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322400000057

第57章 闹临安群雄劫法场 归水泊五寨御官军(40)

单言林夫人,这日与锦娘两个秘密商议,即命刘仁与参谋居用仪,各处送礼,并带着林元帅几件密札,临走之时,又加嘱告,宜先往东昌府说了朱仝,再往东平说鲁智深,其余各寨,如二龙山秦太保、清风寨凤凰张七、二郎刘义、四郎刘智,率领着水贼潘五各去接纳,分派已毕,锦娘与孟小姐两个,请了夫人,庄外阅武。这日清早,叫部下军卒们摆成阵势,有弓箭手、短刀手、弩弓手、藤牌手,有长枪队、挠钩队,并上城的飞楼攻阵的炮车,正然演练,有军校报来,说朱贵粮台,被人抢了。嗣又报说朱仝亦领兵反了,不知何事。现领着众大军投了临清城。林夫人惊异道:“怎这样快,莫是与参谋见了面,说了不成。”屈指计算,锦娘亦惊异不止,孟二姐道:“莫不有别的情由,就是说了,亦没有这般快。”共相猜测,即命着刘礼等罢了操演,又着探马急去详探。三人回寨,只见有刘信跑来,欢天喜地的说道:“该俺发财,适才有探马来说,有杜兴一伙人,辇运金银,扑奔南去。为首是一个恶贼,名叫梁英,领着军卒,不足一百。他等因杜兴逃走,欲将金银大家分用,俺想也不是官的,即派了一队人,四面兜围,将所有的金银钱钞,并梁英一伙人,连刀矛旗帜等,全行拿获。如今在外,请令定夺。”锦娘喜的道:“这也凑巧,俺正欲问问朱仝是怎个缘故呢。”因唤军校,将梁英一伙人,高的、矮的、肥的、瘦的,俱都背剪缚着,推到厅前。锦娘在床上问道:“你等是何人部领,运着金银往哪里去?”那梁英伏地道:“将军开恩。小人是转运司中检点校尉,只因朱相公怒恼了朱将军,带了大军来劫银饷,当时俺司里杜相公措手不及,着俺将金银运着急速逃跑,约定在东边柳树庄守着等候。不想军卒都路上变了心,看着金银十分眼热,几次要乱刀砍我,道我是相公心腹,带了金银不交大寨,左右为相公花用。与其叫相公吞蚀,一人富了,何如俺大众均分。以此用刀来威吓,叫俺答应,小人无奈,只得也随着大众往这里来。不争俺投的酒店,是这里侦事的,才至村外,被将军这里人围住拿获。这也是天意,合该不该是小人废命,官款也并未遗失,望祈将军替俺作主,将为首作乱的几个军卒都一齐枭了首,并申告转运司,叙述小人一路之苦。”锦娘笑了笑,听着这话,似属实情,即叫着刘信道:“五哥,我看着这些人留也无用,你问个详细后,该斩的斩。这个梁英,倒怪是可怜见的。”说着架上拔了令箭,刘信领命,叫赶着一群人,似放着羊群一样,外面去了。这里锦娘又问起朱仝将军何故谋反,梁英禀道:“这事也难怪朱将军这般反脸,一连两月,不发军粮。这时又军务紧急,朱仝将军练了新军,共添有一万余人。不想俺朱贵相公,故意刁难,硬说那额数太大,没有大王喻帖,不能放饷。支吾多次,这回把将军恼了,带领大军,亲来取饷。杜兴要果然支付,亦不致闹了事。不想杜兴,又不支给,叫俺把金银运出,只有军粮,不能照顾,大致已全被抢了。”锦娘笑了道:“倒难为你。”遂喝叫左右道:“把这个检点校尉相公交刘信去。”一语未了,左右都齐声答应,推了梁英,直出营外,越走越远。走至一荒郊僻地,只见有不少的刀仗刽子手,远远地上横着死尸,梁英吓得不住吐舌,心里暗道:“这丫头太恶了,说的好话,俺当是怎么待我,末了又称我相公,蔼颜和气的,那么问话,原来要害我性命。这也罢了,俺今生今世是不得能够了。”想到这里,颜色陡然更变,根根毛发全要竖起,随着又骂,又不住顿顿足,又迟迟怵怵的,不肯迈步,军卒喝道:“你端的怎么着?快一些走,若这么忸怩时,端的讨打。”说着左面一脚,右面一拳,横拖倒拽,到一片死尸的附近,早有军卒回了刘信,只闻有一个杀字,早有刽子颈上一刀,那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地上。刘信一看,那眼还兀自翻着,紧咬着牙,在一片血痕里皱着眉头,还似有不服之意。刘信笑了笑,数了尸首,共杀了九十七人。有年老的全行释免,又喝着军卒等搬了木柴,将死的人一齐焚化。当这夹空,只见有一队人马,张着大旗,当先一将,乃小英雄江天彪,并几个女将丫鬟,领着军卒飞的跑来。刘信一见,原来为接取夫人借粮饷的,随即入庄,一同入寨,将监斩一项事刘信回了。江天彪道:“事不宜迟,这时俺姐夫等的不知怎样的急哩!并请锦姐一同随去。”林夫人踌躇道:“俺的相公也过于颟顸了,见了杜兴,怎放又去。”因叫丫鬟等赶速备马,不分昼夜,赶紧回营。那刘信留着道:“何这样忙?俺派个牙将去,先送银钱,就着于沿路预备,随着就押运粮草,明日起身亦不为晚。”林夫人急得道:“不能耽搁。俺闻了这件事,如火上加了油。”孟二姐道:“如此也不必犹疑,吃些酒饭,叫外面喂了马,赶着起身。”锦娘道:“也就止这么办。”因命刘信点拨人马,将寨里一切事交付二姐。吃过酒饭,人马起身。当日有黎明时分,来至城下。

