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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妖鼓(2)

没想到师傅的语气立刻变得严厉无比:“不行!你没听说,只要拿出鼓,鹤原家就会发生不祥之事吗?即使是谣言,我们也不能把别人置于灾难之下!你记着,如果找不到喜欢的鼓,你可以终生不用在舞台上表演!”

第一次被师傅严厉责骂,我吓得脸色发青,心中却对妖鼓愈加憧憬,我甚至理解少爷为什么离家出走了,他也爱鼓,爱寻找好鼓,说不定,他也去找妖鼓了呢。我想去鹤原家借妖鼓一用,此时,父亲的话已经在我脑海越来越淡了。

大正十一年,我二十一岁了。

三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老师傅把我叫到房中,要求我给鹤原家送一个用绉绸四角巾包裹着的方形东西。

听到鹤原家,我立刻想到魂牵梦萦的妖鼓,老师傅仿佛没看到我的欢喜,眨着眼睛告诉我:“小心别让人知道。鹤原家在笄町的神道本局的斜对面,四周围有枞树,没有门牌,也没有名牌。”

我穿上藏青底碎白花纹的和服,蹬上灯芯绒布袜,披上黑色长斗篷,在镜中看了看自己,便戴上鸭舌帽,套上木屐,捧着包裹走出门去。麻布笄町的神道本局内的樱花在阴霾的天空中飘舞着,斜对面枞树丛中笼罩着一栋低矮阴森的平房。水泥墙上、丝柏制的玄关门上都不见门牌和名牌,门灯的圆形毛玻璃上也没有任何标志,我想大概就是这家,便走上其门前架在沟川上不及两公尺宽的木桥。

拉开玄关格子门,一个书生前来行礼,他穿着同我一样的和服,看上去比我年长好几岁,却骨瘦如柴,头发中分,呈现出多日未洗的油腻,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

“请问这里是不是鹤原家……我是九段的高林家的人……师傅叫我送这个来……”看他不说话,我只好先找话说,边说边将包裹递给他。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包裹打开,取出一个用奉书纸包着的薄杉木板盒,奉书纸上系着黑色的礼品绳,绳上一寸宽的纸条上端写着“妙音院高誉靖安居士……七周年忌”。

书生拿着戒名纸张,脸色发青地反复读着内容,我看着很奇怪,又觉得不对劲。这是少爷满七周年忌的回礼,我没看什么东西就直接送过来了。不过,少爷的葬礼只请了几个人草草了事,并不隆重,鹤原未亡人怎么会在第七年送奠仪呢?如果没送,老师傅为何特地这么做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书生却露出一个很奇特的笑容,他终于对我说话了:“真是辛苦你了……请进来坐坐……现在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呢……”

幽静的声音仿佛蕴涵着女性魅力,我有些犹豫,就在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他又迟疑着请求我:“我还有一件小事……想劳烦帮忙……”

好吧,我下决心要进去一探究竟,便脱了木屐,跟随他走。书生带我进入玄关旁一间类似客厅的房内,只见八席大的房间到处是报纸、小说、杂志、柳条箱等,房间中央有个陶制的大火炉,上面搁着一个铁瓶,书生推开搁了一地的茶具,从里房拿出坐垫和新茶搁在我面前,邀我坐下并自我介绍道:“我叫妻木,是鹤原的外甥。”

原来,传说中鹤原家的继承人竟是此人!我连忙行礼。

妻木自我介绍完后,却不再说话,看似举动温柔的他突然在我面前拉过薄杉木板盒,粗暴地将礼品绳拆掉,然后打开盒子,取出豆馅饼丢进口里,接着才将盒子推向我,问:“要不要吃?”我不禁目瞪口呆。

看到妻木嘴角溃烂得像豆腐一般,再联想到他吃豆馅饼的狼吞虎咽状,我想应该可以确认他一定是有甜瘾,把胃伤坏了才这么瘦的。想到这里,我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与孩子在一起般的亲近感。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拿起豆馅饼开始吃起来。我们两人好像比赛一般争先恐后地拿起馅饼往嘴里塞,不过他吃得远远快于我,转眼间,一盒馅饼下去了大半。我们停下喝了一杯茶,妻木又吃了两个馅饼才停下。

这时他从身后的一堆书里抽出一张旧报纸,将剩下的豆馅饼倒在报纸中包起来,然后藏到书堆的最里面,之后,将木盒子用力压成碎条,将戒名和碎木条用奉书纸包好,用礼品绳捆绑成一团交给我,嘱托我在回去的路上丢掉。

妻木看我答应了,欢喜得如孩童般,接着他请求我不要跟老师傅说起这件事,我忍住笑答应了,却不料他为此感激得把头放在榻榻米上,双手伏地行了大礼。我感到很不自在,听说鹤原子爵是发疯而死,这个青年的举止怪异,难道也是受了妖鼓的诅咒而有些疯狂吗?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魂牵梦萦的妖鼓,直觉告诉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他会帮助我。

