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林绮云已将自己骂了千百遍,怎么回事,怎么一着急竟会那样叫他。
该死!可刚才实在是太担心他了。
萧景亭也不是好糊弄的,贴着她的脸急促呼气:“你喊我景亭哥哥!”
“我没有!”
“不!你喊了!我眼睛瞎了,耳朵还没聋!”
萧景亭稍微正身,减少了压在她身上的力量。
大手一捞,将她冰凉的小手攥进了手中,紧张问道:“你喊我景亭哥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萧景亭,你放开我!”
“不!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萧景亭攥得更紧,“你告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景亭哥哥?你就是云儿对不对?你就是我的云儿对不对?”
“你发什么疯?你的云儿早已经死了,我是林绮云!”
“不!你就是云儿!”
“我不是!”
“你就是!不然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叫我景亭哥哥?还有,还有我中毒的那天晚上,虽然我昏昏沉沉,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眉毛,是你,是你对不对?”
萧景亭越渐失去了理智,顺手扯下她脸上轻纱,伸手就去摸她的脸。
十年过去,也许声音变了,但脸总该不会大变。
他瞬间以为,她是怕人认出来才会谎称自己丑陋,而整天带着轻纱。
这动作惹急了林绮云,她忙道:
“不是我!我没有!萧景亭,我不是你的云儿,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喊人了!”
“唔……”
林绮云话还未说完,唇就被人堵了。
不用说,自然是萧景亭。
他太急于知道眼前人是不是自己的云儿,因而当她说要喊人时他想也没想就吻了上去。
萧景亭力道很大,不是林绮云能反抗的。
而林绮云,瞬间也被吻懵了。
她傻傻的盯着眼前这个可怜而又熟悉的男人,十年了,十年过去,这世上唯一一个还记得她袁汐瑶的人,却因为她,成了这副鬼模样。
更何况她袁汐瑶虽然活了整整二十五年,生死无数,历劫无数,更是在生意场与江湖处处逢源,但于情一事却是一片空白,当景亭哥哥吻上来的那刻,除了懵,除了心跳加速,她脑子里真的什么也没剩下。
从小到大,景亭哥哥是那样的骄纵庇护自己,那样的小心呵护自己,以至于有那么一刹那,心里竟有个声音冒出来对她说:
袁汐瑶,够了,不要再去伤害他,也别再继续骗自己。
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别以为人前装模作样你就真的很强大,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小女人,一个需要人来保护,需要肩膀来依靠的小女人。
如果身边有景亭哥哥这么一个肩膀随时依靠,不也很好吗?
不!不行!
突然,另一个声音坚决对她说:如今不同了,如今的你早已身不由己,给不了景亭哥哥任何承诺,那么也就不能给他希望。
不然,不仅自己受到牵绊,更会给他带来更深、更大的痛苦!
袁汐瑶,你醒一醒吧!别再做梦了!也别再犯傻了!
想明白的林绮云双眼迷蒙,淌出淅淅沥沥的泪花来,一狠心,往萧景亭唇畔咬了上去。
吃痛的感觉让萧景亭有所顿,林绮云趁机将他推开。
随后啪嗒一巴掌就朝萧景亭招呼了过去。
“萧景亭!给姑奶奶我听好了,姑奶奶是林绮云,林家的大小姐,不是你的死鬼表妹袁汐瑶!你要是再这样无端骚扰我,我就立即弄死你,你信不信?到时候,想必兄长也不会怪我的!”
“对、对不起!”
萧景亭被这一巴掌猛然打醒,许久才转过神来,一颗跃动的心也渐渐沉了了下去。
听到林绮云气急败坏的喘息,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荒诞,但那句景亭哥哥实在是太熟悉太突然了,那晚的梦也太真切了,以至于他会乱了心神。
这会儿冷静下来,除了道歉,除了抱头伤感,他还能做什么?
军营回不去,萧家他也不想回去。
唯一能让他安心点的地方就剩下这林园了。
更何况,他心中隐隐已经升起一片疑云,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吗?这一切难道都只是自己的主观臆测吗?
失明了那么些天,直到此刻,他才觉得光明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如果有它,那么,他就可以好好的端详一下,眼前这个叫叫嚷嚷的女人和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联系?
“对不起,对不起!你、你责罚我吧,我、我实在是太想念云儿了,以至于会把你当成是她!”
看着他凄楚可怜的模样,林绮云一颗心也软了下来。
抹去嘴角血迹,冷冷道:“罢了,懒得和你计较。”
这件事后,林绮云一连几天没理会萧景亭。
就连换药也懒得去管,统统交代下人办去了。
萧景亭心里愧疚极了,却又不敢轻易去打扰她。
生怕她一不高兴,真把自己赶回了萧府。
又两天过去,袁欣瑶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
说是京兆尹楚昇审理不下,已经迁由刑部主审。
刑部!
林绮云嘴角泛起寒意,那可是太子的地盘,有她袁欣瑶受的。
“林家姐姐,我都把我打听到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林兄去哪儿了?”
林晋扬不知道,自己叽里呱啦所说之事林绮云早半天前就已经知晓。
她之所以明知故问,一来是为装傻,二来就是林晋扬的身份对她还有用处。
对于林晋扬,虽口直心快,却非没头脑。
他虽不懂林豫秋为何会对自己慷慨,但总不会因为自己。
可他不在乎。
就像他常说的那样,林豫秋是他平静生活中一剂重彩,既然来了,为何要逃避?
是福是祸,终归淌过才能辨别。
自那晚夜宴后,他就再没见过林豫秋。
每回过来,见到的都只有眼前遮着面纱的林绮云。
“兄长出京办事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林绮云答。
“那是多快?”
“这我可不清楚,兄长出门办的事从来不会告诉我。”
“哎!”
林晋扬由心长叹,失落感掩藏不住。
斜眼望去见到了流染,喃喃说道:“林兄也真是的,办事就办事好了,怎么不把流染带出去?”
“怎么,你很讨厌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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