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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外面的世界

听到齐秦这首歌的时候,忽然地心就酸了,不知道是否有人看到了音乐响起时瞬间的泪流满面,这是游子的心声,在清脆的吉他声中无奈地诉说。离开故乡的城市,也离开自己的故土,流浪的脚步,十年走遍天涯。

办理好辞职手续告别的时候天下着雨,收拾行囊,折叠一种无奈的思绪。一切都留在那里,告别生活十年的江南,疲惫和辛酸却一起带回了故里。

送别的朋友陆续在话别,有不舍的怨怼,可没有人知道我无奈的眼神。从离开的那一刻,我知道今生不会回头。这里留下的酸楚太多,只是忙碌的生活让我忽略了孤独。只知道走的时候心底强行割舍的留恋,说不明,道不清。

她是最后一个来送行的,手里提着一个包装极其精致的盒子,看起来很沉。那个四月,风吹起的长发遮挡了她刻意低首的表情,沉闷的空气中流动着伤感:“这是一套宜兴紫砂茶具,你喜欢喝茶,留下做个纪念吧。别忘了,这里的十年,属于你!”转身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脚步的凌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茶的,刚到月城的时候,一切是那样的忙碌,快节奏的生活和工作的性质,经常在江浙两地奔波。那个时候喝茶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哪有时间坐在一个静处去慢慢地品味茶艺的精髓呢?而生意场上的应酬却让人不得不如此,喝着工夫茶,极大地压住心中的焦急,陪一些客人海阔天空地聊着。时日久了,在无形之中习惯了喝茶而且上了瘾。每次去产茶的地方都是要买一点地方名茶的,而多数是拿来送人的,更不知道自己在俗世中,也变得俗了。

对我而言,一直地相信就是天天泡在茶道里,也不可能像一些名人雅士一样在茶里去领悟禅意,那一切离我太远。我喜欢用一个壶对着嘴直接地喝,现在,接受了朋友的建议,也文雅地用杯子喝茶,洗茶、温杯什么的挺像那么回事。那时候忙,是很少有时间坐下慢慢品茗的,每次跑完市场回来,对面的同事永远会在我的大玻璃杯里泡上一杯茶等我回来,当然,冬天除外。

如今闲赋在家,很多的时候就是看看书,写写字,一夜之间的变化惊讶了身边很多人。那个习惯漂泊的人能坐得住吗?其实谁也不懂能让我安静地坐在书房里的原因。学着茶艺里的模样摆好茶具,自得其乐,喝一壶茶,写几篇文字再感受一种心情,浊念便慢慢地淡了。闲暇之余,与朋友在网上聊着茶艺,说文字心得,谈古今风情,那样的日子享受着天涯外的惬意与真诚。

一直喜欢“龙井”、“碧螺春”,是因为在江南待得太久而喝惯了这两种绿茶。喜欢那种绿,极像江南的女子,气质典雅,高贵大方,而又温润如水。取茶,温杯,沸水一冲,嫩绿的叶片自由地舒展,茶香四溢,在冬天的时候,凝神注目,整个陋室便是春天。那是一种只能用心体会的宁静,把落寞和忧伤在氤氲的香气中冲淡。捧盏浅啜,看绿色的生命沉浮,感受着另一种芬芳,虽然不能脱俗却在安定中沉淀。

四季都离不开茶,曾经笨拙的饮茶习惯已变得娴熟,感受着灵魂的寂寞,却一次次把身体放逐在外面的世界。记得有人说过,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而我却把两者一起放逐。春天来了,在遥远的北方品尝精心泡制的“玫瑰花茶”散发出春天的色彩,把希望和芳香留在心扉。那是季节中初逢的欢欣,承载一份坚贞和真诚,用水的质感润泽生命。

那时,是一种怎样的心境呢,澄澈的眸子有了江南的水意,那一刻,忘了红尘。

生命就是一种旅行的过程,用永远的执着去感受真,任外面是世界缤纷,总会发现我们想要看到的风景。故步自封是一种沉闷,久了,心会倦怠消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即使很难做到,我却用漂泊的身形去采集阳光的暖,忍受着风雨的浸淋。这样的过程在寂寞中欢喜,在一个可以伴行的如月中丰盈一段人生。

人生如茶,品味它的苦涩,在坚持中就能有苦尽甘来的欣喜。走过岁月的坎坷与你相伴,在红尘中清欢,用相守的暖意直到白头。

那是一杯陈年的酒,在历尽艰难和坎坷后,更易醉人,不会因为时间而淡,总有一份痴顽,随着不变的足印,走向可以相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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