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题记
十三岁生辰时,一家人在明月水榭为白薇庆生,阖府的婢女随从都在其中,远在京城的萧慕白也派人送来了生辰贺礼,是一把精巧的雕花匕首,白薇很是喜欢,一直拿在手中把玩。
沈萝送她的是一只素净的青白玉簪,而萧昕当日随手就扔给她一块墨色玉牌,上书一个“萧”字,白薇如获至宝,心里美滋滋的。这其实是最贵重的礼物吧?
生辰当日,白薇意外的竟然还见到了一直奉萧昕之名留守京城的林玉戎。一年多不见,少年的身量明显拔高,眉眼慢慢长大,原本一直淡漠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凌厉,就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剑,锋芒逼人。
林玉戎到了萧府,冲萧昕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而后方回头对今日的寿星淡淡的道:
“生辰快乐”。
白薇回以一记温柔甜美的笑,心下还有些愣神,关于林玉戎,自己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五年前那个一脸轻蔑的看着她骂她卖友求荣的傲慢小屁孩,没想到不过一年,小屁孩竟然已经长成了此时锋芒毕露的少年。
一顿晚宴其乐融融,宴后,林玉戎随萧昕身后进了书房,而沈萝竟然出乎意料的留在她的闺房与她说话。
昏黄的烛光中,沈萝面容依旧,只是看着她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黯然。
“薇儿,你看,五年时间一晃就就过去了,你如今也这般大了”
“娘亲,无论女儿多大,都是你的小薇儿。”
白薇把头靠在沈萝的肩上,分外享受此刻母女间的脉脉温情。
“你,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这五年,我早已经把你当做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般。”
“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真正的娘亲。”
“傻孩子”沈萝的手放在她的发顶慢慢婆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感慨。
“薇儿,你也已经长大了,事到如今,有很多事,都必须要告诉你了。”
“娘亲请说。”白薇一脸恭敬的倾听。
“只是一些当年我们收养你的因由。薇儿,你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唤作白瑶,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年瑶儿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一度虚弱,没办法,你父亲与我只有想尽办法把她送到雪谷医治,当时,瑶儿走后,我因为思念她郁郁寡欢,恰在此时,当今圣上南下江南,竟然透露出欲为瑶儿指婚的想法,要是一经圣上赐婚,那一切便成定局,假使将来瑶儿嫁予的夫君不好,那她不就此生一直为婚约所累?那我又如何舍得?只得一直以女儿还小,身体病弱来推迟,不想圣上竟然说那就等你十三岁时,再亲自为你赐婚。
我整日忧虑,直到那一日言之出去带回了你,你的眉眼与瑶儿有几分相似,言之说,把你就当做瑶儿来养,让你接替她,假若圣上将来指婚的那人真的不好,那便让你嫁过去,而瑶儿。。自会让她选择自己想嫁的人,一生顺遂安康。”
听到这里,白薇的唇畔浮现出一丝笑意,原来,这就是萧昕当年打的主意吗?
沈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当做安抚,而后接着道:
“薇儿,或许我们当年曾动过这样的心思,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在我身边长大的五年,我一直就把你当做亲身女儿来疼,就连你父亲,言之他也是很喜欢你的,不然怎会让你学那些傍身技艺,不过就是为着你以后可以活的更好罢了。
你一直在我身边长大,而瑶儿也是我的亲身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如何舍得?
你八岁入府那年,言之就把府中所有的旧人统统换了一遍,除了玉戎慕白外,根本就无人知晓你非我亲生。
而半月之前,圣上已经下旨为你与当朝御史大人秦牧的儿子秦墨赐婚。言之以你年幼为由,请求圣上待你满十六岁再回到京中完婚,圣上自然是准了。所以。。你还有三年的时间。”
白薇一愣,原来自己的婚事,未来那个将要与她相守一生的人,就在京城那个坐于龙椅上的人一句话便定了吗?
她不解的抬起头,看向了沈萝:
“娘亲,那你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我?”
“傻孩子”。沈萝笑了,那笑容在此刻白薇的眼中分外美丽。
“你与瑶儿同是我的女儿,我给她可以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你自然也会有。我已经与你父亲商量好了,在你未满十六的这三年,给你充分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好好走走看看,自然,你也可以提前去京城看看你的未婚夫婿究竟是何样的人,可以先试着与他去培养感情,假若你真的不喜,那么。。虽说是圣上赐婚,但是假若秦墨主动要求退婚,这自然也是可以的。”
“娘亲。。。”白薇故意拖长了音节,对着沈萝眨了眨眼睛道:
“我明白了。”
沈萝也同样俏皮的冲她眨眨眼道:
“虽说这三年自由归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代替我去雪谷一趟,往年四月,冰雪初融,我都会去雪谷看望瑶儿。今年便是你去吧。顺便可以出去看看,你不是早就说在萧府无聊么?”
“娘亲!”
白薇爬起来在沈萝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母女两个相视而笑。
第二日开始,红念与绿意便哭哭啼啼的为白薇准备行装,一个两个都哭丧着脸求白薇带上自己。白薇自然也有心想带。毕竟过了五年被人服侍的生活,一下子要自己来,还真是不习惯,哪像萧昕却是不准,让白薇惊诧的是。他竟然派了林玉戎一路随行。
临行当日,看着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英姿煞爽的少年,白薇上了马车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萧昕还怕她被赐婚吓跑了,特意让这个罗刹来看着自己?
