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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六、吾乡小西湖有宛在堂,在水中央,小孤山开化寺之旁,明高淀傅(汝舟)创以祀明以来诗人林子羽诸先生者也。堂三楹,堂前老藤一架,百余年物,广庭杂莳花木,若芭蕉、紫薇之类,缭以低粉墙,墙以花砖叠成方空,可望湖光。自明至清同光间,屡有兴废,所祀诗人屡有附益,则为林子羽、王孟扬、傅木虚、高宗吕、郑善夫、谢双湖、谢在杭、陈叔度、赵十五、叶台山、曹石仓、徐幔亭、徐兴公、黄莘田、杨雪椒、林范亭、刘芭川十七先生。岁以寒食重阳,具酒馊祭焉。光绪间堂久不修,渐以倾塌,又叠遭大水,遂圮。余偶归里过之,惟见临桂朱桓所书匾额,尚庋开化寺客堂中。黄莘田先生所书叶文忠诗句楹联”桑柘几家湖上社,美蓉十里水边城”者,已不复见。藤花亦委地枯尽矣。癸丑里居数月,与何梅生、王又点、龚尘诸人为觞咏之集。一日集林雪舟寒碧楼下,谋修复之。即以命题赋诗,余成长句云:“西江诗派东林社,北郭南园竞风雅。明人论诗喜断代,高傅办香傍兰若。一宠宛在水中央,林月湖风足潇洒。《诗》亡《雅》废无人问,一木不支听倾厦。休文在官尚好事,闻道干金粤装舍。出山松雪去堂堂,谁监垩壁炼泥者?春秋佳日念林亭,寒碧楼前酒共把。四贤重修谈近事,梧门诗宠叹败瓦。何当突兀见此屋,寒食重阳奠杯荦。彦种疏募可间缘,草创裨谌试谋野。”此堂创於明人,而祧去唐、五代、宋、元诗人者,宋、元人,明所屏弃,唐时闽首郡未有名大家,而堂中又止祀首郡诗人也。“舍”韵谓沈爱苍宦粤,闻堂圮,捐赀干金。“者”韵谓西湖鸟石山胜处,多由陈强庵监督修理,惜今已出山。宜昌四贤堂,爱苍曾捐赀重修。京都法梧门诗宠,则故址无觅处矣。是岁冬月,余复至都,爱苍亦在,因商诸艘庵,拨款兴工,由林惠亭料理。适惠亭主水利局,浚湖修堤,重建澄澜阎,此堂於次年落成。乃增祀林茂之、许瓯香、郑石幢、郑荔乡、萨檀河、谢甸男、陈恭甫、林少穆、林欧斋、谢枚如、龚霭仁、陈木庵、叶损轩、林暾谷十四人。进主时爱苍归里,复增张亨甫一人,凡三十二先生矣。张非首郡人,爱苍主张,盖破例也。

七、宛在堂所祀诸人,惟林范亭绝不以诗称,人颇疑之。读爱苍《述忆》一诗,方知其梗概。有《序》云:“吾乡林范亭先生,名廷禧,闽县人。九岁有神童之目,应童子试《童子不衣裘裳赋》,援笔立就。起语有“十年曰幼,五尺称童”句,一时传诵,遂冠其军。弱冠成进士,观政郎署,京察一等,简放云南迤西道。值回变,衣冠坐堂上,贼以矛陷之,立殒,一妾殉焉。瑜庆闻先公言,先生性坦易,神情潇洒,当时贤士大夫乐与之游,善饮能诗,而不以诗名。下直过从,恒抑郁若无可告语。失后母欢,门庭之内,扦格勃溪,有未可以常理测者,先生终未忍以语人。丙辰以后,宦辙杳不相闻。林欧斋方伯言其正命时,京师未得耗。中夜轮直枢廷入城,见有迤西道灯前引,云车风马,驰掣而没。逾月而警报至,大吏避严谴,以蔽词蔽先生。后经昭雪,瘤恤如例。先生无嗣,太翁狼狈归,有弟不才,槁饿而死。己卯先公由金陵寓书林勿中丞,请择其族人嗣之,以干金置祭田,并将木主配食西湖宛在堂。盖开化寺旁舍,乡人以祀闽中诗人林子羽以下十五人者。先生丁家国之变,既不获归骨,诗亦散逸无存。悲夫!先公为谋血食,藉慰忠魂,九原可以不憾。瑜庆得闻其略,今又二十年矣。恐久而失传,并没先人风谊绿起也。长句纪之云:一灯相对话畴昔,往事前言忍弃掷。谈史传书执手悲,苌弘化血伤心碧。神芝突出信无根,出言长老惊辟易。弱冠登朝众所倾,独居深念愁难惮。斜街花好时过从,(先公京寓上斜街。)作达微言隐相释。一朝持节滇海西,就道从知心匪石。杂耕未安反侧子,仓卒弯弓反相射。丈夫守官妾死夫,官阁残骸怜枕藉。家国之穷恨有余,忠孝粗完心未适。名流剪纸为招魂,万里天阎来咫尺。江南垂父念神交,为买墓田展宗柘。家室漂摇事可知,湖山香火分兹席。春渚兰泉例好事,樊榭山谷合相惜。前辈风流事可师,我为传志勤拾摭。当时辟吗未致详,述德感怀伤水夕。”

