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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不保证

孙杰大概一早就到了,程旬旬注意到他杯子里的茶似乎是凉的,没有半分热气,杯口附近覆着着水珠,而他似乎也没有喝的欲望,直到程旬旬坐在来,他才像是刚听到动静恍然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笑了笑。

“来了。”他说着,伸手将放在一侧的菜单放置在了她的面前,说:“点菜吧。”

程旬旬刚翻开菜单,服务生就进来了,她随便点了一些,就将菜单移到了孙杰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过孙杰并没有点,只合上菜单并递给了服务生,说:“就这些。”

程旬旬喝了口热茶,等服务生出去,她双手捧着茶杯,抬起眼帘看向了他,半分不避讳他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畏惧,只等着他发话。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着,坐姿端正。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半晌孙杰嗤的笑出了声,身体往前倾了倾,双手搭在了桌子上,开玩笑似得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是要英勇就义。”

“差不多吧,昨天……”

“昨天的事情我都记得。”程旬旬的话还没说完,孙杰就抢过了话头,抬手摸了摸嘴唇,说:“差不多每一个细节都记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边还含着一丝浅淡的笑,神情像是又重新回忆了一遍,而且看起来是有些享受的,这让程旬旬不免有些尴尬,这跟她先前想的场景截然不同。像孙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被人利用,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怎么样被利用了,总该生气爆发吧?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他们脑回路长得不一样?所以想的问题都是截然不同的?

她微微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的话了,这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让她怎么应对?她深深的看了孙杰一眼,冷着一张脸,说:“记得就好,那你应该也明白……”

孙杰再次抢白,“明白,我都明白,我爸的人都跟我说了。所以……”

“对,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的,为得就是要陷害你****,以此来威胁你爸。你应该知道你爸这两年属于关键年。”

孙杰笑着点点头,眉梢微微挑了挑,说:“我爸的事儿,你们大概比我还要了解。”他撇撇嘴,看起来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昨天没成功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程旬旬脸色一白,皱起了眉,微微抿了抿唇,别过了头,笑说:“孙少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孙杰忽的伸手,手指触到她的手指,程旬旬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避开,双手交握放在了膝盖上,拧着眉头一脸正经的看着他。而孙杰却半分不恼,只是伸手拿过了她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转而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说:“你应该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给了我父亲,才导致昨晚的事情没有顺利进行。”

他竟然用了‘顺利’两个字,程旬旬抿着唇没有说话,心神还没从他拿自己水杯喝水的动作中缓过神来。

“对于周衍卿的性情,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占有欲强到了极点,就算他不喜欢你,你现在是他的人,他也不会允许你跟其他男人搅和在一块,正常交往都不行。我没说错吧?”孙杰挑挑眉,目光落在眼前的茶杯杯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在找什么,杯子在他手里慢慢的转动着。

“你昨天那么老实的对我爸的人交代了你的幕后主使,这等于说你已经跟周老爷子撕破脸了,你回不去了。就算你回去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回不来周家了,应该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两头不讨好。”他脸上忽然闪现一丝笑,然后就着一处,喝了一口水,还吧唧了一下嘴,像是在尝味道。

可这茶算不上好,又有什么味道可言。

程旬旬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笑眼盈盈的看着她,说:“我可以跟我爸解释,只要我想要,通常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程旬旬忽然有点不懂了,再看孙杰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慢慢的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

他摸了摸下巴,撇了一下嘴,说:“若不是我爸的人搅局,你现在已经没有路可以选了。”

“你……”程旬旬顿住,旋即轻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原来如此,你早就清楚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就连昨天你也是故意的?”

孙杰摇摇头,笑说:“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这些都是你们专门给我下的局,我只是心甘情愿的往下跳,想让你得逞。看到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程旬旬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看来我是小瞧孙少你了,或者我还是太天真了,对吗?”

“你不高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高兴?”程旬旬满眼的茫然,哼笑着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被你反将一军,还会觉得高兴?”

孙杰收敛了笑容,低叹了口气,说:“女人啊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逃我避我不让你得逞,你就开心了?你还是不会开心。你希望我无知,可是旬旬我到底不是个傻子,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我也不过是为了你。如果你不是程旬旬,我才懒得跟你玩,更不会愿意当你的退路。”

“换过来说,换做别人,你这么做早就连渣子都不剩了。是因为我喜欢你,你的美人计才会成功,你明白吗?”