却说林冲,正望着遣人去追赶杜兴,不想杜兴早则去了。心里暗道:“这厮要回到大寨,必弄口舌。唯俺林冲是不怕的,倘如有涉及于我,或说是俺与朱仝有何罪过,那时也怨不得我。”因命邹闰也回大寨,将这里一切事禀告宋江。临行之时,一再嘱告。邹闰也为人爽快,当日夜里就动了身。林冲正睡,忽闻有军卒来报:夫人到了。林冲喜得急忙迎入,见了锦娘,如多了一只臂膊,寒暄已毕,将朱仝、杜兴两项事述说一遍。金兰笑道:“相公错了。既已将鬼脸留住,怎又放了?若不放时,此时也正有话说。”随将刘信如何于斑鸠店劫了金银及斩了梁英事说了一遍。锦娘道:“那必是杜兴捣鬼,将银子钱全入私囊,只报是朱仝抢了,你道是这样不是?”林冲亦豁然省悟,不住的笑,又赞那刘信劫的实是凑巧。问锦娘道:“这里也没有外人,投降之事,俺意已定。只望令兄和居用仪两人回报,若能将鲁和尚、史进都说好了,俺的势力,无人敢挡。只愁有高俅恨我,倘若后日受了冤屈,岂不枉送了弟兄名色。”锦娘笑了道:“姐夫多虑,我们投降也非是为投降,亏了姐夫还是堂堂的丈夫,如今又作了主帅,连谷粒大的事俱看不破。这样英雄怎作大事?”金兰把眼儿一挤,拦锦娘道:“你不要对他说,他这样人,只合在大军草料场里充个老军,作贼领袖端的不配。若依我看,那当年迭配时,还亏了鲁智深,在野猪林本就该死,那一路上更不肖说,岂知把一个高俅畏惧的这宗样儿?奴生不幸,奴家若是个男子时,不能像你这姐夫这么忍耐,吃他还山神庙里乍胆子杀过人,到梁山呢又受委屈。那时又不遇杨志,量他本领,也就只深树林中寻自尽罢。”说着引了锦娘,欲去歇息,林冲问道:“俺不明白,你们都作的甚事,却背了我。夫人之言,固然很是,只俺因这几年来,眼看着杀烧掳掠,实有不忍。百姓何辜,遭这劫数。俺实有意至庙里剃了发,不过又看着黎民无人拯救,依俺是替天行道,当真的作义士。不想弟兄不得同心,有贪财的,有好色的,有想要争作贵官的,有想要作皇帝的。林冲看着,皆不入眼,因此俺对于谭稹有那言语。夫人也不是不晓得,怎今又议论我这些不是?”金兰笑了笑,即叫丫鬟准备酒饭,又忙与刘锦娘计议,甚事对于林冲不言一字。只叫着传令,说大宴三日。第一日,宴各将及各军总兵官;第二日,宴校尉副将以至于牌军牙将;第三日,宴众兵。

