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张良仪怀着急切的心情在武昌大街小巷奔走,四处求职,虽然自己没有文凭、没有职称、没有一技之长,但他认为自己拥有一副高大身材与英俊容貌就可称心如意地找到工作。可悲的是他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一周过去了,工作仍毫无着落,眼看身上的盘缠已经花光了,他心忧如焚。
正在他走投无路之际,一家职业中介所介绍他到民主路恒发搬家公司当搬运工。
白天,张良仪随老板外出搬运,夜晚,劳累困倦时少了妻子的悉心伺候,他备感孤单与落寞,没有女人的日子,生活是如此得枯燥和无聊。
渐渐地,张良仪与工友们混熟了。工友们大多下班后换上清爽的服饰,带他到附近的白玫瑰歌舞厅门前逛荡。
白玫瑰歌舞厅门前,每当夜幕降临,武汉三镇的“三陪女”便成群结队向这里涌聚,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亮丽妖艳、袒胸露腿地招引过往男人上勾。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张良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早早地梳妆打扮,怀着兴奋心情,前来观赏这道鲜亮的女人风景,他甚至有时独自暗中学着那些富翁大款们的举止,漫步在这群“三陪女”之中,享受着这些风骚靓女们巴结他、讨好他、谄媚他、给他带来的虚情假意。
1996年6月中旬,素有“火炉”之称的武汉市已提前进入炎热的夏季。
白玫瑰歌舞厅门前的“三陪女”们的服饰越穿越少,也愈穿愈露,这使得早已不安分的张良仪更加心花怒放,每天不等天黑他就早早地来到了白玫瑰歌舞厅门口,俨然大款们的派头,不可一世地在“三陪女”中挑选佳人,领略款爷们随心所欲玩弄女人的浪漫风情。
张良仪离家半年了,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在武汉干什么,也无心给家人寄去一分钱。他省吃俭用在边打工边艰辛地积攒着钱,为的是他有朝一日挑选一位靓丽的“三陪女”做自己的情妇。
6月底,张良仪已有1000余元积蓄。他喜滋滋地揣着这1000多元钱来到白玫瑰歌舞厅门前,趾高气扬地在“三陪女”中精心挑选着,洽谈着……
张良仪最后挑中了一位身材高挑、体态丰润、长相特靓的白衣女子。
两人谈妥价格后,白衣女子将他带到姚家岭附近一间低矮灰暗的出租屋准备共度良宵。
幽暗昏浊的灯光下,白衣女子显得更加妩媚多情。她的俊俏容貌与言谈举止,宛如是张良仪10年前就梦幻过的恋人,他心神荡漾,却又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他要竭尽全力占据这漂亮女孩的心,而后再占据她的身子。
张良仪强压情欲的烈焰,并不急于与白衣女孩越界亲热,而是彬彬有礼地坐在她的床沿,赞美白衣女子的漂亮妩媚,同时劝诫她要趁年轻时走正道,不要继续堕落在风月场中过一种纸醉金迷的糜乱生活。
白衣女子见他与所有寻花问柳花钱买乐的男人不同,他高大英俊,规矩正派,一直对自己未动手动脚,并一出手就给自己1000元钱,这样的老实厚道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白衣女子见张良仪称自己是研究生,在一家公司担任部门经理,有着从农村奋斗到城市的曲折坎坷经历,而且为了事业至今孤身一人……
白衣女子听完他自述的历程,更是对他产生了好感,并在彼此笑谈中半信半疑请他出示相关证件。
张良仪委婉地推说自己只是夜晚出来消遣,以带证件不方便为由来搪塞着。
临别时,张良仪才知道白衣女子名叫刘芳,系宜昌市秭归县人。他盛情邀请刘芳7月8日,在洪山公园相见。
张良仪为了引诱刘芳爱上自己,第二天,他为了圆自己是研究生和经理的谎言,便到武昌区大街小巷寻找制作假证的地方。好不容易在大东门立交桥下找到公开张贴“定做文凭”的广告。
张良仪按照对方BP机回复的地址,辗转找到大东门菜市场后面一家地下假证作坊。
当他看见假证作坊有国内各院校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文凭,便花400元买了一本“武汉大学经济学硕士”文凭,再花380元伪造了一份“香港迪亚服饰集团武汉分公司经理”的聘书。
7月8日上午9时,张良仪精神焕发地拿着文凭和聘书在洪山公园与刘芳相会。
刘芳见张良仪衣冠楚楚、风度儒雅,而且年纪轻轻的就硕士研究生毕业,并任港资公司经理,便主动投入了张良仪的怀抱,她犹如梦境般地遇上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白马王子,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