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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咖啡馆

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大……大家好,我……我是来自青山高中二年C班学号25号的学生王洛涵。那个……啊!对啦!我的身份证号是310108199XXXX……”稍微穿了件整齐的衣服,但依然顶着一头乱发的王洛涵正紧张地端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结结巴巴地做着自我介绍。

“啊!你……你好啊!我是来自青山高中二年A班的白杜杜,学号48!身份证号码是310109199XXX……还有,我的银行卡是51871000XXXX……还有就是……”对面的白杜杜今天虽然也是个鸟窝头,但终于也是难得地没有戴眼镜,然而,模糊的视线却依然不能缓解他心头一点点的紧张和焦虑。

“嗯,银行卡密码,也一并告知好了。我不会介意的!”高星宇这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最外面的吧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本手札和一支笔,正等着实时记录下某人提供的重要数据。

“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尴尬起来,然后接下来便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知道,面对这两个特殊的生物群体,到底应该从何说起才好。

分别陪坐在两人边上的古典和宁皓这时也已经黑了脸,纷纷对这样的开场方式表示很有压力。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就不搞这种认识朋友的装X联谊活动了。

古典不由暗自后悔前一天的决定——

“喂!你们不要见死不救啊!”眼看着高星宇和宁皓两人打算要抛下自己而去,古典急急地挽留道,“再怎么说,这总是个尚未解决的问题吧?嗯!所以我们三个作为学生干部,难道不应该主动站出来,热情地帮助身边的同学解决生活中的困惑吗?”

“行啊!”高星宇爽快地点头。

“这么说……”古典一脸期待。

高星宇淡淡道:“明天你打个报告给我就好!我马上把你从风纪部转到生活部去!你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去解决同学生活中的困惑了。”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古典这下是真的急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啊!对了,我们办个联谊!嗯,然后介绍他们两个认识认识,顺便嘛,我们也好喝喝下午茶,偶尔过过小资的生活,呵呵呵……”

“也对啊!只要让这两个原本的当事人混熟了,那接下来也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宁皓点着头表示了认可。

“我没意见啊。”高星宇淡定地摊手道,“反正谁提议的谁负责。”

“呃……”在犹豫了五秒钟之后,古典终于还是臣服在了脑中成堆的漫画面前,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定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看着眼下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古典自知自己距离合同中的终极目标简直就是个遥遥无期的状态。

“我说……大家不要拘束啦!都是出来多认识认识朋友的嘛,呵呵呵……”眼看没人说话,联谊唯一指定赞助商古典终于第一个挣扎着试图打破僵局。

“那个……宁皓同学……”所幸王洛涵这时总算在古典的鼓励下开口了,“那本民工漫画,你现在看到第几本了?”

“啊?民工漫画?你在说什么?”虽然很高兴终于有人发起了话题,然而,这样的话题实在让宁皓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说!”

完了!自己竟然一个忍不住就差点暴露了身份!

王洛涵心中大叫不好:有关民工漫画的事情他们只有在网上聊过!私底下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在追着同一本民工漫画看呢?这下宁皓同学一定要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吧!可现在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话,他又会怎么看自己呢?一定会让他觉得很失望吧?毕竟自己现在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只是既不漂亮,又不可爱,甚至连自我介绍都说得有些乱七八糟的女生……

王洛涵忐忑地瞄了一眼宁皓,对方果不其然地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

这下子,她心中的小鼓点打得更欢乐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本作为旁听者的古典也沉浸在自己的忧郁中难以自拔着:这世界也太和谐了吧?连民工都能作为漫画题材了?!真是好诡异的萌点……

古典在心中默默地感慨的同时,也在默默地为两个人哀悼……反正这种话题她是插不上嘴了,还是慢慢吃点心算了。

“啊!王洛涵同学,你也喜欢民工漫画吗?”关键时刻,白杜杜同学忽然抬起了头,虽然耳根还有些微红,但眼神已经变得有光彩了一些,“说起来,我最近也正好在追第600话的《海贼王》呢!”

哦?怎么回事?《海贼王》原来讲的是民工的故事!可这名字起得也太欺骗广大群众了吧!

