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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要为他做点事

“程默,为什么,你非要我不可?”她轻轻问他。

他看着她,温和的表情突然僵住,为什么?这个问题,若在之前,他心里一定是那个坚定的答案,为了复仇!可是,现在被冷嫣雨这样问起,程默,却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不是怎样回答嫣雨,而是怎样回答他自己。

嫣雨见他沉默不答,也知趣的不再问下去,只是嫣然一笑,“程默,不管是为什么,我都谢谢你!”她这样说着,然后靠近他,依偎在了他的怀中,是的,不论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只想感谢他,因为他宽厚的臂膀,他始终的执着,让她被那个人、那段情伤了的心,有了个可以暂时栖息的港湾……

第二天,傍晚时分,莫朗和司丝开着车子把嫣雨从医院里接回程默的家。

车子里,莫朗随和的笑着道:“今晚我们都有口福啦!”

“嗯?什么意思?”司丝问。

“你们程大总裁正在家里亲自为我们做晚餐呢!”

“真的?”司丝一脸惊讶,继而又回头朝嫣雨笑笑的说,“恐怕我们的口福是托小雨的福吧!”

“哈哈,当然了!”

嫣雨在后座上,听着莫朗和司丝的话,微笑着不发一语,程默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她内心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程默的别墅里,莫朗、司丝、程默和嫣雨,四个人共进晚餐,程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嫣雨细心的发现,桌子上的菜无一不是她喜欢的,程默坐在她旁边,看着嫣雨望着餐桌失神,关切问:“还很不舒服吗?”

“没有。”

他夹了几样菜到她碗里,“那尝尝我的手艺吧!”

嫣雨微笑着点头,夹了口菜到嘴里,程默看着她,笑问:“怎么样?有没有你做的面条好吃?”

嫣雨抬头羞怯的瞪他一眼,知道程默是有意打趣她,“嫣雨,你真的很特别知道吗?程默可是从来不会给除了我和他妹妹之外的任何人做饭吃的,尤其是女人!”莫朗笑着说。

司丝也跟着应喝,“那我岂不是很幸运的跟着沾光了?程总的厨艺真是出乎意料的棒啊,嫣雨,你很有福气哦!”

“嗯!”莫朗点头。

嫣雨看着莫朗和司丝默契的撮合着她和程默,会心的微笑。

这其实是程默第二次为她下厨了,那一次她无心的辜负了程默的一片用心,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歉意,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程默,程默也正温和的看着她,平日中那双冷冽的眸,此刻竟是暖暖的情意。

饭后,嫣雨、程默送莫朗他们出门,司丝突然凑到嫣雨耳畔,一本正经地说:“小雨,程默可能真的爱上你了,相信我!”

嫣雨朝她微微笑笑,然后目送着司丝和莫朗驱车离去,程默回头,无意间撞见嫣雨悄悄注视他的眼,两人相视微笑,都没有言语,只是牵手回了屋子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秋去冬来,一晃,嫣雨已经和程默在一起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

程默对嫣雨的执着,还有他在她面前那特有的温情和关怀,已经在慢慢逝去的光阴里,悄悄的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

而嫣雨,也在无声中对程默渐渐的产生了依赖。

虽然,程默从没有对她说过任何甜言蜜语,也没有许她过山盟海誓,并且还时常会露出他那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可奇怪的是,嫣雨却在程默这里找到了那种在沈嘉豪那里找不到的踏实和归属感,或许,这就是大男人的魅力吧!

至于沈嘉豪,嫣雨再没有见过她,也刻意的回避了关于沈嘉豪的各种娱乐报道,爱过的人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不论内心对他还是否存在感情,嫣雨都不允许自己再去傻傻的想他、关注他。

深夜里,嫣雨和程默相拥着沉睡于梦乡之中,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两人惊醒,程默一下子坐起来,迅速拿过床头的电话,“喂,什么事?”

嫣雨也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昏黄的灯光下,她注意到程默的表情在接起电话后变得越加阴沉。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他沉冷的说着,挂了电话,下床,立即穿衣服,好像要出去的样子。

嫣雨见状,疑惑问:“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没事,你睡吧!”

程默没有向嫣雨解释太多,速度穿好衣服后,就走出了卧室,嫣雨看着他出门,一脸疑惑,看看床头的时间,已是凌晨,谁来的电话?这个时候,他要去哪儿?

不一会儿,嫣雨便听到程默的车子在楼下离去的声音。

再躺回床上,嫣雨已经很难入眠,程默这大半夜里接了通电话就匆忙离开,也不做任何解释,让她不禁疑惑,还有些失落。

高速公路上,程默驾驶着车子急速的奔驰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俊逸的面孔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终于,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妹妹程岚住的花园别墅前,他下车急步跑向房子里。

“刘姐,你刚刚说岚岚怎么了?”