我抬眼看他,没想到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嘴上那一抹奇异的微笑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诱使我说出请求:“听说贵府有一只妖鼓,我想看一下……”

妻木脸上的笑容突然没有了,他看着我好一会儿,换成一种幽静的语调告诉我:“你还是不要看的好,那个鼓根本不好玩,只是因为谣传大家才好奇。其实,只因为那个鼓的第一代主人叫绫姬,所以大家才联想到谣曲中的那首绫鼓和能乐中的妖面,而叫为妖鼓的。”

“是吗?”我失望地回答,心里却想,一个柔弱书生怎么会懂得妖鼓的价值。

妻木看我失望的样子,继而用安慰的语气告诉我:“其实那只是个传说,这个鼓只是个装饰品,根本打不出声音,大家感到很奇异,就捏造出妖鼓声音诅咒人的传说……”

我打断了他:“我知道这个说法,但其实是那个制鼓手艺工为鹤原家安危着想才欺骗了夫人,其实这是一个很珍贵的鼓……”

说到这儿,我不敢往下说了,因为妻木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怕,他双眉倒竖,颤动不已,嘴角抽动,仿佛被什么打击了。我暗叫不妙,自己怎么会把秘密这么快就告诉别人了呢,说不定他是被妖鼓诅咒的一个不正常的人。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恢复了先前冷淡苍白又沉稳的表情,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正视我说:“好,我可以让你看看妖鼓。”

“今天吗?”我肃然而立。

“除了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不禁有些失望。

“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妻木正襟危坐道。

“可以,你什么都可以问。”

“你是不是本来姓音丸?”

听到此话,我吃惊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点了一下头,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

妻木点了一下头,老实说道:“这是我从你们家少爷口中听到的。我跟舅母本来是跟随少爷学鼓的,他知道这只鼓,便向舅母打听这只鼓的事。舅母说一个修鼓的人告诉她这只是一只装饰鼓,少爷不信。就在七年前的今天,他特意过来试试鼓能否拍响,打过之后,便离开这里,却再也没有回到自己在九段的家……”

“那少爷还活着吗?”我急忙追问。

“活着,但已经被这只鼓诅咒了……现在活得跟僵尸一样……他为自己的处境羞愧……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妻木幽幽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本来是姓音丸的?”我奇怪地问他。

“他告诉我之后就走了,他说过,继他之后会有个姓音丸的孩子来寻鼓。”

我有些震惊,没想到少爷早就预料到我会来,而妻木竟然也能分享这个秘密,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于是我开始带着恭敬的语气问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妻木仿佛被我肃然起敬的神态感染,话多了起来,他说,他也根本不相信妖鼓一说,区区一只手鼓的声音怎么会驾驭人心呢?他想去打这只鼓,把这只传说中只能打出会诅咒人的鼓音变为明朗轻快的音色,救出少爷。凑巧舅母要立他为继承人,他便搬过来住下了。

然而当我问他是否见过、打过妖鼓时,妻木却神色暗淡,说从未看到过。

他说舅母从未让他看过妖鼓,更别提打鼓了,他甚至不知道妖鼓放在什么地方。看到我很失望的样子,他说自己每天都会利用舅母不在家的时间寻找手鼓,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那……夫人会拿出来打鼓吗?”

妻木的回答开始期期艾艾,仿佛很害羞的样子。

“会,不过都是在半夜。因为我失眠,睡前会喝舅母调配的安眠药,待我睡着后,她应该才去打鼓,自从听到少爷打出的音色,她一直也想自己能这样,所以肯定会练习打鼓。可是,七年了,我从未半夜醒过,也从未听过鼓声……”

“七年?”我听得毛骨悚然。

“是的,七年了,舅母怕我醒来听到,一直加大安眠药用量。不过,总有一天安眠药会失效的,这一天就快来了。”

天啊,这个家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诡异气氛,我仿佛感到妖鼓的诅咒正冲我而来。妻木的毅力可真强,这么受折磨都能忍受。鹤原夫人又是多么残忍啊,独占妖鼓还虐待别人。妖鼓的魅力如此强大,真是令我汗毛直竖。

妻木看我仍不甘心,便要趁夫人不在,领我参观鹤原家,以便了解鹤原未亡人的为人。我想自己作为第三者观察,或许可以发现妖鼓,便跟随他走出房间。

房外左侧是玄关和一件放人力车的小水泥屋,从其右侧进入厨房,屋内有瓦斯和电器,木板一尘不染,妻木将橱柜一一开给我看,没有妖鼓存在的迹象。

“这家的女仆在哪里?”

