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回过头的一瞬间,就看见她水盈盈般的眼发的柔情的光看着她,舌头舔的唇,他也回给她一个笑,慕澜雪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她万没有想到,他会转过头,眼角不由得抹上红晕,王莽自然是瞧见的,两人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就连冷风吹来都感觉着热得烫人。
最终,还是慕澜雪尴尬的转过头,轻吟:“真是美色误人,长得跟妖孽似的,也难免我一时失了方寸。”
“哦~”王莽笑着拉长声音,意义明显,随后搂着她腰的手臂一紧,两人身子贴在一起,魅惑的眼盯着她的侧脸,“原来你也会对我的皮囊,失了方寸。”
慕澜雪未理他。
王莽这才觉得话是否重了,柔柔的声音贴在她耳畔:“害羞了?”
慕澜雪感觉脖子热热的,一回头才看见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灼热的眼看着,忍不住恼怒,怒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半空中,一个不慎,就会摔死,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我还嫌活的不够长。”见他未动,可见他是由内力立在半空中,这又是多伤身体,大骂:“到那个房檐上,立在半空中你不晕我还晕呢!赶快的。”
王莽知道她生气了,身子凌空一转,便向着房檐飞去,身影如轻烟,不过瞬间,两人均已落在正处东面的一个房子的房顶上。
慕澜雪见双脚落地,手臂慌忙的推开他,退后几步,只见他整个人立在半空中,在漆黑的夜中他的一身玄衣墨锻更是将他的凌厉散发的淋淋尽致,他合该是那九重宫阙上执掌天下的王,可如今他甘愿牺身陛下之臣子,两个哥哥被害,他却无力阻止,家母体弱多病,多年以来养在元城,陛下多次下旨赐婚,他都婉言拒绝,他的心,怕连陛下都琢磨不透,一只老虎窝在身旁,久而久之,也成了猛虎,降不住。
“锦衣玉袍笑红尘,君临天下盛繁华。”慕澜雪对着他的背影吟出这一句天下子民传颂的诗。
浑厚清爽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慕澜雪手指一颤,王莽身子背着她,看着东方,打趣道:“小儿满嘴信口雌黄,百姓们不懂事,你也不懂?涂茶饭后聊天的句,你也能拿来说笑?”
慕澜雪深知他是不会承认的,也没有执拗于这句诗,而是小声问:“你的条件,断了凤烎的心思。”
“条件,我早就说过了,丫头,不记得了。”
只要你点头,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慕澜雪赫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何时已经转过身,隔着四五步路,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我不会勉强你,但将来,只需要你点头,不会损伤你一分一毫,你今日可能应下。”
“我答应你,只要你提,我定点头。不论何事,不论何等情况?我都应你,若有为此誓,天诛~”话卡在喉咙里,嘴被一张大掌捂住,发狠的目光透过慕澜雪惊讶的双眼,她的身体在颤抖,王莽在第一时刻就已经感觉到,眨了眨眼,眼睛变得温和,声音变得轻柔,对着她,一字一句道从来没有这般坚定过,“我不需要你发毒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记着,你欠我一个条件,一个承诺,此生此世都要刻在你的心里,哪怕将来你不应,我绝不会逼你,但我会让你欠着我,内疚着。”
王莽的手指一松,慕澜雪软弱的身体便猛的倒在他的怀里,双臂一伸,环抱住她,温暖的怀暖着她冰凉的身体,初夏,衣衫已经变得单薄,不像春天穿的那么厚,隔着衣袍,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一个凌空飞起,不过瞬间,慕澜雪就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被盖上了丝质棉被,他躺在床边,以手支头,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搂住她的腰,冰凉的床,冰凉的棉被此刻却传来他身体的暖意,床上立刻变得温暖,她的脸色也缓的过来。
“你该走了!”慕澜雪下了逐客令。
王莽手臂搂住她的腰,躺在外侧,眯着眼,弱声道:“好好的躺着,明天我帮你赶走麻烦,替你还给他。”
慕澜雪翻了身,背对着他,不解的问:“你和我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我的认知里,从未见到过你,他为何甘愿为你办事,哥哥一向避开是非,不参与党派之争,你又如何让他放弃心中所愿,卷入这星风血雨。”
“没有愿或不愿,只是为谁而已。我如今无法回答你,你要想知道,只能等。”
这个问题,我会用一生来回答你。
王莽心中默想,却未能说出。
偌大的内室,只有一根蜡烛摇摇晃晃的燃着,一明一暗,他的脸上青白。
两人在门外闹腾一个时辰,在屋顶又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回到屋里,已经是子时。
慕澜雪在不知不觉间,阖上了眼,躺在他的里面。不知不觉,已习惯他的怀抱。
王莽抱着入睡的她,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因为她对自己的不拒绝,不反抗?只因慕澜雨,恩情。
这一夜,慕澜雪一夜好梦!
这一夜,王莽睁着眼看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