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少爷,陈小姐说这栀子花开的甚是好看,要我帮忙摘点,所以就……”
“好了!”
夜铭寒冷冷呵斥了一声正自辩解的林伯,不耐烦的神情,暴躁无礼。
“你,你,你,林伯!你是在开玩笑吗?铭寒哥哥,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呀!”
我瞅着夜铭寒看着我时一闪而过的不自在,然后不管尹洛茵的撒娇吵闹,甩开胳膊上纠缠着的涂满豆蔻的手指,高大的身子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铭寒哥哥,哼!”
尹洛茵愤恨的瞪了我一眼,甩着裙摆也离开了。
“额,丫头啊,唉,你别气馁呀,我们少爷呢,就这性子。从来都只会为家业着想,老爷着想,我还真的没有看到过他真正为了自己一次。除了你呀,我老林的眼可是最尖的,我看得出来,少爷对你很是不一般。”
我垂头丧气,没有心情听林伯的絮絮叨叨,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房间!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呀,违背承诺出现在夜铭寒的面前,就已经是我违约在先,现在还嫉妒个毛啊嫉妒!
一个晚上,狠心拒绝夜铭寒的A方和静观其变随意发展的B方,在我脑中吵了半夜。
最终,我还是承受不住身体的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
梦中,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海岛小山村,有着咸咸的海风,有着清新的花草香。最重要的,有着陈熙每晚攥着我手心睡觉的温暖。
早上八点,我恍惚醒来,回想着那个梦,竟然期待的看了看床边的地板。
可纯白的羊毛地毯上,根根绒毛耸立,连被压倒的痕迹都没有!
失望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在女佣们的监视下,我穿好衣物,出现在了一楼大厅的餐桌。
餐桌的另一头是优雅贵气的夜铭寒,他不动声色的吃着早餐看着报纸,见我下来,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看到我颓废的神色时微微不满的皱了下眉头。
我低垂着脑袋,机械的咀嚼着面前的食物,心里对他和尹洛茵的吻还有要结婚的事情明显的结缔了。
我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他东拉西扯,又上了那辆车。
就在我希冀着他是要送我回家的时候,夜铭寒却冷冷的对司机说了两个字:“公司!”
我颓然坐在他的身边,纠结又心烦。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减少对他的伤害,又可以安安全全的逃离他呢?他明明都要结婚了呀!
宽敞的豪华轿车内,空间是和前面的司机隔开的,感觉上很是隐秘,我也就努力的放松好神情,转身去看夜铭寒。
他带了个金丝边框眼镜,正认真严肃的看着腿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米白色的西装衬托着他挺拔的身材,扎眼的颜色,更不由得令人看着感觉眼前一亮。
看见这样的陈熙,我也是安慰的,我曾经救过的人竟然这样优秀,这样令人仰望敬仰。
“夜铭寒,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
我年纪不大,阅历不浅,况且跟着张贤混了一年,大大小小的世面也见得不少了,心态也容易调整。此时才能平静的看着夜铭寒。
停下笔记本电脑上敲动的手指,他摘下眼镜,紧紧盯视着我,像在审视我的心思,观察我的想法。
他的目光扫过来,简直就是激光扫射,总有种自己在他的视线下是赤身裸体的幻觉,是那样的震慑人心。
我暗暗攥了攥拳头,吐了口气镇定心神。
“夜铭寒,我们之前的恩怨,总归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我怎么偿还都可以!看在我和妈妈算是救过你的份上,只求你不要把陈安扯进来,他是个无辜的孩子!”
平静的神态终于有了些动容,他皱起的眉,抿着的唇角吓得我几乎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陈妈妈怎么去世的?”
他向来说话不懂得跟着节奏走,我怔愣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当时妈妈病的厉害,还死要脸面,觉得这么大年纪怀孕不好意思,所以治病生孩子,都做得较为隐秘,也难为夜铭寒这个通天大神,查不到陈安的身世。
我吐了吐气,平静看撇开脸的他。
“肺癌晚期。”
下颚完美的侧面线条在慢慢收紧,夜铭寒扶着笔记本电脑的手关节都在泛白。
他和妈妈的感情最好,虽然如今成了这样的局面,他还是会为妈妈伤心的吧!
“所以那一百万,是为了给陈妈妈治病?”
夜铭寒猛然回头,幽深的眼眸直视着我,仿若不见底的黑洞,将我吸附进去。
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手下意识的搓着衣襟裙摆,迟疑了几秒才回答他:“不,这……这都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他都是有了未婚妻的人了,而且不久都要结婚了,渺小如蝼蚁的我和高高在上众人之上的他,我有什么资格比拟,还是不要徒增烦恼,跟他保持远远的距离。
他视线低垂,眼神瞥向了我一说谎就下意识搓衣角的动作。
我迅速缩回手掌藏在身后,有些恐慌的看他。
精致的五官不再那样冷硬,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浑身也轻松的靠在了车座上,不再理我,闭眼小憩。
我呆呆看着他俊美的脸,整个车厢还充斥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清新香水味,我心思慌乱,猜不透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终于来到夜氏集团公司大楼,随行的保镖为我开了车门,我踏着从夜铭寒家里穿出来的昂贵小皮鞋站在台阶下,看着夜铭寒伸出来的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掌。
那对着我伸出来的手掌,分明是在示意我将我的小爪子放在上面,
我犹豫了几秒,夜铭寒的脸就黑了几分,最终无奈之下,我只得听话小狗似的任由他牵着我走进了公司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来往走动的人群络绎不绝,看见夜铭寒,都一一礼貌躬身喊了一声夜总,然后再看看身旁的我,再忙忙碌碌的走开。
在人们的震惊目光中,我将头越垂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