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璃闻言,也是怒了。
什么叫她哄得安阳大长公主收她为义女?
瞎说!
那是他自己去求的好不好!
什么叫害她害他装病拒婚都没有成功?
胡扯!
他若不装病,她能以冲喜的名义这么快就嫁入王府?
什么叫她就这么想做他的女人?
狗屁!
她对他一点都不感冒好不好!
云紫璃一双既嗔且怒的大眼睛将眼前妖孽定定锁住,在心里把他的话狠狠驳斥一番,但因萧染儿在侧,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原来王爷是装病啊!如此也好,臣妾一入王府,王爷身子便好了,如此传出去,世人只当臣妾是王爷的贵人,恩人,这简直太好了!好极了!”
“你……很好!”
饶是赫连远来时想过云紫璃的各种反应,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言辞鄙夷,多番挤兑,百般嘲讽,她非但不恼,居然还如此能言善辩。”
是以,实在触碰不到她的底线,他头疼不已,只得痛下杀招。
在好字落地之前,握着她手腕的手骤然用力,抬手把她的手甩开,紧接着嘶……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只是瞬间,云紫璃刚刚扣上玉带的大红喜袍被赫连远粗……鲁的拉……至大……敞……
云紫璃没想到赫连远竟会突然如此,心下先是一紧,伸手捂住自己的襟口,身子一侧,刚想挡开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
裂帛声响起,她身上的大红喜服被赫连远扯……拽的松开了,黛眉皱起,她清冷的眸子抬起,望向赫连远,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浓浓的轻蔑和不屑。
“王爷!”
眼见云紫璃衣……衫……不……整,萧染儿心下一惊,云紫璃本就生的貌美,如今这般情形,更是平添几分颜色,她生怕她的颜色,迷……惑了赫连远的心,连忙上前欲要安抚赫连远:“王爷息怒,有话好好说!”
此刻的赫连远,定定的看着云紫璃,眼底光波起伏不定,哪里还听得见萧染儿的话……
他从来都知道,云紫璃的美。
却从来都不知,她竟然美到如此程度,美的让他移不开眼。
“王爷……”
见赫连远不为所动,萧染儿轻颤着嗓音,伸手扶住赫连远的手臂,欲要再说些什么,可不等她开口,赫连远却猛地甩开她的手,低头用力的吻……上了云紫璃的娇艳瑰丽的红唇。
云紫璃浑身一震,明眸大睁,直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着实又羞又恼!
若说,被他撕了衣裳,身为现代人的云紫璃,权当自己穿着泳衣,那么此刻被他如此吻着,她便是无法淡定了。
“唔……”
恼怒的嘤……咛一声,云紫璃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腹黑的妖孽,却在抬眸之际,看见一脸怔愣的萧染儿时,脑海中精光一闪,竟双手一垂,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片刻之后,他终于离开她的红……唇,冷冷抬手,扼住她的下颔,迫……她直视自己。心里却满是兴味地笑着,忍字头上一把刀,小丫头我看你这会怎么忍!
云紫璃抬眸,清冷的眸子与之直视,无所谓的勾起一抹弧度,冷冷道:“也不过如此。”
“你敢再说一遍!”赫连远脸色又是一沉,手下力度加重,疼的云紫璃微微皱眉。
虽说赫连远早前说,娶她是为了折磨她时,云紫璃便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想到在洞……房花烛夜里,他竟会如此当着萧染儿的面如此羞辱于她。
他是故意的,也可以说是做给萧染儿看的。
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这一点,云紫璃笃定。
她不想配合,但是若不配合,日后又当如何?
只顷刻间,脑海中思绪转了又转,云紫璃深吸口气,最后还是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狠瞪着眼前看似醉酒,却又神智清明的可恶男人怒声问道:“王爷一定要如此么?”
“本王怎么了?”赫连远冷嘲着一笑,道:“你是皇上和太后赐予本王的王妃,今夜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今夜……本王无论如何待你,那都是本王的权利。”看得出她眼神里的不忿,赫连远眼神一肃,猛地扯过她雪白的手臂,俊眉微拢:“你该知道,本王想要求娶之人另有其人,却仍旧处心积虑嫁了过来,怎么?本王如此对你,你觉得委屈了?莫不是你以为本王会与你相敬如宾么?”
语落,他再次俯下头来,却不想云紫璃先他一步起身,竟是径直堵上他的双唇,张嘴,狠狠咬下!
“嗯……”
赫连远来不及躲开,被云紫璃狠狠咬了一口,唇上吃痛,他闷哼一声,将云紫璃推开。抬手捂着嘴唇,摊手见殷红刺目,心道小野猫终于开始反抗了,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冷的掉了一地的冰碴子,扬起手来便要掌掴云紫璃。
即便要忍,却不代表一定要被动挨打不是?
看着赫连远扬手,云紫璃明眸怒睁,下巴骄傲的扬起,非但没躲,反倒抬起脸来,丝毫无惧的迎向他怒气汹涌的冷眸。
在这种情况下,胆小的人通常是会被赫连远吓得闭上眼睛,但云紫璃胆子大的很,她原本打算忍上一段时日,好全身而退,可是眼前这妖孽明摆着不想放过她,这个时候若她再退,那么府中之人只当她软弱可欺,等待她的也将是他更加不择手段的折磨。
唇齿之间,腥甜之味弥散。云紫璃纤手紧攥成拳,尽量忍住胸腔中汹涌的怒火,她冷冷的又扬了扬下颔,“王爷若不介意大婚当日臣妾便哭哭啼啼的回大长公主府找母亲告状,大可肆意为之!”
手,顿在半空之中迟迟未曾落下。
睇着眼前怒视自己的女子,记忆中那个无惧天地的女孩扬着下颔将他护在身后的情景在赫连远脑海中一闪而过。
目光微微一顿,却又转瞬变得冷飒,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胆敢对本王动口,着实该打!”
云紫璃挑眉,又扬了扬头,却是不语。
那意思就像是说,姑奶奶等着你打,你倒是打啊!
见状,赫连远冰冷深沉的眼底一抹笑意飞快闪过,快到无人察觉。
“王爷觉得臣妾该打,打了便是!打完臣妾便回大长公主府去,今儿这事儿即便是闹到太后跟前儿,臣妾也是有理的,就不知到时候王爷怎么跟太后解释你的病,又如何解释今夜这一切!”
云紫璃冷冷的看着赫连远,见他怒瞪着自己,迟迟不动手,便有恃无恐地伸手扯了榻上的锦被裹在身上,然后扫了边上目瞪口呆的萧染儿,看也不看赫连远一眼,直接坐下来,等着挨打。
“你敢威胁本王!”
赫连远眼中一抹寒芒闪过,虽是冷哼着,却到底还是暂时收手。
这丫头是该打,不过今儿戏已经做足,若做的过了,以她的脾气,日后只怕不好收场。
唇上,火辣辣的感觉仍在,他看似极力压制着心中怒火,复又恢复以往的淡定清冷,却听云紫璃毫不在乎道:“王爷说醉了,便是醉了,说没醉,便是没醉,如今说臣妾威胁你,便当是臣妾在威胁你好了!”
“云紫璃!”
赫连远冷哼一声,微皱眉宇,凌厉的目光扫过云紫璃明丽的面庞,其中有怒气,更有浓浓的厌恶:“你休要以为有太后跟大长公主给你做靠山,本王便不敢打你!”
“王爷为何要打臣妾?”
云紫璃抬起头来,到底与他四目相对,清冷的眸子里,光华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