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云乱和王斩道没事就好,没事就是没有死,只要人没有死,什么都可以从长计议。
“蒙大哥呢?”楚流清问道。
王斩道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嘴里叼着烟说道:“蒙奇受的伤都是内伤,比较重,伤了元气,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死不了,不用担心。”
“还有两个尾巴没有解决,说说大家的看法吧。”楚流清开口道。
秦云乱无所谓的说道:“追杀我的人全死了,剩下的事情你做主。”
“我和蒙奇一样,不过不知道蒙奇是怎么想的。”王斩道掐灭了烟头,靠在沙发上。
唐元仪笑道:“欺负你都欺负成这样了,唐门现在倾巢而动,起码也要把这个组织打成残废。你的事情元一也知道了,我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剩下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三爷笑道:“现在苏杭你算是地头蛇,关门打狗。”
楚流清笑道:“不错,关门打狗!这次不管是谁来了,不死也要残废!”
“残废就行了,让他们长点记性。死了人就不好处置了,我的势力再大,毕竟始终都是远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师叔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也不能真的血洗一场。”唐元仪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东北三省的土皇帝差点废了,一代刀王的弟子王斩道差点废了,国际凶名赫赫的秦云乱也差点折损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这个师侄,唐门未来的半个接班人差点也废了,唐元仪能够咽下这口气是不可能的。可是强龙终究压不过地头蛇,唐元仪还是不希望楚流清把事情闹大了。
“嗯!”楚流清点头,说道:“欠我们的,要从别的地方补回来。蒙大哥的伤不是白白受的,这件事情给足了我和他们交易的筹码。云帆也是,也不用一直畏缩在地下,可以明目张胆的走上台面了。”
胡云帆神色复杂的看着楚流清,不知道师兄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摆正了姿态,相信楚流清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还有三爷在,楚流清就算是只手遮天,也不会同门自相残杀。
楚流清一本正经的问道:“这次的领头人是谁?”
三爷笑了笑,抽起烟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做主。”
楚流清看着胡云帆,胡云帆平静的说道:“我没有意见。”
“那好,这次的行动就叫关门打狗!”楚流清坚定的说道,他连对手是谁都没有问,足见他的杀心有多么的强烈。
三爷说道:“你的对手是京城来的实权派的子弟,十足的红色高干二代,能量不小。是齐家的人,一直和夏家不和,这次秘密来的人叫齐沧言,附庸一块过来的还有不少纨绔。”
“齐家,齐沧言?”楚流清眯着眼睛,看来是和夏柔身后的夏家有些瓜葛了。夏柔应该是早就知道齐家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夏柔并没有跟楚流清挑明,很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楚流清嘴角冷笑,说道:“那就齐家了,我倒是要会会这京城王道之气养出来的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三爷笑道:“苏杭自古以来都是兵家重地,虽不是边陲城关,也不是军事要地,可是想来都是富庶之处。现在苏杭势力重整,面临一局新的洗牌,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我掌握了苏杭的发言权,等于是宫家一派变相掌权了,其中的利益不可数计。现在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又何止夏家和齐家?夏家名义上是与我同盟,可是到了现在狼子野心也露出尾巴了。”楚流清酌量要怎么处理其中的关系,一个不小心就会树立一个能量庞大的世家敌人。
一直不说话的胡云帆开口了,笑道:“夏家的意图很明显,想要分得一部分利益,但是这件事情一直由宫家在操作。夏柔那个女人半遮半掩,既是提点你了,也是在故弄玄虚设局陷害你。现在齐家趟进苏杭的浑水,夏家反而没有了动静。说到底,他们是在等你表态。”
胡云帆一开口,说有人心中都一动,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是愚昧之辈。王斩道、秦云乱或许心智难比楚流清三爷这样的人。可是胡云帆这一开口,所有人都听出了不一样的信号。
楚流清原本沉下去的眼神一亮,转过侧脸面向胡云帆,只是这个师弟。胡云帆一脸微笑,迎着楚流清的目光,正视楚流清双眼。
胡云帆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但是包含的内容太多了。有些东西只能意会,却不能明说。否则伤脸皮,也会引起无端的争议与蜚言。
