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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闹临安群雄劫法场 归水泊五寨御官军(50)

至次日吃了饭,用精细人先往打探。把带的军卒等分二十队,一队十人,有扮作进香的,有扮作乞丐的,有扮作卖艺的,有扮作小营业来赶衬的。少权也这日无事,闻知高俅目下也督押粮草,带领大军现驻于河北陈桥,督促进兵。又由南宫调一武将来,带领着五千铁骑,一千个弩弓手,现驻于瓦子庄。此人也颇有战功,现进为武翼都尉云麾后将军,姓刘名克,用绰号紫面金刚。又闻人报,此人为北面总接应,兵强将勇,广有粮草,部下又多是河北收降的大盗,现因有高俅钧旨,日夜前进。那日已行至瓦子庄,柳少权道:“这远着哩!现下又正是新年,虽不庆贺,俺这营里就愿意大家乐。”随命军士有关扑舞蹈的,不加禁止,演戏唱曲,亦皆随意。又放赌半个月。少权亦满街游逛,不带伴当,尝对人说,俺就是名士派,出来进去,绝不带人。有的亦献谀谄媚说,恩相这样人,端的少有。一则有儒家本色,不像那小人形景,擅作威福。二则因居心公正,与民无怨,不像那小人出来,前遮后护,若不遮护,也早则没命了。少权亦自鸣得意,隐然以儒将自居,照着武侯一样穿戴,尽日也纶巾道履,宽袍博带,无冬无夏,亦把个羽扇摇着。走至街前,人人大笑,少权也全不为意。忽见前面有个女子,年纪有十七八岁,容颜美丽,窈窕宜人,因见着这般打扮,手中还摇着羽扇,扑的一笑。少权一看,这人也没有仆从,衣服簪珥,复极朴素。遂仗其参谋气焰,正色问道:“你是甚人?敢来笑我。”那人把面色一红,掉头便走。少权亦追赶不舍,见一群人,围一个吞铁剑的,那人仰天正吞铁剑,女的亦隐至身后,少权唱说道:“你不要跑,俺定要问问。”众人一看,是参谋柳少权,不少军卒,都来叩见。少权亦乘势指道:“把这个小妮子带回营去。”众人答应,女的也变了面貌。书中交代,这人就正是爱奴,吞铁剑的,是一喽罗。一见有官军要抢,急拔了剑,女的亦掇一条棍,吓得看热闹的乡人四散奔走。少权要跑,已早被一个什人按倒在地,爱奴一棍,又正中脚跟骨,啊呀的乱叫唤。当时一乱,有朱武几个人已然赶到,拿了少权,把动手众军卒一齐打倒,其余军卒有跑回大营里先报信的,有呼唤同伴们要复仇的。朱武忙道:“这个不好,我们要不速走时,要闯大祸。”遂唤着喽罗等,拖了少权,与爱奴一行人齐向北跑。

行至一处,爱奴已行走不动,问朱武道:“我们又跑的什么?既已闹了就闹到底。少权也被俺捉了,我们大事还未能办,如今也不回武城,却投到这里来,是何打算?”朱武笑着道:“贤妹不知,俺今已打听详细,这北面瓦子庄,驻有重兵。有大将刘克用为接应使,我们就夺了粮台,如何能守?以此把那厮拖弄来,问个详细。”因唤着喽罗等缚了少权,栓在树上,都围着拷问道:“北面接应相离多远?”少权因满身疼痛,爷娘乱叫,雪英亦折了柳条,打着问道:“这里有多少军卒?多少粮草?”少权央告道:“爷爷饶命,这里有十万军粮,八十万草,众多粮谷,都押在后军里。这里军卒并无多少,有两个统制官,一叫白牟,一叫宋礼,两个有一千步军,二百马队。爷爷要饶了性命时,俺愿以万金酬谢。要知小人也是好交友的。”朱武喝着道:“你不用瞎白话,俺不相瞒,俺奉着林元帅令,来此劫粮。看你形景,也不是好鸟货。有甚本领,你模仿着诸葛亮,看你衣履,就该剐一万刀。”说着抽了腰刀,先就胳膊上割一片肉,随命喽卒要一刀一刀的零刀碎割。忽在衣内坠下一物,雪英拾起,乃晶莹秀润的一颗玉印,所镌是“戎马书生”,再看少权,这时已剜出五脏,只剩血淋淋的骨头,堆在树下。朱武说道:“我们快走,不然可追兵到了。”说着远望南面,尘土扬天。有白牟、宋礼等带人追至,一见树上堆有尸骨,又见有纶巾道履掷在一旁,急忙收殓。又促着军卒等分路追赶,一面与贾奕、杨进并刘克用、冯有德等各营报信,又问着武城县索要凶犯。如何忙乱,且不肖提。