程默刚一进入房门,就急忙问向照顾程岚的侍者。

“晚上我刚想睡觉,听到小姐房间里砰的一声响,我急忙过去看,发现小姐躺在地上,可我是把小姐抱到床上,安置好才出来的。”

刘姐一边这样告诉着程默,一边随程默一起来到了程岚的卧房,“程总您看,小姐的床这么宽大,我平时都是把她抱到床的最中间的。”

程默蹙着眉头,静静的听着刘姐的述说,缓步走到程岚的床沿坐下,“岚岚……岚岚……”程默轻声的唤着妹妹的名字。

床上,妹妹程岚,依旧纹丝不动的躺着,他看看程岚的床,足足有两米半宽,一个植物人,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怎么可能又落到地上呢?

程默起身,用眼神示意刘姐随他一起出去。

两人出了卧房,来到客厅中,“程总,小姐她……会不会?”刘姐小心的提醒着程默,程默回头看看刘姐,他知道刘姐的意思,是怀疑程岚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的,可她是植物人啊……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岚有知觉了?

想到这,程默忽然脸上浮现一丝喜悦,决定,隔天就带程岚去医院复查。

第二天,程默带着程岚来到了植物人康复中心,专家仔细的为程岚做了全面的检查后,对程默说:“程先生,很抱歉,我们并没有检查出,病人在肢体上有任何知觉,她仍然还是处在植物人的状态。”

专家的话像一盆冷水,让程默刚刚抱有一线希望的心情,浇的冰凉。不由的,他又阴下脸来。

专家见状又和蔼道:“不过你也不要过于灰心,因为,她的大脑的确已经开始有了些微弱的意识,虽然很多植物人大脑都会多少还存在着意识,这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康复,但是只要家属肯多花些心思,多陪陪她,多和她说说话,聊聊过去的往事,以此来争取唤醒她,希望还是会有的,奇迹,随时都可能发生!”

陪程岚看过医生回到程岚住的别墅后,程默的情绪一直低谷。

他陪着轮椅上的植物人程岚靠窗坐着,望着面前,妹妹那双大而明亮、却没有任何神色的眼睛,他的心,禁不住酸痛,25岁,如此美好的年龄,程岚,多么美丽的女孩,就这样,像雕塑一样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没有思想、没有语言、没有任何神色,作为她的哥哥,她唯一的亲人,程默怎能不痛?

想起医生说的,要家人经常陪伴,经常陪她聊聊天,程默心中又更多了万分的自责,想想,他似乎很少抽出大把的时间,静下来陪着妹妹,除了工作、应酬,每次回来都只是看一看就匆匆离开,记忆中,似乎有了冷嫣雨以后,又更忽略了对程岚的关心,想着这些,程默心中对妹妹的愧疚感更深了许多……

下班的时间,嫣雨约司丝出来吃饭,司丝见嫣雨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猜到嫣雨应该是有心事,“怎么了亲爱的?”

嫣雨若有所思的扒拉着餐桌上盘子里的菜,压根没听到司丝在问她话,没辙,司丝只能举着筷子在嫣雨眼前晃晃,“喂!小雨……”

“嗯?”嫣雨这才缓过神儿来,“怎么?”

“什么怎么?你想什么呢?我刚刚问你怎么了,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没事吧你?”

“没事儿。”

“没事儿你怎么老走神儿啊?是不是和程默闹别扭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嫣雨欣然的笑笑,还是好朋友关心她,她有点心事,她立刻就能看出来。

但是转念又失落道:“只是……只是他最近好像挺忙的,每晚都回去很晚。”

“哦……”司丝听嫣雨说出让她提不起神儿的理由,故意拖着长音顽皮的打趣,“原来是在想我们程总啊,小雨,你开始想他了,你爱上他啦?”

嫣雨有点羞怯的瞪司丝一眼,“讨厌!别胡说!”

不过,闺蜜的话,却莫名的让她更深的陷入了沉思。

晚上回到家,程默还没有回,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程默,一边自问,我真的开始想他了,难道,真的是爱上他了吗?

嫣雨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女人,她明白一个女人愿意想念或等待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爱过三年的沈嘉豪,又觉得对程默的感情应该只是错觉,毕竟她和程默的时间还是太短……

程默从程岚那里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他走近房子里,发现嫣雨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近沙发,靠着嫣雨坐下,看着嫣雨沉睡中的容颜,想到她应该是在等他回来,于是程默原本还紧锁的眉头忽地舒展许多,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等待,让他感到温暖和欣慰,她的等待,也让他预感到,或许,她已经悄悄的爱上他了。

早晨,嫣雨和程默一起用早餐,嫣雨小心的盯着程默看,他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深邃的眸子里只有深深的沉思。

“程默……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嫣雨犹豫着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程默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她,淡漠道:“嗯,有点忙。”

程默简单的回答,让嫣雨的心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她不再问他什么,只是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吃早餐。

办公室里,嫣雨对着电脑发呆,整整一天里,她的情绪都很低落,对于工作,也突然失去了以往的热忱,心里塞满了对程默的疑问,这几天,他都忙什么呢?早出晚归、心事重重,又好像故意回避她不说,到底为什么呢……难道……难道他有了新欢?

