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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诸王就藩

靳文渊替霍展祈换好药后,一甩衣袖又潇洒的离开了。

霍展祈召来萧福,开口问道:“王妃还好么?”

萧福早就料到王爷会问,所以让手底下的小太监去坤宁宫打听过了,此时听了王爷的询问,赶紧开口说道:“回王爷的话,王妃手上的伤不碍事,馨文姑姑已经替王妃接好骨了,王妃现下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皇后那边呢?”霍展祈又问。

“回王爷的话,皇后娘娘使人去传话,让王妃不用去侍疾。”萧福恭敬答道。

“哼,看来母后大概已经知道东宫的闹剧了。”霍展祈冷笑一声。

霍展祈料得没错,皇后现在哪里有功夫搓磨顾歆,前头先是太子妃突然被传到乾清宫,然后是太子一脸遮遮掩掩的冲到坤宁宫。

当皇后看见太子竟然被揍得鼻青脸肿时,气得险些厥过去,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心疼的抚着太子脸上的伤,脸色难看无比。

“容儿,是谁?谁将你打成这样的?!”皇后咬牙切齿的问道。

“母后,你要替我做主啊,霍展祈那个贱种竟然敢打我!母后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太子捂着脸颊,口齿不清的说道。

“什么?!打你的是霍展祈?”皇后闻言,气得不行,立时就想叫人把诚王和诚王妃叫过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传懿旨,圣旨先到了。

当皇后听闻太子妃染上恶疾突然暴毙时,一口气没上来,真的就这么晕过去了。就是太子也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方才太子妃接到父皇的旨意,要前往乾清宫觐见,他便担心是霍展祈把他做的好事捅到父皇跟前,可太子妃向自己保证,有事的绝对不会是东宫。

没承想,太子妃的保证还言犹在耳,可现在父皇却派人来说,太子妃暴毙了。

太子平时蠢归蠢,但好歹也是在宫闱里长大的,太子妃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暴毙就暴毙,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太子傻了,皇后晕了,坤宁宫顿时乱成一团。……

自从太子妃暴毙之后,皇后就卧病在床,顾歆原本进宫就是为了侍疾,因此一听说皇后病了,自然赶忙跑到皇后的病榻前侍候。

只是说也奇怪,原本还精气神十足的皇后,只隔了一晚上,竟是变得憔悴虚弱,顾歆见了都不禁暗暗吃惊,实在是皇后枯槁的脸色太吓人了。

按理说皇后病成这样,太子妃就算有身孕也该来走个过场罢?结果不只太子妃没出现,就是其他王妃也没有进宫,让顾歆心下疑惑极了。

瑞王妃不来还情有可原,毕竟先前瑞王妃在徐府别院时,被折腾得够呛,伤了底子,身体到现在都还没养过来。

但是定王妃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定王妃平日便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性子,轻易不得罪人,若是听说皇后病了,早该进宫来一块儿侍疾才是。

可顾歆一连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其他皇子妃。

直到这一日,她从坤宁宫正殿退出来,准备回到偏殿时,走在回廊上偶然听见角落里两个宫婢的碎嘴,她才知道太子妃竟然暴毙了。

顾歆一脸震惊,回到偏殿后,立刻将琥珀几人叫到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听说太子妃暴毙了?”

琥珀和琉璃闻言也是一脸震惊,她俩平日只守着顾歆,顾歆去正殿侍疾时,她们便安份得待在偏殿里,因此也并没有听说这茬。

倒是一旁的馨文淡淡的说道:“回王妃的话,这事儿有几日了,只是奴婢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向您禀报。”

顾歆闻言望向馨文,开口问道:“有几日了?你记得是哪一日的事么?”

“回王妃的话,好像便是奴婢替王妃接骨的那一日。”馨文想了想,开口说道。

顾歆听罢微微一怔,没想到太子妃就这么去了,想来还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太子妃为何突然暴毙?顾歆忍不住想,是不是陛下发现了太子妃和定王的奸情了?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能让陛下痛下杀手。

同时也就不难解释,定王妃为何没有出现了。

定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想来定王府不可能安然无恙,看来定王应该是被禁足了,连同定王妃也不能离开王府。

其实叫顾歆说,定王这惩罚太轻了,太子妃都已经去死了,可定王却还活蹦乱跳的,这样太子妃在九泉之下,该有多难过呢?