古典虽然有些纳闷,但与此同时,也庆幸终于有人率先顺利地打开了话匣子。

“这么巧!原来你也在看这一部!”王洛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瞒你说,我刚才想说的民工漫画还就是这一部呢!”

白杜杜同学连忙点头应是,“是啊!是啊!像这样的神作怎么能不提呢?”

一搭上感兴趣的话题,王洛涵同学终于一改之前的文静和腼腆,渐渐地变得健谈起来,“这可是草帽海贼团两年后的重逢呐!我看得简直感动得快哭了!”

“是啊,我很喜欢娜美的长发呢!”

“嗯嗯!路飞胸前的刀疤也很帅气啊!”

“索隆眼睛上的疤也不错!”

“……”

另一个全新领域世界中的双边对话,就这样一触即发地展开了。

“那个……宁皓啊,你过来一下……”趁着两人热络地谈论之时,古典悄悄地将头伸向了一边,“你能听懂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完全不知道。”宁皓直抒胸臆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那么……副会长大人,你……”古典又侧过身子,欲向坐在吧台上的高星宇求教。然而……

“别看我,我是正常人。”高星宇面无表情地直接将古典的困惑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呃……”

虽然这样的热络局面是自己喜闻乐见的,但是,我说吃白食的那两位同胞啊!你们既然已经在短时间内混得这么熟了,接下去就不能说点地球人都知道的话题吗?

古典在心中小声地哀怨着。

“对了,宁皓同学。”可能是身边的王洛涵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心电感应,趁着话题的当口,终于转移了话题的对象,兴奋地对着宁皓问道,“你最近的魔兽玩到什么等级了?”

“什么兽?我家不养宠物!”宁皓莫名地看着对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有玩那东西了?”

“啊!”这一刻,王洛涵的“曝光恐惧症”又爆发了:怎么办?好像又问了一个让对方怀疑自己身份的问题耶!要是现在被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话,会不会……

“王洛涵同学,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一个女生都玩魔兽啊!”王洛涵的焦躁还持续不到几秒钟的时候,另一边的白杜杜却扬起了一阵惊叹。

“那当然啦!可不要小瞧女生哟!”志同道合的话题瞬间让王洛涵忘记了刚才忧虑的问题,“我可是等级非常高的法师呢!平时没事就喜欢刷副本!”

“真的吗?这么厉害……”

“……”

听着那些自己完全不明状况的对话,古典打算放弃,直接低头喝咖啡、装小资。

算了,不管怎么说,既然熟到这地步,那找个适当的时间再说明一下当初的“乌龙事件”,那这两人的事情差不多也该成了。

古典一边在心中暗自地打着小算盘,一边如释重负地感慨起来。

各方神仙、神兽大人呐,谢谢你们冥冥中的保佑,作为虔诚的信徒,我也终于离那些稀有的原版漫画更进一步了。

几天过后——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捧着崭新的“进口漫画”,古典在上学的一路上,都处在心神荡漾的状态中。

“哈哈哈!只用了一笔小小的下午茶招待费,想不到就能换到这么难得的萌物!”古典美滋滋地笑着,边走边自言自语地感叹。

下午茶过后……

“古典同学,这几本书你先拿去吧。”走在从咖啡馆出来的路上,王洛涵一脸满足地从书包中掏出了几本中村春菊的最新力作,递到了古典的面前。

“哇啊啊啊啊——竟然还有《世界第一初恋》的最新单行本漫画!”尖叫中的古典觉得自己简直快要飙出鼻血来了,“好突然啊好突然,王洛涵同学你真的确定吗?这么早就把合同中约定数量的三分之一给我吗?”

“嗯,不用客气啊,尽管拿去好了。”王洛涵微笑着点头,“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会这么高兴呢!宁皓同学这么帅气,而且连他的朋友都这么谈得来……”

“是啊!他朋友很不错吧?”

王洛涵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是的……第一次发现,我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多的共同话题。”

“那你们……”

“我先走了!”

古典还想多问,王洛涵却已急急地离开,不过一想到她提及正牌男主角时脸上的表情,古典心中的滋味就更美了:剩下的三分之二漫画,简直就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嘛!