嫣雨这样想着,蹙起了眉头,难道程默这么快就对她厌倦了?她心里,莫名的充满了失落……

终于挨到下班的时间,嫣雨刚坐进马师傅为她驾驶的车子里,程默就打来了电话,看到电话显示是程默,她心情一下子好很多,怀着喜悦的心情,她接过电话,“喂,程默。”

“嫣雨,公司临时有事,我马上要去一趟日本,可能要在那待上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嫣雨含笑听着电话那段程默说自己要出差的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失望,本来她还以为程默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是要同她一起吃饭呢,结果……

“哦,我知道了,别太辛苦。”她强做淡定的说。

“好的,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强烈的失落感再次袭上嫣雨心头,心情瞬间糟糕到极点。

此刻,正在机场候机室里的程默,放下电话后,便忽然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诧异。

他很奇怪,为什么要向冷嫣雨汇报自己的行踪,他了解自己其实是一贯我行我素的,可现在他竟主动的打电话告诉一个女人,他要去出差,为什么?他问自己。

沉思中,程默忽然又深深的蹙起他那双粗黑的眉,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深沉如海的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情绪低落的嫣雨,在接了程默的电话后,不想一个人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太早,便打电话给司丝,司丝也在电话里告诉她,有事要和她说,于是嫣雨便叫马师傅掉头奔向了司丝的家。

司丝的家里,嫣雨坐在沙发上仍旧没精打采的样子嚼着司丝的零食,低着头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呀?”看到闺蜜一脸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嫣雨奇怪着问她。

“想什么呀,魂儿都丢了似的。”

嫣雨看看司丝,没做回答。

司丝在一旁,会意的笑笑,“好了,你就别想了,程大总裁最近的确是忙,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我替你打探过了,莫朗说,程默最近每天下班后都去了他妹妹那儿。”

司丝知道嫣雨这段日子都在为程默终日的忙碌和冷落而疑虑,所以便去莫朗那里替闺蜜打探了消息。

嫣雨闻言,蓦地看向司丝,“你是说程岚?”

“嗯!”司丝点头,“听莫朗说,有一天半夜,程岚从床上掉下来,程默怀疑是妹妹有知觉了,所以带去医院检查,结果被医生否定了,不过,医生也说,程岚的大脑现在已开始有了模糊的意识,如果家人经常陪她说说话,细心的照料下,奇迹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程默每天忙完了公司的事情,都会去程岚那里。”

听着闺蜜的这番话,嫣雨这才忽而想起,那天夜里程默是接了通电话后离开的,是啊,他还有一个植物人的妹妹,那个她见过的,坐在轮椅上美丽如活体雕像般的程岚!

原来,程默这些天的异样,都是因为妹妹……,嫣雨,如释重负一样,长长的吐了口气。

寂寞的夜里,嫣雨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枕边,程默残留的男人味,让她开始情不自禁的想念起他。

有人说,时间和新欢都是遗忘旧爱最好的方式,在此情况下,还是不能忘怀,那只能说是,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而此刻,嫣雨清晰的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想着的人,是程默而不是沈嘉豪。的确,像程默这样超man的男人,相处久了,没有几个女人可以不对他产生感情,何况,程默还是出现在嫣雨的心,被沈嘉豪伤害的特殊时期。

想起他们之间,一路走来,从她倔强的拒绝,到感动着接受,程默始终都执着地,为她做着些让她或是意外、或是感动、或是温暖的事。而她自己,记忆中,似乎重来没有为他做点什么……

想着这些,忽然的,嫣雨的内心冒出一个想法,她想要,为程默做点事情,可是……她又能为他做点什么呢?她苦思冥想着。

哦,有了!嫣雨突然想到,或许眼下,她唯一可以为程默做的事情,就是,帮忙照顾他的妹妹,程岚!

于是,半夜里,嫣雨从床上爬起,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网站,开始查询着,有关植物人康复的各种资料信息……

虽然,各种资料显示,植物人康复的希望是万分之一的渺茫,更需要老天眷顾的奇迹,可是,嫣雨却只愿相信,事在人为!

放下电脑,嫣雨靠近宽大的落地窗,外面,皓月当空,月光洒进屋子里,明亮了房间,也明亮了嫣雨的心房,她决定了,要努力帮助程岚,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毅然要去争取。突然间,不可动摇的坚定和动力涌上她的心海。

嫣雨莫名的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为程默做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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