因此她这个做妯娌的,实在忍不住想要帮太子妃一把,她得找个机会把定王也送下去才好。

思及此,顾歆不免叹息了一声,自己当真改过自新了,瞧瞧现在,自己的心多好啊,太子妃先前坑了自己一把,自己还这样为她着想,如此以德报怨的行为,系统不打算来点圣人值么?

【……】

顾歆等了一会儿,脑袋里的系统还是继续装死,她不禁有些悻悻然,“这不算做好事么?就算不给圣人值,消除人渣值也好啊!”

【……】

可不管她怎么说,系统还是没反应,到最后顾歆也不得不放弃,这系统真是太顽固,也太不知变通了。……

……

太子妃暴毙的消息传进慈宁宫时,太后失手摔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

萧姑姑见太后气得狠了,赶紧上前替太后拍背顺气,口里低声劝着,“娘娘,您消消气,奴婢瞧着这事儿有古怪,陛下这样做,肯定不是因着要和娘娘您对着干,您可不能着了小人的道啊。”

太后闻言,这才冷静下来,是啊,她一时气胡涂了,险些被人牵着鼻子走,方才来传话的是庄太妃宫里的宫婢。

那宫婢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陛下要剪除萧家的羽翼,所以才会对太子妃下手,毕竟当初挑中徐氏女为太子妃,是萧家给的主意。

因此太后一听说太子妃暴毙,第一个反应便是陛下想对付萧家。

现在听萧姑姑一劝,她才回过神来,庄太妃和她斗了大半辈子,倘若陛下真的要对付萧家,她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如何会派人来提点她?

她冷静下来后,嘲讽的说道:“她还没死心么?当年她的儿子坐不上皇位,现在就想挑拨哀家和皇帝的感情,她这贱人就是见不得人好!”

这庄太妃是后宫里少数的几个先帝妃子之一,当年先帝病逝后,无子的妃嫔都殉葬了,太后本来也要将这庄太妃一块儿缢死,可庄太妃有子,且皇帝不知为何,站出来保了庄太妃。

结果庄太妃不仅不用殉葬,也不用出家为尼,还得以留在宫里。

除了庄太妃之外,还有其余两名太妃,都一块儿被皇帝给留了下来。

太后为了这事儿没少跟皇帝红过脸,可皇帝态度坚决,甚至不惜搬出先帝来压她,最后更是甩出一道先帝遗诏。

先帝遗诏中说的清清楚楚,庄太妃和另外两名有子的太妃,一律不许殉葬。

先帝一生虽有许多妃嫔,但最后只有太后、庄太妃、贤太妃和敬太妃替他诞下儿女。

其中除了敬太妃诞下的是皇女之外,其余生的都是皇子。

太后生的皇帝为嫡长子,自小便是太子,然后顺理成章登基为帝;庄太妃生下来的是四皇子,如今是晋王;贤太妃生下二皇子,如今是秦王。

至于敬太妃的女儿比永宁长公主小一些,被封为平阳长公主,平日里较为低调,不似永宁长公主张扬。

而平阳长公主的女儿也不像荣惠郡主那般受宠,虽然年纪和荣惠差不多,但是却没有品级封号,显然很不得陛下看重。

为着这些戳心肺的东西,太后一直耿耿于怀,她原以为自己成了太后之后,便可以收拾当年嚣张的庄太妃。

没承想先帝还留了一手,竟是留下遗诏保住了那个贱人的命。

不仅保住庄太妃,先帝还保住了贤太妃和敬太妃,使得太后对这三个女人及其儿女,恨得不行,总想着除去他们。

只是碍于遗诏和皇帝,太后无法动她们,只能在心里头想想。

而今日,庄太妃派了那个宫婢来加油添醋,不就是想要挑起自己的怒火么?她偏不如对方意,想看她和皇帝母子离心?没门!

