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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心灰意懒(4)

尽管李秀勤俭克己,忍口待客,但门前还是越来越冷清,因为家中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随着禾机的职务不断提升,李秀觉得自家楼上的仓库越来越空虚。代文退休回家后,情况才有所好转,家里又逐渐热闹起来。李秀的节俭习惯依然如故,见到代文治疗头痛的药丸掉落在地上就捡起来放进嘴里,也不问问那是什么药。

自来水进屋后不久,代文又拿出剩余的积蓄购买了水利发电机组,没费多少周折就把钟鼓山水坝改装成了水利发电站。但在架设线路时出了意外,谭永兵的右手被滚落的电杆齐肘部砸断,他用左手拾起自己的右手往家里疯跑了好一阵才昏倒在地。人们慌忙把他送到关王庙卫生院时,他那截沾着泥巴的血淋淋的断臂已经被李璐葬在了老虎山上。代群的脚下方又多了一座无魂的新坟,李璐那历经了无数次风雨而板结的心默默地承受了这次打击。因为早在三年前她就得到了这一劫难的预告,还是永兵亲口说的。那一次,李璐见儿子吃饭时笨拙地尝试着用左手握筷子便训斥他不成体统。他居然认真地说:“我得提早练习,万一将来右手断了,那左手就能即时派上用场。”这张乌鸦嘴吓坏了母亲,让她从此落下一块心病。就连菩萨听了也大吃一惊,心想:“如果人们都能未雨绸缪去迎接宿命,那做菩萨还有什么意思呢?”

打那以后,兴安人见到关王庙公社的一把手谭禾机时称呼“谭不干”,见到断臂的谭永兵就叫“一把手”。

兴安人第一次知道除了松明、油灯和月亮,原来还有这种叫电的东西可以照亮他们的黑夜。来自永乐江水的洁净光明是如此炫目,以至谭世林感慨万千,逢人就说:“这新社会果真不一样啊,连水都能点灯了!”

太阳摆布兴安人日常起居的历史随电灯的亮起骤然结束,他们很快就习惯了用开关随意调节昼夜的分界线。为了使人造白昼更为逼真,代文还在各家各户的屋檐下装上了路灯。这样不仅仅是屋内,整个村子都亮堂了。孩子们喜出望外,在房前屋后的柴垛和稻囷间追逐嬉戏直至深夜,大人们也像白天一样忙活着挑水、劈柴、串门。他们再也不用把太多的生命浪费在漫长而无谓的昏睡之中,就此延年益寿了。

新奇的感觉只维持了半个月,男人们就不乐意了。他们半夜里在别人家窗前和屋檐下转悠的身影一览无余,许多传统的夜间娱乐活动被迫终止,这使得大伙浑身难受。思来想去,他们自觉更愿意在黑暗中摸索。又过了几日,女人们欣喜地发现屋檐下那些碍眼的电灯泡都被来历不明的石头一一砸碎。代文也默许了这种破坏,他心中明白,幸福和谐的社会里也总会有许多事情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每晚电灯亮起时,李秀就会想起远在台湾的儿女,她提醒丈夫曾许诺过要给修筑水坝的人立功德牌坊,可谭世林总是装聋卖傻不出声。李秀每隔数天就忍不住要问一次代文:“你兄弟几时会回来?”

问得多了,代文便直统统地告诉她:“别问了,他迟早会回来,但回来得越早越可能是尸体,要是活着回来那就得作为俘虏关在班房里。总之,你别指望他养老送终了。”

李秀说:“哪个稀罕?我是替吴芙问的,这样的话就让她改嫁吧。”

可当事人早已心灰意冷,她毫不领情,声言即便终生旷于空房也绝不再醮。

吴芙的枕边虽然没有男人,却有着名正言顺的婚姻,厚道仁慈的公公婆婆,还有和顺的妯娌和善良的邻里。她与她喜欢的所有东西相爱,包括狗、棍棒、红萝卜,以及挂在床头的那杆火铳,她宁愿一边瞅着墙上的木炭记号一边用自己的双手强奸自己也不给别的男人一线机会。因此,她是这样答复婆婆的:“一个男人就够我苦一辈子了,我可不想再趟那锅浑水,更何况这年头里好男人都在战争中死光了。”

这话在代文听来是那么刺耳,虽然他也认为她说得在理。

人们对代文的善举感恩戴德的时候,却不知道他几乎是出于赎罪的心态在努力改变家乡的面貌,但家族的青壮一代都被战争卷走,他们的尸骨散失在全国各地,永不会回到老虎山了。只需看一眼物是人非的家乡像被挖走了瓜瓤的西瓜逐渐蔫了,代文的心情就难以平复。如今的兴安村只剩下老人、寡妇和孩子,像一棵濒临枯萎的大树,只有稀稀落落的黄叶耷拉在骨折了的枝丫上,给人青黄不接的伤感。通往村外的马路由于走的人少,路边的辣药草和苜蓿挤到了路中央,露水总要弄湿早起者的裤脚。巴足塘依然清澈见底却少有畅游和潜水的男子,自源岩的崖壁因无人上去捣蛋也被鸟粪染白了。

