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因为我是个男人,不能让女人去承受危险!”说到此处,刘辰抬了抬嘴角,为青烟送上了一抹微笑。
刘辰本就是一个不爱笑的人,长期的面瘫,让他的这个微笑看上去显得滑稽而可笑。但面对如此可笑的微笑,青烟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残忍,为什么要将这未知的等待交给我?”
刘辰看着青烟已经开始微红的眼圈,慢慢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的为其拭掉还未来得及落下的热泪“因为,如果是你去的话,对我而言将会更加的残忍!”
对着已经远去的人群,青烟慢慢的感觉到,似乎在自己的心底,已经有某种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为了让自己的神经得到麻痹,让自己的思维不再被约束,从刘辰走后,青烟开始组织没有染病的百姓们收拾家园,将尸体成堆焚烧,并且找来了石灰粉,大面积的铺洒以此来消毒。而窦霄更是不断的查看染病者的情况,以确认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后遗症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两人都显露着忙碌的状态,但是他们知道这只是掩盖自己内心着急的一种方式而已。
刘辰的回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对于他的出现二人颇有点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这情理之中是因为,刘辰本来就是一个高手,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所以他的出现绝对是情理之中的。而这意料之外是因为,刘辰这次回来非但没有找到窦晴,还让自己身负有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已足够让青烟与窦霄感觉震惊,而且这次他带出去的五十个青壮少年也只回来了三十三人。所以在这两天的搜寻工作中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这是青烟与窦霄最为好奇的谜团。
“怎么会这样?”当青烟将刘辰手臂上的伤包扎好后,一旁的窦霄立马着急的问道。
“刚才的伤我看过,是刀伤,你与人发生打斗了?”麻利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绷带与伤药,青烟面无表情的问道。
知道青烟还在未不让她出去找主子的事情而生气,刘辰也不在意,只是沉思了一会道“或许我们这次要遇到大麻烦了!”
“怎么说!”知道刘辰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窦霄立马问道。
“这几天我带着他们几乎将襄阳郡外一百里左右的地方全都搜查了一遍,但是丝毫没有发现主子的踪迹,这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或许主子现在根本不在襄阳郡内了。”
“你确定?”听到刘辰这么说,窦霄与青烟立马异口同声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在东南方向的树林里找到了这个!”刘辰边说边从衣袖中掏出一方丝巾。
“这是什么?一条丝巾?”接过刘辰手中的丝巾,青烟不明所以的问道。
“对!就是一条丝巾!”
“那这又能代表什么?”
面对青烟的疑问,刘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眼看着窦霄问道“我想你应该能够发现点什么。”
“我?”被刘辰这么说,窦霄狐疑的接过青烟手中的丝巾仔细的看了看,片刻过后,窦霄不禁惊奇看着刘辰叫道“这不是……”
“没错!这上面的绣图虽然已经经过掩饰,但是那个徽章依旧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正是楚国皇室的徽章没有错!”
“楚国皇室的徽章!”听刘辰如此说,青烟立马惊奇的说道“那不是说小姐很有可能是被楚皓带走了?”
“嗯,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要留下这块丝巾让我们发现呢?”
听着刘辰的疑虑,青烟沉思了片刻之后道“其实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个楚皓从两年前开始就与小姐有一点过节,但都是小打小闹,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颇有点君子之交的感觉。若小姐真是被他带走的话,那可能的原因就会有两个,一个是好的,也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小姐在他那做客,让我们不必担心;还有一个是坏的,也就是告诉我们,小姐在他手上,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青烟的这种解释,窦霄不禁开口道“对那个楚皓你了解多少?”
“不算很了解,不过看着倒是挺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的,但是生为帝王家的人,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嗯,没错!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至少都可以告诉我们一点,主子应该是没事的!”
