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说到了碧玉心坎上，她的眼圈顿时有些红了，还未开口说什么，又听那高姜氏继续道：“那锦姑娘一来就出事，不但坏了夫人和公子母子之间的感情，还把你翠玉姐给害惨了……”
碧玉虽年轻，却并不糊涂，忙道：“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别人，何况堂姐是老爷给打发出去的。”
高姜氏道：“还不是因为那锦姑娘？老爷和公子都这般看重她，也真是奇了，依我说，那锦姑娘连紫云小姐的一半都比不上，紫云小姐又漂亮又温柔待人又好，才来几天，园子里的人谁不夸她一句……”高姜氏叹了口气，“明眼人都知道紫云小姐的心思，夫人本就有这个意思，大家都以为紫云小姐和公子以后自然会是一对，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人来，可怜的紫云小姐真是有苦说不出，昨晚已经让舅老爷派人来给带回去了……”
“走了？”碧玉心里莫名一松。原先孟韶没来时她在曹元庆身边伺候着，紫云小姐来的第一天就送给她一支掐金丝的漂亮珠花，一看就价值不菲，大家都是年轻女孩，不用多话就能明白彼此心意，她一个下人，紫云小姐何必要送她东西？还不都是因为公子？不想才隔了两天，来了个锦姑娘，眼见得公子心心念念都在她身上，跟紫云小姐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正思忖着要不要把那珠花给送回去，心里却又十分舍不得，正犹疑不决间……现下她走了，岂不甚好？！
“走了，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才会再来，原本她还说等过了暑热再走，这才几天？也难怪，天天看着公子对别人好她怎么能受得了？”高姜氏继续道：“碧玉啊，其实我看就算是你长得也比那锦姑娘好看，你从前在公子身边伺候也有段时间了，我还以为公子很快会把给你收了做……”
“大娘可别浑说！”碧玉慌乱地看看四周，涨了脸道：“要是被旁人听到，再以讹传讹，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高姜氏道：“别不好意思了，夫人当初把你指派给公子时不就有这层意思吗？不过依我看那锦姑娘不像是个省油的灯，估计将来不会肯让公子纳妾……”
碧玉咬唇低声道：“大娘真是好笑，你都没见过她怎知她心性？”
高姜氏道：“谁说没见过？那日在存云堂我还刻意看了她面向，一看就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碧玉想起第一次在荷花池畔见到孟韶时的场景以及她看人时的那种冷然眼神，心里默默同意高姜氏的话，口中却含糊道：“那种事还不是公子说了算？何况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须尽奴婢的本分就够了。”
高姜氏道：“怎没关系？你现在若不好好打算怕就来不及了！紫云小姐多宽厚的一个人，要是她的话，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咱们的日子都好过多了！哎！”
碧玉知道高姜氏跟周紫云之间有些远亲心里自然向着她，当下也不说破，道：“时辰不早了，大娘您去厨房忙着吧，我也得赶紧到公子那边回话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