自从禾机转干之后,上山打猎的男人越发少了。光天化日里居然有成群的麂子在当面山上那个荒芜了的练兵场里闹腾不休,更有狂妄的野猪窜到了巴足塘脚下的菜园里刨食。这一切激活了代文体内的狩猎基因,他感觉野兽的做派简直是对谭氏家族的公然污辱和挑衅。

清晨,代文匆匆吃过早饭,扛着火铳唤上禾机训练的三只猎犬来到晒谷坪里,他用力吹响了久违的号召出猎的竹哨。男人们闻声习惯性地纷纷起床,女人们也满怀期待地放出了家中的猎狗。不一会,代文伤心地看见一大群瘦不拉叽的癞皮狗摇头摆尾地围拢过来,紧接着一路小跑赶来的是十一位年岁不等的老头子,连代湘也一拐一瘸地跟在后面。他们步履蹒跚却都精神矍铄,眼中放出职业猎人的犀利目光,仿佛有足够的信心恢复当年狩猎的热闹景象。代文带领这支老年狩猎队伍爬上老虎山,那些熟悉的向各个山坳深处延伸的羊肠山路就像张开的手臂在欢迎亲人的归来,可他稍一扑腾,疲羸之态顿现。

“老虎山长得可真快呀!”他自言自语地说。当年做石匠时,他一口气就能蹿上半山腰,眼下还没爬到祖父谭友贵的坟头就气喘吁吁挪不动步了。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无用的老头,除了打仗什么也做不了,每一次狩猎的空手而归都加深了这种认识。然而,经过不舍的努力,就在这支高龄队伍快要找到猎人的感觉时却被全体缴了械。

禾机为了老百姓能尽快融入到社会主义那个幸福的大家庭里去,在生产队兴办了公共食堂,又打着建设祖国的旗号收缴了各家的刀具、饭锅、火铳等所有铁器,最后连祖上传下来的一套与先祖沟通的铜质礼器也一并抄走了。谁都知道,火铳与狗狗是兴安男人赖以为生的两大法宝。代文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因为这位侄子已历练成了一位稳重而深沉的干部,他的任何工作计划和行动都能在最高指示中找到理论依据。那套祖传礼器被搜走后,村里的长者无不惊慌失措,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从此与先祖宗亲失去联系。

李秀赶集日去关王庙找禾机时正赶上他站在万人群众大会的前台上引领入会的群众振臂高呼革命口号。街市上除了肥皂和解放鞋什么也没有,一群拿着绳索棍棒的人把围捕到手的一位吃过疯狗肉后发了疯的男子捆在电线杆上曝晒,许多人围观着他龇牙咧嘴地死去。街角有位饥饿的老人在露天烹煮母猫,锈迹斑斑的铁锅里泛起来的全是白沫。一股又腥又臊的怪味令李秀作呕,她耐心地站在人群中一直等到下午散会才拦住匆匆下台的禾机,她拒绝了孙子请她一同去食堂就餐的邀请。

“出了你这样的败家子,做奶奶的还能吃得下饭吗?”李秀气愤地说,“那套礼器在我们家已经传了三千多年。”

禾机见许多群众在看热闹,倍感尴尬,嗫嚅道:“这是国家政策,大炼钢铁——”

李秀立刻抓住了他的漏洞,抢过话头说:“可那是铜锣铜鼓铜钹呢,一丁点铁面都没有。”

过了几天,禾机把全套礼器送回家时突感肚子剧痛,随即腹泻不止。李秀先是骂他活该,还说这是先祖显灵了。后来见他像狗一样蜷缩在床上抽搐,又动了怜悯之心,赶紧去后山坡上找代文讨药。

代文正猫着腰在他开荒种植的土烟地里薅草,就顺手抓了三只屎壳郎回家煨熟后让禾机服下。

不出一个钟头,禾机便痊愈了,喜形于色地向大伯道谢,还好生奇怪地说了:“真看不出来啊,这喜好藏污纳垢的丑东西还有这等奇效!”

代文就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屎壳郎能背负自身重量的八百倍,很可惜,这蠢东西把所有的气力都用来搬运粪便啊!”

禾机听完一言不发,悻悻而去。代文已经不止一次敲边鼓来训斥他,但他的行为却丝毫没有收敛。一周后,他带领一帮气势汹汹的青年干部来到兴安村,把路边自留地里的南瓜荪、苦瓜藤、向日葵悉数打了个稀烂,说那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

李秀仔细察看了狼藉的现场仍百思不得其解,就去追问吴芙。吴芙为了不让婆婆伤心,只好说:“不是牛吃了就是猪刨了吧,反正是给畜生糟蹋了!”

