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枪法真烂

等到程斌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三辆汽车已经停在了营地中间的街道上，十几个背着各色枪支的人正和梁坚特木等人说说话，从远处看，梁坚身边明显只有几个人，营地里其他的人都在看热闹，即使不考虑武装程度，梁坚这边的人数也落在下风，而且这居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传说中的老蒋是个中年汉子，穿了一身皮衣，在春天里居然还戴了顶貂皮帽子，程斌觉得这个人如果再披上一件毛冲外的大衣，嘴里叼一个烟袋锅子，就可以去林海雪原里演座山雕了。

看起来老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像有什么欠妥当的地方，他站在梁坚的面前正不停的说着什么，梁坚的脸色不太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程斌慢慢的挤出人群，出现在梁坚的身边，听到老蒋似乎在指责梁坚胆子太小，不配做营地的首领。

估计是没人互喷太没意思，所以老蒋很快就发现了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程斌，他看了一眼程斌，问道：“你是谁？新来的？”

程斌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前几天刚到，正想着去拜三爷的码头。”

这个笑话太冷，当然也可能是草原人不怎么看杨子荣，所以两方面都没人出来凑趣。程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特木，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站出来替梁坚分担一点火力。

老蒋皱眉看了看程斌，向梁坚说道：“你怎么什么人都收？”

梁坚知道他指的是程斌太过油嘴滑舌，其实他对程斌的表现也有点不满，不过现在不是内杠的时候，所以他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你大老远过来，总有点新鲜的事可说吧？”

老蒋迟疑了一下，说道：“去你家说吧。”

“就在这里说吧。”梁坚淡淡的说道：“我家可放不下这么多人。”

老将皱了一下眉，四下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后一个人就挥手说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围在四下里看热闹的人群轰然散开，效果看起来比梁坚说话还要好。老蒋满意的看了看四周，打量着像根柱子一样树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程斌说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好像不用听你的命令。”程斌眯起眼睛看着老蒋，说道：“等你成了这里的头儿再来命令我吧。”

老蒋又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于是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伸手去推程斌，梁坚咳了一声，用眼睛向特木示意，让他过去帮助一下程斌，别让他吃亏，特木练过摔跤，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特木站在原地没动，这时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程斌的身边，伸手去拉程斌的衣领，程斌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那个男人啊了一声，身子原地转了半个圈，伸出的右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程斌用两只手拿住背到了后面。

程斌的力气本来就不小，这个时候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又是双手拿单手，可谓得心应手，双手用力向上一扳，那个人大叫了一声，痛得弯下腰去。他的同伴们都吃了一惊，居然没有人看清程斌刚才的手法，就让他制住了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就听到唏哩哗啦一阵响，十几支各种各样的枪都端了起来，一起指向程斌。

程斌看着他们又笑了一下，淡淡说道：“打不过就动枪？真是好汉子。”

说着松开双手，抬脚在那个人屁股上踹了一下，那人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一头扎进自己同伴的人堆里。

程斌刚才的话声音不大，不过至少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大多数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端枪的动作有些不够光棍，然后就看到程斌主动放开了自己的同伴，很多人就下意识的收起了枪，站在前面的几个人还伸手去拉那个被程斌踢过来的人。就连老蒋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这个手下给吸引过去了，没人注意到程斌一脚踹开那人后，落下的脚并没有回到原地，反而向前迈出一大步，一下就来到了老蒋的面前。

老蒋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下意识的打算后退，但是程斌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左手探出已经搂在了老蒋的脖子上，同时用右手抽出手枪顶在了老蒋的头上。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所以程斌胳膊上发力，老蒋就没办法站直，身子一弯，头上的帽子落在了地上，居然是个光头，而且不是P的，人家这个是自然美，纯天然绿色环保无污染。

程斌的动作虽然快，但是也足够老蒋的那些手下们反应过来了，刚刚放低枪口的人重新抬起枪来，伸手去扶那个同伴的人也缩回手去抓枪，十几人顿时乱成一团。

程斌看着对面那些人的样子，在老蒋耳边轻声说道：“动枪你们也不行。”老蒋似乎也有点凌乱，在程斌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那些人乱了一下，总算重新稳住了阵脚，散开成一个扇形把程斌转在中间，这个时候让他们尴尬的是，程斌把老蒋挡在身前，从他们的位置上能看到的只有程斌的半个身子。

