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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又按:弘治辛酉,金台姜梦辉患伤寒,亦得此舌,手足厥冷,呃逆不止,众医犹作火治,几致危殆,判院吴仁斋用附子理中汤而愈。夫医之为道,有是病必用是药,附子疗寒,其效可数,奈何世皆以为必不可用之药,宁视人之死而不救,不亦哀哉!凡用药得宜,效应不异,不可便谓为百无一治而弃之也。

饮水(十九)

凡伤寒饮水,因内水消竭,欲得外水自救,若大渴欲饮一升,止可与一碗,常令不足,不可太过。若恣饮过量,使水停心下,则为水结胸,留于胃则为噎、为哕,溢于皮肤则为肿,蓄于下焦则为癃,渗于肠间则为痢下,皆饮水太多之过也。又不可不与,又不可强与,故曰:若还不与非其治,强饮须教别病生也。

凡阳明病口燥,但欲 水而不欲咽者,以热在经,而里无热也,必将为衄,不可与凉药。

按:饮水一证,本以内热极而阳毒甚者最其相宜,若似乎止宜实邪,不宜于虚邪也,而不知虚证亦有不同。如阳虚无火者,其不宜水无待言也,其有阴虚火盛者,元气既弱,精血又枯,多见舌裂唇焦,大渴喜冷,三焦如焚,二便闭结等证,使非藉天一之精,何以济然眉之急?故先宜以冰水解其标,而继以甘温培其本,水药兼进,无不可也。其有内真寒,外假热,阴盛格阳等证,察其元气,则非用甘温必不足以挽回,察其喉舌,则些微辛热又不可以近口。有如是者,则但将甘温大补之剂,或单用人参煎成汤液,用水浸极冷而饮之,此以假冷之味,解上焦之假热,而真温之性,复下焦之真阳,是非用水而实亦用水之意,余用此活人多矣,诚妙之甚者也。惟是假热之证,则证虽热而脉则微,口虽渴而便则不闭者,此而欲水,必不可与,若误犯之,则其败泄元阳,为害不小,有不可不慎也。

三阳阴证辨(二十)

足太阳膀胱经病,凡发热头痛,腰脊强,肩背痛,脉浮紧者,是皆太阳证也。若肩背畏寒,恶心欲呕,或眼目无神,不欲见人,喜暗畏明,眼眶酸涩,或喜向壁卧,或戴眼上视,或头倾身痛,甚或颜色清白,隐见青黑,或丹田无力,息短声微,气促而喘,或咽中闭塞,或角弓发痉,或小水清白,或失小便,或小便短赤而内不喜冷,凡脉见浮空无力,或沉紧细弱者,皆太阳合少阴之阴证也。足阳明胃经之病,凡发热,头目痛,不得眠,脉长而数者,本皆阳明证也。若面鼻恶寒,面色清白,或鼻尖冷,口气不热,或唇口青白微黑,或气短声微,鼻息不长,懒于言语,或戴阳面赤,昏沉困倦多眠,或烦躁,面赤身热,虚狂假斑,脉反微细无力,或身虽发热,反欲得衣,或口渴不欲饮水,并水浆不入,或恶寒寒栗,恶心呕逆,或肉 心悸,或动气见于胸腹,或四肢无力,身重懒于举动,或手足自冷,或肌肉之间以手按之,殊无大热,或大便不实,自利腹痛,凡脉见浮长无力,或短细结促者,皆阳明合太阴之阴证也。足少阳胆经之病,凡发热,头耳牵痛,胁肋痛,往来寒热,脉见弦数者,本皆少阳证也。若身虽微热,而时作时止,时多畏寒,或耳聋,或头运,或眼目羞涩,或多惊怯恐畏,或呕苦吐酸,或恶心喜暖,或爪青筋急囊缩,或厥逆下痢,肠鸣小腹痛,凡脉见弦数无力,而沉细微弱者,皆少阳合厥阴之阴证也。以上乃三阳经之阴证。阴证者,即阳虚之证也,皆大忌寒凉克伐之药,妄用即死。余恐将来复有如李子建之流者,故特揭而出之,用为提醒后人之鉴云。

再论阴证阳证及李子建《伤寒十劝》之害(二十一)

天地间死生消长之道,惟阴阳二气尽之,而人力挽回之权,亦惟阴阳二字尽之,至于伤寒一证,则尤切于此,不可忽也。第伤寒之阴证阳证,其义有二,所谓二者,曰经有阴阳,证有阴阳也。

