,不,我不能把这个孩子再送给人了!

我不能把这个孩子再送给人了。小姨荆棘般地站在穹庐的泥门前,耷拉着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万分疲惫地对满都固勒说。我答应不会让任何人替他操心,我答应他不会拖累任何人,我答应他不会带来任何麻烦,但你们听好了,谁也别去碰他,谁也别去。

小姨说完这话后手就开始发抖。她显得很疲倦,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她的发抖的手耷拉着,就在髋骨前的枪匣边晃来晃去,是随时都有可能拔出枪来的。

满都固勒非常生气。他已经把那个孩子送上牛车了。他已经让来人上路了。现在小姨在那里说谁也别去碰他,她把他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满都固勒让来人等着,他把小姨拉到一旁,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说好了把孩子送给人,这样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大干一场,你也是答应过的呀?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你喜欢孩子这没有错,但你喜欢要喜欢得是时候,等革命的低潮期过了,咱俩有多少孩子不能生?咱们生他十个八个,不行咱们就生上二十个、三十个、一百个,这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小姨已经累到了极致。她的手已经僵硬了,僵硬在枪匣边,和枪匣紧贴在一起。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车上的那个孩子、随时准备起步的那头牛和那两只牛车轱辘,并且全身都在发抖。她这种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和人谈关于那个孩子的任何话题。

满都固勒看明白了小姨的眼光。他知道他不会征服小姨,他从来没有征服过小姨,他只不过是在小姨愿意的时候征服过她,要是小姨不愿意,那谁都无法征服她,就连他也不行。

满都固勒哼了一声,一甩手,大步走开了。

那个孩子留了下来,他被人从牛车上抱了下来。

那天晚上,小姨哄睡了孩子,将头发散开,重新梳好了百结辫,然后走进了满都固勒的毡包。

满都固勒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他在巨大的头颅上面悬了一支酥油火把,头颅的阴影映在摊开的军事地图上,他蹙着眉头紧盯着地图,小姨进去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小姨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地图。

小姨没有说话。小姨安静地坐在了毡子上,腰身笔直,一动不动,从后面看着满都固勒。

满都固勒看着地图。他渐渐地有些分了神,心慌意乱起来。他的眼睛盯在地图的某一处,看了好半天,才发现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头顶上的酥油火把哔剥作响,毡包外有夜莺飞过时的婉转歌声。满都固勒觉得自己的背上火灼一般地疼痛着,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无法忍受。他丢开地图,猛地站起来,冲到小姨身边,把小姨一下子扛起来,大步朝毡包外走去。

毡包外,萤火乱舞,满都固勒的歌声在草原上传得很远很远:

砍杀敌人,

杀开一条血路,

夺过来了,

他们三杆黑纛,

拿到山上,

把它倒插上了。

……

如果没有子城战役,没有那场战役的失败,没有义军的惨痛伤亡和王爷铁骑的残酷报复,满都固勒和小姨之间的爱情故事肯定不是我后来知道的那个样子。在以后的纷繁战事和再以后的和平年代里,满都固勒和小姨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一对爱人,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爱人,他们会默契而充满智慧地嘲弄暗算者,会煮大量的奶茶和手抓肉并且把它们全部吃光,会共同去迎接同一颗射向他们的子弹,会在草稞繁茂鲜花盛开的草地上无休无止地交欢下去,并且儿女成群。

子城战役是英雄满都固勒的滑铁卢,那么勇敢机智的他也终有失算的时候,没有逃掉对手的算计,被王爷的队伍包围在子城里。

英雄满都固勒和他的义军在小小的子城里坚守了三天三夜。他先是希望郭尔德丹的队伍会来营救他,他们毕竟有着相同的信仰,而且他曾经在郭尔德丹困难的时候帮过他;后来他又试图趁着夜色以死相搏,从子城突围出去,进入广阔的草原。当这两个奇迹都不可能再发生之后,血性的满都固勒绝望之极,几乎吐出血来。

小姨在整个子城之役中一直紧跟在满都固勒身后,她把那个始终在熟睡的男孩背在背上,拎着一支钢枪,跟着满都固勒,从阵地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满都固勒被流弹击中手腕时,她扑了过去,咬住他的手腕,同时撕下袍子的一角,迅速替他包扎好。血将她的百结辫洇湿了,但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显得很冷静,一边替丈夫往枪里装填子弹一边让身旁的人不要惊慌。等身边的人回到阵地上去后,她把满都固勒扶到被炸毁的墙根下靠着,让他喘喘气。

小姨说,你别急,你不是让人送信出去了吗?他们会找到郭尔德丹的,他们这个时候也许正往子城赶呢。

满都固勒咻咻地喘着气,瞪着一双充血的虎眼说,他们往哪儿送去?外面围得铁桶一样,连只鸟也飞不出去,他们早让人给打死了!

小姨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满都固勒绝望地说,想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好想?眼下这种情况,就是一个傻瓜也能看出来,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小姨看着满都固勒,说,真的没有办法了?

