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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教堂隐匿在枫杨树林里,穿过竹林中间的小路,就踏上了去教堂的宽阔的土路。秋风吹了一夜,土路上落满了枫杨树的叶子,和过去落的叶子重叠在一起,把土路彻底覆盖了,像是铺上了一层黄色的丝绸。偶尔一阵秋风吹过,落叶们一起顺着道路向教堂的方向飘过去,酷似一只又一只黄色蝴蝶,在暖洋洋的秋阳里飞舞着,飘逸着。走在通往教堂的宽阔土路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被踩碎的声音,使踩碎落叶的人内心里十分的落寞和空寂。枫杨林的面积很大,从山坡的前面一直延伸到丹江的岸边,落叶铺设在枫杨树林里,也从山坡的前面延伸到丹江的岸边。金黄色的落叶构成的巨大的土地的衣裳,让一棵棵枫杨树在自己的落叶里显得低矮了。走在落叶上的人,也就映衬得十分的矮小了。

吴凤山和明祖耳朵里装满了落叶与脚步的声音,穿过宽阔的土路,站到教堂的台阶上。钢琴的声音带着金属敲打的节奏,从教堂的门窗里流泻出来,飘荡到枫杨树林里。随着钢琴的声音,一群意大利唱诗班的女孩子的声音,缥缥缈缈地安然文静地从教堂飘向枫杨树掩映下的宽阔土地上。吴凤山听过西峡口最为动人的声音,就是一品红唱的河南曲剧《卷席筒》、《窦娥冤》。虽然一品红把民间女人的忧伤和哀怨表达得淋漓尽致,但她的声音里总带着西峡口女人们的近乎苍茫的粗哑,总带着命运苦楚留给她的凄凉和悲怆。一品红的声音能够轻而易举地走进男人们的耳朵,却走不进男人们的内心。一品红的声音给人的是撞击和碎裂,时时刻刻地准备敲碎乡村男人疲惫的胸膛,却不能够给予乡村男人一点温暖的慰藉。当教堂里唱诗班女孩子的声音,刚刚飘进吴凤山的耳畔,温暖就深刻地席卷了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唱诗班的歌声是从钢琴声音的缝隙间穿过来的,微风轻扫落叶一样的声音,舒缓地弥漫过教堂的屋顶,弥漫过教堂的台阶,然后弥漫到枫杨树林落叶铺满的土路上。吴凤山听到的是唱诗班女孩子的声音,而不是钢琴的声音。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乐器叫做钢琴,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古筝和大弦更动听的乐器。他听到钢琴声音里流淌出的山泉一般的灵韵,就怀疑这个声音不是乐器散发出来的,而是天上的泉水从教堂里流淌出来的。

教堂里唱诗班的女孩子,又开始唱《圣经》里的诗篇,声音神圣又高贵。

万民啊,你们都当听这话,

世上一切的居民,

无论上流下流,富贵贫困,

都应该留心倾听。

我口要说智慧的言语,

我心要想通达的道理。

那些倚仗财货自夸钱财多的人,

一个也无法赎回自己的兄弟。

也不能替他支付高昂的赎价,

叫他长远活着,不见朽坏。

他必见智慧的人死去,

又见愚顽人和畜类人一同灭亡,

将他们的财货留给别人。

他们在心里思想,

他们的家室必定永存,

住宅必定留到万代,

他们以自己的名称自己的土地。

但人居尊贵中不能长久,

如同死亡的畜类一样。

他们如同羊群派定下阴间,

死亡必定作他们的牧者,

到了早晨,正直的人必管辖他们。

见人发财家室增荣的时候,

你不要惧怕,也不要嫉妒,

因为他死的时候,

什么也不能带去,

他的荣耀不能随他下去。

他活着的时候虽然自夸为有福,

他仍必归到他的祖宗那里,

永远也见不到光线与光辉。

人在尊贵中而不醒悟,

就如同死亡的畜类一样。

吴凤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歌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语言。一个刀客,竟然听到这样的歌唱,简直就是对于歌唱的亵渎。一个刀客,竟然听到这样的语言,简直就是对于语言的侵犯。内心极端强大的吴凤山,被教堂唱诗班的歌唱摧毁了,被唱诗班歌唱里的语言摧毁了。他站在枫杨树林里通往教堂的道路上,恍惚地对明祖说:“明祖啊,我们就如同一群死亡的畜类,却看不见自己的死亡。尊贵的人在尊贵中不醒悟,就如同死亡的畜类,何况我们这些拿别人生命做儿戏也拿自己的生命做儿戏的凶残之徒呢?恐怕连死亡的畜类也不如吧?”

明祖说:“大哥,既然做了刀客,何必又为刀客叹息呢?”

吴凤山看看秋天的天空,又看看明祖说:“是啊,我现在就是变成一个佛爷,披一身袈裟,西峡口的人还是把我看成一个大刀客。因为,首先明祖就把我视为一个大刀客啊!”