经有阴阳,则三阳为阳证,三阴为阴证。证有阴阳,则实热为阳证,虚寒为阴证。凡经之阴阳,则有寒有热,故阳经亦有阴证,阴经亦有阳证。证之阴阳,则有假有真,故发热亦有阴证,厥逆亦有阳证。此经自经,而证自证,乃伤寒中最要之纲领,不可混也。而今之医流,多不明此,故每致混指阴阳,肆行克伐,杀人于反掌之间,而终身不悟,深为可慨。原其由然,非无所本,盖本于李子建之《伤寒十劝》。《十劝》之中,惟八劝曰:病已在里,不可发汗;九劝曰:饮水不可过多;十劝曰:病后当忌饮食房劳;凡此三者,皆为得理,然亦人皆知之,无待其为劝矣。

此外七劝,则悉忌温补。

如一劝云:伤寒头痛及身热,便是阳证,不可服热药。若此一说,乃悉以阳经之表病,认为内热之阳证,治以寒凉,必杀人矣。观仲景治太阳经伤寒,头痛发热无汗者,用麻黄汤;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者,用桂枝汤;太阳病,发热头痛,脉反沉,身体疼痛者,当救其里,用四逆汤;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出汗则愈,宜麻黄汤。凡此之类,岂非皆用热药,以治阳经之疼痛发热乎?且凡寒邪之感人,必先入三阳之表,所以为头疼发热等证,使于此时,能用温散,则浅而且易。故岐伯曰:发表不远热,是诚神圣传心之旨,惟仲景知之,故能用温散如此,是岂果阳经之病,便是阳证耶?经证不明,而戒用温热,最妄之谈,此其一也。

又二劝曰:伤寒必须直攻毒瓦斯,不可补益。若据此说,则凡是伤寒,尽皆实证,而必无虚证矣,何岐伯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又曰:寒则真气去,去则虚,虚则寒搏于皮肤之间。又观仲景论伤寒之虚证虚脉,及不可汗吐下者,凡百十余条,此外如东垣、丹溪、陶节庵辈,所用补中益气,回阳返本,温经益元等汤,则其宜否温补,概可知矣。矧今之人,凡以劳倦七情,色欲过度,及天禀薄弱之流,十居七八。使以此辈一旦因虚感邪,若但知直攻毒瓦斯,而罔顾元阳,则寇未逐而主先伤,鼠未投而器先破,顾可直攻无忌乎?凡受斯害,死者多矣,妄谈之甚,此其二也。

又三劝曰:伤寒不思饮食,不可服温脾药。据此一说,则凡见伤寒不食者,皆是实热证,而何以仲景有曰: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又曰:病患脉数,数为热,当消谷引饮,而反吐者,以其发汗,令阳气微,膈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也。又曰: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若此之类,岂非皆寒证之宜温者耶?但伤寒之热证固不能食,而寒证之不食者尤多,以中寒而不温脾,则元阳必脱而死矣。此妄谈之三也。

又四劝曰:伤寒腹痛,亦有热证,不可轻服温暖药。据所云亦有热证,则寒证居多矣,寒痛既多,则何不曰不可轻服寒凉药,而特以温暖为禁者何也?独不见仲景之治腹痛,有用真武汤者,有用通脉四逆汤者,有用四逆散加附子者。有曰手足厥冷,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膀胱关元也。使以此证而亦忌温暖,则寒在阴分,能无毙乎?此妄谈之四也。

再如五劝之伤寒自利,不可例服补药、暖药、止泻药,六劝之禁用艾火,七劝之手足厥冷,不可例作阴证等说,总属禁热之谈,余亦不屑与之多辨,第拓取圣贤成法,明哲格言,再悉于此,用救将来,是诚今日之急务也。因详考仲景《伤寒论》,见其所列三百九十七法,而脉证之虚寒者,一百有余;一百一十三方,而用人参者二十,用桂附者五十有余。又东垣曰:实火宜泻,虚火宜补。又薛立斋曰:大凡元气虚弱而发热者,皆内真寒而外假热也。凡若此者,岂皆余之杜撰耶?岂子建诸人一无所见耶?若无所见,胡可妄言?若有所见,胡敢妄言?今观彼十劝之中,凡禁用温补者,居其八九,而绝无一言戒及寒凉,果何意哉。因致未学认为圣经,遂悉以阴证作阳证,悉以虚证作实证,但知凉泻之一长,尽忘虚寒之大害。夫生民元气足者其几,能堪此潜消暗剥之大盗乎?嗟!嗟!,何物匪才,敢言十劝,既不能搜罗训典,明析阴阳,又不能揣摩实虚,原终要始,总弗求阳德之亨,全不识冰霜之至。后学人多被所愚,致造终身之孽,无辜者阴受其戮,讵思冤魄可怜。