单讲林冲,这日已宴过众将,是晚,吃得醺醺大醉,即叫承局扶入后堂。只见那金兰宝剑挂在帐上,有丫鬟守护着,林冲问道:“在此则甚?”丫鬟笑道:“奉夫人命,恐相公吃醉了,在此伺候。”林冲笑了笑,拔了宝剑,细为展玩。只见有三尺长,寸余宽,光芒耀目,上面有七个金星,柄上镌着“金兰”二字,那一面上“玉尾”二字,林冲看着不知何意,因叫丫鬟泡一盏茶,挂了那剑,自己往床上一倒,和衣睡下。将及三鼓,仿佛在山神庙里,蒙之中似一边饮着酒,身上衣单,很觉瑟缩。只听外面拨喇喇响,又听是某处失了火,心中惊异,唯恐把大军草料场再失了火,又一想道:“俺来时节,已将那火盆盖好,只那房舍过危险了,待住了雪,晴了天时,俺觅个人工来修葺一回。口正喃喃,又听是山门外面有人说话,心疑是陆虞候,不由得恨骂道:“陆谦鸟贼,俺与你甚的仇?欲抽身时,那枪和酒葫芦压在身下,任怎的急抬身不起,心里也明明白白,猛听又一声响亮,当啷啷的,有物倒下,又似那富安已死,急睁睡眼,望了望床上锦帐,自己还睡在床上。听着外面,正交四鼓,心中暗解,这原是一伤梦。忙的坐起,不敢呻吟,屏息在帐子里面望外窥视,只见那地上矗灯光亮四射,地上有一人倒着,一把钢刀掷在一旁,不由的大惊道:“啊呀!”说这一声,急一跃着了地,看那尸身头胫皆血,拿了那刀,只见那刀柄嵌着张晖二字,那面有东平府某军字样,急唤丫鬟叫宿卫的中军来,忽见丫鬟叫雪英的,自房上跳下来,在房脊上绑缚一人。林冲吓得酒意已醒,只见那挂的宝剑脱鞘有一尺余长,雪英回道:“相公贪睡,几乎误了事。若不是这只剑那便坏了。”说着,只见金兰穿裘衣仗着剑,与中军将士等俱各入坐,将缚的那个人房上系下,将士都掌灯观看。这么严紧,怎有刺客?林冲亦埋怨中军失于防备,气得把剑也拿来,举剑便砍,金兰拦住道:“你休莽撞。这人是行刺的凭证,应问一问是谁嗾使?”林冲也豁然觉悟,想起朱仝那件事来,金兰说道:“叫全军各将军俱来临审。”林冲亦想着有理,若果是朱贵所使,借着也激动大众。当即传令,击鼓升帐,将死的那刺客拖到阶前,众将来齐,大家观看。随着在正中坐下,有兼刑参军校尉并中军卫士等侍立两旁,命典刑判官叫莫成的,当众讯问。刺客不认,只低首供说道:“俺既被捉,只求速死。你们还问俺怎的?”莫成大喝着,叫刀杖与俺痛打。只这一声,左右已将其按倒,打一百棍,又一百棍,那人一滚,扎巾落地,只见是光油油的大秃脑袋,大家看时,是个和尚。林冲在座上问道:“你是甚人?与俺有甚的仇恨?”判官亦见了问道:“你是佛门,怎么亦行此歹事?”那人因痛楚不过,只得认道:“小僧是东阿新河善化寺的和尚,法名智方,死的那个是俺师弟,名叫智圆,本籍是东京人氏,只因为盗,杀害了不少人命,逃到这里,落发为僧。庙里庙祝也教俺弟兄两个乱刀杀死,不争有里正首告了,俺弟兄们逃亡在外,后因有梁山好汉叫刘双的,与俺等弟兄们都结拜了,以此那东阿县里不再追究,因此小人得以回庙。那日有军卒唤俺到一个营里去说,目下鲁太守有个仇家,有能将那人首级献了来的,立刻就保为将军。俺问是谁?就说是豹子头林上将军。是俺当时希图进身,也挂个将军印,富贵一回,又兼有金银赏赐,哪能不动心?不想那宝剑厉害,智圆进去,剑已出鞘,哗啦一响,但见有一个女子劈头一剑,俺欲逃走,不争有女子追逐,飞身上房,将俺就点一手指,俺觉得筋和骨全然断了,就缚在房脊上,动也难动。此事也是俺命里应该如此,休再问了,这是实情。”说着声音低下,惨切之至,似被那一指之后,又挨了两次打,周身疼痛已不可知。林冲喝着道:“那营里甚的人叫你来的?那鲁太守又是兀谁?”判官亦细为推问,见那刀柄又正有东平府左营字样,众人惊异,各自都心里暗道:“这定是鲁智深差委来的,但是又远者无冤,近者无仇,怎的有这般举动。”(原缺约800字左右)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亮剑之最强兵王

