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说完,白薇全身一冷,竟然就这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耳畔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回荡散开,震耳发亏。
“摄魂就是将一个女子变成一颗烈性的春。。药。”!!
萧昕的意思是:她就这么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颗春。。药?变成一颗即使不是春天也会让男人见了她都猛的发。。情?!这是什么东西?!她以后就只能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密不透风,再也不能和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触?!一辈子只能过守活寡的生活?!
白薇一想到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慌不择路的扑到萧昕和沈萝面前一手扯住一人苦嚎道:
“爹,娘!救救我,呜呜呜,我不要当一颗药啊!”
她穿越至此,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想拥有前世不曾有的亲情和人上人不再被人当做棋子的身份而已。她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好好的就把自己变成了一颗污秽的药丸呢?
“乖,薇儿,薇儿 别怕,有娘在呢,莫哭莫哭,总会有办法的。”
沈萝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而萧昕却是微微沉吟了一番,方道:
“白薇,你还是先去白云庵暂住些时日吧。”
白云庵?萧昕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出家当尼姑吗?!
“不要!我不要去!”
白薇慌忙把头摇的跟个小狗似地,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厨房找个辣椒面洒在眼睛让那眼泪流的跟瀑布似地。她可怜巴巴的又紧了紧沈萝的衣袖。
明明变作一颗烈性春,药已经够她呕的了,再要因此去出家做尼姑,一想到要剃成个光头,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冷。
“扑哧~”一声,白薇抬头双眸冒火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那个没同情的家伙正是她的父亲大人,而此刻父亲大人正用一种好笑的逗弄小狗一般的摸样看着她。
白薇敛眉,唯有牙齿磨的吱吱响。
“好了,言之,瞧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沈萝嗲怪的瞪了萧昕一眼,回头温柔的拍着白薇的手道:
“薇儿别怕,你爹他就是吓你,我们慢慢想,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恩,娘你真好!”,白薇的身子钻进沈萝的怀里又蹭了几下,又冲萧昕翻了一记白眼。
“阿萝,白薇,我是说真的,摄魂无解。不过白云庵的妙风师太或许有法子研制出暂时抵抗的药物,所以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把薇儿送去庵中暂住,让师太帮忙了”。
既然一家之主萧昕都这么说了,白薇无法,唯有听话的被打包上了去往白云庵的马车,同行的还有随身婢女绿衣。本来是打算带念红去的,可是一想到那个害她至此的红药,她就克制不住磨牙拾起大刀向她头上砍去的冲动,无奈只得带上了性格比较外向的绿意。
护送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大冰块林玉戎。其实白云庵离苏州城一点都不远,只在城外五十里的白云山上。
白薇到的时候刚刚晌午。在山脚接她们的就是一个眉眼间隐隐透出秀色身着一身青色绛衣的姑子。
“你可是萧昕与沈萝之女,萧白薇?”
那名姑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口中念道:
“不像,可真一点都不像。”
废话!本来就不是出自那两人的基因,要是像了才有鬼。
林玉戎见正主已经到了,驾着马车就走了。
白薇与绿衣一起上山,一路上却总觉得有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再一想起妙风师太那张隐露秀色的脸,有一个大胆的念头一下子就闯入了脑海中。这个妙风。。不会是萧昕的老情人吧?
把自家闺女托付给老情人,也不怕闺女被毒死。白薇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暗道:
“还好自己是个西贝货。”
在白云庵住的半月之后,白薇深刻的感觉自己过得简直就不是人的日子!
本来来之前她就已经想过庵中生活清苦,甚至连妙风师太会拿她试药找解药之内的心理准备她都有。可是她万万没想过,来庵中的日子,竟然就在不断的劈柴和晒太阳中度过。
前三天,妙风师太说:“薇薇,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改口叫我师傅,还有,厨房的柴火快没了,你和绿衣一起去劈点柴火来。”
劈柴?!好吧,劈柴就劈柴。
师傅说的话应该自有她的道理,于是白薇挽起袖子就拖着绿衣去后院劈柴。
第一天,劈柴。第二天,劈柴,第三天,还是劈柴!
就连绿衣都苦着脸看着她道:
“小姐,奴婢手疼。。呜呜呜,你看,小姐,绿衣的手都肿起来了,之前在府里奴婢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重活。”
白薇看着自家婢女递到眼前的那一只小手,无语望天。她之前也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重活啊,到底谁是小姐啊!
第四天,当妙风师太再次兰花指一伸,冲她道:
“薇薇去劈柴”时,她腾地就冲到后院提起那把小斧头重重的搁在此刻正翘着二郎腿边晒太阳便磕着瓜子的妙风面前,眼里冒着两簇小火苗道:
“师傅,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我天天劈柴吗?”
“薇薇啊,你爹娘把你托付给了为师,为师还能害你不成?”
妙风师太不动声色的收起二郎腿,推开手边的瓜子皮,而后伸手打算摸摸她的头,白薇一脸嫌弃的避开。那啥,瓜子皮还没擦干净呢。
“咳咳,萧白薇!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劈柴晚上就没晚饭!”