程旬旬冷笑,“所以我还要感谢你的配合咯?”

孙杰耸耸肩,“不,应该说这一次我们扯平了。”

程旬旬对此无话可说,更无力反驳。孙杰说的没错,挑事儿的是她,而他只是将计就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过是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这么说来,反倒是孙杰要的更简单,他只是要她的人而已,而就像他说的那样,昨天若是让周景仰的奸计得逞,那么她就真的会走投无路,彻彻底底的。

不过孙杰不知道的是,她程旬旬并不是周景仰的棋子,她的合作对象是周衍卿。而周衍卿的目的,跟周景仰的目的是不同的,自然连带着手段也不会不同,结果也就跟着不同了。

“既然扯平了,那么我们之间也就互不相欠了,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还有别的事,这饭就不吃了,我走了。”程旬旬拿了包包,便想着起身就走。

孙杰眼疾手快,迅速的扯住了她包包的带子,说:“我只得是利用这件事上扯平了,我们之间不止这一件事。”

程旬旬皱眉,哼笑了一声,说:“我们之间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儿吗?”

“有,当然有。”

“可我过来只是说这件事的,其他……其他我没兴趣。”她用力的扯了扯包包,可孙杰揪的很紧,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很显然程旬旬想就这么走了,是不可能事儿。

“你放手。”

孙杰却用力一扯,直接将她的包包抢了过去,拿在了自己的手里,说:“坐下吧。”

程旬旬皱着眉头瞪着他,并没有听话的坐下。

孙杰却慢悠悠的将她的包包放在了身后,然后坐了下来,用背脊将包包给顶住了,慢条斯理的拿起了茶杯喝了口水,说:“实在不想坐下就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再来找我。”

这特么简直就是屁话,她的所有东西都在包包里,等于说分分钟都‘想’见他。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气,终了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说:“你说。”

“先吃饭,吃完再说吧,我现在饿了,没有说话的力气。”

程旬旬气呼呼的,孙杰就将喝了一半的茶杯移到了她的面前,说:“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块,说明心里有鬼。”

“你才有鬼!”程旬旬立刻反驳,狠狠的睨了他一眼,说:“亏我还以为你真的脱胎换骨了呢。”

“不用以为,我就是。只是没道理脱胎换骨把脑子给换没了吧?再说,我想得到你这件事一直没变过,没有强抢就等于是变化了。换做以前,你早就已经在我床上了。”

程旬旬不自觉的皱了眉,话虽糙,但不可否认孙杰说的事实。程旬旬大概是他第一个没有直接往床上拽的女人,过去的他要得到什么东西,哪里会有道理可言,直接抢就行了。

不等程旬旬开口呛他,他立刻说:“昨天那个是你主动,可不是我。”

“昨天我们并没有发生任何事。”程旬旬一字一句的强调。

孙杰似笑非笑,正好这个时候服务生上菜,两人便中断了话题。菜都是程旬旬点的,她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并没有顾及到孙杰的喜好,一共六个菜,偏生那么巧里面就是有孙杰不喜欢的东西存在。他在食物上挑剔的过分,拿起筷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程旬旬本不打算吃,可看孙杰的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把包包还给她的,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再应付他。现在一看,孙杰也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

他虽然是变了,只是把豪取变成了巧夺而已。以前是里面外面都是禽兽,现在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文质彬彬的样子都是装的。

程旬旬自顾自的吃,孙杰却拿着筷子挑挑拣拣,中途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刚站起来的时候,程旬旬的眼睛简直是在放光,他只往外走了一步,程旬旬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拿起了她的包包。

“我说你有病吧。”程旬旬被他这举动气的吞下了嘴里的鱼肉,结果混合着鱼刺一块咽了下去,鱼刺就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吞一口唾沫还疼。

“怎么了?”孙杰见她一副痛苦的样子,赶忙走过去关切的询问。

程旬旬被鱼刺卡了,也不忘伸手去抢自己的包包,奈何孙杰这人的反应也是够灵敏的,她的手刚伸过来,孙杰就立马躲开了。“你骗我?”

