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董超一样都是熟悉的朋友,对卓绍喆的为人也很了解的,见他终于为女人烦恼了,也是八卦得很。
只是他比董超含蓄和技巧多了,他随意地聊着:“怎么没见董超那小子跟你一起过来,他对我这里的酒可是馋得很的。”
“他以后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卓绍喆随口说。
赵越有些好奇:“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戒酒了,不可能吧,他那视酒如命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做。”
这话可不是吹,董超除了喜欢女人外,最喜欢的就是酒了,特别是对他这里稀有独特的酒,更是一天也不能少,每天比上班的员工还来得齐。如果哪天不来,那就说明他不在这个城市了。
不得不说赵越料事如神,听卓绍喆淡淡地说:“他要到南非去公干一段时间。”
“什么?”闻言,赵越差点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问:“南非?你确实他在那里呆得上一周?”
“你看我是个把工作上的事当儿戏的人吗?”
赵越摇了摇头,卓绍喆对工作上严谨的态度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好奇,为什么好好的就把董超这小子打发到那个偏远的地方去了呢?这其中一定有事发生。
赵越看了看卓绍喆沉默着喝酒的样子,躲在一旁偷偷打了个电话给董超,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果然跟女人有关。
他不由有些好笑,这人啊,不喜欢时就对女人避之如蛇蝎,这看上眼了吧,却又是这么小心眼。
他不由得有些兴味起,这清冷的人谈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别扭了,以后还不定怎样呢,一句话,肯定很精彩。
卓绍喆今天不在状态上,平时精明的人,这会却失去了判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目看看时间不早了,卓绍喆才起身离去。
赵越知道他喝的不少,不让他开车,卓绍喆却说没事,清醒着呢。
的确是清醒的,稳稳当当地把车开回了家。
当站在门外,看着从窗子射出的光亮时,心有一瞬间的温暖。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他晚归的时候,还有一盏灯火为他亮着。
卓绍喆打开门,客厅里静悄悄地,只有墙上的壁灯亮着。他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又抬头向二楼看了看,刚刚转好一些的心情又起了怒火,这女人竟然这么早就睡了,还睡得这么安稳。
他酒有点喝多了,刚才不觉,这会酒劲才上来,有些头痛,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揉着眉心,缓解晕眩。
口渴,坐着又懒得动,却抵不过口干舌躁得难受,终是站起来,到厨房去倒水喝。
刚走进餐厅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酒似乎也醒了不少。见那餐桌前坐着一个人,那人应该是因等待的时间长了,困了,趴在桌面上睡得正香。
卓绍喆慢慢走过去,站在餐桌前,见姚幺怜的头枕在手臂上,双眼紧闭,似睡得不那么舒服,眉尖蹙起。
壁灯柔和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似镶上了一层桔色,越发的温暖。
这一瞬,卓绍喆只觉得自己一下午来所有的怒气与躁气都消失殆尽,心里一角的冰冷也在看不见地瘫塌。
他为自己下午的失态好笑,又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小心眼了?转而又对姚幺怜含了一丝歉意,如若不是他那一时的气不平,怎么能让她坐着等那么久。
也许是他的气息太过浓郁,目光太过灼热,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姚幺怜醒了,她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对上了卓绍喆来不及撤去的神色,有柔情,有怜惜也有歉意。
本就还没完全清醒的姚幺怜脑子里更迷糊了,跌进了那双幽深的眸海里,无法自拨。
而姚幺怜如鸵鸟般,红着一张脸,背对着卓绍喆,不敢看他。只是不时偷偷地偷窥着他的动作,见他的挥铲的动作生疏笨拙,菜也糊了,她再也顾不得许多,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铲子,说:“你去外面先坐一会,让我来。”
知道她在偷偷看着他,卓绍喆是故意做出生疏的动作来的,料定她会看不去,果然如此。他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勾唇无声而笑。
卓绍喆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姚幺怜看。
姚幺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受不了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看什么看,再看不给你吃饭。”
媚眼横波,却又孩子气十足的话,比任何挑逗的动作还媚惑人,卓绍喆眉眼沉了沉,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一阵焦味传来,姚幺怜用力推开他,叫起来:“啊……菜糊了。”
姚幺怜看着糊成一团,散发着焦味的菜,嗔道:“都怪你,菜都没法吃了。”
看到卓绍喆沉沉的目光时,她心一颤,躲开他的胶缠着的眼眸,急急说道:“我去冰箱取些新鲜的菜来,重新炒一个。”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卓绍喆这次没有再扰她,离开了厨房,却没有出去,只是倚在门边,看眼前女子的动作。
见到她因为他的远离而松懈下来的身子,不由勾了勾唇。
柔和的灯光,冒着热汽的饭菜,还有个为他操持这些的女人,这一刻,他只觉得心被塞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