单言朱武,这日已行至一处,查点喽兵,尚不缺数。叫分着四五路,往北打探,对雪英道:“我们要破了刘克用,方显本领。”雪英等道:“彼众我寡,如何能够?”朱武但笑道:“不用着急,他们也都是强盗乌合之众,我们要捉了头领,下余的便好收服。”雪英问道:“用什么计?”朱武道:“这里我有个朋友,在此哨聚,我们要去了时节,如此如此。”遂捡着喽罗里年纪长的,带了有五七个人,扮作商贩,叫雪英等亦改男装。行至一处,见有十数个庄家汉,都担了一担柴,腰带着砍柴钵斧,内有一人,身材高大,黑的和炭儿一样,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独担了一担柴,在前行走。朱武唤道:“那不是焦大吗?”那人亦注目朱武,慌的放了担,过来拜见。朱武还礼道:“你头领呢?”那人把左右看看,慌的掩手,低低说道:“快别提了。这里又新任知县,非常厉害,我家头领已全都逃走了。小人亦不敢为非,再干歹事。近日以砍柴为业,以前的事,再休提起。”朱武亦惊得一怔,急让着雪英等别处等候,引着焦大至一酒店,又细为打探道:“端的怎样?”焦大回说道:“俺不相瞒,俺家的大头领闫老福,因探知朱头领在少华山,又归了梁山泊,要带着小人等都去归服。不想有县里官人来此说降,就带了德州去,至今无信。俺等也不敢哨聚,只得四散。小人因家中老母极为悬念,那里又捉捕太紧,只得洗手,与庄里大户人家作个长工。”朱武叹息道:“你净这样,有何发迹。”焦大亦叹口气道:“人不遇时,只得吃苦。俺现在伍大官人家作一长工,那家官人也满身好武艺,使一柄春秋刀,重八十斤。去年东京曾去考武,只恨又没有贿赂,没人援引,他仍旧落了第。今在家里,只是闲着。”朱武道:“要劝往梁山去,他肯依吗?”焦大想着道:“那恐未必,只他是清白门第,只想作官。”朱武笑了道:“那有何难?如今作官哪个不出身绿林,你看杨进和刘克用的大营里,谁不是强盗头儿。就是我等,亦不久招安的。如今年月,就讲胡来,若正经考武去,或想着边庭效力,一步步的升迁,就有功绩,也像是张浚、王友直、张伯英、谭稹等,几时亦不得发迹。此人要肯出去聚义,俺能荐引。”焦大又寻思半晌道:“容着商议,看是怎样。头领要没有要务,可往一见。”遂唤着酒保来算还酒帐,朱武争道:“这钱可必须我还。”遂在腰中取了碎银子,付与酒保。焦大挑柴与朱武两个人并雪英等,一同往庄院而来。

工夫不大,只见有几个庄客,引一个少年迎出。魁梧身体,膀大腰圆,眼似明星,面如古月,年纪有二十余岁,只因落第,也恼恨赵官家不用好汉。朱武拜道:“俺久仰大官人威名远震,只恨无缘,不曾拜识。今日相见,足慰生平。”遂引着雪英等一一拜见。伍兴一看,两人都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举动温柔,亚如女子,不禁于暗里笑道:“这样男子,只是娈童,哪像是什么好汉?”遂命着庄客等下去治酒,一面问道:“不曾领教,这二位大英雄有何本领。”朱武因见他轻视,笑了笑道:“官人不知,这二位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因就将怎样奉命,及去夺粮草的事说了一遍,伍兴惊异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兄长提起,倒失敬了。”遂请着雪英等后宅歇息,叫女眷们陪伴款待。一面与朱武等前厅饮宴,席间说道:“小弟亦夙好交友,有金国人叫耶律反,兄长亦识此人否?”