“谁骗你了,你让人给我那杯醋过来,鱼刺卡住了。”

孙杰半信半疑夹着她的包包就出去了,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真多了一杯醋,放在了她的面前,说:“慢慢喝。”

程旬旬这会解开了脖子上的丝巾,孙杰见着她脖子上的痕迹,不由顿了一下。程旬旬这会被这跟鱼刺卡的难受的要死,本身脖子上系个丝巾就是为了遮掩她脖子上斑驳的痕迹,这些痕迹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人******了。

孙杰开始也觉得奇怪,她取外面大围巾之后,里面竟然还系个丝巾,包间里开着暖气,并不会冷到哪里去,而且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起先他以为可能是他昨天反应太过激烈,在她的脖子上留了什么,现在展露出真相,很明显这些痕迹似乎跟他没有关系。他还来不及对她做那么多。

程旬旬喝了一大口,五官都皱了起来,所幸还算是有效,吞了两大口,喉咙里那种刺痛感就消失了。吐了吐舌头,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去掉嘴里的酸味。

孙杰忽然就沉默了,一直没有出声,程旬旬压下嘴里的酸味之后,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皱着眉头,脸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程旬旬摸了一下脖子,立刻拿起丝巾重新系上。

孙杰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抬起了眼帘看了她一眼,说:“怎么弄的?”

“这个你应该管不着吧。”程旬旬垂着眼帘。

“我们离开之后,你还留在房间里?是谁弄的?”他的脸色微冷,看那样子是打算找这个罪魁祸首的麻烦。

“不关你的事,是谁都跟你没有关系。”她微微挑眉,抬眸看向了他,笑说:“看样子,你介意啊?”

“我要是介意这个,我就压根不会喜欢你。”孙杰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会,忽的唇角一挑,说:“我知道了。周衍卿,是吗?”

程旬旬放下了筷子,冲着他摊开了手,说:“把包还给我,这顿我请你,当做我给你道歉,日后再见面还是朋友。”

“你应该跟周衍卿离婚,你被我碰过,他不会再对你好的。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他说着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程旬旬挣扎,他却握的很紧,所幸他们之间隔着一张餐桌,否则的话很有可能这会程旬旬就已经被他拉过去了。”

“只是刚刚开始不是吗?他如果真的介意,昨天就不会来当我的解药了。”程旬旬不再挣扎,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手被他捏的生疼,她却依旧笑着,说:“更不会还亲自送我过来跟你一块吃午餐,其实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确实不错,但是很可惜我跟周衍卿是不会分开的,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

“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方面让你觉得有趣了,你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洁癖……”

程旬旬的话还没说完,孙杰忽然加重了力道,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桌上的菜差一点就给掀翻了。她的肚子撞到桌角,只觉得生疼。

“任何方面。”说完,他的唇就落了下来。

程旬旬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条件反射,不管不顾的随手抓了桌子上的一盘菜,啪的一下盖在了孙杰的头上,旋即迅速的挣脱开了他的手,顺手抢回了自己的包包,丢了手上的盘子就跑了。

她的身上也染了一大片污渍,冲出去的时候撞到了服务生,撞翻了他们手里的菜,她才迅速的停住了脚步,强压下眼底的慌乱,说:“抱歉,我赔。”

程旬旬正打算拿钱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了程旬旬面前,说:“太太,这边请。”

程旬旬闻声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猛地转过了头,见着来人眼中满是诧异,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怎么是你?”

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这里我会处理。”

随后,程旬旬便在他的带领下,进了刚才孙杰隔壁的包间,孙杰这会似乎还在包间内,程旬旬走的很快。等她进了包间,才暗暗吐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周衍卿。

程旬旬站在原地没动,周衍卿并未侧头看她,只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说:“还要我再请你一次?”

她顿了顿,数秒之后才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脸色不是太好,扯了扯脖子上被菜汤弄湿的丝巾,说:“我以为你去机场了。”

“吃个午餐再去机场不迟。”

“噢。”她点了点头,又不自觉的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

周衍卿打量了她几眼,拿了湿毛巾递到了她面前。

她接过,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就将毛巾放在了一侧,端端正正的坐好,不说话也不提前离开。周衍卿还在用餐,吃的不急不缓的,也不知道吃了多久。

程旬旬本以为周衍卿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她,但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的迹象,并且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程旬旬只感觉自己一身的菜味难闻的很,只想回去换一身衣服。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要说的话,我先回去了。”

“坐着。”周衍卿不动声色的命令。

半晌,包间的门轻敲了两下,周衍卿便放下了筷子,拿了衣服站了起来,说:“走吧。”

