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和我上了车,他挂档,倒车,驶出停车场。始终冷着脸,没有说话。我坐在副驾驶,怕勒到肚子,用手抓着安全带,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心理有点发毛。忍了半天,终于开口解释说:“对不起,我遇到了一个要引产的会员,解决她有点麻烦,让你等久了。”
王爵不说话,我等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说:“我下次给你拿张工作卡吧,你就能进去找我了。”王爵依旧不说话,我看着他把车拐进便道,只好又小心的说:“老公,不要这样嘛!我下次一定不扔下你自己!”
他猛的一个刹车,我一个惯性,松开了安全带,晃了一下,才稳住身体,刚想问他怎么了,只见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突然凑过来,抓起我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来。吻的好痛!这是我瞬间的感觉。
我本能的想躲,他的手加重力量,让我动弹不得,痛的我舌根麻木,他又突然转为温柔的缠绵,层层叠叠,花样百出。渐渐的,我僵硬的神经逐渐随着他变得柔软,也开始慢慢的回应起他来。
直到我们缠绵的气喘吁吁,王爵的手又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才下定决心的推开他。他搭着我的肩,抵着我的额头,长睫毛覆盖着眼睛,对我说:“我好生气。”我小心的说:“对不起,是我太磨蹭了。”
他重重的叹口气,说道:“你磨蹭,我生气,但是只有一点儿,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事情要解决。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居然跟何山在一起!”我茫然道:“是偶然碰见的,刚好要咨询他专业的问题,就追着他问了。”
王爵说:“我听见你问他的内容了,我也拼命的告诉我自己,是公事,是公事。可是我就是生气!我看见他和你一起我就生气,控制不住的生气!”我咬了咬嘴唇,对他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乱想。”
王爵皱眉说:“我也一直这样告诉我自己,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你和何川一起,和张宝一起,和任何一个男人一起,我都不会生气。只有他,就是你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我知道他很快也要结婚了,我也生气,气得不行!”
他突然抓过我的手,交握在一起说:“阿意,不要再和他来往了好不好,妇产科医生那么多,你换一个好不好?”我沉默的看着他,他自己停了一会儿,放开我的手,重新系好安全带,对我说:“就当我说玩笑话,我相信你的。”
然后他又沉默的发动了车子,车重新上路,我伸手扶住他的大腿,他身体一僵,一只手垂下来握住我的手,我缓缓开口道:“Kevin,解决完这件事。我就尽量避开他好不好?我的主治医我也会换好不好?”
王爵捏捏我的手:“不必勉强,他的确是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我摇摇头,说道:“对我来说,你更重要。”
何山最终答应给唐微开些方剂。我让蓝阙带唐微去了,顺便也给蓝阙自己看看。其实何山开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请过名医的形式,而唐微的孩子的裂隙,我已经帮她修复的差不多了。
但是我依然嘱咐唐微,每天要坚持跟宝宝说话,告诉宝宝妈妈会和他一起努力,妈妈不会放弃他。虽然很多人不信,但是我知道每一个宝宝都能听见妈妈的心意,每一个宝宝都有自己的灵魂。
过了一周,唐微做糖耐的时候没忍住,又做了一次四维,她打给我的电话带着哭腔:“形总,孩子……孩子……”虽然我知道孩子没事,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孩子不好吗?”
她抽涕了半天才说:“不,孩子的裂隙变小了,是轻度唇腭裂,可以出生后手术修复下就没事了!……真的有用!形总!我们的努力真的有用!孩子听见我的心意了!形总!……”她边说边哭,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很欣慰,给她孩子修复的时候,我不敢完全修复好,既然何山说医学上没有办法治愈,那就是没有办法。如果我全都把他修好了,会引人怀疑。而且,既然他有腭裂,那就说明他该有此劫,我还不太敢逆天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