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个暗红色珠光宝气盒放在琴案上,用手指了指,“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我帮了你三年,是否该让我回去,我朝的大王子早在大半年手刃宰相,以铁血手腕使得朝堂众人不得放肆!入主东宫后,以雷霆之势扫出党派之争,皇叔病重,太子代为议政。”
左手握住锦盒,脸色顿时冷了几分,慕澜雪深思熟虑一番后,平静的道:“凤烎,出生至今,从未听说他的传闻,只是此次仅用一个月就逼迫朝臣承认他这个太子,镇压下兄妹,亲王,又扫出后宫朝堂之系,让皇上对他另眼相待,不惜权全让他代劳。”大羌开国数百年,短短数月,就封太子,入东宫,可为第一人,忍不住问:“他底下的弟兄们!可不是吃素的?难道就没人反抗?”
“谁说没有?二王子三王子联合百卿上书,太极宫百官罢朝,大王妃手持金鞭上殿,他竟然在当日宴请所有文武百官家眷及其所有亲属在草营观火,重兵看守,就连大王妃唯一的女儿凤舞都锁进监牢,谁不知大王妃就那一个女儿,这样才,才逼迫皇叔罢除宰相之职,文武百官心惊胆颤的回到家中,大王妃归还金鞭,退居铜雀台,第二日,就传口谕召告天下,立嫡系长子凤烎为皇太子,入主东宫,代朕议政。”她一幕幕的回忆着,脸上渐渐变冷,却依旧笑着。
“知道每个人需要什么,忌惮什么?然后各个击破,很有政治头脑,分权夺势,蓝灵儿。”慕澜雪手握锦盒站起,看着她,一脸的僵硬,怎么像名扬天下的“凌若仙子。”“若你回去,会帮谁?凤烎,还是蓝子逸。”
蓝灵儿双手紧紧的握着,不知该如何说,凤烎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蓝子逸只是蓝王的外甥,皇上和蓝王二妹的私生子,跟凤烎只是同父异母。
慕澜雪见她一脸为难,便松了口,“我不难为你,回去吧!大羌亲王之女,瞅个时机,回个信儿!以后的事,就由你自个儿决定。”
“谢谢你!”蓝灵儿感激的说。
慕澜雪立刻出手打断她的话,“感激的话就不必说,这几年,把你困在这儿,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们扯清了,临走的时候替我告诉墨玉,收拾行囊,华山之行不容耽搁。”
“你自个儿要小心,灵水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既然没有伤我们之心,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能动则不动。”蓝灵儿最后嘱咐了句,就轻步离开。
清早,天空渐渐变阴,乌云密布,随着几震风声,烟雨蒙蒙下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慕澜雪伸手撩起窗帘,见外面有极少的百姓仍旧摆摊做生意,喃喃细语:“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墨玉小声的接住她的话。
手指一松,窗帘啪的落下,隔断目光,慕澜雪仔细的吩咐:“我们是代表将军府,任天朔名义上未过门的夫人,太傅失女之痛,切不可任意妄为,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不许提关于任大公子的事,更不许提二公子,切么多生事端。在这风口浪尖,有些能避则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