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你是对啊。我本就不该呆在这里的,我本就不该爱上人,我哪有资格!
伸出满是伤口的手,握住那把冰凉的剑,木莲神色茫然喘了一口气,她现在脑子里除了那些人,便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听到石头后面,再次响起翡翠的声音。
她说,“殿下,你让他们走。你无非就是怕她见到慧心大师,若是这样,我自当替您安排!”
“你安排,你有什么资格替本宫安排……”后面的她再也听不清,脑子像是被人用锥子锤了一下,摸索着趴下石壁,脚下一酸,她瘫倒在地。
他不让翡翠安排,自然他会有自己的安排。一开始,他就曾试探性的问过慧心大师在哪里?下一个是白衣,在下一个是慧心大师吗?
她罪孽深重,不能再让人死了。白衣不能死,慧心大师更不能,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
脚下生疼,石块割破了脚底板,干枯的荆棘划破了衣衫,在踉跄着在林子里狂奔,看上去既狼狈又可怜,像游走在林子的孤魂一样。
火堆越来越近,白衣仍旧躺在地上,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迷香的倾入,显得奄奄一息。
一个趔趄,木莲滚落在地上,险些撞翻了火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惊慌失措,木莲伸手将白衣扶起,他身子柔软,全身因为那火堆的长期烘烤而变得滚烫,伸手摸向他额头,全是汗水,灼人手心。
“白衣,我们走!”木莲颤抖着将白衣搂起来,却发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自己身体也出气的无力,两人顿时一同摔倒在地。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他们俩才站稳,可是,白衣的情况似乎十分的糟糕,银白的衣衫上,已经渗出了一丝丝血迹,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她身上,虽然不重,但此刻的她也难以负荷。
“白衣,醒醒,我们走。”木莲看了看前方的马车,觉得先上马,可刚走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幽香,那一霎拉,木莲整个人险些再次倒下去。
“娘子,你要去哪里?”那声音,温柔似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扶着白衣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另一只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木莲脸上扯出一丝苦笑,绝望的摇了摇头。
曾经,娘子这个呼唤,彻底的击垮了她心里的拿道防线,曾经就是这一声声娘子,让她不断的沉迷,不断的堕落,不断的选择背叛和欺骗自己。曾经,她听到这个呼唤时,心里会涌起千层涟漪,心甜似蜜。
你们希望谁翘辫子?
最近留言的人很少,霸王率猛高,小心我诅咒大年三十掉厕所。
而现在,她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嘲讽,像是有人在那原本就溃烂的伤痕上焦了一把油。颜绯色……到现在,你都还要欺骗下去吗?那么一瞬,她胸前突然积聚了一股让她全身都裂开般的疼痛,那握着剑的手,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狠狠用力握紧,而那原本黯然失色的眸子,也因为腾起的恨意,变得格外明亮,像是万年堆积的冰封,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骇人的寒光。
“娘子……”那声音越来越近,木莲没有回头,便可以感觉他在靠近她。
木莲扶着白衣,慢慢的转过身,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
青丝飞扬,容颜绝艳,眼眸似水,道,“娘子,这白衣是怎么了?何须你如此动劳?”
轻柔的声音,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俺隐隐的怒意。
手下意识的再度将白衣扶好,抑制着声音道,“白衣……他,不舒服!”那一刻,她几乎又冲上去的冲动,而藏在身后的剑,已经蓄势待发。
“不舒服。”颜绯色点了点头,似乎表示同意,这才将目光落在木莲身上,那么一瞬,他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
眼前的女子,头发凌乱不堪,本就净白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不自然像是死人一样的苍白,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也有一种异样的光芒,明亮的,却是冰冷的,没有了往日看他时候独有的柔情和宠溺。毫无血色的双唇仔细看去竟然微微颤抖,那下唇上还隐隐有血色的牙印。
而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绣着桃边的华服,到处是刮痕,还能看见些许杂草和血迹,在看下去,颜绯色的眉再度拧紧,她竟然赤裸着双脚。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这副光景看得他心里顿时一疼,忙上前询问道,却看到她不自然的后腿了一步,神色警惕。
“娘子,你这个是怎么了?鞋子呢?这样会着凉的。”
“鞋子在马车上!”木莲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答道。
“那为夫去替你取!”
“我和你一起去吧!”木莲将白衣小心的放在地上。
“娘子,这地上好生不干净,还是让为夫替你取吧。你就在这里等我。”
“没事,刚好,我也想和你说说话!”手拂过白衣的腰间时,木莲快速的将他的匕首也取下,在站起的来的时候,顺便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眼前的美人儿听到这话先是楞了一秒,随即笑颜逐开,摇步上前,将木莲拉住,柔软的身子亲昵的贴着她,手刚挽着她的手臂,他明显的感觉她的身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娘子,今晚你好生奇怪哦?”他噘嘴问道。
“没有啊。”木莲掀开帘子进了马车,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帘子还没有放下,他手就极其不规矩的环住她的腰肢。
“娘子,可否告诉为夫,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当时在之前,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木莲弯腰坐下,顺势推开了他的手,而他却不依不饶,身子再次贴了过来,像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婴儿。
用力的扣住他手腕,往他头顶一放,压在了马车上,身子顺势一侧翻身,将他压在马车的座位上。
“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不是要问为夫的问题吗?”娇嫩的手被磕
车璧上,有些疼,不过,此刻将他欺压的姿势,怎么看起来都是十足的暧昧,不由的,他脸色微微发红。
“是啊,我有问题要问你。”木莲冷冷一笑,伸手解自己头发上的束带,绕住他白皙的手腕,随即穿车窗上的镂空处,用力一扯,将他双手都固定在了头顶纸上。
那瀑布般的青色瞬间泄落,包裹着她苍白的脸颊,他眯眼望着她,嘴角笑容妩媚而勾人,当她的手指暧昧的滑落在他唇角时,他不由的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告诉我,你爱我吗?”躲开他柔软的香舌,木莲的手指滑下他的下颚,然后落在了他漂亮的脖子上,来回的抚摸。
“爱,为夫爱娘子……好爱,好爱,都爱到心尖儿去了……”他媚眼如丝,呼吸在她的‘爱抚’下急促起来,甚至他仰起头,试图想要去吻她。
“是么?”木莲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伸手摸出腰间的匕首,用力抵住他白皙的脖子,咬牙道,“颜绯色!”
脖子出传来的冰凉让他清醒了几分,而当那个名字清晰的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顿时僵在了位置上,睁眼看去,刚好对上了她冰冷的眸子,那清澈的眸子下又让人害怕的恨意,誓要将他碎尸万段般。
殷红的鲜血从锋利的刃口溢出,沿着他修长的脖子流下,皮肤被割破的声音,他似乎都能听到,只是,这点疼痛,似乎不足以掩盖胸口慢慢堆积的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