吴凤山和明祖踏上教堂的台阶,钢琴的声音如同小溪的流水,从他们的面前流过,小溪里漂浮的落叶也从他们的面前流过,小溪里黄色的菊花瓣也从他们的面前流过。唱诗班的歌声,秋天阳光般地洒落在他们的脸上,洒落在他们的肩膀上,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教堂除了唱诗班在练习歌唱,没有其他的人。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男人,坐在一个漆成紫色的短凳上,面对着一个展开着鸟翅膀一样的庞然大物,自由自在地甩动着棕红色的头发,跳动着长长的灵活的手指。随着他双手的起落,一串极为动听的声音从一排白色的长方形和另一排黑色的长方形里跳动出来。吴凤山对明祖说:“好听的声音就是那个男人的双手跳动出来的,咱们中国没有这样的乐器。”

明祖说:“大哥,这洋乐器太大了,我们村庄里谁有这样大的房子来摆放它?”

吴凤山扶着教堂里一排排长凳的扶手,向弹琴的男人走去。弹琴的男人注视到两个中国男人正朝他走来,索性停止了弹琴。琴声停止了,唱诗班的女孩子们也停止了歌唱。整个教堂寂静下来,除了两个男人轻微的脚步,没有一点声音。

吴凤山的眼光与意大利男人的眼光相遇的瞬间,吴凤山问:“这是什么乐器?”

意大利男人回答:“钢琴。”意大利男人的声音低沉宽广,震动着吴凤山的胸膛。

吴凤山指着白色的长方形问:“这是什么?”

“白色的琴键。”

“黑色的呢?”

“自然是黑色的琴键了。”

吴凤山说:“你就是从这儿弹出了声音?”

“是的。”

吴凤山看见意大利男人的双手白得透亮,跟钢琴上白色的琴键一样,他穿的黑色衣服黑得纯净,跟钢琴上黑色的琴键一样。吴凤山问:“你的衣服和钢琴,是有意搭配在一起的?”

“是的。”意大利男人友善地看吴凤山一眼。

吴凤山踏过三级台阶,站到钢琴面前,他的影子映在钢琴上。吴凤山伸出手问:“我可以弹一下吗?”

意大利男人说:“可以。我看见你的手了,指头细长,假若在意大利,你或许就是一个钢琴家。”

吴凤山傻白的脸上泛起平时从来没有的笑意,一根食指用力在白色的琴键上敲击一下,钢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的另一根食指在黑色的琴键上敲击一下,钢琴同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弹钢琴的男人说:“钢琴是人人都可以弹响的,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弹得很好的。”

钢琴的声音停止下来,唱诗班的歌唱也停止了下来。唱诗班的女孩子站成一排,惊讶地好奇地注视着吴凤山和明祖。佛罗伦萨平原上来的女孩子亚娜是领唱,她站在七个女孩子的中间,个子高高的,鼻梁高高的,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明亮清澈的水波,流露着善解人意的神色。洁白的脸膛浮动着中国瓷器般的光芒,在光芒的下面,贯穿着红色的纹路,像是一条条溪流在活泼地流动。亚娜的嘴唇是玫瑰红色的,湿润得像是春天的玫瑰挂着晶亮的露珠。微笑时,双唇微微启动,露出四颗银白色的牙齿,显得天真又充满尊严。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轻松自如又充满自信。

吴凤山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也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女人,更没有见过如此风情万种的女人。吴凤山的目光扫视着七个唱诗班的女孩子,最后的目光落到了亚娜的身上。白色上衣的领子上围了一圈红色的中国丝绸,红色与白色互相衬托,脖项的周围开放着白色与红色交织的花朵。在这些花朵之上,亚娜的面部在开放着中国瓷器般的美丽和灵秀。她的眼神和眼睛的光芒,勾勒出中国瓷器上淡淡的一抹云烟,假若你不专注地注视,那抹云烟一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吴凤山没有勇气和亚娜的目光对视,他的卑劣心态、他的亵渎欲望似乎在一缕光线面前被照射了,在一面镜子面前被暴露了。吴凤山在内心里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就是瓷器一样闪光的女人,就是歌声走进灵魂的女人。”

吴凤山问弹钢琴的男人:“这些女人就是刚才唱歌的女人?”

“是的。”

“她们在钢琴旁边唱完自己的一生?”

“不,她们年轻时为上帝服务,然后她们和普通人一样生活。”

“我们走了,你们弹吧,你们唱吧。只有你们外国人才会有这样的日子,钢琴弹到中国来,歌唱到中国来。”

弹钢琴的男人问:“你们相信上帝吗?”