太后恨恨的想着,她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收拾了庄太妃!……

寿康宫里。

庄太妃斜倚在软榻上,背后靠着引枕,上身穿着亮红色的云纹绉纱袍,底下是一袭缕金挑线纱裙,衬得人越发的白皙,一点儿也看不出年过不惑。

不过庄太妃比起太后来说,那是年轻了十几岁,所以当年才能够在后宫中脱颖而出,毕竟水灵灵的年轻小丫头,自然比年老色衰的妃嫔们惹人怜了。

先帝宠幸庄太妃时,庄太妃才将将及笄。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从前单纯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成了心机深沉的太妃。

庄太妃靠在软榻上,听着宫婢的禀报,待到宫婢语毕,她才轻笑着说道:“嗯,做得好,想来你这一番话定是能让姐姐堵心才是。”说完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随手便赏给了宫婢。

“多谢娘娘赏。”那宫婢咧嘴笑了笑,喜孜孜的将玉镯子收了起来。

“瞧你这德行,出去了可别说是寿康宫的人,这眼皮子浅的让人发笑。”庄太妃被宫婢的表情逗得发笑,伸出手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娘娘您放心罢,奴婢在外头怎么可能丢您的脸呢?”宫婢赶忙讨好的笑着,一旁另一个宫婢也笑着说道:“这倒是,娘娘您还不知道她啊,在外头谁不称呼一声素安姑姑,平日里可端着呢。”

“行了,你们几个就爱在本宫面前弄鬼,去去去,都散了去,素安留下就行了。”庄太妃笑着挥挥手,打发说笑的宫婢退下。

宫婢们自是恭敬退下,待到殿内只余下庄太妃和素安时,庄太妃才收起笑脸,淡淡的问道:“太子妃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娘娘的话,奴婢向武公公打听过,武公公没露口风,只说这事儿不干咱的事儿,问多了没好处。”素安站到庄太妃身后,替她捏着肩膀,一边低声说道。

庄太妃闻言嗤了一声,“武息英这个老鬼还是一样谨慎,算了,他既然这样说,必定有他的道理,这事儿本宫便不过问了。”

“娘娘,还有一事儿,武公公说了,陛下有意让王爷们就藩。”素安凑到庄太妃耳旁,压低了音量说道。

“就藩?”庄太妃本来微眯的双眼猛地一睁,她坐起身来,脸色微沉,“连晋王也要去么?”

“回娘娘的话,武公公没说。”素安答道,可她心里在想,武公公既然会将这事儿透给她知道,想来应是陛下的意思。

武公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既然全部王爷都要去就藩,没道理只留下晋王一人在京城,因此素安觉着,晋王肯定也是要去的。

素安都想得到,庄太妃怎么可能想不到?

因此庄太妃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她沉吟一会儿后,低声说道:“你去问问武息英,陛下什么时候会过来。”

“是。”素安福了福身子,立时便退下了。

庄太妃独自一人留在殿内,她抬眼望着寝殿内奢华精致的摆设,可心里的孤寂却是不断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因着太子妃和定王一事,陛下决定将诸王就藩的事尽早提上日程。

因此这一日早朝过后,陛下召集了内阁辅臣议事,打算早一日定下诸王的封地,早一日让他们离京就藩。

内阁辅臣共有七位,其中有一位便出自萧家,还有另外两位是萧老太爷的门生,因此和萧家那一位阁部都算是太子党。

另外四位阁部则都是纯臣,不偏颇任何一位皇子,只忠于陛下。

原本每一次内阁议事时,以萧家为首的阁部们总要和另外四个大臣吵起来,毕竟心中的天秤不同,两边人马可算是各为其主。

但是今日讨论诸王就藩一事时,却是出奇的顺利,两边人马没有任何异议,很快的就拟定了诸王的封地。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诸王离京后,对太子当然有益处,所以萧家自然乐见其成;另外四个阁部是忠于陛下,陛下既然说了要让诸王离京,他们便尽心尽力挑选封地。

所以这一次决策,非常快速又顺利,没几日内阁的票拟很快就送到陛下面前,陛下批红了之后便发放下去。

诸王就藩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然后圣旨就到了京中各个王府。

霍展祈的诚王府倒是没有收到圣旨,因为诚王和诚王妃都在宫里,所以陛下让武公公直接到乾清宫偏殿宣的旨。

说来诚王也在宫里留了有半个月之久,朝中已经有不少朝臣上书于礼制不合,只是都被陛下压了下来。

后宫里,皇后是没力气管,自从上一回倒下之后,皇后就再也没起来,连宫务都交给了其他妃嫔代管。

太后倒是说了几回,可都被皇帝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武公公有时都觉得看不懂陛下,他跟在陛下身边已久,可他也不敢说十分了解陛下。