程旬旬有些莫名,但还是跟着他一道出了包间,正好就碰上了孙杰。周衍卿穿好了衣服,顺道伸手握住了程旬旬的手,孙杰自然是看到了他们,而他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发丝油腻腻的,白色衬衫上面全部染了污渍。

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叠钱,走到孙杰身前的时候,将那叠钱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笑说:“我说过旬旬任性,你该小心一些。我知道孙少不缺这几个钱,不过礼轻情意重。等我回来,亲自再向孙少你赔个不是,咱们之间的新仇旧账就这样打平吧,这一次你切切实实的打到要害了,我服。”他抬手轻拍了一下孙杰的胸口,脸上的笑容依旧。

不等孙杰有何反应,周衍卿便拉着程旬旬走了。

……

程旬旬坐上飞机的时候,身体依旧不断的散发着菜味,说不出的感觉。程旬旬同周衍卿并肩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上,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该换一件衣服。”

“没时间。”

“你该提前跟我说。”

周衍卿依旧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杂志,淡淡的说:“我也是刚刚想明白你应付不了我父亲,防范于未然就跟着我走吧,小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没人会找得到他,防范于未然近期你都不要见他了。”

程旬旬顿时挺直了背脊,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防范于未然,我说了。”周衍卿的目光终于从杂志上移开,转头看向了程旬旬,面目有些狰狞,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说:“你这样很丑。”

程旬旬恨不得吐他一脸的血,正想据理力争的时候,他却幽幽的转开了头,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可以试着跟空姐沟通,说你要跳机,我不拦着你。现在跳下去应该还在S省的范围内,说不准你跳下去还能砸在橡树湾,正好赶上我的人把周诺带走。”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我很认真。”他确实很认真,从头至尾都没有笑,连说话语气都好像是在谈论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小诺还小,你觉得他能离开我?”程旬旬紧握住扶手。

“他能,并且现在已经适应的非常好了。”周衍卿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空姐的身上,说:“你出了月子之后,并没有时刻待在他的身边,母乳而已,这世上不止你一个人有。旬旬,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待在你的身边并不安全,而你也并没有那么用心的照顾他,我这么做是防范于未然,你应该要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程旬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侧脸,良久之后才像是泄气的皮球,懒懒的靠坐在了椅子上,侧过了头,看向了窗外白蓝的天空,“你保证,你还会还给我。”

“我不保证。”

她心中一紧,只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

他们在上海落地,仅一个人过来接他们,这人程旬旬没见过,应该是周衍卿的私助,听罗杏说过,除她之外周衍卿还有三个得力助手,而这三个人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人,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仅知道其中的两个,罗杏是谁都知道的,至于另外三个身份便相当的隐蔽了。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那三个人收做己用,更不知道那三个是什么样的身份。罗杏也不过顺嘴一说,说完之后她便自知失言,迅速的将话题给转了,但程旬旬还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这人话不多,扫了程旬旬一眼,正好被程旬旬看见,那眼神里含着一丝不解,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随即冲着他们坐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跟着他出了机场大门,车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人给他们开了车门。

路上,周衍卿问:“我大概要在这里耽搁几天?”

“最多三天,不会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

“好。”

短短几句之后,车内便再次陷入了安静,程旬旬偷偷的瞄了几眼开车的人,又暗暗的看了看周衍卿,他似乎并没有给她介绍的意思。”

上海的交通偏堵,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酒店。

那人停好车子才过来,目光又在程旬旬跟周衍卿之间扫了一眼,周衍卿大概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说:“我跟她一间房就可以。”

随后,他就带着他们上了电梯,房间他一早就订好了,刚刚他们在楼下等他过来的时候,程旬旬便发现这间酒店特别热闹,来来去去多数都是些西装笔挺的人,看着并不像是普通人。从他们一些人的对话中,程旬旬大致知道上海这边有个地产行业交流会,请了不少地产大亨过来。

怪不得刚才看到有几个人进来时的排场看起来特别大,裕丰地产也算是行业翘楚,周衍卿似乎有些过于低调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大概只比普通房好一个档次,他们进了房间,周衍卿拿了房卡,说:“郑深,你带她去附近商场买两套衣服,我休息一会。”

“好。”

郑深对程旬旬做了个请的手势,程旬旬摸了摸脖子上油腻腻的围巾,便也跟着他一块出去了。

程旬旬看的出来这个叫做郑深的男人对周衍卿算是绝对的忠诚,他跟罗杏并不一样,程旬旬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怕是说多了,最后说的话全输都会落入周衍卿的耳朵里。想从这人嘴里去打听周衍卿,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