胡云帆对于楚流清的事情向来表现的不闻不问,像是在唯楚流清命是从,实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但是胡云帆今天浅尝辄止的道出一句,就是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态度。
楚流清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在自己失踪的这一天,胡云帆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胡云帆不再怀有二心,这是楚流清想要的,也是最好的结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夏家阴了我一招,干脆将计就计,装作浑然不知。夏家以为自己棋高一着,那我就螳螂捕蝉。只是要一个态度,那我就表一个态。不过欠我的,始终都是要还的。”楚流清冷笑道。
三爷点头,他最怕的就是楚流清现在失去理智。这次的状况不一样,之前虽有受伤,但是楚流清的敌手全都被他致于死境。这一次不仅对手还逍遥自在,而且实力很强大。尽管知道楚流清不会因为仇恨蒙蔽理智,但是楚流清是他的徒弟,他和唐元仪都很看重的弟子,不希望在这个关口葬送了楚流清。
现在楚流清的表现不仅很恰当,而且还能一再的忍气吞声,三爷嘴上没有说,心里很是欣慰。他的了解,楚流清能够不急于复仇已经是让步了。居然还能对夏家的阴招退让一步,超出了原来的楚流清容忍的界限。
他是真的成熟了。三爷深深的看了楚流清一眼,带着胡云帆离开。三爷离开,唐元仪就开始为楚流清检查伤势,唐采薇还有事情要做,也离开了公寓。
楚流清全身脱得赤条条,只剩下一条内裤。面对唐元仪这样仙子一样的美人,楚流清丝毫不觉得尴尬。王斩道和秦云乱也没有什么表情,在等着唐元仪检查后的结果。楚流清现在看着很好,但是唐元仪说没事了那才是真正的没事,万一要是留下什么致命的隐伤,王斩道和秦云乱都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唐元仪白皙纤柔的素手在楚流清的手腕上号脉,确定楚流清没有什么奇怪的伤势,开始检查楚流清的身体骨骼状况。唐元仪一脸肃然,其他人也是一本正经。唐元仪的外表能够蒙蔽所有人,可是这几个人都知道按照唐元仪的年纪,都能够做楚流清的祖辈,什么没有见过。
唐元仪一手按在楚流清的后背上,用劲力打散还有些依稀可见的手掌印。连他的大腿上为不可见的青色淤血也被打散干净,可见她的劲力远在唐采薇之上。
“没有什么大碍,肝脏和胆有些损伤,喝几幅药,皮外伤养好就没事了。”唐元仪休憩了一会,楚流清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她的身边。
楚流清嬉皮笑脸的说道:“师姐都已经帮我检查过伤势了,她可是您的嫡传弟子,只是师叔有些谨慎了。”
唐元仪理了理楚流清额前的刘海,温声说道:“头发该剪了,再忙也要注意形象,要精神抖擞。这次你幸好回来了,不然我就要去一趟京城讨个说法了。你也是任性,能够向我证明的都做了,何必要自己强撑,落得一身伤。”
楚流清用脸颊亲昵的磨砂唐元仪的手,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在向着母亲撒娇,笑道:“我不能事实都依靠别人,能够自己面对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去做。再说了,凭他们那些手段,想要我的命还不够,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唐元仪看着楚流清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摇头不语,转上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唐元仪自走,楚流清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一直表现的很随意,其实最怕唐元仪对他发飙。
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楚流清和王斩道还有秦云乱坐在客厅里开始吞云吐雾。自从来了苏杭之后,他们三个人很少能够聚在一起,现在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没有一个人不是挂了彩的。
韩明明赶回来的时候,看见楚流清心中一惊。楚流清身上缠着纱布,但是手臂的伤口裸露在外面。再看看王斩道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有秦云乱打着吊带的手臂,再想想蒙奇至今未醒。还有昨夜唐元仪几人的严肃之色,他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听到楚流清叫他买几瓶酒回来,韩明明很无语的看着楚流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劈头盖脸的骂他几句。韩明明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只是叫他买几瓶酒回来。
王斩道和秦云乱抓着酒瓶,一口气就干了一半。好几天没有喝酒了,对王斩道和秦云乱这样滥酒的人,无疑是一直在痛苦的憋着。可是吸烟已经是唐元仪能够容忍的极限了,要是他俩再摆上一桌酒,估计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