他原以为陛下最看重的,应该是“那一位”,可近来对诚王的另眼相看,又让他有些胡涂了。

偏偏就在他以为陛下对诚王的疼宠超过了“那一位”时,陛下又大笔一挥,将诸王都赶到封地,而诚王分到的封地,甚至是最差的一块儿。

武公公这下子,当真是摸不着头绪了。

陛下许是瞧出了武公公的疑惑,淡笑着说道:“你这老小子,心眼儿还真多,把朕交代的事儿办好了就是,其余的不用多管。”

武公公心里一凛,觉得陛下这是在敲打自己,因此赶忙恭敬应下。

皇帝还真是在敲打武息英,因着他知道武息英和寿康宫的素安走得近,时常会将消息透过去,这一次就藩的事也是,他本没想这么早让婉儿知道,可因着武息英的多嘴,婉儿和自己闹了好几宿。

所以皇帝不敲打武息英敲打谁呢?

思及此,皇帝的心里越发的不痛快,将手中的朱砂笔一甩,虎着脸说道:“去,去寿康宫瞧瞧,婉儿起了没。”

武息英见皇帝突然变脸,赶忙领命而去。

他特意绕了远路,然后悄悄的从一个不起眼的偏门进了寿康宫,然后直接来到偏殿,找着了在茶房里当值的素安。

素安见到他来了,赶忙迎了出来,“武公公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呢?”

“欸,别提了,上面让咱家来瞧瞧,太妃娘娘起了没?”武息英撇了撇嘴,低声问道。

素安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压低音量说道:“昨儿个闹腾得晚,还没起呢。”

“行了,咱家这就回去了。”武息英一听还没起,脸色顿时苦了下来,他甩了甩拂尘正要离开,就见到另一名宫婢匆匆赶来。

“素安,娘娘喊你呢。”那宫婢对着素安说道,素安闻言连忙对着武息英说道:“娘娘起了,你好交差了。”语毕,便随着那名宫婢匆匆的进了寝殿。

武公公见人都走了,摸摸下巴,便又悄悄的离开了寿康宫,然后再绕路回到了乾清宫。

回到乾清宫后,武公公向陛下禀报庄太妃娘娘的情形,陛下听罢,淡淡的说道:“将那一盒紫金膏送到寿康宫,再到朕的私库挑些婉儿喜欢的玉器一并送过去。”

“是。”武息英恭敬应下。

……

圣旨到乾清宫偏殿的时候,霍展祈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对于他的复原速度,靳文渊自然又表示了一次惊叹。

霍展祈自己也很惊讶,那样严重的伤竟然这么快就好了,他摸摸心口,就连疤痕都淡了很多,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疑惑归疑惑,身体康复了自然是好的,霍展祈早在宫里待腻了,这下子正好有机会可以离宫。

因此他特意到正殿求见陛下,让陛下看了他神清气爽的模样,然后终于得了可以出宫的旨意。

同时,他也不忘向陛下讨要自个儿的王妃,陛下觉得儿子也是需要照顾的,皇后在宫里有这么多女官和宫婢,倒是不需要诚王妃亲自服侍,因此大手一挥,允了诚王妃一块儿出宫。

霍展祈便拿着陛下的旨意,到坤宁宫看望皇后,顺便将顾歆一块儿打包出宫。

待到他二人终于坐上了诚王府的车驾,顾歆重重的吁了一口气,这半个月来待在坤宁宫,她都快要憋死了。

她没忘记自己有讨好帝后的任务,可是皇后不进油盐,不管她的姿态放得多低,都无法取悦对方,也无法讨好对方。

到后来她索性不管了,要惩罚便惩罚罢。

只是她每天对着皇后那张晚娘脸,心情实在好不起来,还要应付皇后的刁难,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因此今日霍展祈突然出现,还说要带她回府,简直是让她又惊又喜,她得花好大力气,才能维持仪态。

