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伀不自觉得咦了声。
皇太后虽然只瞧见了话,没见着人,却某名的觉得此女子是个能人,再翻开她的身世描述,不由也咦了声。
皇太后先开口问道:“皇儿有什么惊诧之意?”
许伀看着话中的人儿道:“我与这女子有过一面之缘。”
许左言一惊,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与许伀已经见过面了,心头莫名的闪过一抹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皇太后有些奇道:“相遇过一次,便让皇儿记此女子到如今,看来这的确是个奇女子,况且,这女子和烟妃竟然是姐妹,真是天大的巧合啊。”
皇太后将家世谱递给了皇上,皇上翻开一看,上面记录了慕容晓小的平时记事,连她几岁和慕容家断绝了关系的有详细的记载,许伀瞧着这个记事簿,莫名的恩了声,低声摩挲着下巴,瞧了瞧一旁看的有些痴痴入迷的许左言,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将记事薄扔到桌面上,哈哈大笑道:“皇弟和这女子可是相识?”
许左言将画像放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道:“的确在南陵城见过几面。”
“唔……”许伀坐了下来,拿起茶盅,喝了几口茶才幽幽道:“想来是皇弟的心上人,不过因为身份的问题有些担忧,恰巧朕与你提起百花争艳会,说明家世清白即可,并无官爵官品的要求,便想着让这个女子从中脱颖而出,朕和母后话已经说出了口,自然不能出尔反尔,那你可就娶得美人归了。”
许伀三两句将许左言的盘算全部抖了出来。
许左言无奈的告罪道:“是臣弟的错。”
许伀含含糊糊道:“这么说来,那日在王府内的被皇弟金屋藏娇的美人儿定然也是她了。”
许左言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许伀见他答的爽快,虽然一脸我错了的模样,大概心里在暗爽着涮了他们娘俩一会儿呢,便心头有些不痛快道:“这女子的确是不错,本人比画中更有气度,不过……”许伀拿起记事薄开始挑错道:“做皇家的儿媳妇还是差了些,你瞧瞧,十八岁的时候竟然挑唆自己的娘亲和她一起离开了慕容家,这是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会做出来的事情吗?再瞧瞧……”
许伀显然是对许左言的做法不快,但是明面上,他需要给皇太后给许左言,甚至给自己一个面子,所以许伀挑错挑的很明显,也很根据事实。
一旁的皇太后听了好半晌也跟着皱眉道:“此女子虽然瞧着风华绝代,想来是个行事大胆不顾及身家的人,若是此人嫁到皇家,岂非要让皇家丢丑。”皇太后在一旁摇着脑袋像是要否决。
许左言却是急了,好不容易寻了个法子将人锁在身边,若是因为母后皇兄的阻挠,就将人拒之门外怎么行,便在一旁耍赖道:“不成的,母后,你不知其中的具体缘由。”
皇太后哦了声:“难道还有什么隐忧?”
许左言颔首道:“的确如此,如果说晓小举止有失一个大家闺秀的体统,这一切也不过是被迫无奈的,慕容家虽然被称为百年世家,但是传到慕容安这一代已经开始没落,而柳家也就是晓小的亲娘家虽然也是个百年世家,那时却是蒸蒸日上,柳家的女儿嫁给了慕容安,不过在十八年前,蒸蒸日上的柳家突然没落,而原本逐渐败落的慕容一家却突然兴盛了起来,也就在同一年,晓小出生,被慕容安定罪为野种,将柳氏改为妾氏,又去了兰家的女儿做正妻。”
皇太后眉头皱了皱,以她的聪明才智及灵巧的心思很快便察觉到十八年前定然不一般,便道:“那柳氏可是被冤枉的?”
