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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朵女人花

1913年夏天,可可和鲍伊来到著名的英伦海峡休闲胜地杜威尔度假。

可可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回到他们在诺曼底下榻的旅店套房后,她对鲍伊说:“杜威尔是国际旅游休闲胜地。这是个充满原野风光的海边小镇,我看这里人声鼎沸,财气旺盛,到处可见富裕的人,我想在这里开一家分店。”

鲍伊说:“好啊,1862年莫尼公爵查尔斯与一位19世纪中叶的工业巨子在这里建造赛马场之后,这里便为富裕的人们准备了马匹、赌场、时装店。这里也成为名胜的旅游地。我是这里出了名的马球选手,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位对服饰有着天分,具有迷人风韵的女朋友,如果他们知道你来这里开店,一定会为你做义务宣传的。”

可可看鲍伊同意自己的想法,便立刻张罗着开店的事宜。现在的可可,再也不是当初需要鲍伊在她的帐户里存钱做担保人的可可了。四年来,巴黎康朋街的小店,让她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了。

可可在孔度比隆街诺曼底饭店和赌场及海滩间的黄金路段买了一间店铺。店面迎光,可可在一块白色大篷布上写着大大的“可可服饰”,上面用黑色的字母在篷布上拼着这几个字的英文字样。她聘了两名当地的女孩做营业员,把首批从康朋街加工好的服装运来。这里的分店开业了,可可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客户,就是这里最大最富有的贵族孔度比隆家的人。

可可这次没有住到店里,而是在凯布希街买了一套公寓,她的公寓和店铺同时在装修着。可可每天两头忙,可是她精力旺盛,很少有疲惫的时候。这时虽然她已满30岁了,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10岁。鲍伊在杜威尔的朋友看到模样娇俏黑发黑眼的可可后说:“鲍伊领了一位20岁的女朋友来这里安营扎寨了。”

可可在布置新的公寓和店铺时表现出了很高的天赋。她把中国的“柯洛曼度”屏风请进了客厅里,亲手缝制了白色的窗帘,还在高高的花瓶里插满了雪白的花,把室内的地毯都染成了羊毛原色,家具也都选用了木材的自然色彩。

鲍伊一回来,看着身着盛装的可可浅笑盈盈地在新居里欢迎自己,他说:“你把自己和这里打扮得真漂亮啊!”

在鲍伊的印象里,即便是在家里,可可也总是浓妆艳抹的,她很注重自己的打扮。鲍伊从没有看见可可“黄脸婆”的样子。

可可对自己布置的新居很满意,她对阿蒂汉说:“我把客厅布置得像一幅雪景,鲍伊喜欢呆在我布置的窝里,我从某一方面来说像个深闺佳人,对家居生活的料理相当适应。”

可可不但把新家料理得井井有条,让鲍伊这个从小就在外面闯荡的男人感觉到了家的温馨。而且她在这里的服装业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让鲍伊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初来杜威尔时,可可将一件旧毛衣的前襟剪开,在上面加上了蝴蝶结和领子,这样穿时就不用套头了,在装修店铺的时候,穿这样一件衣服很方便。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穿这件衣服购物时,却引来了许多人羡慕的目光。

有人问可可:“你在哪里买到这个衣服的?”

可可说:“如果你喜欢,请您10天后到孔度比隆街可可服饰去买。”

那天晚上,可可从商店里一次性买回了10件毛衣拿回新居。灯下,她一件件剪开,加工成她身上穿的样式。在分店开业的那一天,她把这10件毛衣摆在了货架上,没想到当天就销售一空。

助手建议可可应该大批量加工这个样式的毛衣,可可却说:

“应该站在顾客的心理去想,如果他们发现自己买回的衣服,整个大街人都在穿,那么我的店就会在他们的心里失去吸引力的。”

当可可来到杜威尔的时候,她在装修店铺的空隙,关注着这里的时装市场,她发现这里的顾客已把束腹高领的服装打入冷宫,穿的都是能够表现线条美的衣服,这些衣服往往少不了羽毛、色彩、重重叠叠的皱褶、褶边作为点缀。

可可想,如果她在这里也推出类似的衣服,一定不会被接受的。她想杜威尔是特别的地方,在能够让外地的游客来观光的地方居住的人们,应该打扮得更放浪一点,新潮一点。她的本能告诉她,惟有更新,才能在这里闯出一条新路。

可可的分店开业的时候,针织料在人们眼里已成为过时的料子了,而法兰绒正在流行。可可在分店里推出的却是用普通的料子加工成的新款运动装。

可可设计的这种衣服是用简单的灰色或蓝色配上针织毛边加工而成的。这种服饰,同以往妇女们穿的绫罗绸缎比起来,更具有高雅的气息。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很朴实,很有活力,正好迎合了当时贵族顾客们的心理。这些服装让可可在杜威尔打响了第一炮。

可可设计的服装引起了服装专家们的注意,他们评价说:“可可设计的服装之所以能够畅销,应当归功于国际个人化的风格,以及她懂得抓住时间与地点,选择的料子多半像英国学生或男性穿的,没有女人服装的味道,由此恰好证明了她服装处处透露着高雅之处,她用普通的东西,制造出了一种舒适轻松的新潮。”

随着新开分店里每天营业额的上涨,可可需要更多的帮手,她只好公开张贴招工启事。于是她雇来了有着服装经验的助手狄荷,虽然狄荷只有21岁,但水平决不低于吕西安娜。

可可经营的规模在逐渐扩大着,没多久她手下的女工就达到了60人。

转眼到了1913年的8月19日,为祝贺可可30岁生日,阿蒂汉专程赶来,她们依偎在分店的门前,拍下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阿蒂汉黑衣、黑帽、黑鞋,蒙着面纱,穿了件滚毛边的外套,显得庄重矜持些。可可同阿蒂汉相比,却穿着一身白颜色的便装,她的两只手插在针织外套的口套里,显得娇小利落,妩媚动人。

生日晚宴上,可可的亲人和工友们共同举杯,祝愿她的店里生意兴隆,祝福她越来越年轻漂亮。

晚上,可可仍沉浸在人们对她的祝福声中,她觉得这个生日过得才有了真正的有意义。她把自己的幸福和快乐都归功于鲍伊的帮助,她想在她的生命里如果没有鲍伊的出现,她的事业之帆张扬得不会这么美丽。

前来祝福的客人都离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可可和鲍伊两个人,可可深情地望着鲍伊。

鲍伊深情地说:“祝福你,亲爱的。你是一朵漂亮的女人花。”

可可说:“谢谢。”

烛光下,可可沉浸在爱的海洋里,她和鲍伊同享着成功的喜悦。在她的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30岁,生命才刚刚开始,心中有了新的美丽梦幻,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劲!

30岁的可可是一朵芳香四溢的花,她这只丑小鸭终于变成了白天鹅,展翅在服装领域里翱翔。她要逾越更高的巅峰,新的梦幻在她的心中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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