现在坐到了车里,没有旁人在,顾歆再忍不住,一下子便扑到霍展祈的怀里,表达着她激动的心情。

对于顾歆难得的投怀送抱,霍展祈自然是受用得很,他不客气的将对方抱紧,然后找准了对方的唇瓣,低头便吻了上去。

他已经有好久不曾品尝过顾歆的味道,久得像是有一辈子这么长,他抱着顾歆不撒手,将对方狠狠的吻个够,才在顾歆喘不过气来时放开她。

顾歆差一点没被霍展祈憋死,两只漂亮的眼睛憋得水汪汪的,她抡起粉拳轻轻得敲在霍展祈的胸膛上,娇嗔的瞪了对方一眼。

不过打了之后才想起来,对方还受着伤呢,因此她急急忙忙想拉开对方的前襟查看,却被霍展祈按住了双手。

然后,便听霍展祈哑着嗓音说道:“歆儿别急,回府后我自会好好的疼你。”

顾歆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啐了一口,软软的说道:“呸,光天白日的,不知羞,我是要看看你的伤呢。”

霍展祈见她红了粉颊,心里软得一榻胡涂,越发的想逗弄她,因此凑到她脸旁香了一口,嘻嘻笑道:“我抱着自己的娘子,怎么不知羞了?”

“油嘴滑舌。”顾歆嗔了他一眼,想要抽回双手,却被霍展祈牢牢握住,霍展祈摩娑着她细滑的肌肤,暧昧的笑道:“为夫可比不上娘子的滑腻。”

顾歆的脸顿时更红了,她可没想到霍展祈会这样口无遮拦,这种床榻上调情的话都信手拈来,让她听得又羞又惊。

霍展祈真是爱煞了她的娇羞,心里越发的火热,恨不能赶紧回到诚王府。

车厢内的气氛越来越暧昧,霍展祈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顾歆被他露骨的眼神盯得坐立难安,同时心里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也不是那种不识云雨的黄花大闺女,自然懂得霍展祈眼神中的含义,就是因着看懂了,才越发的羞赧。

两人的眼神缠绵着,心里也带了甜意,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竟是如此的醉人。

可就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下,煞风景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任务失败,将受到“身中合欢”的惩罚。】

顾歆一愣,随即身体深处涌起一股熟悉的酥麻感。

她咬着牙,想忍住体内一波波的异样,可霍展祈就在她的身旁,对方身上的男子气息突然变得浓烈,熏得她眼前发晕,想要立刻扑上去。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霍展祈一下子就发现她身体的异样,他搂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顾歆被他揽在怀里,嗅着对方身上阳刚的味道,只觉得体内的酥麻越来越强,竟是让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霍展祈被她突然的媚-态给惊住了。

他呆呆的望着顾歆,看着对方泛红的双颊和迷蒙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同时心里马上升腾起一股怒气。

竟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顾歆下药么?

馨文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顾歆被下药了?不是说她精通药理和毒物么?

这时马车正好回到了诚王府,霍展祈没有下车,让马车直接进到二门处。

府里吕妈妈已经领着软轿等在二门处,霍展祈是亲自抱着顾歆下车的,然后又亲自抱着她一同上了软轿,一路上顾歆都咬着他的衣襟,免得泄漏了口中的呻-吟。

好容易忍到了瑾岚院,霍展祈抱着顾歆下了软轿,丢下一句,“在外面候着。”然后便抱着顾歆直奔卧房。

吕妈妈和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然后乖乖的守在外面。……

卧房里,顾歆已经几乎神智不清,她不断拉扯着自己和霍展祈的衣裳,霍展祈被她弄得也是激动得很,抱着她很快的就滚上了床榻。

两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上的动静闹了一整个下午,总算在天将将黑时消停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吕妈妈等人,也在心里暗自啧舌王妃的手段。

吕妈妈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极少见到王爷白日便行那床榻之事,但自从王妃来了之后,王爷极少的几次白日宣淫竟都是和王妃。

如今更是荒唐了一整个下午。

以往那些侍妾们,统没有一个像王妃这样受宠的,竟能让王爷破了原则和规矩。

吕妈妈庆幸自己没有和王妃作对,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吕妈妈暗自走神时,王爷和王妃终于唤人进去服侍了。