八、堂中增祀诸人,林茂之(古度),福清人。诗本刻意六朝,与锺、谭善,乃擂染楚派。后竟陵风力衰微,流寓金陵,往来扬州,王阮亭极与周旋。所有旧作,经锺伯敬、谭友夏丹黄者,阮亭为删削殆尽,只存风华近六朝之作,与曹能始、吴非熊唱和者。许瓯香(友),侯官人。钱牧斋有《吾炙集》,一时名流皆止选一二首,惟瓯香选至十九首。石幢名方城,荔乡(方坤)兄,兄弟有《扫斋倡和集》。荔乡所著有《五代诗话补》、《全闽诗话》、《国朝诗钞小传》。警句如“金山如丽人,明炫华屋。焦山如静女,翠袖倚修竹”,余每遇京江,辄喜诵之。

九、谢甸男(震),侯官人。与陈恭甫编修友善,著有《礼案》二卷、《四书小笺》一卷、《樱桃轩诗》二卷。今录数首於下。《春日城南访陈三陈六兄弟》云:“青蚨一百书一编,青蚨索醉书索眠。行逢佳处便开读,城南十里花含烟。鸣鸠断续唤残雨,故人迟我舒吟肩。入门一笑春酿熟,暝色已逗群峰巅。儿童爱客秉灯烛,妇媪絮语罗蔬鲜。苦辞酒薄不足饮,前村社火人声叩。灯光爆影射屋角,柘枝瓦鼓阗轩前。十觞累举未觉醉,但喜气象招丰年。须臾钟动鸡膈膊,枕上史约桃花川。(川在高盖山麓,陈氏之先种桃读书其地,因名焉。”)《得恭甫杭州书》云:“热肠信有陈恭甫,痴绝无如谢甸男。为报花时归陌上,已看梅雨落江南。曲中杨柳愁频折,梦裹空侯字久沦。结习未空从努力,欲将宗惜问瞿昙。《”寒食登高会阁》云:“一百五日花乱飞,繁条下瞩红已稀。谁家浇饭哭青冢?有客登楼愁翠微。薄暮东风吹雨急,远村流水送春归。登临无限伤迟暮,北望长吟泪满衣。”句如《落花》云:“何曾中酒瞢腾立,似有离魂婉娩依”、“舟横野渡霞将暮,客上离亭酒半醺”。《北行杂诗》云:“荒祠鬼马断头立,丛冢群乌相命哗。”《自题》云:“相经半死仍孤赏,虫号相思亦可怜。”诗多近哀感一路。陈恭甫编修所撰传有云:“乾隆末,自四川归,过汉中,谓人曰:终南亘七百余里,连跨数郡,秦蜀门户也。守险安可忽?且郧庸以西,夔巫以东,巴阆之北,武都之南,大山老林,蝗蟓其间。今将吏狃承平而弛控驭,不数稔难其作乎?及嘉庆初,邪教起襄阳,蔓延秦蜀,果以南山为巢窟。朝廷於是即山内置大帅,宿重兵,震言皆卒验。初震锐意功名,抑塞奔走,英华寝衰,则间挟其牾时嫉俗之孤愤,寓之於文章。仪曹怀宁汪德铍,雅士也,与震友善。见其文叹曰:‘甸男,其占之伤心人乎?’方震壮时,踔厉激荡,志气若不可一世。然每风雨凄晦,烟月靓深,徘徊景光,欷献不自己,不知哀乐之何从也。”