就这样,领头的白衣少年,一辆外表朴实内在奢华舒适的马车,外加脸颊鼓起如包子一样的某少女,就正式出发了。
一路上白薇一直在心中想着能像前世看过的金庸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一回侠女过过瘾。谁想现在正是太平盛世,莫说土匪,;连个小偷白日里都不见一个。
一直蠢蠢欲动的白薇只得掀开帘子在窗口看风景。
此时正是四月,人间芳菲正盛。一路上桃红柳绿,分外好看。
林玉戎除了每天问她晚上宿在哪间客栈外,再无别的话说,白薇念起这个人一直拿自己当仇敌看待,也就无了靠过去自讨没趣的功夫。
雪谷位于离苏州城五百里之外的灵山镇,快的话四日之内就可抵达。第三日晚上,因为白薇在早起时一直拖沓,没有赶上下一个城镇,两人只得在野外林中露宿。
林玉戎冷着脸搭好了帐篷丢下一句“别乱跑,我去拾些柴火”便走了。
第一次在野外露宿,白薇心里真有些怕,躲在帐篷中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突然听到在自己附近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哀哀的哭泣声夹杂着几个男子粗壮的淫笑声。
白薇心头一颤,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人,出去的肯定不是对手,还是等林玉戎来了再说,可是,听着那越来越高亢凄厉的惨叫,仿似人死之前一般的哀怨,就好似多年前自己死前一般的不甘。
白薇再也坐不住,拿起匕首便冲了出去。
理智还没有完全罢工,她猫着腰尽量惦着脚尖往声音传来的那边走去。不过几步之遥,中间燃起了一个巨大的火堆,而火堆旁,有三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此刻正压在一个纤细的人儿身上,正在淫笑着上下起手。
那人的下身的衣物已经被撕开,露出修长莹白的两条腿,还有两片白花花的臀瓣。一旁已经有一个黑衣大汉解开了下身的裤衩,正准备挺身进去。
被压在身下的那人明显就是背面被压着的,那些人,。。那些人竟然是想爆菊吗?
在原本不属于交。欢功能的那种地方做那种事,不得把人给折腾死?这帮畜生!!!
怒气翻涌,眼前一片迷蒙,就好似眼那个被人压在身下的纤细人影时自己一样。
白薇拔出匕首,在那三人还没有察觉时,寒光一闪便袭来当前一人的脖颈,霎时鲜血四溅。
这些年萧昕也曾偶有教授过她武艺,不能说多厉害,但是对付三个男人应该是足够了。同伴的死让另外两个大汉一怔,待回神摸向腰间正待拔剑时,寒光一闪,那短小薄厉的匕首已经到了眼前。
雪花绽开,两个男人的身子“乓”的一声同时倒地。
白薇虽知萧昕的武功一向高深莫测,更加自己方才愤怒当头,没想到出手竟然这般厉害。
自己这是第一次杀人呢,白薇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一把丢开,脑中一团乱麻,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虽然知道这三个畜生是死有余辜,心里还是害怕。
唤回她神智的,是刚才被压在身下的纤细人影,那人察觉到了变化,费力的翻过身子做起来,捡起白薇丢在地上的匕首,狠狠的往地上最先死去的那人身上刺去,一下,一下,又一下,那人被溅了一身的血,夹着哭声的骂道: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静谧的树林里,纤细修长的身影,那一身浓重血腥的煞气,直让人胆寒。
领头的那个大汉身上早已被刺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被血腥味刺激的回神的白薇一口上前拉过那个人影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把她小小的身影紧紧的揽在怀中。
“乖,,不怕了。。不怕了。”轻轻的拍着那人的背,直到怀中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
“姑娘,你好点了吗?”
白薇只觉得怀中的这具身体干瘦的吓人,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我不是姑娘”。怀中的人答,声音虽然绵软却是干脆利落。
“啊?”白薇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怀中的人浑身开始变得滚烫,脸颊通红。无意识的往她的身上猛蹭。
“我被下了药,帮我”。明明应该是祈求的语气,那人却说得理所当然。
下药,一目了然,自然是被人下了****,可是自己一个姑娘怎么帮她?
那人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固执的抓起她的小手慢慢向下,最后放在一个坚硬如烙铁一般的物事上去。
“啊!“白薇浑身一颤,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原来自己救的这人竟然是个男的?!刚才情急,她匆匆的瞥了一眼,只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和两个雪白的臀瓣就转过了眼去。
上帝啊!
手被那人紧紧的抓住按在那坚硬粗长的昂扬上,怀中的人儿呼吸更加急促,身子往她身上蹭的更加剧烈。
“求你,帮我。”
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耳畔,白薇一张俏脸红的快到快要滴血,眼睛一闭。柔嫩的小手终于在那人的物事上动了起来,来回揉捏抚弄。
过了不知多久,那人终于哼了一声泄出了精气。就这样瘫软在她身上。
白薇一手的粘稠,想都没想直接就擦在了少年的衣袖上。
过了不久,那人似终于恢复了力气,一把推开了白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白薇也在看他,看身形这人应该是个少年,身高用现代衡量,大约一米七左右,面上因为刚才溅了血迹,五官根本就看不清楚,就着火堆昏黄的光线,白薇只能看清他面上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这人竟然是少见的丹凤眼,眼帘微微上挑,若是洗干净了必然品貌不俗。
那人的视线一直紧紧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不错过每一寸,就好似要把她的容貌生生的刻在脑海中一样。
眼帘垂下,那少年一躬身冲她道:
“我是魏良吟,假如以后我们还能再见,我必然会娶你。”
说罢转身,用手拢紧了身上的衣物,一遒一拐的离去。
白薇站在原地,唇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虽然不相识,不过这个少年倒是比自己所想的要坚韧。
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把魏良吟那一句“将来若是再见,我必然娶你”听在耳中,也因此。多年后京都繁华,再次与这人相遇,她根本就没有想起,而他会为了她,做下后来的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