吕妈妈赶忙收拾心绪,领着丫鬟们进去服侍,她进去时,就见到王爷抱着王妃低声说着什么,王妃面上带着疲惫,可又染上了一层媚意。

王爷的眼角眉梢也都带着餍足,房里****过后的气味浓烈,熏得吕妈妈老脸微红,她赶忙指挥着丫鬟开窗子。

而床榻上的霍展祈抱着顾歆哄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对方哄笑了,这才开口说道:“琥珀,琉璃,过来侍候王妃去沐浴。”

琥珀和琉璃赶忙上前,搀扶着顾歆起身,瞥见对方身上的痕迹时,两人同时羞红了脸颊,这时霍展祈已经拿着一件外袍过来,披在了顾歆的身上,掩去了对方诱人的身段。

待到对方去了浴间之后,霍展祈这才将馨文叫到跟前,张口便是,“跪下。”

馨文一愣,但还是听话的跪了下来,霍展祈冷声说道:“你可知你师父为何要把你送到王妃的身边?”

“回王爷的话,是为了让奴婢保护王妃。”馨文答道。

“好一个保护王妃,你就是这样保护王妃的么?!”霍展祈怒极,若不是顾忌着对方是靳文渊的爱徒,他已经一脚踹过去了。

馨文没有辩驳,其实先前王妃被王爷抱下马车时,她便瞥到了王妃的脸色不对,当时她也是心下骇然,王妃何时被下了药,她竟是不知道。

因此她早就等着王爷发怒,毕竟这是自己失误了没错,竟让王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药成功。

霍展祈想要狠狠教训对方一顿,可又碍于靳文渊,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琥珀突然来了。

霍展祈一顿,几乎是立刻就想到,是不是顾歆出了什么事?否则琥珀不好好服侍对方沐浴,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了?

琥珀目不斜视,径自走到霍展祈面前,福了福身子恭敬说道:“禀王爷,王妃让奴婢转告王爷,今日之事不怪馨文,待到王妃沐浴后,她自会向王爷您解释。”

霍展祈听罢愣了愣,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微词,不过依旧挥了挥手,让馨文退下。

待到顾歆沐浴完,一身清爽干净的回来后,就见到霍展祈黑着脸坐在软榻上。顾歆微微一笑,对着房内的丫鬟们说道:“都退下罢。”

丫鬟们福了福身子,鱼贯的退出了卧房。

顾歆这才走到软榻旁,对着霍展祈嫣然一笑,“祈哥哥,你的脸色好难看呀。”

霍展祈本来正想开口,突然听见一声“祈哥哥”,整个人顿时都怔住了,望着顾歆巧笑倩兮的容貌,他有些恼怒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想保持严肃的形像。

顾歆却是坐在他的身旁,拉着他的手温声说道:“祈哥哥,你方才的脸好吓人啊,是谁惹得你不高兴啦?”

“你。”霍展祈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

“我?祈哥哥可不能乱说啊,我今天下午还不乖么?怎么会惹你生气呢?”顾歆故意用娇嗲嗲的语气撒娇着,语毕还眨了眨眼,心里却是差点没被自己给恶心吐了。

谁知霍展祈竟是不吃这一套,一双英挺的剑眉皱成一团,“你能好好说话么?”

顾歆被噎了一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上辈子他不是最爱温婉蓉和程柔安这副腔调么?怎么搁自己身上,就这么不受他待见啊?

更何况自己还是他惦记很久的囡囡呢,竟然一脸嫌弃。

顾歆讨了个没趣,丢开他的手,恢复端庄的仪态,温婉的说道:“王爷,不知妾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王爷动怒了?”

“……”霍展祈如何看不出这小妮子又别扭上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握着顾歆的手,放软了语气说道:“你这脾气倒是大,说你一句都不行。”

“……”顾歆抿了抿唇没说话,实在懒怠应付对方的喜怒无常,她下午才被对方折腾过,现在连让她好好休息都不能!