听着刘辰得出的最后结论,青烟却表示不赞同“那可不一定,若是这块丝巾只是那个楚皓无意中落下的,小姐根本不在他手上的话,那小姐不一样会有危险。”
听完青烟的话,原本来挺乐观的二人也立马陷入了一片忧虑之中。其实谁都知道这是最好的推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窦晴真的可能已经遇到了某种危险,而且还不值得乐观。
“行了,我们三人千万不能气馁,我相信晴儿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此时我们万不可以被自己的推论扰得乱了阵脚,不见到晴儿的最后一刻,我们谁都不准往坏的方面想!”
“对!表少爷说的没错,主子是何等的人物,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将襄阳郡治理好,让主子在回来以后可以有了舒适的落脚地!”
“嗯!”
“对了,绕了一大圈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再次听到青烟这么问,刘辰不禁皱了皱眉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只是一时岔了话题。我在找到这块丝巾后,就顺着这块丝巾的方向往前找,但依旧一无所获。所以我就打算领着众人回来找你们商量一下,但是谁知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批乔装过后的士兵,他们见到我们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开打,这伤就是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一批乔装之后的士兵?”听着刘辰的解释,窦霄不禁疑惑道“这里是襄阳郡,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里瘟疫横行,谁还会派士兵来这里?”
“这就是我的疑问所在,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必定会有大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直接冲着襄阳郡来的?”
对于窦霄的猜测,刘辰认同的点点头“而且,我感觉他们很可能就是冲着瘟疫来的!”
“冲着瘟疫?这又怎么说?”
“我记得这些士兵在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中明显表现出一种厌恶。你们想想如果他们不是把我们当成感染了瘟疫的病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格杀勿论啊!”听了刘辰的分析,青烟立马一脸愤慨的说道。
“你错了,在很多情况下,小部分人的生死是可以被割舍的,现在整个襄阳郡就是瘟疫的发源地,有人不会让它继续存在下去的!”毕竟是生在官宦人家,窦霄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人?你指谁?”
“身在大齐,你认为还有谁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虽然窦霄没有明说,但刘辰与青烟已经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的话,那襄阳郡不是岌岌可危了?”
“没错!我想,这些武士应该是他们派来查探的,目的就是摸清现在襄阳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存在。”
“难道,他们真的会将这里付之一炬?”
“嗯!以前我父亲还身为太傅的时候就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件,虽然我们都感觉很惋惜,但是除此之外朝廷也是无能为力的!”
“我看不是无能为力,而是袖手旁观吧!”对于窦霄的这种说法,青烟显然不赞同。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这些士兵真的是朝廷派来的探子,那我们就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应敌的对策了。”
听着刘辰的意见,二人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对策,谈何容易!
仍旧是那家与襄阳郡交接的小客栈内,一位偏偏佳公子目视着窗外,眼神迷离的盯着一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主子,现在已经是深冬了,您衣着这么单薄,还是把窗户关上吧!”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立在一旁的四个人互相的挤兑了几番眼色后,最后还是楚鹰走上前来劝道。毕竟主子从密林里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们几个看着也着实不放心。
但对于楚鹰的关心,楚皓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仍旧两眼直视着窗外道“无所谓的,不碍事!”
“但是主子,你身上有伤,不能过多的吹风!”
听到楚鹰如此说,楚皓自嘲的撇撇嘴道“有伤又如何,我现在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主子,你也别太担心了,虽然现在我们是还没有消息,但是,这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啊!”
“是吗?算了,我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听楚皓如此说,虽然四人都不怎么情愿,但还是顺从的退下了。
但还未走几步,窗外就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四人立马停住了撤离的脚步,高度警惕的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楚皓自己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情景,遂收回目光凝视着楼下。只见一行估计三十多人的商队推着六辆货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此时似乎正在跟小二商量着什么,好像有点要住店的意思。
看着楼下的这一群人,楚皓不禁讽刺的笑道“居然还会有商队?”
“主子,这群人绝对来历不简单,要不要我们去打探一下?”知道主子对这群人有兴趣,楚鹰立马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