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上午才接的旨意!事发的突然,也没有做一番周密计划,只能明天静观其变吧!”慕澜雨眼睛看向水榭楼台下漆黑的湖水,模糊的假山。
王莽手摸了摸下颚,然后优雅的双手背在身后,抬脚走了几步,石桌上仅燃一根蜡烛,明晃晃的,照的整个亭子忽亮忽暗,他的脸有白有黑,想了想,做出判断,“也不是什么大事,国寺进香,他这个一国太子也给足了体面,你只需陪在身边,不说话,不做事,也就过去了!明天,我想请下辞呈,去元城些日子。上一次去,办着差事,也没见着面,儿子给母亲尽孝,是孝义之本,孔孟有云,百善孝为先!”
“你若走了,太后的寿宴怕是不能按时归来,终又错过了!既然朝中无事,去就去吧!”慕澜雨语气感慨,又带伤感,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双臂自然交叉贴于胸前,静静的打量他。
王莽对着燃烧的蜡烛傻傻的痴笑,宛儿一问:“你怎么那么多慷慨悲伤,既然注定错过,那就错过吧!太后寿宴,我本无心去,这次着能请下,我猜想要待个半年,母亲上了年纪,身子越来越差,我得待在她身边,好好的养养病。”
“去了,代我向伯母问好!承蒙她当日一句:男儿之责,振家兴国!”慕澜雨此刻只能送上离别祝语。
王莽微笑,说了个“好”字!
“母女情深!生别十一载,再见时,母女感天撼地,又是何种惊天局面。”
一座酒楼的二层包间里,墨玉小声的将今天所到的人一一说出,“大公子奉陛下之命贴身陪伴凤太子,蓝王和灵玉公主坐在辇轿上,长安府尹张大人已经是凤太子的人,张玉合现在已经路上,跟大队会撞个正着。”
大哥,他怎么来了!
慕澜雪看着街道上空无一人,两边皆有官兵把守,很是清净,问了句:“她可到了?”
“已派人请了!”墨玉回答!
慕澜雪笑着,“很好!既然开始了,我们就看着,先让人上菜!”
去往国寺的街上,凤烎弃轿辇,则马匹。
凤烎,慕澜雨,两马并架,缓慢的行驶。
“听说你有个妹妹,今日怎么没见着呢?”凤烎侧过头笑脸相问!
慕澜雨一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抱住微微颔首,笑着答道:“家妹在府,不常出门,今个已大汉之礼迎凤太子入国寺上香,女子家来,启不闹场,至大汉礼仪何存,制度何在,太子说笑了!”
“怕不是吧!我朝的灵玉公主不是也在场吗?并非触及朝政,又有何不可?见见世面也归是好的!”凤烎出口反驳,眼里的笑意像一根针刺入慕澜雨的眼。
“大羌制度开明,且有女子上朝为官,王妃义政,公主主事,大汉岂能相比,况且灵玉公主能来我朝,我给我朝面子,陪太子一同去国寺上香,也是理所应当,物不一类同,太子可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事归事吗?”慕澜雨说的句句在理,他无从辩驳。
凤烎僵笑着脸转过头,看着眼前缓慢的队伍,拍了拍马背,与他相差一截后,开口相问:“慕将军府跟射声校尉府关系甚好?”
慕澜雨眯着眼,手抓着缰绳,稳稳的坐在马上。他到聪明!这问题如果答了,就证明慕将军府跟射声校尉府关系不只甚好,而是密切,慕府嫡女跟王莽同时出现在梁都城,且在慕澜雪身有婚约的情况下跟另一个男子同出同进,家人上不管束;如果不答,如何解释慕澜雪跟王莽的关系,是家人让的,还是他们之间真的有私情,传的到处都是,慕将军却并未做任何惩处!这个问题答案不攻自破,他道高声宣扬,无非是想闹得更大些,让全城的人知道,甚至传到陛下耳朵里。
“太子殿下可听闻,早些年!我,王莽,任天祥,曾陪陛下一同在尚书院读书,礼学,时间久了,自然有些交情,这些年又分道扬镳,各有各的职务,能见面的机会都甚少,这交情能有多深?如今只是为陛下办事,别的,倒从未多想。”既然你想让别人知道,那我就不怕说出,早些年一同陪陛下在尚书院的事,宫里可是存档的。
凤烎在他的一番话中倒是觉得他这个长安城大公子倒不是虚号,确有几分本事。岔开话题道:“我多虑了,也不过是些谣传罢了,还望大公子勿放在心上。”
“太子多心了!如今谣言到处都是,太子听到一两句,找我询问,也是情理之中,不必自扰!”慕澜雨有礼的道。
随后,慕澜雨右手臂伸高,威严声大喊:“极速前进!”
队伍行速加快,很快的走出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