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沉思了片刻之后,窦老爷子又确定性的问了一遍道“果真不是你?”
“确实不是我啊爹!”
见果真不是窦冀,窦老爷子不禁将目光转向了窦霄“难道是你?”
“也不是我!爹,我总感觉这事另有蹊跷,你让福伯把话说完,我看这后边一定还有事!”
窦老爷子一听此话,立马转头看向福伯道“那然后呢?”
“老爷,虽然是有人劫狱了,但是二少爷并没有被救走,而且据狱卒们说从那些黑衣人与二少爷的交谈中隐隐听到好像是奉了老爷的命令!”
“什么!”听到此处窦老爷子立马感觉大事不妙“那再然后呢?”
“听说打斗很激烈,吏部死了4个狱卒,而劫狱的也死了一个!”
听到此处窦老爷子立马如被凉水灌顶。
“那磊儿呢?”一旁的窦老夫人立马惊慌的问道。
“二少爷此时还在大牢中!我还听说吏部何大人已经连夜将此事上报给皇上了……”
一听此话,在场的众人立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而窦老爷子更是失神落魄。看着窦老爷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大家更是一脸茫然。
“这次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陷我们窦家于不忠不义了!”一旁的窦霄道“爹,我们得尽快想个对策!”
“来不及了!此事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可怜我们窦家居然毫无防备啊!看来是我看轻了你二哥的这件事,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了!”窦老爷子说完又立马惊道“美娇、秀儿,你们赶紧带着俊儿走!冀儿,现在就给你夫人写休书!”
被点名的窦冀听自己的老爹突然就叫自己休了妻子,一时不解的叫道“爹,这是为何啊?”
“是啊,爹,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窦老爷子看着眼前不解的众人,立马说道“赶紧走,再不走你们就来不及了!”
“爹,我们不走!”
“对,不走!”
面对窦老爷子的担忧,众人却不甚明了。
“好孩子们,听爹说,爹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此时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窦家有今天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想这次我们窦家是难逃一劫了,但是你们不能有事,俊儿还小,我们窦家的未来就全靠他了!所以你们赶紧带着俊儿走,从此窦家与你们再无瓜葛!”
“不要啊,爹……”
“爹,我们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一旁的窦霄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懂,你还是太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我们窦家的存在对当今这位年轻的圣上是个威胁,其实皇上早就起了对我们窦家动手的念头了,只是苦无借口,贸贸然动手又怕引起朝廷动荡!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了,他一定会让我们窦家从此不得翻身啊!”
“难道爹怀疑此事是皇上做的?”
“不无可能啊!”
“爹,你可是他的老师啊,他这样可是欺师灭祖!”一旁的窦冀愤怒道。
“欺师灭祖?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权利杀兄弑父的还少吗,我一个小小的老师又算的了什么!”
“难道就别无他法了吗?”
“皇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他生性多疑,容易轻信谗言!就算此事不是他所为,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说道此处,窦老爷子看着众人心痛的道“是爹拖累你们了,或许以后……”
看着窦老爷子极力克制的情绪,窦霄立马道“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爹,要不你此刻就进宫面圣,先向皇上禀明一切!”
“这圣我是一定会面的,但是这人也是非走不可的!”说道此处,窦老爷子看着美娇与秀儿道“美娇、秀儿你们过来!”
二人立马上前握住窦老爷子的手道“爹……”
“好孩子,我们窦家如果可以逃脱此劫,再来接你们不迟,但如果不能的话,你们也好保全性命,逃过一劫!记住,如果我们窦家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出手相救。好好的将俊儿拉扯大,你们就是我们窦家的恩人,我窦希平再次谢过你们了!”
边说窦老爷子就打算跪膝叩头,二人一见此景,立马哭道“爹,你别这样!我们走还不行吗?我们答应你,不论如何都会将俊儿拉扯大的!”
看着眼前的二人,窦老爷子这才舒了一口气“好,你们现在就走,东西什么的千万不要收拾,只需带上银票就行了,我想此时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们,要是被人发现你们要逃离的话,肯定就走不了了!”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回来!”窦老爷子看着打算出门相送的众人道“你们难道是要告诉别人你们这是要送她们走吗?荒唐!”
“可是……”虽然是事实,但是窦冀还是很不舍,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被窦霄拉了回来!