妙风师太突然一下子就板着脸,满脸威严的冲她吼道。
白薇缩了缩脖子,赶紧扛起那小斧头一溜烟就往后院跑去了。
在白云庵的日子,就这么在妙风师太一口一个“薇薇快去劈柴”“薇薇快点来晒太阳”中度过。
前半个月她的课程是主修劈柴学,某次妙风师太去后院看她劈的柴火后,口中一直念叨着:
“不够啊还不够。。”
后半个月她的主要功课就是晒太阳。一到正午太阳最猛烈时,妙风师太就把她架在院中的躺椅上让她好好晒太阳,口中又开始念叨:
“要黑啊要黑啊。。。”
白薇直觉,自己该不会是被萧昕那只狐狸送进了疯人院了吧?!
闲话就此揭过,且说白薇在白云庵住满一个月的这一天,庵中突然来了几个风度翩翩骑在骏马之上的白衣公子。
那一天妙风师太没有让她劈柴,她心情很不错,就拉了绿衣抱着一起带来的琴去山头弹了一曲。没有任何章法,只是乱弹一气,没想到一曲终了竟觉得身心愉悦,果然是音乐能陶冶人。
弹完就打算回庵中,谁想低头就看见山腰上那几个身着白衣骑在高头大马的身影,白薇心想,定是哪家书院组织的学员春游吧,瞧瞧那几条恣意的纵马的身形,真是骚包得紧。
想到自己当年在学校春游时闹的糗事,不由的敛眉就是嫣然一笑,而后抱琴与绿衣回庵里。
“二哥,你在看什么?怎么这么出神?”
那一行四人的白衣公子中,为首的秦墨的伸手在一脸呆滞的看着山前的纳兰明俞眼前挥了挥。无奈明俞还是一副呆呆看着的摸样。
“我说,二哥该不会遇见了山间女鬼,被勾了魂魄吧?”
排行第四的孙勋勒着马一脸嬉笑的凑上来道。
“去去去,就连皇上都说了你二哥是个有福之人,怎么会沾在甚女鬼?四弟,就你那脑子,肯定猜不到,说不得明俞此刻是在沉思呢。”
走在第二位的老大苏璟正色道。
孙勋摆明了是一脸不信,秦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倒是话题的主人公此刻终于回过了神。
纳兰明俞俊眉微蹙,看着三人道:
“大哥,三弟,四弟。我刚才,可能是看见仙子了。”
“噗。。”
孙勋闻言当先笑开,笑止之后马上就看着苏璟和秦墨大声嚷嚷道:
“大哥三哥,我就说嘛,二哥肯定是素的久了,这山上只有姑子,哪会有什么仙子?哈哈,笑死我了,二哥,你要是真的。。咳咳,待回头回了京城,到万花楼,小弟我请!”
说完还冲明俞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明俞抬手飞快的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怒骂道:“你小子留着自己用吧。”
一行四人正好到了庵前,刚刚递了拜帖与小尼姑领路进了庵中,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道:
“萎萎,还不快出来晒太阳!”
“萎萎?”秦墨闻言微微蹙起了眉,真是个怪名字。
“萎萎么?”孙勋却是不坏好意的看着纳兰的下胯,苏璟见状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门。
“师傅!来了!”
不一会,就听见一道清咧棉繻的女声,接着四人的眼底齐齐闪过一道白影,之见那白影就这么“蹭”的一声从侧门奔过来,在院中那唯一的躺椅前停住,而后身子一仰就如死猪一样直直的呈“大”字型瘫倒在躺椅上。
四人同时揉了揉眼睛,方看清楚躺在椅子上的白色物事其实是一个少女。
“仙。。仙子。。”在看清楚眼前人儿秀眉的面容之后,纳兰明俞突口道。
“噗!”这回嗤笑的人倒变成了秦墨,之见秦墨笑止冲明俞摇了摇头,又听得孙勋跟着道:
“啧啧,二哥眼光真是差劲,此女要身无二两肉,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算哪门子仙子?不过就是一个十二三的奶娃子!。”
闻言,白薇蓦的睁开了眼睛找准了声音来源冲秦墨和孙勋各挖了一眼,心里愤愤的想,谁说她没有胸的!旺仔小馒头再小都算是馒头,她这个至少也算是个小笼包吧!
收到白薇怒瞪的一眼之后,孙勋摸了摸鼻子,心道小丫头眼神有够利的,于是话锋一转,调笑对象又变作了秦墨,只听他道:
“三哥。。嘿嘿,说起来此处离你未婚妻子所在的苏州城近的远,不若待会下了山之后就去看看?”
秦墨闻言伸手一把就撩开了孙勋凑过来的那张脸,眉间俱是不耐的道:
“如你所说,那姑娘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二三岁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奶娃儿一个,还有甚好看的?”。
说着话,眼帘还微微上挑了一下,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口中那个要啥啥没有的小奶娃未婚妻此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翘着二郎腿悠哉哉的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