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人了,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起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轿起,人却未然。
东阳悔跪坐在銮轿之中,耳边是嘈杂的乐声。心口抽痛的这么突然,就仿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东阳悔的心。
这样的情景,就如当日在东阳宫中指证轩辕阑罪过一般。
意识总觉得是在被一点点的吞噬,浑身仿佛刀割一样,尤其是心口。就仿佛一遍遍的将它搅碎,一遍遍的又修复好。
痛到心扉,痛到入骨。
“去找那个在你身上留下执念的人……”柳翼恒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东阳悔咬着牙,是谁,是谁,是谁……为什么没有半点的记忆,为什么……
“阿悔?阿悔?”耳边突然传来暮流歌的声音,东阳悔猛然一个惊醒,刚才的是做梦吗?身上的痛楚如退潮一般消失不见。
东阳悔的心乱了,她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嫁给暮流歌。
那样的痛楚还这么清晰,究竟暮流歌,是不是她的良人,现在要嫁还是要逃。
逃吧,逃吧。心里突然涌出这个念头。
还未等东阳悔思索完全,花轿却已经停住了。
是杀气!东阳悔轻轻掀开轿帘,果然,四周出现一大片的黑衣人,看起来武功绝对不会差。东阳悔不用想也知道出了那个卫云落,不会有人这么阴毒。还未等她出手,轿子旁边的柳茹儿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个白色哨子,轻轻地吹着。哨子的声音很低沉,就仿佛在哭一样,呜呜哀哀,令人有些难受。
“啊……”一道嘶哑的叫声划破长空,直袭每人的心上。
紧接着是无数的黑色身影朝这边飞过来,东阳悔定睛一看,是乌鸦!
这些乌鸦听着柳茹儿的哨声,诡异变换的旋律,仿佛听到了召唤,齐齐袭向那些杀手。给这些杀手严密的包围撕开了一个口子。
“快走!”柳茹儿大声吼道。
这些乌鸦只不过是用来拖住这些杀手,并不会伤害他们,今日是东阳悔的婚期,绝对不能见血。
送亲队伍听到柳茹儿的声音,这才齐齐的反应过来,连忙吹奏的吹奏,抬轿子的抬轿子,仿佛没有看到旁边的那些杀手一样。只是淡定的往前走。
“悔儿,莫担心,好好在里面呆着。小姨会解决一切。”
“多加小心。”东阳悔应声,心里给卫云落又记了一笔,同时惊叹这巫术的强大。虽然这几天,东阳悔在家里看了不少关于巫术的书,但是也只是学到了浅薄的一部分。
思绪之间,由于队伍加快,东阳悔的銮轿终于停在了王府的门前。
“落轿~”司仪高声呼喊。
轿落,人出。东阳悔由柳茹儿牵着,出了銮轿,跨了火盆,随后拉弓射箭,射了三道箭,为去除一路上沾染的邪气。
随后将红绸的一头给了暮流歌,一头给了东阳悔。
东阳悔由柳茹儿扶着,慢慢走向王府的正厅。
“一拜天地~”
东阳悔和暮流歌一拜,天神在上,愿保情眷一生无忧。
“二拜高堂~”
东阳悔和暮流歌二拜,父母在上,愿得身体一生康健。
“夫妻对拜~”
东阳悔和暮流歌三拜,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携手一生,安得岁月安好。
“送入洞房~”
东阳悔离开,两人静默无言,暮流歌微微勾唇,却忽略了红纱盖头下东阳悔此刻微微苦涩的笑容。
东阳悔被小紫还有竹阅一块儿扶到了琉璃居。一进内阁,东阳悔赶忙将盖头掀了一半放在凤冠之上。
看到桌上盘子里铺了一点糕点,也不管三下两下,拿来就吃。
哎呦这一路差点没把东阳悔给累死,成个亲都这么累人,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