余言及此,能不转慈悲为愤怒,借笔削为箴规,独思深诋先辈,岂出本心,亦以目击多艰,难胜呜咽,实亦有为而云然。盖以久感之余,复有所触,适一契姻,向以中年过劳,因患劳倦发热,余为速救其本,已将复元,忽遭子建之徒,坚执十劝以相抗,昧者见其发热,反为左袒,不数剂而遂以有生之徒,置之死地。因并往日见闻,倍加伤惨,诚可痛可恨也。子建、子建,吾知多冤之积于尔者久矣,故悉此论,以解尔此后之冤孽,尔若有知,尚知感否。

论伤寒古治法(二十二)

凡伤寒治法,必当先知经络次序,如一日在太阳,则为发寒、头痛等证;二日在阳明,则为目痛、鼻干、不眠等证;三日在少阳,则为耳聋、胁痛、寒热、口苦等证;四日在太阴,则为腹满自利等证;五日在少阴,则为舌干口燥等证;六日在厥阴,则为烦满囊缩等证,此伤寒传经之大概也。然病有不同,证有多变,故不可以一定之法,凿凿为拘。今人有不知察变者,每按日按经,执方求治,则证多不合,益见其难矣。即如发热,无汗,头痛者,宜于发汗,本太阳经之证治也,然仲景曰:阳明病,外证云何?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此阳明之发热也;曰: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此阳明之无汗头痛也;曰: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此少阳之头痛发热也。凡三阳皆为表证,而惟少阳则曰半表半里,不可发汗。然法曰:尺寸俱浮者,太阳受病也;尺寸俱长者,阳明受病也;尺寸俱弦者,少阳受病也,此三经皆受病,未入于府者,可汗而已,岂非少阳亦所当汗乎?此三阳之治,宜乎若此。至于三阴,则亦有若此者,如曰: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曰: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宜麻黄附子细辛汤;曰:厥阴证,下痢,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四逆汤,攻表桂枝汤,凡此皆三阴之发热,三阴之当汗者也。至于下证,则惟独少阳为半表半里之经,若不之,恐邪气乘虚内陷,故不可攻,其他五经,皆有下证。由此观之,则三阳何尝无里证,三阴何尝无表证。故善治者,但见表邪未解,即当解表,若表证未解,不可攻里也;但见里证已具,即当攻里,若里证未实,尚宜和解也。或汗、或和、或下,但当随证缓急,而用得其宜,即古今画一之法也。

论古法通变(二十三)

凡用药处方,最宜通变,不可执滞。观仲景以麻黄汤治太阳经发热头痛,脉浮无汗之伤寒,而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亦用之;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亦用之,此麻黄汤之通变也。又如桂枝汤,本治太阳经发热汗出之中风,而阳明病如疟状,日晡发热,脉浮虚,宜发汗者亦用之;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当以汗解者亦用之;太阴病,脉浮,可发汗者亦用之;厥阴证下痢,腹胀满,身疼痛,宜攻表者亦用之,此桂枝汤之通变也。又如小柴胡汤,本治少阳经胁痛干呕,往来寒热之伤寒,而阳明病潮热胸胁满者亦用之;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腹满胁痛,不得汗,身面悉黄,潮热等证亦用之;妇人中风,续得寒热,经水适断,热入血室,如疟状者亦用之,此小柴胡之通变也。由此观之,可见仲景之意,初未尝逐经执方,而立方之意,多有言不能悉者,正神不可以言传也。所以有此法,未必有此证,有此证,未必有此方。即仲景再生,而欲尽踵其成法,吾知其未必皆相合,即仲景复言,而欲尽吐其新方,吾知其未必无短长。于戏!方乌足以尽变,变胡可以定方,但使学人能会仲景之意,则亦今之仲景也,又何必以仲景之方为拘泥哉。余故曰:用药处方,最宜通变,不当执滞也。虽然,此通变二字,盖为不能通变者设,而不知斯道之理,又自有一定不易之要焉。苟不知要,而强借通变为谈柄,则胡猜乱道,何匪经权,反大失通变之旨矣。

麻黄桂枝辨(二十四)

按:《伤寒论》曰:太阳病,头痛,发热,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无汗而喘者,名为伤寒,麻黄汤主之。曰: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桂枝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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