禾机在马列思想的武装下已经无所畏惧,除了上级领导。他雄心万丈,敢让老虎山低头,敢叫永乐江让路。不过一听到上级领导的声音,不管是鼻音、腹语、放屁还是口头禅,他都会发出一些用令人愉悦的形容词镶嵌起来的由衷赞叹。总之,只要是级别比自己高的领导,他便认定了他们全是学高德劭的正人君子。他把握介于虔诚与谄媚之间恰当尺度的能力简直无人能比,轻而易举就把奴颜婢膝的阿谀奉承变成了不卑不亢的尊崇和敬意。他持之以恒的吹谀拍马使中华文化遭受重创,许多鼓舞人心的褒义词因为他的滥用而歧义丛生,最终纷纷沦落到了令人唾弃和不屑的贬义词的辞海里。

禾机的上进心毋庸置疑,他在博采众长的基础上进一步归纳总结,不经意间创立了政治语言学这门新的学科并颇有造诣。他的努力让代文想起了钟鼓山丛林中形形色色的藤本植物,它们竭尽所能地纠缠于任何攀附物,争先恐后地迎着红太阳天天向上,坚决不相信自己的终点将会永远定格在咫尺之上的树冠层。

平日里,禾机谨遵“会休息就会工作”的教条,用一半的脑力思考提高休息质量的方法,从而间接地解决了八小时工作时间内的效率问题;另一半则耗于揣摩上意,审时度势,以求准确有效并人性化地贯彻执行相关方针政策。但许多倾泻而下的新政常常是朝令夕改,而且都在匆忙和混乱中付诸实施,收效自然差强人意。禾机只得另辟蹊径来凸显政绩,就那阵子,他在兴安村创造了亩产两万斤的农业奇迹,抢先四十年宣布了超级杂交稻的诞生。

李璐和吴芙被安排在生产队的公共食堂做饭,一有闲就和其他女人围一块儿纳鞋底、打毛衣。李璐闲聊时故意提起谭菜,希望把吴芙引上她丈夫的话题。但话题一开头就偏了,她们争论着台湾的地理位置到底离大陆近还是离美国近,谁也说服不了谁。李秀也加入了这场吵吵闹闹的议论,她听说台湾是东海里的一个宝岛,因此,见代文走进食堂来吃饭,就问他:“台湾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吗?”

代文埋头吃着饭,面无表情地说:“在有些人心中,或许是吧。”

至于台湾的地理位置嘛,他这样回答刨根问底的女人们:“如果你们眼力好的话,站在福建的厦门就能看见台湾了。”

没等大惊小怪的女人们惊愕完,他紧接着又说道:“不过,那只是海市蜃楼,事实上台湾离美国更近,差一点就粘一块了。”

这下子,李秀每当想起女儿就伤心落泪,因为她离堕落、糜烂的美国实在太近了,幸亏她还不知道,谭菜此刻已在美国本土生活了多年。吴芙对代文这种近似戏弄的回答深恶痛绝,自从他返家后,她宁静的生活就被彻底打乱。很久以来她都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位既像敌人又像爱人的男人。特别是当他因为忘性的渐长居然违背当初的誓言蓄起了梆硬墨黑的一字胡时,她便永远跌进了爱与恨的漩涡中迷失了自我。她白天止不住地恨他,恨他赶走了自己的丈夫害自己成了活寡妇;晚上又忍不住地想他,想他破门而入,把挂在床头上的火铳取下来丢进厅屋的天井里去,然后用粗硬的胡子痛扎自己,拿木炭棒在床头墙上不停地画记号。她恨不能像僵尸那般冰冷和干燥,她恨自己一想到他的长处就顿感失去平衡的孤独生活又找到了诱人的支点。

苦乐交织的沉重记忆碾碎了意志,分解了汩汩流淌的渴望。吴芙无法忍受每次跟这个像石头一样沉默的男人打个照面就会出现那种幻听、重视、身体酥软乏力的无助感。她故意处处找茬要跟他过不去,可他却像精通柔术的太极高手,总能悄然无痕地捋过去。她终于受不了了,关上门,放下面子,咬住枕头痛哭。用随手捞得着的各种东西折磨自己,任高潮和痛苦相伴而至……

这年大旱,在最炽热的夏季里,火辣辣的太阳统治了一切。永乐江进入百年一遇的枯水期,从钟鼓山水坝延伸过来的水渠已干涸见底,水田都龟裂成了盐碱地。绝望的泥蛙一头钻进地底深处开始了夏眠,即将低头的稻穗早熟成了翘首的秕谷。为躲避炎炎酷日的炙烤,巴足塘萎缩成了可怜的小水凼,拥挤得喘不过气来的鱼群争相浮头,忍无可忍者干脆跳起来投岸自尽了。人们把龙王神像从黄洞仙的石窟中抬出来曝晒了一个多月,仍不见他兴风作浪、泼洒甘霖。新近到兴安小学任课的谭文录老师急得唇焦口燥、七窍生烟,他在课堂上借题发挥,一遍遍诘问苍天:“风伯雨师都瞎了眼吗?雷公电母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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