霍展祈许是看出她眉梢间的淡淡倦意,因此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何说今日之事不是馨文的错?我将她放到你的身边,是为了护着你,若她做不到,我不介意把她送还给靳文渊。”

顾歆听罢这才知道,这位霍大爷是不高兴自己替馨文说话,因此她缓了缓语气,温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妾有一宿疾,发作起来便犹如……犹如……先前那样,因此不是被人下了药。”

语毕,她羞窘的低下头,一抹嫣红从脸颊红到耳根后,就连露在衣裳外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红。

“……竟有此奇怪的病症?”霍展祈闻言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竟然会有病症发作起来会像被人下了合欢。

“嗯,此一宿疾困扰了妾多年,妾又不敢寻医问诊,所幸不常发作,这么些年来不过两三次,倒有两次都被王爷撞见了。”顾歆趁机澄清霍展祈的误会,免得对方一直认为自己大婚当夜便饥渴的吃了春-药。

霍展祈听罢愣了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然后又有些失笑,难为对方竟是记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那一晚说过的话。

此时听对方提起,他才想起大婚当夜的情形来。

回想起那一晚的顾歆,确实和先前很像,不过后来她还能够去探望柳侍妾,看来对方果然没胡说,如果是中了药,哪里还能保持清醒?

思及此,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下次便让馨文帮你看一下,能够根治那是最好的,否则下回若是在外头发了病,看你怎么办。”

顾歆自是连忙答应下来,这一页便就此揭过。……

霍展祈和顾歆回府之后没多久,在慈云庵替诚王祈福的侍妾们便开始想要回来了。

本来嘛,她们去慈云庵就是为了王爷祈福,现在王爷都康复了,难道还不让她们回来么?

顾歆收到她们使人带回来的家书后,只是淡淡的说道:“当初便说好祈福六个月,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她们对王爷的心意也太浅薄了罢?”语毕便又埋头在账簿里。

而霍展祈听闻了之后,让人将送信的丫鬟带过来,丫鬟听闻王爷要见她,激动得很,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上上王妃的眼药。

谁知到了王爷的书房,她根本没见到王爷,只见到王爷身边的萧公公。

萧公公见到人来了,便将王爷交代的话转述一遍,“回去转告主子们,王爷说了,不想待在慈云庵的,他也不勉强,想走便走罢。”

丫鬟听罢心下一喜,连忙说道:“若是想走的,那是请府里的车去接么?王妃会让么?”

萧公公闻言却是不屑的笑了一声,“什么府里的车?爱走哪儿去便走哪儿去,王爷说,心意不诚的便不用回来了。”

丫鬟心里咯噔一下,嗫嚅的问道:“萧公公,王爷的意思是……”

“欸,咱家都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你还听不懂?”萧公公翻了个白眼,一甩拂尘淡淡的说道:“意思很明显了,谁不服王妃管,那就不用回来了。”

丫鬟这下子是真的惊住了,她晕忽忽的离开了王府,回到慈云庵把萧公公的话学了一遍后,众侍妾都沉默了。

杨侍妾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她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这里待满六个月罢,届时王妃也没有借口再不让我们回去了。”

其他侍妾无奈,也只能跟着点头称是。……

顾歆自是不知霍展祈让萧福出面敲打了侍妾们,她现在正致力于努力累积圣人值。

现在天气渐渐回暖,棉衣已经不需要了,不过施粥不影响……她扳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能做的事。

可就在这时,她猛然想起,那一日出宫时,霍展祈好像说过,圣旨已经下了,年底前他们就得离京就藩。

思及此,她赶忙找来萧福,问问封地的事儿。

萧福自是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顾歆听罢,暗叹了一口气,果然霍展祈的封地和上辈子一样,是那最偏僻、最贫瘠的西北。

她拿出大庆郡县图志,翻到西北的部分,大庆的西北地势峻峭土壤贫瘠,历年来都是收成最低、税收最少最贫穷的地方。

而霍展祈的封地里,最大的县城便是陇西城。

陇西城虽然是西北数一数二的大县城,但是繁华的程度和人口根本和京城没得比,别说比不上京城,就是江南地区都比不上。

她方才也向萧福打听了其他亲王的封地,定王也被发配到很远的地方,但是他的封地比西北好一点儿,瑞王则是在西南方。

至于陛下的兄弟们,秦王的封地在东北,晋王的封地竟然在江南。

顾歆不禁摸摸下巴想着,陛下对晋王还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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