吴凤山冷冷地说:“别说上帝,就是下帝,我们也不相信。”

弹钢琴的男人双手在琴键上拨拉出一串很好听的滑音,对吴凤山说:“我们是上帝的儿子和女儿,我们是为上帝服务的人,我们希望来到教堂的人,都能够皈依上帝。”

吴凤山说:“我们需要上帝的女儿,跟我们一起走,到我们那里去。”

弹钢琴的男人不理解吴凤山语言里的意思,一只手摸着黑键一只手摸着白键说:“上帝的女儿是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走的。”

吴凤山问:“中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弹钢琴的男人说:“亚娜。是我们唱诗班的领唱,是我们唱诗班里最漂亮的姑娘。”

“我们想让她跟我们一起走。”

“不可能。”

“总有一天,不可能会变为可能。”

弹钢琴的男人说:“那一天或许就不存在。”

吴凤山说:“不可能的,就是我们要实现的。”

弹钢琴的男人以为这两个男人在开玩笑,哈哈大笑说:“你们东方有一句话,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应该说,癞蛤蟆的想法是十分美好的,但是实现自己的想法,对于癞蛤蟆来说,又是根本不可能的。”

吴凤山说:“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天鹅,在水塘边喝水,被一只癞蛤蟆咬住了脚。天鹅在准备甩开癞蛤蟆的时候,另一只癞蛤蟆跳到了天鹅的背上狠狠啃了一口。”

弹钢琴的男人说:“你说的是不是童话?”

吴凤山虽然是个秀才,但是不懂什么是童话,他说:“什么铜话铁话的?”

弹钢琴的男人哈哈大笑说:“东方的男人,是不会知道什么叫童话的。”

吴凤山的眼光直视着唱诗班里的亚娜,火焰一般的眼神让亚娜低下了头颅。金黄色的头发从她的身后耷拉到她的身前,她把头发重新拢到身后的时候,脸膛有些发红,耳腮有些发热。亚娜鼓起勇气说:“你这样注视一个女孩子,不觉得粗鲁吗?不觉得野蛮吗?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吴凤山说:“一个女人不被男人长时间地注视,那么她就不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个女人不被男人的眼光匆匆地扫视,那么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亚娜说:“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错过了注视女人的时间。一个漂亮的风情万种的女人被你这样的男人注视,就是亵渎。”

吴凤山说:“我只有四十一岁。”

亚娜说:“四十一岁的东方男人,已经日落西山了,已经十分苍老了。”

吴凤山问明祖:“我真的十分苍老吗?”

明祖说:“你不苍老。”

吴凤山和明祖从教堂里走出来,秋风席卷着枫杨树的叶子,在台阶上飞舞着。吴凤山说:“记住这个叫亚娜的意大利姑娘。”

明祖说:“大哥,我替你记住了,就是中间金黄色头发的那个。”

微小的龙卷风在枫杨树林中间的道路上旋来旋去,枫杨树的叶子被龙卷风卷起来,形成一个塔状的旋涡。颜色金黄金黄的,一会儿旋到吴凤山和明祖的前面,一会儿又旋到他们的后面。旋到他们前面的时候,他们追着金黄色的塔前行;旋到他们后面的时候,金黄色的塔追着他们。吴凤山的双手一伸,就能够摸到龙卷风里的树叶。他对明祖说:“我们停下。”而龙卷风没有停下,从他们的前面卷过来,围绕着他们旋转着,把他们旋转在龙卷风的中间。吴凤山和明祖看不见龙卷风外面,一切都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呈现出金黄的颜色。枫杨树的叶子在龙卷风里旋转着,拍打着他们的身体和脸颊。他们成为龙卷风的一部分,跟随着龙卷风顺着枫杨树林里的土路盲目地旋转着。他们几乎成为两片枫杨树叶,聚集在龙卷风卷起的众多的树叶中间,忽然飘浮到龙卷风的上面,又忽然沉沦到龙卷风的下面。枫杨树叶中间被卷起的灰尘,落满他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假若他们不闭上眼睛,恐怕连眼球也要被灰尘覆盖。

明祖说:“大哥,我看不见了。”

吴凤山说:“明祖,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明祖说:“大哥,我们跟着龙卷风跑,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们两个顺着龙卷风的方向飞快地奔跑,龙卷风被他们甩到了后面。他们抖落身上的灰尘和枫杨树的叶子,沿着土路向竹月轩跑去。忽然他们听到了龙卷风的声音里有犀利的语言,穿过塔形的枫杨树叶,飘飞到他们跟前。

龙卷风说:“你们看到的和你们想要的,都是你们的祸害。”

吴凤山说:“你是风,你早晚要离我们远去。你的预言也是风,也要离我们远去。”

龙卷风说:“我会远去,但是预言家的预言,一般都要兑现。预言不是诺言,预言不是人说的,而诺言是人说的。因而人一旦失信,诺言也就没有任何兑现的可能。预言是天空中的声音,它会一一地兑现。只要天空中有流星出现,预言就会兑现;只要天空中有彩虹的出现,预言就会兑现;只要天空中有月晕的出现,预言就会兑现。我是龙卷风,但我是一个预言家,我一旦重新出现,我的预言就要变为现实,我的预言就要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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