“哈哈哈!各路神仙还有神兽大人呐,请务必再给力一点,让这两个人直接马上去约会吧!”古典冲着天空怪叫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约会了……是吧?”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听上去有点熟悉的声音,这着实让古典惊得猛地一定格。

“嗯……不是昨天说好的吗?”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轻的女声,“还是说……白杜杜同学已经反悔了?”

“什……什么话,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白杜杜用极其不自在的声音咕哝着,“那……我们走吧,王洛涵同学。”

“嗯。”对方做出了细若蚊蝇般的回答。

我的天啊!居然进展得这么快?!

这不是真的吧?大神啊!你这是真的在暗处显灵吗?

早已在第一时间躲入草丛里的古典,已经将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形:一瞬间,她竟然就这样顺利地梦想成真了!

漫展会场——

熙熙攘攘的漫迷群中,此刻正混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时的古典已经用围巾将自己的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脸上甚至连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不见了。

“快看那里,这个人好奇怪啊!”就在她全神贯注地观察前方那两个人的动态时,古典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嗯,八成是什么骨灰级的漫迷,都感冒发烧到这程度了,还不忘抽空来漫展!”一个赞扬的声音跟着响起。

难道他们是在说我?

古典好奇地微微把脸侧了一下,果不其然地发现有三个造型怪异的女生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不!我看她八成也是coser,跟我们一样是来参加比赛的。”其中的一个绿头发女生若有所思地否定掉了自己同伴的设想。

“不会吧!这种造型,能cos什么样的角色啊?”旁边的女生一边上下打量着古典,一边带着怀疑的口吻说。

“笨啊!旗木卡卡西不就是蒙着脸的么?她只是暂时没有换上衣服而已!”绿头发的女生斩钉截铁地说。

“原来是竞争对手啊!”这下子,其他两个女生的眼神终于开始浮现出了敌意,“诅咒她!诅咒她!让她比赛出状况!诅咒她!诅咒她!”窃窃私语声绵绵不断地传入到了古典的耳朵中,终于让她的忍耐到了临界点。

“喂!我说你们这三个脑残新一代!你们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参赛者了?!”古典愤怒地控诉着。

“哇啊啊啊——好凶啊!!”三个女生一看古典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立刻作出了尖叫的反应,然后迅速地四散而去。

“唉……真是的!果然什么‘宅腐共和’之类的理想,都是浮云啊浮云……”古典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感慨自己的不容易,“要不是想密切关注这两个宅人的感情进展程度,我这个标标准准的腐女,才不会……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古典蓦地一个抬头,急急地四处张望起来。

然而,几秒钟之后,残酷的事实终于让她再度绝望地低下了头:“竟然……跟丢了……”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漫迷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啊!刚从日本进口的全新正版公仔,《海贼王》人气角色乔巴背包造型,大家快点过来看一看啊,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哟!”

漫无目的地路过贩卖区,古典依然还是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只听到周围不断传来的吆喝声。

“好累啊……”两腿已经差不多走成大粗桶的古典嘟囔着,终于接受了自己不是玩跟踪追击的料,于是便泄气地来到墙角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唉……还是你更有爱呐!”休息时间也不忘刻苦钻研二次元美男的古典,就这样大剌剌地打开了手中刚从王洛涵那边拿到手的原版漫画,开始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那个……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古典手中的漫画已经翻到接近一大半的时候,一个娇小的女生突然来到了她的跟前。

“呃?什么事?”古典困惑地一抬头,迎面就正对上了一个抱着一只乔巴公仔的小女生。

“请问……你手里拿着的,是最新的《世界第一初恋》单行本吗?”对方虽然问话扭捏,但竟然显示出了一猜即中的本事!

“同学,你难道是……”这一刻,古典眼眶湿润了,原来传说中的宅腐共和,是真实存在的啊!

“嗯!”女生羞涩地点头承认,“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本书反正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能不能看完之后,再转卖给我呢?”

“呃……”这下子,古典不由感到了一阵胃痛,“你也应该知道吧,能弄到这东西,我也不容易呐……”

“嗯!所以,不管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对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诚意地看着自己。

“这……”

要转让吗?

古典心中犹豫了,虽然这书确实难得,但是……在如此被边缘化的场合里碰到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这样的事情不是更难得吗?古典啊古典,身为一个资深腐女,你多少也要有一点传道士的气度啊!