程旬旬买了三套衣服,直接在商场内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她脖子上的痕迹不小心被郑深看到,不过他倒是没有多问,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程旬旬又简单的买了几件护肤品,也没再外面多逗留就回去了。程旬旬的速度还算快,但等他们出了商场天已经暗下来了。

郑深把她送到酒店门口,说:“五爷在酒店大堂等你。”

“噢,好。”

程旬旬匆匆的进了酒店,但是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周衍卿的人。正当她打算打个电话问问的时候,忽的有人从身后勾住了她的肩膀,程旬旬一惊,猛然转头便看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再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周衍卿又会是谁。

她满眼惊讶,笑说:“你要干什么去?”

“吃饭。”

话音未落,程旬旬就被他拽出了酒店,两人步行入了就近的地铁,准备去南京路那边。这个时间点大概是碰上了高峰期,地铁内有些拥挤,周衍卿站在相对人少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皮甲,递给了程旬旬,说:“去买票。”

程旬旬睇了他一眼,并未接过,说:“酒店里没有餐厅吗?”

周衍卿没说话,只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没有丝毫变化。程旬旬吐了口气,将手里的两个袋子往肩膀上一挂,伸手接过了他的皮甲,说:“我没来过上海,不知道路线。”

“你有嘴吧?”

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去排队买票了。周衍卿要去南京路,所幸程旬旬脑子还灵光,问了两个人,帮着她买了两张地铁票,便喜滋滋的回到了周衍卿身边,将其中一张票递给了他,开始给他复述刚刚从路人那里问来的路线。周衍卿并未制止她的话,径直的进了地铁。

程旬旬特仔细,见着二号线的箭头,周衍卿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怎么,程旬旬叫了他一声,他却没理也没有停下脚步,程旬旬见着不得不伸手去勾他的手臂,一把将他勾了回来,说:“从这里下去。”

他带着个口罩只露出半张脸,也看不出来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只见他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程旬旬察觉到便迅速的抽出了手,又说了一边,说:“这边,你跟我走。”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便跟在她的后面,他跟的并不紧,上扶梯的时候中间还隔着两个人,程旬旬转头大概是没有看到他,心下一慌便不管不顾的在扶梯上逆向往上走了几步,看到他站在那儿才送了口气,所幸就走到了他的身边。为此还遭不少人的白眼,等程旬旬回响起来,才发现周衍卿的皮甲还在她手里呢,两个人真走散了,该着急应该是周衍卿才对。

她如此想着,便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暗暗的笑了起来,不由自主便开始幻想周衍卿一副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心里莫名觉得特别痛快。程旬旬笑的太明显,终是引起了周衍卿的注意,他幽幽瞥她一眼,下扶梯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还有手机。”

程旬旬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地铁很拥挤,程旬旬搞不懂周衍卿的脑回路,想出来吃东西为什么不让郑深开车送,偏偏要自己坐地铁,而他这样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真受得了这地铁么?当然,对于交通拥堵的城市来说,地铁会比私家车方便很多。

但撞不上好时候,是会被挤成狗的。程旬旬是不怕,她打头阵,这会她是成了他的私人助理了,或者像是一只导盲犬,任劳任怨。程旬旬给他引路,谁知挤进去之后,只觉衣服被人用力一拽,一下就被人扔在了地铁门边的角落里,紧接着眼前便有黑压过来,大概是被挤的,撑不住整个人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等地铁的门关上,这种拥挤的情况便稍稍好了一些,身前的身后往后面靠了一下,两人之间隔出了一丝距离,但仍然靠的很近,所幸中间隔着程旬旬那两个大袋子。

周衍卿明明戴着口罩,可那鼻子真是比狗还要灵,地铁内人多,但相对还是挺安静的,就是说话的也很小声,程旬旬别过头,目光落在一个小学生手里的烤番薯上,周衍卿忽然开口,声音从头顶而来,说:“你喷香水了?”