“没有可是了!都回来吧……”
“老爷,难道我们就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吗?”
窦老爷子看着窦老夫人,无奈道“夫人,没想到我们携手共度了三十多年,这到了最后可能还得让你不得善终,你怨我吗?”
“老爷,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曾后悔过,其实我也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死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是可怜了这些孩子们,他们还都年轻啊!”
“娘,你也别想太多了,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们谁都不知道结果,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娘!”
窦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五个子女,欣慰的点点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上书房内,齐天龙正看着手中的东西,皱着眉头细细的端详着。
“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我看此事还是早定夺的好!”就在这时,一位老者上前请求道。
“皇上,微臣认为不妥,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不能单凭这些就可以认定太傅大人私通楚国,串敌谋反。”此时一旁的何尚书亦立马表态道“而且,窦太傅勤政爱民,此事定有蹊跷!”
“哼!我看不然,谁能料定他不会自恃甚高,意图谋反呢?”
看着秦恒颇有点落井下石感觉的样子,何云面无表情的回道“丞相大人,这什么事都得讲究证据,下官只是认为就凭这一方小小的令牌就认定是窦太傅所为,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
“草率?难道牢中的狱卒还不能证实吗?是受窦太傅所托这几个字可是他们亲耳听到的。”
听秦恒居然如此回答,何云不禁说道“丞相大人,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排除有人刻意栽赃陷害之嫌啊!如果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士编导的一场骗局,那窦太傅岂不冤枉!”
秦恒看着何云略有深意的看着自己,一时气愤的喊道“岂有此理!何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可是得以证据办事的,可别掺杂任何不必要的东西!”
“丞相大人,我何云办事向来只看证据,对于此事也是一样!”
“好,既然如此,皇上,我请求先将窦家依法收监,查明真相!”
“皇上,此时万万不可,此案尚有疑点,若此时将窦太傅收监的话,势必会引起朝中人心动荡啊!”
“皇上!”
“皇上!”
齐天龙看着此时争论不休的二人,烦闷的捏了捏自己的眉角“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此事我自有打算!”
被齐天龙这么一喝,二人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么天子并没有想要与他们讨论此事的打算。虽然两人都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未再言语。
就在这时,一位公公前来有报“启禀皇上,窦太傅来了!”
齐天龙听此,啪的一声将令牌丢在桌上,说道“好,你让他进来,朕刚好有事找他呢!还有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何尚书与秦丞相二人听此,立马道了声是,请了安便下去了。不一会儿,窦老爷子就已经恭恭敬敬的跪在堂下了。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天龙看着窦太傅匍匐在地的身影,许久之后才道“起来吧!”
“谢皇上!”
“太傅,你跟着先皇多久了?”
“回皇上,二十七年!”
“二十七年啦?”齐天龙抬头看了眼房顶,略微的沉思一会才道“是挺长的了……那你跟着朕又有多久了?”
“回皇上,自皇上五岁开始就一直至今,也有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了……太傅果真是两朝元老了!不知道太傅感觉朕与先皇待你如何啊?”
“皇上与先皇待老臣恩重如山,老臣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好个没齿难忘啊!那如果朕想要老太傅帮个忙老太傅想必不会不帮了?”
窦老爷子听此,立马跪倒说道“老臣乃大齐的子民,亦是皇上的子民,别说帮忙就算要老臣的性命老臣也在所不惜!”
“好,太傅果真是忠贞为民啊!”说到此处,齐天龙立马话锋一转道“窦希平你可知罪?”说完便将一块令牌扔在窦老爷子面前!
“你睁大眼睛给朕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窦老爷子立马被这突入此来的变故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立马惊慌的看了眼令牌后回道“回皇上,老臣不知!”
“不知?是啊,你是不知的。但现在你必须要知道,这是楚国三皇子的护卫令牌!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吗?”
“老臣不知!”
“这是从那些解救你儿子的匪徒身上搜到的,现在你知道了吗?”
窦老爷子一听此话,立马惊呼道“皇上这不可能,老臣绝对没有私通楚国敌军啊!请皇上明鉴!”
“哈哈,明鉴?太傅,我知道这事你的确做不出来,但是现在大齐的局势要求你做的出来!我知道太傅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理解朕的意思吧?”
“老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明示?朕今年二十六岁,亲政已经6年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不知的小孩了,当然更不需要有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