“嗯,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想要了……”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古典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什么?!真的!!”小女生顿时激动得双颊通红,“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腐女什么的,最有爱了!”

“啊?呵呵呵……好说好说……”被人称赞得有些不要意思的古典摸了摸鼻子。

“嗯,不过就这样白拿的话,我也很不好意思啊!”可爱女生想了片刻,终于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把这只限量版的乔巴送给你吧!”说着,便举起了手中那只像是长了犄角的疑似驯鹿的生物。

“最后一个乔巴公仔,最后一个!大家快点过来看一看啊,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哟!”

热闹的贩卖区依然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叫卖声。

抱着手中的伪驯鹿公仔,古典终于欣喜地看到了那个叫卖驯鹿的商品出口处。

嗯!说点什么做工粗糙,或者不喜欢之类的理由吧!只要把这只变种驯鹿给退了,送掉的那本萌书的成本就能够回来啊!——打着这样的如意小算盘,古典迫不及待地拨开层层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卖乔巴公仔的摊位上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像飞一般的身影却突然倏地一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堵住了古典的去路。

“喂!我说你们……唔……”古典刚想大叫着呵斥对方差点将自己撞飞的莽撞,然而当她看清楚那两个来人身影的时候,却又立刻将自己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再以飞快的速度拖着伪驯鹿撤回到了某个能够观察情况的僻静角落里——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古典之前跟丢的白杜杜和王洛涵!

“白杜杜,你看!真的是限量版的乔巴耶!”王洛涵的声音充满了欣喜,整个表情就跟古典刚才看到的腐女同志一模一样。

“嗯!确实很可爱呢!”白杜杜也忍不住伸手对着公仔就是一通乱摸。

“两位同学,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哟。想要的话,请务必趁早下手哟!”一旁的老板赶紧为自己的商品做起了宣传。

“行啊!这个版本的乔巴在市场上很少见的!我就买这个送给你当作纪念好了!”白杜杜爽气地下了决定,然后便回头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打个折算便宜点吧,八百元好了!”

什么?!八百元?这些钱能买多少正版漫画啊!

藏在角落中的古典顿时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她赶紧低下了头,开始重新审视起了手中的玩具。

“呃……这个乔巴确实是限量版的,但我在网上看到的本体价格也只有三百元出头点啊!”这下子,不单是古典,连站在摊位上的白杜杜都愣住了:他虽然知道手中的这个准纪念品不便宜,但却压根没有想到它竟然已经贵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嗯,本来确实不是这个价格。”老板点头说,“但因为现在市面上这个款式的限量版几乎已经绝迹了,所以价格自然就不一样了喽!说不定到了下个月,就得涨到四位数了呢!同学,你可别错过机会啊!”老板再接再厉地大力鼓吹着。

限量你妹!老娘手里还有一个呐!

古典捏了捏手中的这只贵重物品,做好了在这关键的时刻及时出马的准备,然后就此搞定这两位别扭人士的感情问题。

“嗯,老板说的是呢。那我就……”白杜杜点着头,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了钱包。

“就别买了吧!”然而,没想到这时,王洛涵却一手拦住了白杜杜。

哇啊!有戏啊有戏!这王洛涵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了呐!

刚想上前解围的古典突然因此而临时转了念头,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打算进一步地观察两人渐入佳境的互动。

“没……没关系啊!反正也就这一次了!”可能是被王洛涵抓着手的缘故,白杜杜竟不自在地红了脸。

“但就是因为只有这一次了,所以你不必太在意的,不是吗?”这时的王洛涵也脸红了起来,非但如此,她甚至连眼眶都跟着一起红了,“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漫展结束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见面的。你又何必去买这么贵重的分手纪念品给我呢?”说到这,王洛涵通红的眼角已经挂着泪花。

“我知道,可是我……”白杜杜似乎很想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候,不善言辞的宅男劣根性却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事了,就这样吧,再见。”心乱如麻的王洛涵摇了摇头,截断了所有白杜杜未说出来的话。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一转身,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直冲向了漫展的出口方向。

啪嗒——

古典手中的那只乔巴公仔,突然跌落在了地上,然后呈现出一副四仰八叉的可怜状,衬托着新主人那副震惊到呆滞的神情:“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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