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暄没让他把话说下去,便霸气出声打断道:“你我旁观,不让女儿受委屈便是,此事就这么定了!”
独孤萧逸:“额……”
独孤煜:老娘威武!
云紫璃的视线,从沈凝暄和独孤煜脸上扫过,最后停在独孤萧逸脸上:“父亲,报仇的事情便让女儿做主吧!”
独孤萧逸悠悠一叹,有些无奈的笑了下:“你千万记住,若是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为父!”
云紫璃深深凝望着他脸上的笑,紧咬着唇瓣,用力点了点头。
“娘娘!”
殿外,青儿的声音,徐徐传来:“小丁子来禀,煜太子送的礼物,已然收拾妥当,可还有别的吩咐么?”
“让小丁子到御书房传膳,今日本宫要在奉贤宫设宴款待皇兄和煜太子!”云紫璃转头,对殿外如此吩咐一声,随即眉心轻蹙着,话锋一转,对独孤萧逸说道:“好怀念以前,可以肆无忌惮缠着父亲的日子,一别五年有余,今夜咱们一家四口,便在此与我一起用顿团圆饭吧!”
云紫璃的这个提议,在场的另外三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一顿团圆饭吃起来,一家人和和乐乐,似是又回到了从前,不过中间小丁子时不时想要进门刺探消息,倒让独孤萧逸微微有些不悦。
云紫璃见状,在晚膳之后,送别了独孤萧逸和独孤煜,冷笑着命青儿传了四文。
四文进殿,对云紫璃行了礼,便听她幽声问道:“四文可恨太后?”
“恨!”
四文闻言,紧皱了眉头,抬头看向云紫璃,直截了当道:“四文恨太后恨到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碎尸万段!”
“当真是恨极了!”云紫璃迎着他的视线轻笑了下,道:“小丁子乃是太后安插在本宫身边的眼线,既是你那么恨太后,该如何处置小丁子,就交给你了。”
“奴才恨太后至极,对太后的人,自也不会客气!”四文淡淡朝着云紫璃颔首,就在她恭身欲要退出大殿之时,却又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
云紫璃见状,微微蹙眉:“还有事?”
“是……”
四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云紫璃一眼,沉声说道:“当初奴才九死一生之时,乃是云紫生救了奴才的命,奴才知他以前错的离谱,却想替他与皇后娘娘求个恩典!”
云紫生?
云紫璃静静地看着四文思忖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起来,本宫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既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如今又是本宫身边得力的人,那么本宫也该见见他才是,不过如今本宫才刚进宫,此事日后再议吧!”
“是!”
四文暗暗在心里替云紫生松了口气,恭身退了出去。
只过了一夜,才刚被青萝太后安插到奉贤宫的小丁子被四文给咔嚓了!
消息传到青萝太后耳朵里,气的她摔了手里的佛珠……
翌日,一早。
云紫璃才刚梳妆完毕,如烟便到奉贤宫来问安了。
而此时,云紫璃的脸上,已然换上一张精致的芙蓉面具。
如烟一袭粉裙,妖娆万泽,进到大殿,微微一笑间,对安坐上位的云紫璃福身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如嫔妹妹免礼。”
云紫璃微抬了抬手,轻笑:“妹妹来的正好,本宫正想着要寻人在奉贤宫陪着一起用膳,也好算是替本宫膳饮温居了。”
“若是膳饮温居,不是人越多越好么?”
一语落,自殿外又进来三人。
说话者,是云嫔,在她身后跟着进来的,是沈凝暄和云嫔的贴身婢女。
见状,云紫璃黛眉轻蹙。
沈凝暄讪然一笑,看都不看云嫔一眼,轻道:“方才果儿去传膳的时候,半路上偶遇云嫔娘娘在赏花,云嫔娘娘过来,本该通禀的,可是云嫔娘娘急着跟皇后娘娘请安,便……”
云嫔闻言,笑靥如花的对云紫璃福身行礼:“嫔妾不请自来,还请姐姐莫怪!”
这云嫔,姓陈,闺字云雅,因出自青萝太后的母族陈家,在皇宫中位分虽不高,却素来眉眼极高。就如此刻,她身着的衣裳,不似其他宫嫔,以素雅为主,取了明绿之色,格外艳丽惹眼。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云嫔如此,云紫璃并未多说什么,只再次轻抬皓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妹妹既是来了,便是好的,留下一起用膳吧!”语落,她对沈凝暄轻道:“既是云嫔也到了,你便再差人去请了皇贵妃和萧妃两位妹妹一同过来。”
如烟过来请安,不出她的意料,一起用膳,也是随口一说,此刻既是云嫔也到了。
合着今日的早膳,便成了众妃相聚的宴会了。
不久,沈凝暄送过信后,重回奉贤宫,陈莺和萧染儿也先后抵达奉贤宫。
然,与陈莺同行的,竟还有青萝太后身边的刘姑姑。
刘姑姑面上,恭谨二笑上前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见过几位娘娘!”
云紫璃浅笑依然,黛眉轻挑:“刘姑姑请起。”
“谢皇后娘娘!”
刘姑姑直起身来,低眉敛目的对云紫璃说道:“太后娘娘有旨,请皇后娘娘得空到慈宁宫走上一遭。”
云紫璃挑眉,心中思绪微转,面上却是笑容依旧:“好!”
刘姑姑见她应了好,旋即笑看了看几位妃嫔,“方才萧姑姑到初慈宁宫时,太后刚用过早膳,不过她老人家听说几位娘娘要到皇后娘娘这里用膳,心中十分欣慰,已然对御膳房有所交代,如今精膳齐备,让几位娘娘吃好,喝好。”
刘姑姑的话刚刚落地,便闻赫连远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今日这奉贤宫里,还真是热闹啊!”
闻声,云紫璃凤眸微眯。
殿内几人,则皆都面露喜色。
她们几人纷纷起身,皆都对着殿门处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嫔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赫连远带着一文进大殿,视线自己人身上一扫而过,脚下却不曾有过分毫停顿,大步向前,最后立身于云紫璃身前。
彼时,云紫璃尚还福着身。
他亲自伸手,将她扶起,拧眉说道:“方才一文到御膳房传膳的时候,听闻你这里有宴,朕便也过来凑个热闹……可是来晚了?”
“皇上来的正是时候,臣妾这里的早膳还不曾开始!”
云紫璃由着他的手,直起身来,将主位让出,自己则安坐一隅。
赫连远垂眸,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刘姑姑身上:“刘姑姑这会儿过来,所为何事?”
“这……”
刘姑姑知赫连远如今恨极了青萝太后,声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遭了池鱼之殃,心下不由忐忑起来。
云紫璃见状,淡淡笑说:“太后有事情要见臣妾,让刘姑姑过来传话。”
闻言,赫连远眸色微深。
刘姑姑心下微寒,忙出声请辞。
赫连远跟青萝太后过不去,倒也犯不着为难她个做奴才的,待刘姑姑走后,御膳房也把早膳送了过来。
须臾,大殿的桌案上,各种珍馐呈然于上,杯觥交错中,各人心下,思绪暗转。
席间,赫连远数次亲自为云紫璃布菜。
他的这一举动,看在众人眼里,皆都艳羡不已。
陈莺眸色温煦,静静地凝睇着赫连远对云紫璃的柔情蜜意,内心悸动之余,却又莫名蹙眉。
赫连远的个性,那只对一个人深情,对旁人可谓薄情。
可是他眼下的举动,却有些让她看不明白了。
就算碍于端顺公主的身份方才如此,他也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