程旬旬正想说什么,便听到他一嘴的嫌弃说:“跟菜汤一中和简直难闻到了极点,难怪怎么一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味。”

他的声音不大,但站在附近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到,有几个都侧目看了过来,程旬旬抬眸,倒是没有反驳,就是一脸愤懑的看着他,准备一会弄丢他。

他们住的酒店离南京路有点距离,需要坐好几站,路上便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去外滩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不是节假日,南京街这边照样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程旬旬又兴奋又累,屁股沾着椅子,算是松口气,将手里袋子放在了脚边。

程旬旬第一次来上海,可以当做旅游,这些外滩的景致多数只在电视上看过,现在过来,也算见下世面,累倒是也值得了。走了一路,程旬旬体力消耗大,肚子也就饿的特别快,这会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便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水。

周衍卿终于摘掉了他嘴上的口罩,整体叠好放在了一侧,程旬旬盯着看了一会,便问:“你干嘛?又不是明星,在这儿还怕有人会认出来你?”

“怕你丢我脸,遮着点。”

程旬旬眯眼呵呵一笑,便转头看向了窗外,怎么说也难得来一趟上海,程旬旬忍不住那手机拍了一下照片,周衍卿只轻微的嘁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饭后,周衍卿说需要消化,便在外滩附近走走散步。程旬旬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来这儿旅游的人多,一路过去能看到各种各样合影的人,情侣或者小伙伴很多。本来人就多,周衍卿又是自顾自的走,好几次两人差一点就散了,多亏程旬旬眼尖,跟的够紧,否则早散了。

程旬旬盯着他的后脑勺,忽然想她要是默不作声的自己回去,等他转头时看不到她会怎样?如此想着,她便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的混进人群里,直到被其他后脑勺给遮掩。

周衍卿走了一阵,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映入眼帘的不过是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微风拂面,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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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玫瑰》包含上下两部,演绎蓝玫瑰不同时期的战斗史。玫瑰上部:一个缉毒警察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灵魂穿越到1937年的南京。一个男人穿越到一个美丽的女孩身上,意外的救下被日军屠杀的中国军民,责任让她拖着病体开始顽强的抗战之旅,一个不一样的抗战之歌。玫瑰下部至尊红颜:建立南疆共和国的蓝玫瑰,在她准备领军抗击世界敌视中国崛起的势力,因重病陷入昏迷,她的灵魂再次穿越在宋末官宦小姐身上。正是南宋灭亡之际,愤慨于崖山之后无中国。她再次领兵作战,开创中华帝国,创造巍巍华夏,盛世中华……
  • 暗枪决

    暗枪决

    40年爆发大危机一种不知名的生物迅速占领全球人类奋起抵抗,25年后危机暂时解除、有各种内斗频繁不断。在这黑暗世界,在这熟悉有无比陌生的世界。什么原因才会引发这样的灾难。
  • 《TFBOYS那些事儿2之回首》

    《TFBOYS那些事儿2之回首》

    半年后,一位长发及腰的女生,她,半年了,再一次偶然邂逅,遇见了他们,是什么事情使他们邂逅?她曰: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 神秘王爷的绝世宠妃

    神秘王爷的绝世宠妃

    他,一个残疾王爷,面容毁容,世人都说他残暴,不近女色,女人靠近一丈之内杀杀杀!!!!她丞相相府嫡女,未嫁退婚,视为不详之身。一朝赐婚,残疾配不详女世人成绝配,本想嫁了平凡人,可天不遂人愿嫁了个王爷,听说王爷不进女色,大笑特笑,自己嫁过去不用伺候他,高兴,可谁告诉她,那个宠妻如命的男人不进女色的,不进女色??夜夜不放过自己的是谁?每天早起揉腰心里骂‘混蛋’!!!!这是宠妻到骨子里的王爷。爱妃,本王可不可以今晚睡在房间里。某妃:不可以,有多远滚多远。某王爷可怜兮兮的说爱妃本王不会滚!!!!!!(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天下父母

    天下父母

    地下交通员杨铁汉受组织嘱托负责照料三个烈士遗孤并送往抗日根据地。然而地下党组织突然遭到破坏。杨铁汉与组织失去了联系。在丧失了经济支撑与依靠的情况下,照顾三个孩子的责任全部落在他的肩上。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杨铁汉不停地寻找着党组织和孩子的父母,生存的艰难,敌特的骚扰从未使他放弃过。战友的托付与父母的期望,也使他在两个家庭和两个女人之间面临艰难的抉择。全书跌宕起伏,场面宏大,出色地展现了共产党人的坚韧与忠诚,感人至深。催人泪下,是石钟山近年来最倾注心力的一部全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