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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渴望

王海群

幽谷拾光

爱情是什么?是两极相吸?是甜言蜜语?是同舟共济?还是……但是这一回,我已决定吻你绯红的面颊,饮你闪动的眼波,因为我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蛟龙出海

细密的相思树,翠绿的野竹,火红的凤凰花、紫荆花。窄窄的山径蜿蜒其间。小巧在前,瘸哥在后。

小巧站住了,说,瘸哥……

瘸哥说,嗯?

小巧深情地望着瘸哥,瘸哥低下头。

小巧便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阵阵花香飘溢着。瘸哥也跟了上去。

小巧躺在厚厚的落叶上,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一双乌眸。

阳光从树叶间透过,洒在菠萝一样尖挺的乳峰上。

瘸哥在小巧身边坐下,亲了她的额头。

小巧搂过瘸哥的脖子,瘸哥,我没有什么报答你了……

小巧的手伸向了瘸哥的纽扣。

瘸哥轻轻挡住她,摘下身边的一朵野蔷薇插在小巧发间。小巧,我知道你要回家了,你能来,我明媒正娶,让你做新娘,你不来……瘸哥说不下去了。

小巧是在铁路旁被瘸哥救下的。正月里,小巧在家被男人又一顿好揍。她一口气跑到蚌埠火车站,天昏昏,地暗暗,不知往哪里去,就顺着铁道走,走到南京栖霞这地方,就昏倒了。

醒来时,就躺在了瘸歌的床上,瘸歌端来蛋花汤,用小匙舀了,轻轻吹着热气,一口口喂她。小巧喝点汤,又睡去了,夜里醒来,见瘸哥躺在床下,身下铺着纸板。

一两天过去了,小巧身体恢复了。瘸哥又去拾破烂了。小巧烧水洗了澡,换上了瘸哥给她买的新裳。小巧想把瘸哥的脏衣裳洗了,找来找去,瘸哥也没一件脏衣裳。瘸哥勤快,衣裳一换了就洗了。小巧倒是看见了一个针线盒,小巧就想哭,瘸哥命好苦呀。小巧又把瘸哥的衣裳一件件打开,看见了一件衣服上两个纽扣松了,小巧就高兴起来,拿了针线仔仔细细地钉着。

瘸哥回来了,小巧就把饭菜端上桌。瘸哥捏一截韭菜叶放进嘴里说,唔,女人手切菜就是香。小巧红了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瘸哥说他从苏北来栖霞十多年了,一个光棍汉凭捡破烂也勉强过得去。他叫小巧也去捡,说是男人再不好,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呀。

小巧出去捡了一天也没捡到多少货。瘸哥每天都是两大包,担子沉甸甸挑回来。瘸哥把自己的货和小巧的倒在一起,对小巧说,卖了平分。

瘸哥有一把旧二胡,没事便拉上几曲。瘸哥拉,小巧就唱。

小巧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瘸哥会合唱“我俩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时,小巧便拉住了瘸哥的手,曲调凝在弦上了,四目相对,如泣如诉,如痴如醉……猛然,瘸哥又低头,操起了弓子。

五月到了,小巧想家乡该收麦了,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阵阵难过。瘸哥说,想家就回去吧,他要不打你了,你就安心在家过日子。你要是还来,我就把房子布置好,我要你做新娘。她想说:瘸哥我要是不回来,可怎么报答你?瘸哥,我滚烫烫的身子就在你身边了,你好好爱个够吧!你是铁石心肠么?

瘸哥又出去捡破烂了。小巧没出去。在家生瘸哥的气。

小巧就找了个烧火棍在瘸哥卧室门旁写了三个字:瘸哥坏。

小巧写完,就上床,拉过被子,蒙住自己,哭了。

瘸哥回来,见了那三个字,痴痴看了好一会儿,就放下担子,上灶屋去了。

小巧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她出来,见那三个字下又多了三个字,也是烧火棍写的。小巧念道:瘸哥坏有人爱。小巧抚摸着那六个字,又把脸贴上去,泪水滚滚而下。

瘸哥把饭菜端上桌,见那字有些模糊了,就对小巧说:想擦去?

小巧说:擦不去。

诗文并茂

听花开的声音

你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吗

你听到一朵玫瑰刺破暗夜的声音了吗

如果你能坚守这些誓言

此时你就不要叫喊她的名字

如果你正独行于真实和梦之间

此时你的脚步就应该格外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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