    亮剑之最强兵王

    一名超级雇佣兵在一次任务中因为好奇心打开了任务物品,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亮剑》的世界中,他一个强大的战士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一切都尽在《亮剑之最强兵王》。
  • 超能护花

    超能护花

    “大哥不是我自己要当的,奈何魅力太大人家逼我的!”“美女也不是我想泡的,奈何人太帅她们总要缠上了我!”杨宏说完微微叹气:“靠!你还别不信?不信自己看去!!”十多年前一场神秘的实验,却给十多年后带来了不一样的未来…
  • 谋嫁之将门闲妻

    谋嫁之将门闲妻

    "这是一场很强大的联姻?这是一对面瘫又正经的夫妻?当冷漠嗜血的女汉子,遇上冷酷内敛的大将军,他们还能继续面瘫下去吗?她说,为了使命,赌上尊严,也要把这个假新娘的身份,一假到底。他说,为了皇命,赌上尊严,也要把这个假新娘的身份,矫正成真。且看年度大戏,论如何将女汉子调教成小萌妻!论冷酷男神如何成为麻烦制造者!论各路男神女神如何抽丝剥茧、过关斩将,虐恋情深?!"
  • 位面狩猎者

    位面狩猎者

    我的背后是史前凶兽霸王龙,我的脚下是冰河霸主猛犸象!我穿着用剑齿虎皮缝制的外套,脚上穿的是史前巨鳄皮打造的皮靴。手中的弓箭用霸王龙的利齿打造,轻而易举的射穿恶龙的皮肤,拯救公主的不再是骑士,而是一个猎人。到底是成为一个棋子,还是一个下棋的人?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我会成为最强。
  • 加缪的思想世界

    加缪的思想世界

    这是一部围绕阿尔贝?加缪思想展开的文学批评著作。在全面梳理其文学创作、哲学思辨、伦理实践以及社会活动之轨迹的基础上,通过话语分析、语境还原与文本批评,对20世纪法国这位伟大的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展开了尽可能细致、深入的评论与诠释。
  • 泱泱大隋

    泱泱大隋

    开皇末年,隋朝尚未显现衰败之象,太子杨勇生性好色,喜爱奢侈,饱受猜忌,晋王杨广坐镇扬州,作风简朴,励精图治。双龙夺嫡,二子相争。风云变幻之际,二十一世纪大学生范遥来到了这个世界。十数年后百姓揭竿而起近在眼前。是闲云野鹤避世独居?还是遵循历史跟随李家?抑或协助大隋扭转乾坤?或者……成为一方诸侯,问鼎中原?
  • 倾缘三生之玄冥恋

    倾缘三生之玄冥恋

    缤纷世纪无奇不有,却久久流传着一句话-------红线牵,缘定三生。风回夜轩——是万民千秋敬仰似神一般的存在。天生奇骨,资质惊人,仅仅五年便超过了苦练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老前辈,成功造就了玄冥界玄魂的新巅峰。而她,花颜兮——天生废柴,就连最基本的聚源都不会。虽身在丞相之家,并且拥有倾城之貌。但却受尽屈辱。文不成,武不就。以为这就是实力?大错特错。片段二【他依旧对她笑的阳光,双目温柔地看着两人手中那两根平凡的红线,道:“我不求独自一人俯瞰天下,只求和你做最平淡的烟火夫妻”】一个遍体鳞伤,一个受万民敬仰,两个天壤之别的人将编改出怎样的一生?敬请收看倾缘三生一之玄冥恋。
  • 将军娘子:双面王爷请接招

    将军娘子:双面王爷请接招

    司徒将军因受女婿夏梁和尚书许中魁的联手诬陷,被诛九族。将军之女司徒不殇,死后重生在许戈丫鬟身上,改名为许小莫。许小莫以男子身份进入军中只为帮助父亲平反,奈何却深陷入了情网和重重迷雾之中。事有隐情,许小莫能否看清迷雾替司徒一家平反?
  • 血染星宇

    血染星宇

    既已为少年,何以不轻狂。既已为少年,何以不桀骜。既已为少年,纵然资质平凡,又毫无背景,又岂能甘愿平庸一生,任人宰割!纵然修炼一途,艰难险阻又血腥残酷,又岂能甘愿放下心中之执念,手中之兵刃!纵然这大千世界,强者如云,宗族林立,也要执起手中之剑,血染一片星空宇宙!
  • 中国礼仪之争:文明的张力与权力的较量

    中国礼仪之争:文明的张力与权力的较量

    本书主要回顾、研究了从十七世纪中叶至十八世纪中叶在来华的西方传教士中发生过一场“中国礼仪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