一○、陈恭甫先生有《刘奂为乡贡招同人泛舟西湖,饮宛在堂,怀古二首》云:“昨宵凉雨洒帘拢,劝我湖西一棹风。秋水初添盈尺绿,野花争放几枝红。菱舟打桨归村女,蓼岸沈罾坐钓翁。眺尽稻畦飞白鹭,古来谁继芍陂功?(湖自潘敏惠浚后,迨福文襄重治,计四十年。今又适符其岁,湮淤者多,孙宫保倡议复之,殆有天也。”)其二云:“湖社诗人旧接肩,新祠修竹面沦涟。青山有例归高士,黄上无由访故阡。(周梁园所立陈赵二诗人墓,故址竞不可访。)文献百年烦月旦,(宛在堂祀明林子羽、王孟敬、郑少谷、高宗吕、傅木虚、叶文忠、曹节愍、徐幔亭、兴公、谢在杭十子,乾隆初黄莘田所立也。堂久圮。道光四年,剀君重建之,益以谢双湖、陈叔度、赵十五及莘田,凡十四人,皆取其踪迹习於湖者。然文忠相业光显,不必与词人争一席也。)蒹葭一水自风烟。花亭草阁多零落,把琼斜阳独愀然。”二诗稍有故事。前首写湖上景物极肖,如秋水不过盈尺,野花不过几枝,菱舟村女,沈罾钓翁,稻畦中颇多白鹭,可以点缀诗篇者,如是而已。次首自注谓叶台山不必与词人争一席,余不谓然。事业自是一事,文章又自一事,不相掩也。陈叔度(鸿)传作,止“一山在水次,终日有泉声”十字,便占一席。台山颇能诗,即如“桑柘几家”一联极肖湖景,何妨亦分一席。故此次重修此堂,增祀十数人,除欧斋、枚如、霭仁、木庵为四人门生故旧所推举外,其茂之、瓯香、石幢、荔乡、檀河、甸男、恭甫、少穆、退庵、损轩、暾谷,皆余与强庵所定议。亦有谓少穆先生已附祀李忠定祠,无需及此者。余以为古来诗人,如欧阳文忠、苏文忠,何尝以事业掩其文章哉!湖中旧只有一画船,属宛在堂,记船上有一版联云:“新涨拍桥摇橹过,杂花生树倚看。”系少穆先生写作,湖景宛然在目。十一人中,惟退庵(梁苣瞵先生章钜)后未入祀。

一一、左海集中与退庵倡和诗最多。间有本事可传者,如《题苣林藩伯灯窗梧竹图》,题下有注云:“嘉庆丙子,苏斋与苣林、兰卿论诗,落句有‘多少窗灯梧竹响,欲凭旧雨为传神’之句。茴林、兰卿因先后绘此图。”诗云:“诗老门庭晚最亲,苏斋得士契无邻。妙龄李崤呼才子,高咏梁鸿迈古人。意味应从皮骨别,兴观直取性情真。疏帘梧竹窗灯夕,弹指流光一怆神。(苏督归道山,距绘图时已十七年。”)又《黄楼诗和梁莛林藩伯》云:“黄巷门庭忆德温,黄楼新构面梅轩。但教地踵兰成宅,何事名争谢傅墩?白社人开九老会,(公辞官适符白香山归洛之年,朋旧过从无虚月,亦与香山同。)绿杨春接两家园。(余宅与藩伯隔垣,前后亦有两小楼。)买邻百万因君重,付与云仍细讨论。”黄巷为唐黄璞故居,璞字德温。他如《梁ぇ林藩伯新葺沧浪亭,徵诗却寄》,首云:“姑苏有苏亭,得名七百载。峦壑更废兴,烟霞已色改。”又云:“小志续商丘,纪年在丁亥。东吴佳丽地,台榭纷磊磊。况邻舆骑场,传舍逼凡猥。熙熙城市间,畴暇歌欺乃。”又云:“勋业齐灵岩,岂惟此亭嵬?”《藤花吟馆诗,为梁苴林仪曹作》首云:“藤花有屋在帝乡,居者芝麓朱周黄。吾乡亦传米友后,以庵名集诗琅琅。(侯官许不弃有《紫藤花庵诗钞》)。风流犹为树爱惜,草木自与人辉光。百年胜韵已销歇,接迹乃见江田梁。(仪曹族系在长乐江田。”)又云:“晋安风雅今谁张?堂堂吟社招壶觞。坐中健者雁门萨,(檀河明府。游彤卣侍御)陈(秋坪同知)尊宿骖两襄。”又云:“看君尚登三堂集,东南崤外罗文章。(君顷缉闽中唐集为《东南崎外诗文钞》)。”可见两先生平日相与之善。闻后以《通志》及黄楼事,颇有违言。左海有《鳌峰载笔图》,题诗者甚众。张亨甫一作,於党牛怨李之处最奋诋诃,亦吾乡一小公案也。

一二、昔人有刻一印章,盖於所藏书上,其文曰:“卖与借人皆不孝。”噫!何所见之不达,而所言之不智也。左海《丁丑腊月婴疾垂危,小除枕上囗占十首》之二云:“垂白高堂虑采薪,觅梨通子幼难嗔。龙锺检点平生事,未是人间可死人。”“不读楞严礼玉晨,缥缃充栋可安身。买来万本皆清俸,不许儿孙更借人。”此等诗似可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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