朱武笑着道:“俺却闻名,只是还不曾见面。”伍兴道:“这人是慷慨极了,般般武艺,无不精通。因奉着金主钧旨,专结好汉。这人与小弟相交,极为义气。据他言道,那金主待遇人非常和厚,赏功罚过,重用贤才。不似我国信用奸党。”朱武也乘势问道:“兄长之意,也愿从金主吗?”伍兴长叹道:“俺岂愿入外国?只因有一身本领,没识货的。有常言说的,君不正,臣逃外国。”朱武笑了道:“诚然诚然,小弟亦恼恶奸官,阻碍士路,以此与众多豪杰梁山聚义。兄长不弃,也帮着宋大王替天行道,将来成事,少不得封侯受赏。何必与耶律反共那事呢?”焦大亦起立说道:“这话倒是,那梁山众好汉,谁不闻名。强如与外国作奸细。”伍兴也寻思说道:“俺亦省得,只是又没个功绩,投了去时,亦自无味。”朱武笑了道:“这有何难?眼今有若多粮米,存在北面。兄长要取了时节,岂不是奇功一件?”伍兴道:“话虽如此,你们是上应天星,该有分的。”朱武又道:“这话差了,似我们方天寿、林大虎,哪个在榜上有名?如今爵位在我之上。”伍兴亦喜的说道:“应当如此,若敬重武艺时,人人乐意。还有一件,那谭稹、贾奕和周黑子几个人,俺都晓得,是受过大金邦许多贿的。将来要金国兵到,绝无抵御。”说着引了朱武又附在耳根上说了半日。时已半夜,有庄客跑来道:“啊呀不好,这里又来了官军,要住房呢。”一言未了,只见有几个官军,各拉着马,直至客厅上,大叫着道:“谁是东家?把房舍腾净了。”伍兴是伺应惯的,忙忙答应,朱武怪问道:“这是怎的?怎官军这么暴,这半夜里往哪里走?”伍兴叹息着道:“兄长不知,这官军扰乱人向例如此,试问若不是这样时,怎么能逼得民反?俺这村里满被害了,只俺这里每次因住的军官,稍强一点。其余已不堪问了。”朱武便道:“俺看着这么办,兄长要有意出山,只索于今夜晚间,如此如此,你看这主意如何?”伍兴亦慨然应允,当时打探,这来的众官军二千余名,乃后防接应使马步兵卒,因闻有油坊镇少权被害,由紫面金刚刘克用带领着偏将八名,精兵一半,特来于武城剿匪。只是都未带粮谷,一路之上,叫民供应。到晚投宿,亦驱逐百姓们,全数腾挪,男子喂马,妇女作饭,有姿色年轻的,不必细说,要陪着军官们轮流取乐。有哭喊的,那军官骂着道:“混沌魍魉,俺们是因为你们出来平匪,是省事的,很应孝顺。若你们藏藏躲躲,有好的不与吃,有美的不来睡,那时要怒恼爷爷,俺当作通匪律、容匪律、济匪律,不论哪一条,要你狗命。”人民也断不敢惹,吞声忍气,暗里掉泪。官军又很讲体面,虽然这样,却叫着百姓,出名颂扬德政,这里亦经过几次。朱武笑道:“这事倒好像王英坐东平府,他叫着百姓们制牌献匾,所为叫大寨看着,很孚众望。不想官军也跟着矮虎学。”遂笑嘱雪英等,将伍兴的老娘妻子保护出庄,又叫喽卒陆续逃避。伍兴也收拾细软,命焦大等在前引路,朱武也骑匹骏马,提枪在手,行出数里,有雪英赶来道:“这事不妙。俺们要劫取粮草,固甚容易。但是要归来时节,有刘克用,我们亦抵挡不了,如何是好?”朱武笑着道:“那时再说。如今要夺了粮银,收集军士,那时就转向北去,投高二虎,叫他亦帮助我等,岂不有功?”雪英道:“话虽如此,不如把后患去了,到是爽快。”遂附向耳边道:“如此如此。”朱武大喜道:“若得这样,何能阻止。”雪英笑了道:“你们前行,俺有这夜行术,足能赶上。”遂别了各女眷,爱奴欲问,雪英亦笑而不答,携了弩弓,背了宝剑,将一方皂罗帕包了头发,系了裤腿儿,扎了锦腰,一转眼间,已无踪迹。伍兴赞美道:“这端的好本领。”一边赞美,与老娘妻子等随着朱武往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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