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大家一齐举麦共唱一首《难忘今宵》,春喜突出重围抢到一只麦扯着嗓子乱唱,歌不成调,魔音震耳,招来大部分同学的强烈抵制。
潘阳在她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凑近了喊:“春喜!你的手机!响了!”
春喜抽出空瞥了他一眼对他摆摆手又继续欢唱起来。
潘阳无奈摇头,一下把她从凳子上拽下来,指了指她的包说:“你破手机响了好久了!”
春喜一惊,连忙掏出手机,“哎呀”一声。是家立打来的,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到。怕挨骂,她赶紧出去回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我可以先走。你在哪儿呢?我来找你!”
“我就在这附近,你出来就能看到我。”家立说。
“好,等我啊,我现在就来。”
春喜挂了电话,溜进包厢和同学们告别:“各位江湖术士,小女子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啊,玩得开心点!”
潘阳问:“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春喜灿然一笑:“这等好待遇留给班里其他女士吧,我有司机来接。”
她顺着楼梯下楼,到转角处的时候听到了家立的声音,他似乎正和另一个人说话。她疑惑的驻足,微微探了探脑袋,便看见家立和李毅维正面对面的交谈。
她吐了吐舌,赶紧躲在楼梯口。
她听见李毅维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为自己开脱,但是有些事实我还是想你知道。当时如果我知道他们要让你背……”
“算了,我对这些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管是谁,总会有一个人要替你遭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谁都一样。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恨你,到此为止吧,我想我说的很清楚。和你兄弟一场也算缘分,某些事说开来也不能释怀,你我心中都清楚,彼此究竟是什么人。志不同道不合,这是最后一次我和你这样谈话,真的不要再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容易老。”家立波澜不惊的说。
最后一句“容易老”,他忽然语气一变,轻快了很多,惹得一旁偷听的春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赶紧掩住嘴,生怕被发现。
那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李毅维最终放弃辩驳,只听他说:“家立,我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说完,他便好像离开了。楼道间恢复宁静,正当春喜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走的时候,家立忽然开口:“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春喜嘿嘿一笑,从楼梯上蹦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家立抿唇,但笑不语。
一路上回家,春喜都叽叽喳喳说的不停,话题便是围绕着李毅维啊手术啊这些关键词。
她说:“那种人品超级低的人有后台有怎么样?迟早会再犯错误,那就不是每一次那么好运有人替他顶罪啦!还有啊,像你这样技术顶端的医生,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再展雄风的!家立,你可是治愈系的呢!”
“好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又不是一蹶不振。”家立笑着说。
春喜呵呵一笑:“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春喜回培训班拿证书的那天,田砚砚给她打了个救命电话。电话里,田砚砚告之她一家新版的外文出版社着急招人,让她可以去试一试。
春喜目前找工作比较谨慎,问她可不可靠。田砚砚拍拍胸脯说:“没问题,靠谱的!我一个学生家长是出版社编辑,不会错的!”
得知了出版社具体位置,春喜当天就直奔那里前去应聘。
到了那儿才知道,田砚砚口里的出版社其实是一家出版公司,销售出版各种书籍,她那学生家长可能是做外文出版这一块的。
她运气比较好,刚好赶上公司招聘的日子了。她找前台要了张表格,排队坐在后边趴在椅子上填写简历。各类证书复印件她是随身带的,轮到她进去面试的时候,刚好一切准备完毕。比起前几次面试,这一次是最没有准备的了。她没什么信心,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吧!
进去一坐下,对面的两个面试官将她打量了一番。春喜微微鞠躬然后坐下,开始自我介绍。说到一半,其中一位问:“会用英语说吗?”
春喜心里美滋滋的,英语可是她老本行,能不会么!
顺顺溜溜的吐出一长串标准的英语句子,提问的那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一位问:“做过图文编辑吗?”
春喜略微思考,于是点点头,文秘应该也算半个图文编辑吧?
面试官看了看她的简历,低头私语了片刻,然后抬头对她笑了笑:“行了,你被录取了,下周一上午九点准时来报道吧。”
春喜就快喜极而泣了,这可是她唯一一次靠自己面试成功的正经工作啊,她这可是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