“没有女仆,做饭清扫都归我管。”

妻木说着摊开他粗糙的手掌,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妻木领我走出厨房,走廊右边是玻璃窗拉门,窗外能看到日式庭院。他打开左边房门进去,我随后跟进去,华丽的房间立刻呈现在眼前:地板上一半橡皮毡,一半地毯,窗上挂着深绿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和门后都嵌有大镜子,房子的空间仿佛也无止境地延伸着……西式白色浴盆、金色花边的黑木化妆台、和服架、毛巾架、类似牙医手术房里曾看过的玻璃橱柜、橱柜里各式各样的化妆工具与看似药剂的东西、房间一隅的电气火炉、对面窗旁的大型长椅子、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雕花玻璃灯罩……整个房间显得豪华无比。

看着房间,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端坐在这里的究竟是何等女子,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妻木搜过房间,没有任何有关妖鼓的东西,我们便离开了。经过一间蓝色的西式房门时,妻木毫无打开的意思,径自往前走,我停下来迟疑地询问:“这个房间……”妻木很厌恶地说:“这个房间只有一张铁床而已。”我答应了一声,不自觉地从钥匙孔里看房间内部:蓝黑色灰泥地上摆着一张铁架床,土墙白色却很陈旧,房间只有一个小窗子,因此看起来阴暗又荒凉,就像贫民窟医院的手术房,与化妆室相比,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家里的房间。

“我舅父就是死在那里的。”妻木冷冷说道。

“啊……”我既吃惊又骇然。

“我每晚就是睡在这里面,很可怕吧?”听到此话,我不禁全身战栗。

听妻木说话时,我又瞥见那屋墙上有一道污痕,细细看去,原来是挂着一根短皮鞭,想要张口问,却看到妻木苍白阴鸷的面孔,便没敢说话。

妻木走到走廊尽头一间日式房,告诉我,这就是他舅母每晚打鼓的地方。

青绿色的榻榻米床,正面有个赏月窗,窗底的黑漆矮桌前整齐地放着坐垫和桐木火炉。左边桐木衣橱上有两个大小不一的书架,在旁边有一个摆放着穿着华丽长袖和服的短发娃娃。环视房间,有摆放茶具的碗橱,有洗水池,多宝格式橱架,中国美人图挂轴,水晶香炉,房间天花板中央有一个黑边黄丝绸的灯罩。多宝格式橱很引人注目,橱架上搁着一本类似于画帖的册子,另有四个整齐排列的鼓箱,橱架上下有两个精致的小壁橱,左边是个十二尺大的壁橱,上面贴着芭蕉纤维布,嵌有银色拉手,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高尚典雅,我对女主人的好奇又添了几分。

“这就是我舅母的房间。”妻木说着,拉开壁橱翻找。绉绸盖被、缎子铺被、麻布床单、艳丽的睡袍、两端有很漂亮的红饰穗的麦谷枕头、白底水墨画蚊帐……这里面当然不可能有妖鼓,我制止妻木再找。

“那,给你看看鼓吧!”妻木转而取下橱架上的四个鼓箱。

看着它们,我突然觉得妖鼓就在其中,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四只鼓,应该有十六种音色才对,鼓身与鼓皮的关系如同夫妻,交换鼓身和鼓皮都会有不同的音色,而最佳音色只有一个,不知鹤原未亡人和妻木是否将它们配好了?

妻木仿佛看出我的疑问:“四个鼓分别是春樱、夏浪、秋枫、冬雪。在各个季节分别打这四只鼓时,音色特别好。现在鼓身与鼓皮的搭配,正是原状的最佳音色,你打打看看。”我不禁有种班门弄斧的汗颜。

妻木告诉我鹤原夫人六点才回来,我便一改往日在师傅家打鼓的散漫,端正地坐好后试打起来。从冬鼓打起,我依次试打了秋鼓和夏鼓,音色果然与练习鼓有很大差异。我认真拍打,妻木也认真听着我的鼓艺。

拿起春鼓时,我的心突然不复平静。相对于其他鼓的陈旧,这只鼓显然是重新漆过的,我没有贸然拍打,而是向妻木请求看一下鼓身。妻木同意后,我松开泛黄的调音绳,拆开鼓身,大吃一惊,久能式特有的梅雨刨子纹上还能清晰地看出蛇鳞一样夺目的血槠斜木纹理。我震撼不已,鼓身自手中脱落,滚过榻榻米,停在妻木的膝盖下。

妻木突然笑得歇斯底里,全身都在发抖。然而奇怪的是,我惊恐的心竟随着他的大笑趋于平静,开始等待他笑完告诉我什么。

妻木看我镇定下来,擦着笑出的眼泪告诉我:“音丸……哦,不,高林,刚刚说没见过这只鼓是骗你的,你万万没想到妖鼓就在眼前吧,其实,我跟舅母每晚都在这里打鼓……”

我听后怒火中烧,难道这只妖鼓根本没有异常和真正的传说,我是被戏弄了吗?

妻木看到我难堪的表情,他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嘶哑着声音告诉我,他就是七年前离家出走的高林靖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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