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得知医治好她夫君的条件是下半辈子要一直待在落蝶山庄,不得下山,与她的夫君分隔俩地,而且她的夫君下山后,会永远的忘掉她,想到此,她便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但是想到与夫君阴阳俩隔,还不如让她的夫君快乐健康没有忧虑的活下去,她便同意了和落蝶山庄交换的条件。
另一个言语比较犀利,脾气火辣的是上来求财的,她的父亲是个赌鬼,不仅将家中的地契输掉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被债主上门喊打喊杀,她的父亲带着她和弟弟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可是她的父亲依旧是死性不改,继续在外面赌博,最后债主抓走了她的弟弟,并扬言道,若是再不还钱,就将他的弟弟卖给馆子做**。
为了弟弟,她来落蝶山庄求取钱财以解燃眉之急,虽然会用一些东西去交换,但是为了弟弟,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们住的院子是专供女客人居住的,另一个专供男客人住的四合院在另一边。
等到万籁俱静的时候,连树林间聒噪的虫子们也都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似乎是和人们一样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林夕夕翻身下了床,闪身出了屋子,在偌大的落蝶山庄小心翼翼的寻找了起来。
被留在落蝶山庄的女子很多,可是偌大的落蝶山庄,似乎是没有人气一般,只能偶尔能看到一个穿着青衫,头插碧绿簪子的侍女,那些留在这里的女子没人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林夕夕朝着西北角飞了过去,巨大的蝶翼在空中轻轻挥动着,偶尔有风声呼啸而过,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双脚落地无声,林夕夕收回了蝶翼,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身前的门,进了屋内后又将门关上了。
透过从门和窗户的薄纱处,院子里几盏还在燃着的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洒进屋内,微弱的光亮还是让林夕夕看清了这是一间藏书的屋子,书架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架子上的的书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每排书架的旁边还放了一颗郁郁葱葱的盆栽,林夕夕径直走向最里边的书架,对着眼前没有特殊之处的书架上下打量了一番,鼻子凑在书架前闻了闻,除了闻到书本的墨香味还有另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慢慢的蹲下身子,林夕夕将手伸进书架底下的木板一阵摸索,没有摸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林夕夕又对着最下面一层架子上的书一一扫过,手指蓦地停在其中的一本书上,这本书的书名是碟刹中的一句话。
将它从架子中缓慢的抽离着,抽到一半的时候,书下面的架子竟然像是抽屉一半自动的弹出,令林夕夕失望的是,里面空空如也。
不过一股馥郁的香味随之飘出,和她身上带着的气息一致,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些,看来此处应该是曾经摆放落蝶剑的地方,只可惜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夕夕心下一惊,赶紧将手中的书塞回去,书物归原地后,下面的架子也恢复了原样。
四处张望了下,林夕夕眉峰蹙起,屋子内的书架摆放的简明,而且人躲在架子后面,从宽宽的缝隙中便可以看到躲藏的人,这间屋子中简直就是无处可藏。
现在只希望外面的人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可惜天不遂人意,脚步声在门外便戛然而止,从脚步声,林夕夕可以判断来人是个男子。
来人手中的灯笼发出的光芒穿过门缝,斜射进屋内,林夕夕靠着墙壁屏住呼吸,手掌握成拳头紧紧地攥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在寂静的屋子内被无限的放大,像是一根长长的棉线一样拉开,屋内瞬间被灯笼上的光芒照亮了。
竹落走进了屋内,抬起灯笼环视了一圈,跳跃的烛火映照着他俊秀的脸庞忽暗忽明。
他的皮肤很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穿着一件雪白的织锦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宽腰带上挂着一块玉质极好的蝶形墨玉,领口和袖口处绣着金丝流云纹滚边。
五官分明,若是单看五官,没有出众的地方,但是看整体时,整张脸给人一种俊逸秀雅的感觉。
竹落拎着灯笼,走到最里边的那层书架,抽出书本,秀气白皙的手指像是在流水中轻轻搅拌似的,抚摸着弹开的空盒子,将书本放回原地,竹落关上门退出了房间。
将手指放在鼻子前,竹落细细的闻着手指上沾染的香味,清新的像是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一如记忆中的气味。
林夕夕松了一口气,刚刚门被开的一瞬间,她紧靠着墙壁的身子猛地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后脑勺碰到墙壁上,突然她靠着的墙壁被旋转了过去,因此她也到了墙壁的另一边。
眼前是一条宽敞的通道,墙壁俩边燃烧着烛台,林夕夕进来的一瞬间,烛台依次一个一个的被点亮,一直向内延伸着。
下了几个台阶,林夕夕顺着通道一直向内走,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小心翼翼,时刻堤防着周围有陷进。
走过了通道,眼前的一切变得宽敞了起来,但是却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一股寒气顺着血液的流动传遍四肢。
林夕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子里面全是人的躯干,身体的某些部位,眼睛,鼻子,指头……
有些被保存在液体中,用透明的缸子装起来,林夕夕看到一个小玻璃缸中装着一对眼珠子,眼珠子被保养的很好,没有一丝损坏,黑白分明,眼白的部分像是新剥了壳似的煮熟的鸡蛋,眼黑的部分澄澈透亮,从里面能倒映出人的身影,像是一块质地极好的镜子,干净的没有一点尘埃,而且黑的特别浓郁,想必曾经拥有这对眼珠子的主人一定有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被砍断的手臂断口处用锦帛缠绕着,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花结,有的手臂是从肩膀处被砍断,完整的手臂,有的是从手肘处被砍断,这些或双或单的手臂没有放置在装满透明液体的缸内,而是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