许左言颔首道:“此时被十八岁的晓小知晓了,因为恼怒慕容安的偏心及狠辣,一怒之下便触怒慕容安,离开了慕容府,用了柳姓,改名为柳晓小。”
皇太后沉思良久,颔首道:“娘亲受冤,的确该出手帮忙,如果真要说起来,这柳晓小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许左言见皇太后的成见少了些,便露出淡淡的笑容,将一切的一切当做故事讲给皇太后听,出去隐了她的真是身份不提,只提了他们二人在一块的趣事,便将在山洞内的允诺只是也一五一十的告知给皇太后,不过是想让皇太后出手有些顾忌。
皇太后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面露赞许,而许伀在一旁却是不露半点声色,许左言知他还没生完气,便突然道:“说起来,皇兄能和李侍卫相见,晓小也是功不可没。”
许伀是个聪明的人,心头突了突,心头一动道:“哦,难道……”
许左言点了点头。
许伀突然露出爽朗的笑容道:“看来皇弟对于这位柳晓小是志在必得啊。”
莫说选逍遥王妃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百花争艳会的决赛总算是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观赛的人并不是特别多,都是被逍遥王用拜帖请来的极为年轻贵公子,样貌先不做评论,不过家世却是没的说。
陈静抓着一身白衣的文耀往后院去了,摇头晃脑的一脸的不满意。
文耀被迫跟着往前走,脸上有些无奈:“陈兄……”
陈静哼哼两声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可是皇上的命令,他着你来观看百花争艳会。”又晃了晃手中的拜帖道:“这是王爷着人送来的拜帖,也是请你来看百花争艳会的,你倒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想逃跑,门儿都没有,你敢回去陪你家蓝玉,我便立刻去告知王爷,你不给他面子。”
文耀抿了抿嘴,被拽着往前走,默认似得没有再多说。
“说起来。”陈静突然脑袋往后扭,和文耀凑得近乎道:“你是不是被你家皇帝陛下给抛弃了?”
文耀眸子内闪过一抹精光,声音微沉:“陈公子。”
陈静撇撇嘴:“罢了罢了,说不得说不得。”
身后响起嗡嗡的声音,好似有人在含着陈兄,文兄……
二人具回头,便看到打扮的可谓是花枝招展的李玉昌。
陈静抿着嘴想笑,瞅着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在拽着文耀不放,上前搓了搓李玉昌道:“呦,李兄这是干嘛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嫁还是要娶呢。”
李玉昌嘘了他一声,故作怒目道:“小爷这是捧了旨意来的。”
陈静哈哈大笑:“呦,风流断送,自毁了啊。”
李玉昌面红耳赤,抬头想踹,被陈静微微躲开。
文耀见二人吵闹,便道:“时辰快到了,都走吧,莫要让王爷等着呢。”
百花争艳会的决赛地方比较隐秘,是逍遥王的一处偏远的宅子,地段虽然偏远了些,但是宅子却不小,而决赛的地点便在宅在的后院内,后院内有一处专门供歌舞的亭台水榭,四周环水,正前方是观席,位置是事先安排好的,每位公子的身边都站了位年轻貌美的婢子,手中托着个樟木的托盘,上面是一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取争艳之意。公子听完表演之后,可以选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将桃花献上,得桃花最多者,便是胜者。
水榭四面环水,青色的纱帐垂挂在四根梁柱上,平时都要穗子捆住,如今而则拉成了个正方形,只有女子登台表演时,正前方的纱帐才会被两旁的婢女分开,女子便掩着薄薄的面巾,舒展才艺。在观席的对面则是一条青石小道,平时用机关藏了起来,如今便成了供小姐们上台的通道。
文耀一行到了观席时,席上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极为平素没什么交情的公子,这次的百花争艳会名为替逍遥王选王妃,但也不乏那些看热闹的,真心想寻个娘子的公子哥,没有收到逍遥王的拜帖,但是老爹向皇上求得了恩准,一同观赏这次的宴会。
陈静看向席上最前方一个正座偏右的座位,看到一个坐姿笔直,一身青衣的男子,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两人,努努嘴道:“看——”
李玉昌瞧着背影有点眼熟,便问道:“那位置,谁啊?”
陈静抿着嘴扯了扯嘴角道:“李兄可以过去瞧一瞧。”
李玉昌一脸的狐疑,瞅着陈静不怀好意的笑容,坚定地摇头。
陈静忍不住呵了声,便看向文耀。
文耀已经三两步走到那人跟前,冲他做了个礼,说了两句话便回来了。
那青衣微微侧过来的脸庞让李玉昌抽了口冷气,道:“皇子。”
陈静耸了耸肩。
观席的后面是一个望景楼二层高,正对这水榭的二楼敞着一个开阔的亭子,前头的纱帐垂了下来,此时亭子内有三个人,两坐一站,悠闲又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