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问乔志青在哪里,乔志青说他正在去单位的路上。
如果昨晚小谢的头没有靠在乔志青的肩膀上,也没有捏住他的手不撒手,他的心不会怦怦乱跳。但问题是有过这么一靠一捏的接触,而且是大夜里送他回家时在漆黑车里的后座上,而且是背着坐在前面的她的老板郭小秋和司机,偷偷有意识或者说是故意地靠他的肩故意摸他的手,这就感觉不是很自然了,就要有问题了。如果这个小谢现在不打这个电话,也许乔志青会很快忘了这件事,但问题是这个电话又提醒了他,这说明她是有意让他重温那个片刻的她,曾经靠过他的肩攥过他的手的。当时乔志青喝得有点高,尽管没有醉,但意识上还是蒙眬了一点脑袋膨胀了一点,在这个环境下靠一下这女孩摸一下这美女倒是顺理成章。可事与愿违,恰恰是小谢在清醒的情况下,十分暧昧地“接触”了乔志青,并且没有忘记,还暗示乔志青也不要忘记,这就要有故事了。
小谢在电话里的声音更好听了,软、亮、甜,青春、蓬勃、妩媚,像是阳光下的雨露,花朵间的鸟语。
小谢问:“乔哥,你是不是下午要去崆山县报到啊?”
乔志青说:“是的,是市委组织部三科的一个科长带我去。”
小谢又问:“几点走?”
乔志青说:“我等组织部的通知,昨天说的是两点半,但说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小谢说:“中午我请你坐坐,算是我单独为你送行,在郭守敬大街的上岛咖啡,西区二号,你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就过来。”
乔志青犹豫道:“我上午可能有事,得把办公室收拾一下,交代一下工作,俺单位一把手不知道还有没有事……”
小谢在电话里笑着说:“乔哥,你忙你的,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过来就是了,我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哟!”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司机小胡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插嘴道:“乔县长,没事,我帮你,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以后,你去县里了,当县长了,工作忙了,经常不在家,家里和嫂子有事了,你打电话给我。还有,你以后有专车和司机了,但在市里,你如果用我,我随叫随到,不管是什么事。”
乔志青茫然地端着手机,心不在焉道:“好的,好的。”
小胡不同寻常的热情,也有点让乔志青惴惴不安,从前,小胡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他去东边的清和县调研,回来有点晚了,没管小胡吃饭,小胡把他扔在了大街上,让他打的回家,说车坏了,得找个车把车拖到修理厂。乔志青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办法,就拦了个出租车,上去走了没多远,就谎称有事下了车,大老远就看见小胡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