满都固勒困难地点点头,说,是的。

子弹嗖嗖地从城墙外飞进来,打得墙土四溅。小姨阖上了眼睛,她再睁开眼睛时,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花。她拽着满都固勒的胳膊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要死我就和你死在一块儿。

满都固勒一把推开小姨,挣扎着从墙根边站起来,他冲着小姨大声吼道:你就知道你和我,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咱们俩死了算什么?咱们还有一百来号弟兄呢?我把他们怎么办?他们可是我从青森草原带出来的!他们是革命的火种你知不知道?!

小姨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她不知所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都固勒吊着负伤的手,另一只手里提着枪,踉踉跄跄朝阵地走去。

王爷的铁骑队破城的时候,义军已来不及逃走了,他们中的大部分在满都固勒带领下,匆忙躲进一个地窖里。

王爷的铁骑队从街道上呼啸而过,到处追逐着四下里逃散的义军,刀戟叮当刺耳,枪声响成一片,不断有人被铁骑队追上,被刀砍中或者被枪击中,发出最后的惨叫声。城中开始放火了,大火将血腥味刺激得更浓,一些三天前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居民大声叱骂着,引来红了眼的铁骑队更加肆虐的杀戮。黑色的云烟在子城上空升起,秃鹫和乌鸦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一片片地朝子城飞来,它们在子城的上空盘旋着,大声地聒噪着,不耐烦地等待着降落时候的到来。

那些跟随满都固勒躲起来的义军,他们拥挤在地窖里,大气也不敢出。地窖里黑乎乎的,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同时还有绝望和恐惧的气氛。有人因为负了伤,小声地呻吟着,立刻被一旁的人捂住了嘴。有人因为空气稀薄,晕了过去,导致了更大的慌张。地窖里的每一分钟都在靠近着死神。

小姨背上的孩子突然咳了一下,然后大声啼哭起来。孩子的哭声是那么的大,它让地窖里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满都固勒从靠着的地窖一角撑了起来,在黑暗中瞪着一双虎眼,压低了喉咙喊道,别让孩子出声!

孩子哭起来的时候小姨一点儿也没有防备,他先前一直是熟睡着的。小姨连忙把枪丢在地上,从背上卸下孩子,去哄他。但孩子哄不住,他不知道他来到了什么地方,他仍然大声地哭着,他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小姨解开衣襟,把乳房送到孩子嘴边。孩子伸出小手去推小姨,他不要黑暗中的乳房,不要血腥和汗臭味中的乳房,不要绝望和恐惧中的乳房,他不喜欢这些,他只要回到地面上去,回到安静的梦中去,他仍然大声地哭。

满都固勒的血涌到脑顶,他的脸在黑暗里痉挛着,他咬牙切齿低声吼道,掐死他!

小姨愣了一下,她没有听懂。她朝黑暗的那一头转过了脸去,她想看清是谁在说那话,等她明白过来那是谁说的话、那话是什么意思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

又一队王爷的铁骑从外面奔驰而过,他们号叫着,并且开了一枪。

有人被打中了,急促地惨叫了一声,从某一高处的房屋上重重地跌落下来。

满都固勒推开人群,朝小姨的方向走去。他在黑暗中碰到了一只腿,又碰到了一支枪,差点儿没摔倒。

满都固勒粗鲁地骂道,妈的!是谁?都贴到地上去!等死硬了再尥蹶子!

满都固勒走近了小姨。黑暗中看不大明白,他是凭着一种熟悉的味道走到小姨身边去的。他的目光中透射出一道杀气,它们在黑暗中熠熠闪着光亮。

满都固勒朝小姨伸出手去。

小姨搂紧了孩子。她看不清满都固勒的脸,但她能看见满都固勒眼里的光。她一步步朝后退去,她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恐惧地说,不!不!

满都固勒凶狠地说,把他给我!不把这小东西掐死,我们大家谁都别想活!

所有的人都看着小姨。他们同样也看不到她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只是凭着感觉知道了那个。他们看见小姨更紧地把孩子搂进怀里,僵滞着,然后她颤抖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伸出了手。她的手臂中是那个孩子,她是要把那个孩子交出来,交给孩子的父亲。但是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姨突然地收回了那个孩子。她把那个孩子紧紧地搂抱回怀里,撞开人群,朝地窖口跑去,用头顶开地窖盖,双膝跪地地爬了出去。

有两个反应快一点儿的义军赶过去,想要拽住小姨和她怀里的那个孩子。他们知道铁骑队的人就在外面,她一出去就会没命的。

但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小姨连滚带爬地钻出地窖,在地窖口趔趄了一下,然后站稳,抱着孩子跑出了院子。

两个义军也朝地窖外爬去,他们想在最后的那一刻救回小姨来。

满都固勒在后面吼道,狗东西,给我回来!都给我回来!想把大家伙全暴露呀?!

两个义军愣了愣,问:那……

满都固勒咬牙切齿地说,别管她!

地窖口很快盖上了,地窖里又是黑暗一片。又一队铁骑过来了,地窖里的人们听见那队人喧马嘶的铁骑停了下来,他们听见一片喊叫声:那边有个女人!捉住她!他们听见纷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他们听见小姨的踢打声和叫骂声,以及那个孩子急促的哭喊声。

孩子的哭喊声突然一下子停止了,然后是小姨长调一般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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