老蒋挣扎了一下，发现程斌的力气很大，而且程斌顶在他耳边的手枪也开始用力，毫不在乎枪口会划破他的皮肤，于是就停了下来，斜着眼睛向梁坚叫道：“梁坚，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坚也被程斌的动作弄蒙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倒没想到程斌的脾气这么火爆，居然一言不合就拔枪。身边的特木倒是见识过程斌的果决，看到梁坚把目光投向自己，摊了摊手，也不知道是表示自己也没想到还是说自己无能为力。

程斌知道梁坚这个人大多数时候会表现得有点肉，所以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看着面前那十几个拿枪的饭桶，在老蒋的耳边笑道：“你这话问错人了吧？”

这个时候老蒋的手下们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刚才替老蒋驱散人群的那个人叫道：“放开他，不然你就死定了。”

程斌看了那人一眼，用很温和的口气说道：“我不怎么相信啊，要不咱俩一块开枪试试？”

那人一愣，估计是在心里琢磨程斌这个反应不合警菲片里的套路，所以一时接不下去。程斌没有再理他，搂住老蒋的脖子拖着他慢慢向后退，一面走一面说道：“你刚才不是要去老梁家里说话吗？咱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老蒋被程斌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两只脚又站不稳，只好用双手攀住程斌的左臂，但是考虑到那支顶在头上的手枪，又不敢太用力，只好哑着嗓子说道：“刚才他拒绝了。”

“我想他会改变主意的。”程斌很轻松的说道：“不如你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

只要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就会知道这两个人都在拖延时间，程斌明显对面前的十几条枪很是忌惮，所以想躲进房子里面，老蒋当然明白程斌的意思，所以一点都不想进去。但是这两个人的对话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有了另外的意思，于是一个自认为很聪明的人突然把枪口转向梁坚，大声叫道：“放开他，不然我就开枪了。”

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就连程斌都吃了一惊，他看了那人一枪，皱眉说道：“这人是个傻B吗？”

老蒋很难得的和程斌想到了一块去，听了程斌的话，居然在心里升起了一种所见略同的感觉，他同那人怒道：“你干什么？”

那人居然感觉还不错，向老蒋大声说道：“老蒋，你别担心……”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枪响，这个聪明人的头上突然出了一个血洞，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重重摔到地上。

枪声突兀的响起后，站在这里的人们顿时乱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的枪也跟着走火，顿时街道上响起一片乒乒乓乓的枪声，转眼间众人就被一阵青色的薄烟笼罩在了一起。

第一下枪声响起的时候，特木就扑了过来，一把揽住正张嘴尖叫的黄娟和丫丫，弯着腰推着她们转身向身后的房子跑去。梁坚则张着手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枪声很快停了下来，程斌重新把发烫的枪口顶回到老蒋的脑袋上，结果鼻子里传出一股焦臭的味道，有点类似于吃烧烤的时候忘记翻动肉类的感觉。

他用力提了一下正在从他怀里往下滑的老蒋，骂道：“看起来他们不怎么在乎你啊。”可惜他怀里的老蒋并没有回答，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试图站得稳当一点。倒是他们身边的梁坚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发火药产生的烟雾很快散去，街道上躺了两具尸体，其他的人都已经散开躲到了自己能够马上找到的任何掩体后面，正紧张的举着枪对准程斌和老蒋。

程斌从老蒋的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大声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可得给我作证，我刚才只开了一枪。”

老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耳朵现在嗡嗡作响，甚至没办法听清程斌说的话，无论是谁在被人在耳朵边上开了一枪，都足够影响到听力了，更何况他刚才还是第一次经历枪林弹雨，没吓傻就不错了。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程斌居然敢在面对十几条枪的情况下先开枪，而且一枪就干掉了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虽然他也很想给那家伙一枪，但是就算没有危险，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做。

然后这一枪引起的恐慌让他的手下们开始盲目开枪，居然让一个倒霉蛋死在了自己人的枪下。不过真正让他害怕的是，刚才打出来的子弹中的确有一部分是向着他飞过来的，他都能感觉到子弹从面前飞过去时的气流，这才是他吓得脚软的原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枪林弹雨的胆量的。

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枪手们，程斌也有点无奈，他用枪柄拍了拍老蒋的肩膀，说道：“别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这些手下的枪法可是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